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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王施小姐

    “住手!”此时,马车的门帘一掀,门帘串着的珠串也随之晃动不已。一富态中年男子走下马车,瞧着眼前四人,喝声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我江城是受何人指使?”

    丹雀听了倒是冷哼一声,护着青瑶在自己身后,娇喝道,“亏你还是个员外,奴才仗势欺人,你还恶人先告状,简直是无疾而终!”

    青瑶悄悄在她背后说,“错了错了,千夫所指才对。”但明面上帮着丹雀说,“我们也不欲为难你,让道给我们过了,我就替他们解了这骨酥粉如何?”

    那王员外却是负手而立,仰首大笑,“区区奴仆,爷爷不过瞧他们有几分武艺才揽到身边,不料却如此不济,我就当他们已死,就算真死了又何妨!爷爷我今日就是不让道,你能奈我何?官府衙差应快到此处,不想死的话就下跪磕头,爷爷饶你一命!”

    四人相互对望一眼,默默叹了一口气,青瑶却为倒在一地仍未得主子一句光怀的护卫们心寒,耀武扬威时他们便是咋家护卫;落魄失败他们就成已死奴仆。青瑶也不难为家仆,也是转眼的功夫,他们便又能重新站起来,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瞧着自己完好的手手脚脚,又喜又悲。

    “解了作甚解了作甚,就该让他们吃吃教训。”慕英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也为他们委屈,如此浅薄不堪之人,怎是明主?

    王员外见他们都站了起来,立马趾高气扬,“起来了就给爷爷去把他们活抓来,爷爷要让他们尝尝这官府的十八酷刑!”

    十余个护卫却是纹丝不动,眼睛皆看向领头一人,里面已有人脸显露出愤慨不平之色。

    “各位兄弟,你们即有一身武艺,何必跟着这个王员外,今日他这般对你们,难道你们还想为他卖命?!”青瑶与慕英的想法也是一致的,“今日小青不忍看着你们匍匐在地,也不愿与你们交锋,但若你们还是这般冥顽不灵,就拔剑一起上了。”

    为首一人沉吟良久,灰心于王员外适才举动,径自走向王员外,对他恭敬一拜,“员外,灰影谢谢你这一年来的衣食丰足,今日向您请辞,万盼您今后身体安健,富贵……”

    话仍未说完,王员外便狠狠地刮了他一耳光,“吃里扒外的混蛋!有多远滚多远!”,气得那员外灰影只声音一滞,仍是低眉顺眼,再恭敬一拜,“员外珍重。”

    灰影再往前,走到他们四人跟前,也是一拜,“灰影谢过兄弟不杀之恩,谢过兄弟开导之德,但愿绿水青山,来日再见。”说罢这些话后,灰影却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昂首阔步向前,那十余位兄弟都跟着他一同离开了。

    虽然脸上仍有这深深的五指印记,眼中却有着傲视之意。

    青瑶起了惜才之心,低声对着墨龙说,“墨总管,此人进退自若,刚刚十余人中只他一人没中我那骨酥粉却霎时反应过来装作中了,这反应力颇高,且他能忍辱,懂时务,知念恩,可以收揽,你和丹总管一同去跟他说说,看能不能收为柳家堡所用。”

    墨龙也是喜爱此人,闻言也愿前去,但又不放心此处的波涛,顿时有些犹豫。

    青瑶自是知道他心中所虑,笑了笑,朝他眨眨眼,“放心,小青会保护好公子的。快去,不然找不着他,我要找你算账了。”

    墨龙便跟丹雀往他们走的那个方向追去。

    王员外瞧着他们离去,冷哼一笑,“怎么?怕了?瞧你们会些武功的也离你们而去,你们只两个黄毛小儿能做啥?”适才在马车里并无看到青瑶放倒十余人,只一心以为是劲装打扮的墨龙出的手,旁边小厮想要提醒他又不敢,噤噤不得言。

    “让开!让开!官府办事,无关人等让开!”人未至,声音已到,围观群众怕了官府威严,一哄而散,偷偷地躲了远些又继续看着,倒觉得这比唱戏更有趣了几分。

    为首一个穿着官服的贼眼鼠目的男子急冲冲跑来,后面跟着一众衙差,男子径自跑到王员外跟前,“见过王员外,小人一听你仆从报信,马上赶来,大人有无受伤?”

