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掉进猪圈里
大雨滂沱的夜晚,钟耀祖在训练场上跟蓝小妮打电话,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瞬间化为一缕青烟腾空而去.
他的手机开启了时光隧道,一股无穷的魔力把钟耀祖吸进强大的旋涡。
冲出旋涡,便腾云驾雾直上云宵。他在云层中飘飘悠悠,随着神力逆流而去。
雨很大,风很急,闪电一个个在头顶炸开花。钟耀祖的躯体承载着暴风雨的洗礼。
他不知道自己要飘到哪里,过了风雨雷电区后,只觉得鸡蛋大的冰雹向他身上猛烈地砸来,刀割般地疼痛袭卷着四肢百骸!
钟耀祖叫不出声,躲避不开,强忍着。穿过冰雹区后便是火焰山,熊熊烈火烧掉了他的衣物和毛发,烧着了他的肉体,听到“劈离剥落”烧肉的声音,钟耀祖知道自己死了,他没有恐怖也没有害怕,只是感觉不可思议,自己的肉体凡身就这么没了?
他挣扎不了脱离不了,身上的魔力如茧丝般紧紧地束缚着动弹不得。
过了火焰山后肉体燃警成了粉末,风儿轻轻一扬,挫骨扬灰的躯壳洒向了山川大海,没有了踪影。
天空只余留一团通红通红的火球,在跳跃,在滚动,越滚越大,那团火球降临到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域山峰,停留下来。
这座雪峰皑皑白雪长年堆积,最低温度零下几十度,似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孤寂感。
彻骨冰寒的积雪把那团红艳欲滴的火球包裹。火球吸足了冰寒气,冲出束缚仰天长嘶一声,又大口大口吸天地日月之精华,最终变成了一个年青帅气的男子。
这男子约莫二十几岁,皓齿白肤,目若朗星,穿一身墨绿色的军装威风凛凛地站在山峰顶上,两眼炯炯注视着山脚,头上一顶墨绿色的军帽压得很低,肉眼只能看清一个大概的轮廓,浑身散发出冷傲、矜持,给人强大的震撼力!
呼——
一阵疾风刮过,卷起了千层雪,漫天卷地风雪重叠堆积,眨眼间就把那个男子掩埋,螺旋风卷起年轻男子滚落山崖,瞬间了无痕迹。
“嘭——”
一声巨响,钟耀祖稳稳地跌落到一个猪圈里,吓得白白胖胖的小猪仔们四下逃蹿,嘴里发出“呶呶呶”地叫声。
这是哪里呀?怎么这么多猪?钟耀祖摸了摸有些疼痛的屁股,他抬眸一看,猪舍顶上被他砸出了一个大大地窟窿,好惊险!
钟耀祖眨巴着眼睛瞟了一眼,两排整整齐齐的猪舍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里面关着大大小小几十头肥胖胖的猪。一个穿着军绿色的年轻士兵正在清理猪圈,听到巨响他愣了两秒,丢下手里的工具跑了过来,“谁在那里?什么声音?”
待看清猪圈里狼狈不堪的男子时,他哈哈大笑起来:“钟栤司?你哪里不好玩?找猪玩!哈哈哈….”
钟栤司不言不语,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很尴尬。
“都说你从对面雪峰滑下山崖了,侦察连全体官兵都去找你呢!你倒好,自己跑回来还从房顶上跳下来,真够损的!”
一个洪亮的声从头顶飘过来,钟耀祖皱起了眉头,迷茫地望着他,这谁呀?
这个身穿军装的小兵,瘦高个,脸有些黑,年龄约二十来岁的样子,看上去略显青涩。
那个小兵双手插腰站在猪圈旁边歪着脑袋继续说:“你把猪舍砸那么大个窟窿眼,你想干嘛?”
钟耀祖很茫然,自己怎么就来到这了,这是哪儿?部队?我叫钟栤司?
钟耀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被雷给击中、烧焦,化为一缕青烟飘了起来,后来被神奇的魔力吸引穿过了雷电区、火焰区、雪山…..再后来就掉了下来了。
“你傻了吗?这副表情,感觉不认识我似的?”那个当兵的酗子看他盯着自己,眼里全是陌生和惊讶,有丝生气了。
饲养班就他和钟栤司最要好,钟栤司此时的样子就像失忆根本不认识他是谁了,神情迷惑,目光痴傻,似在努力回忆什么。
“这是哪里呀?我怎么来到了这里?”钟耀祖扫视了一下四周的装饰和设备,还真是部队饲养班呀。
那个小兵骂道:“你……你别给我装神弄鬼,这是猛虎营侦察连饲养班,你小子不至于摔坏了脑子不记得自己是谁吧?”
华北野战师团特种部队猛虎营的侦察连?现改为27集团军?
听说他们营长闫伟良是一位猛将,侦察连的肖军更是彪悍,曾获五项全能冠军,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三次。猛虎营带兵重在一个“猛”字,肖军能把后进连带成了先进侦察连,还连续五年被评为“建设标杆连队”,这些钟耀祖在第七师时就听说过。
27集团军是一支战功赫赫的老牌作战部队,自己真没死,穿越过来了?
几小时前自己不是在东北第七师步兵连的操场上打电话吗?
自己叫钟耀祖,怎么就变成了钟栤司了?
“嘀儿,嘀儿…..”
钟耀祖痛苦地捧着头,他的头脑里翻江倒海地被些莫名的记忆碎片重叠,他原来的记忆在慢慢消褪,被一点点抹掉,就像硬盘拷备数据,旧的被覆盖,新的不断导进去,“啊….啊…..”
站立的钟耀祖突然大声叫嚷起来,头脑里似有万千条虫豸有吞噬、啃咬,疼地他立即蹲下蜷成一团。
“怎么了?钟栤司,摔到头了吗?”小兵关切地问。
,钟栤司记起了他是自己最贴心的朋友周卫国,连忙道:“卫国,我....我....!”
“怎么回事?”
“疼,我…..我的头….”钟栤司头脑里又有冰激棱儿一样的东西侵入,他捧着头颅抿紧唇线,哼哼唧唧的,豆大的汗滚落下来。
钟耀祖的记忆慢慢被抹掉,全部替换成了钟栤司的记忆,这一刻起,他就是钟栤司了。
很快,痛感消失,清晰呈现。
钟栤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惊愕的周卫国,捧着有些发涨的头,趔趄地走出猪圈。
“快点快点,我扶着你,是不是真受伤了?”
周卫国有些恍惚,跑过来扶着他,大声嚷嚷:“怎么还是那么高深莫测,爱理不理人的模样?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钟栤司疼得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咬牙强忍着。
“你是不是想溜号?”周卫国疑惑地问。昨天班长派他们去执行任务,没想到钟栤司竟然跑去雪山玩了。
“胡说,谁说我想从高原雪峰溜号了?我只是在房顶上睡觉而已!”
钟耀祖扯扯嘴角,他此时头脑里已全是钟栤司的记忆,他已忘记自己的前尘往事,也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他只知道自己来饲养班一年了,整天就昏昏噩噩,无所事事地混日子。班长让他去连队拉泔水,他有些困乏便悄悄爬树上睡了一觉,醒来就掉进猪圈里了。
“睡觉?那我怎么都没看到你睡觉?你故意躲起来?”
“我没回宿舍!”
“那你上哪儿了?”
“那里!”钟栤司指指头上那个大窟窿,“顺着这个洞看过去!”
“你….”周卫国生气道,”你这不是故意给饲养班摸黑吗?看班长回来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