    “无妨!这两个小儿竟敢阻我马车,小女也在马车里,都被吓怕了,你快给我把这两个顽夫捉起来,他们还有两个同党,也得派人去捉。”王员外仍是一脸傲意低睨着他俩。

    “哎哟小姐还在里头呢,惊着小姐了,小人马上把他们捉起来。”知府本就有意求娶王员外家的女儿,见此更是卖力,怒喝着跟在他后面的衙差,“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王员外的吩咐吗?!一个个整个木头一般!”忽而想到什么似的,随意叫来一衙差吩咐道,“你你你,去茶楼那给员外和小姐弄上一壶最好的茶,速度快!”

    众人得令,拿起衙棒便一哄而上,慕英护着青瑶在后,“小青,这次的让公子来。”欺身入内,一拳一脚,三两下衙差便倒下了几人,有个落单衙差见青瑶瘦弱矮小,不似会武模样便提棒往她身上招呼去,青瑶挥鞭击落他手中的棒,再一鞭把他打去慕英那边,“没听到我们家公子说让他来,耳朵不好使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慕英武功虽不高,但衙差本就是三脚猫功夫,再加上昨天的凝神丸让他精力充沛,竟越打越精神,刚刚过瘾之时,衙差已七零八落地斜倒一地。挥出的拳只能悻悻收回来,“好不过瘾。”又瞧见在那瑟瑟发抖的知府,来了兴致,“大人,你能打不?”

    一旁的百姓如今瞧着慕英的眼神更敬畏了,长得那么漂亮的小娃娃还能打,想来是天上派下来收拾他们这些坏人的,有些迷信之人甚至还跪倒在地,径自拜了起来。

    知府已然后退了数步,躲在王员外后头,生怕慕英打不过瘾连他一块揍了,这样起码还有个垫背的,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得意。

    “侠士且慢。”一把娇柔婉转的女声忽而从马车内传出,只见一丫鬟先下了马车,车夫识相,伏在地上让一女子踩下了马车。人还走近,就已闻到她身上的浓重脂粉味,慕英皱着眉头退后几步,转头不语。

    女子一袭透着淡淡粉色的素罗衣裙,裙子上绣着灿若云霞的海棠花,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环佩叮当,香风细细。脸上蒙着一面轻纱,如今蹙眉,只瞧见眉目间倒有几分楚楚可怜之状,端是个美人儿。

    女子见慕英如此行为,以为是被自己美色所迷,更是得意,只把声音更是放柔了几分,福了一福,“奴家王施见过二位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谓?”

    慕英好不容易呼吸上几口新鲜空气,委屈地给了个眼神给青瑶,青瑶被他那可怜兮兮的眼神逗笑了,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最难消受美人恩。”后又轻轻咳嗽一声,正了脸色,“我家公子姓慕,姑娘有礼了。”

    王员外见她宝贝女儿从马车上出来,自是不喜,“出来干甚?好好女儿家怎能随意在外露脸,快快进去!”

    王施比她爹爹多了几分心眼,心知此事自边不占理,打也打不过,轻轻摇首拒绝了爹爹的意思,又对慕英、青瑶二人说道,“原来是慕公子,奴家久仰大名,今日之事便由奴家替父道个歉,勿要追究了可好?”

    慕英就是再不愿,但从小受到的礼教让他不可对好声好语的姑娘视而不见,便回首凝眸正视王施,回答她道,“王姑娘,我们本就不欲生事,是你们这边,先是不让路,再是恶言相对,现在还来了衙差,我们人轻言微,若不是懂些武功,不早被当成罪犯捉起来?”

    青瑶轻飘飘接了一句,“公子您忘了,王员外还有十八酷刑呢。”

    王施终能清楚地看到慕公子的面容,那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声似清泉叮咚,俊俏无双,眼睛像被粘住一般怎么都无法离开他的面庞。后见慕英眼神冷意溢盛,回过神来,更是尴尬地笑了笑,眼神中含羞带情,轻柔道,“慕公子,可别难为奴家了。”又转头跟马夫有些怒意地说,“还不移开马车!没见到挡着慕公子的道了!”

    马夫眼神弱弱地瞧向王员外,王员外怒气稍稍压下来后,也就默认了女儿的意思,马夫赶紧上马车,把车往回倒,道路顿时空阔许多。

    “这么简单,那女子早些出马车不就免了这麻烦。”慕英跟青瑶咬耳朵。

    青瑶低低一笑,“那是公子的美色迷花了她的眼。”

    “什么美色?明明是公子的武艺高强,他们怕了我呗!”慕英笑着轻拍了一下青瑶的头。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美色?”墨龙与丹雀回来敲听见他俩在说着这话,又瞧见对方让了路,地下七倒八歪一对衙差,便笑道,“你们两个本事大着呢,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都弄好了。”

    “小青说得对,在这世上拳头就是硬道理。我今天算是真正领会到了。”慕英嬉笑道。

    他们顾着说话,只青瑶斜眼瞧向那故作娇弱的王姑娘,她在看到丹雀的一刹那,眼露嫉恨与恶毒之意,只一瞬便又恢复原貌,又成了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王姑娘,我家公子说谢过你,我们就此别过。”青瑶沉颜凝眸,对王施说道。

    “奴家恭送公子。”王施又是一福,风儿一吹,脸上本就蒙得不实的轻纱便随风飘去,一张清秀的瓜子脸便显现在他们眼前,她自是娇弱地俏生生地往旁一站,目送着他们的马车徐徐离去。

    丫鬟深知她心思,将备用的面纱递予她,低声问道,“小姐可要派人跟踪前去?”

    王施嘴唇一勾,眼神一凝,面纱一蒙,再斥道,“废话!”模样中就再无半分适才显露出来的可怜可惜之相,待马车行至跟前,又踩着马夫的背登上马车,没有理会一旁对着她哈眉示好的知府,王员外也是跟他随意寒暄几句便悻悻上了马车,马车便往王府疾驰而去。

    知府又气又怒,想着前来讨好反倒让王小姐小看了自己,赶忙喝着,“你们这一个个倒在地上装死以为我不知道么!都给我起来!”还上前去给他们一人一脚踢着,“让你装!让你装&我在王小姐面前丢了面子!”

    那些个衙差只得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这是被派去买茶的衙差端着茶回来看见眼前这景象愣住了,“大人,茶来了。”

    “还茶来了!”知府气得更是一把拨开衙差递上前的水壶,谁知水壶里装得正是刚沸开的茶水,一推那茶水便溅到他和那衙差的身上,“哎哟烫死我了!”那衙差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为他抹去水迹,知府气急,更是把那水壶狠狠地砸他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知府见他血流不止也有些后怕,“你去去去,去医馆看看去,老子不怪你了!其他的人,跟我回衙门!”

    衙差只能忍着痛意,又不舍得去医馆,一个月就那么一点俸禄还被知府剥夺去,一家老小都等着他的银子吃饭,便想着回家去,让自己的老婆随意包扎一下便是,伤势有些重,走得便缓慢许多。

    他家就在那水上最低层,见门外有声响,他妻子便开心地迎了上来,见他一头的血,惊叫了一声,“你这是遇到歹人了?”

    “不是,知府无意中打的,别问了,替我包扎吧。”

    她妻子也就赶紧为他包扎好,“想来也奇怪,今日家中来了一怪人,他说我们这家傍水而住,底下又是木头,长久住下去木头会被水腐蚀,劝我们搬走呢。娘一生气便拄着拐杖想打他,那人也不生气,留下一袋子银两便走了。”

    “什么?竟有这怪事?他作何打扮?莫不是道士?”

    “不是,就一普通少年,面目平凡就那眼睛漂亮得很。我本想追出去把银两还给他,可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我还当自己眼花了,钱袋子我打开看过,里面足足有十两黄金,还有张纸条,我又不识字,便等你回来再看。”他妻子说道,便把那字条递给他。

    衙差打开纸条,上面俨然写着,“若不信,可用手指轻戳竹子外面,定知其中蹊跷。留十两金子,请让这一带的百姓都迁走。”字迹端庄秀气又大气,他便尝试着按字条上所写,一戳竹子竟生生破了一洞,与他妻子面面相觑。

    次日,他们便搬走了。果不料,一个月后,竹子倒了,房屋尽倾覆水中。

    搬离此处的百姓纷纷跪地拜天,“感谢神仙相助!”

    自此,江城有神仙庇佑的传言便纷纷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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