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介意
“阿荀，还记得以前我对你说的话吗？我没女儿，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认你作我的干女儿。这样，你在公司就没人敢欺负了！”杜经理望了一眼林娜，又看了看霍天宥，景荀被打，如果不是林娜的背后有霍天宥，以这个女子的性格，是不会就这么轻意地忍下的。
杜经理今儿在互联网上看到了那段视频，心很痛。在这个社会，没有关系、没有后台，尤其是景荀这样的女孩，真的很容易被人欺负。
“杜阿姨……”景荀低下头，带着几分犹豫地笑着。
杜经理满是怜惜：“阿荀，你就再考虑考虑。阿姨会等着你的答案。在西部认识你的时候，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往后，若是再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告诉阿姨，我会帮你的。”
因为被打事件，公司上下，甚至是商务大楼上下都觉得景荀是个弱势群体，是那种会被人欺负的女孩。是的，她有一张清纯无垢的脸庞，还有一双明净如水的眸子，清雅得不带任何的杂质。在圣地拉萨杜经理和霍延年认识了景荀，她给人的感觉就像那座城市一样的简单。没人知道，在景荀清纯、清雅的外表下，是一颗早被生活伤得累累疤痕的心。
林娜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一悔打了景荀；二悔没有把景荀的底细查清楚。还以为她和以前的助理一样，就是从各部门或者各分公司调来的普通员工，因为有些能力，才上任副总裁助理的职务。
在外资企业大家都凭本事和能力吃饭，能者居之，可圣瑞集团是一家民营集团，有三大股东，几大股东都上任部门负责人职务，而霍延年是集团公司的总裁，因为他的缘故，他的侄儿就成为理所当然的副总裁。就连一些部门要职人员都是由他任职的。财务部由冉东林主持大局，而人事部则是杜鹃担任人事经理一职。
“谢谢杜阿姨的关心！”
“阿荀，那你自己收拾一下，今天下午就搬到总裁助理办公室去。好好干！”
杜鹃叮嘱了几句，离了副总裁办公室。
霍天宥给霍延年打了几个电话，总是没人接，或者说打通了而不被接。
“天宥，我不想离开你。我知道自己帮不了你多大的忙，可是我真的爱你……不要让我走，我想留在你身边……”
景荀抱着纸箱出来时，林娜和霍天宥还在办公室里说话。将箱子放在地上，拿着副总裁助理办公室的钥匙，轻柔地放在霍天宥的办公桌上。
“说真的，我并不觉得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事实就是明智之举。找一个替身，就真能让风波平息。这个时候，什么也不说、也不做，也许是最好的。我若是林娜，就会对视频的事罔若未闻、淡然处之，是不是凶悍、暴燥的女人，就让往后的事实来证明……”
林娜现在看到景荀就烦。她栽了，当她以为斗胜了时候，没想到景荀居然是总裁和人事部杜经理共同力荐的人。这是以前公司里少有的状况，这回杜经理帮着景荀，就连总裁调她来总公司的用意居然是要她做总裁助理。总裁已经出国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工作助理，却将那个职务留给了景荀。这可是许多职员奋斗七八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都很难到手的职位。
林娜想到自己要被赶走了，公司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背后偷乐呢。那眼泪扑簌簌地滑落下来，止也止不住地流，很快就化成了泪溪。
林娜唯有不停重复着自己的话，一遍又一遍地说。“天宥，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离开……”
“伯父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就算我想给你求情，恐怕也做不到。看来这回伯父很生气。林娜，你还是去财务部把工资结一下吧。”
“天宥……副总裁……”
“去吧！”
林娜流着泪，在霍天宥的声声催促着离开了，两步一回头，她离开他的身边，这栋大楼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她要留在他身边，哪怕只做他的秘书。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她也知道，与他之间有多少艰难，但爱就爱了，她不在乎结局，只要享受这美好的过程便足。
霍天宥是痛苦的，这些年他是陆续喜欢过别的女人，有好感的、欣赏的，亦或是喜欢的，但林娜跟了他几年，出国前他们俩好。回国后，他们又好上了。他给林娜的，只是一份工作，而林娜虽然对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心狠些、刁蛮、任性些，可他知道，林娜爱他，疯狂地爱着她。所以对于有些事，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他欠了林娜太多，给不了她应有的名份，也给不了她该有身份，像“女朋友”、“未婚妻”这样的身份都给不了。一则，他们俩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二则，霍家长辈们已经明确地表态，不会接受林娜做霍家长媳。
他静静地坐在桌前，一时间想到自己连个女人都留不住，心潮起伏。
景荀看在眼里，她并不想瞒他什么：“是我把你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的事告诉总裁的！”
“景荀，你……”
敢做就敢当，既然做了，她就不会否认。好的、坏的，她会承受。才不会像林娜那个恶毒的女人，浑身上下就剩下算计人的本事，明明做了，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想到公司的声誉和形象，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刚才看林娜离开，我明白其实你不算是个坏男人。”
告状的人是她，现在夸赞的人还是她。
霍天宥怒瞪着景荀：“你很多事。也很让人讨厌！”
“我当然令人讨厌了！否则那天，你明明知道真相，却没有阻止林娜打我。那时，我就在想，你是一个极无情甚至昏庸到是非不分的男人。对于这件事，我是抱着置身事外的态度，看你这么痛苦，我就替你在总裁面前说说情。”景荀顿了一下，掏出自己的手机，“你不需要感谢我，因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总裁。”
那天，明明是林娜先欺负她，却诬说成景荀欺负林娜，这种颠倒黑白的事，对于林娜的为人，霍天宥不可能不知道。一个新助理来为难林娜还可能，可每一个助理的到来都是这样，就显得怪异了。稍有头脑的人想想，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明知错的那个是林娜，可霍天宥还是不分原由地要她向林娜道歉。
现在她又替林娜说情，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得罪霍天宥。他那么喜欢林娜，而她赶林娜务必在往后会结下梁子。她并不是怕事的人，但为了努力多年的事，不可以再生些许事端。何况，她不会给林娜继续欺负自己的机会，看似帮他们，实则她也有自己的私心，用自己的方式还击林娜上次对她的欺负。
景荀拨通了霍延年的远程卫星电话，甜甜地喊了声：“你好，闵秘书，我是阿荀ｔ老在吗，麻烦你把手机给他。”
正在泰国风景区的霍延年接过手机，喊了一声：“阿荀，怎么了？是不是天宥又为难你了？”
“霍老，副总裁能力超凡，怎么会这样不分轻重缓急呢。他已经为要召开记者招待会的事后悔了。霍老，你看林娜在副总裁身边已经干了一年多了，对于这些工作她是干得得心应手，突然要解雇她，我想这样也不妥。不如，再留她一段时间，就当是代理秘书，等她能上任工作了，再恢复她秘书的职务，你觉得怎么样？”
“阿荀，这么久以来，也没有代理秘书一说。你这丫头啊，就是会搞创新，只是这件事我已经通知杜经理了，要她辞退林娜。”
“霍老，还是给他们一些时间吧。如果你不答应，让我很难做，我背着副总裁和你私下联系，说了他的事，已经是打小报告了，他恐怕现在恨死我了。霍老，给我一个面子，先不要辞退林秘书，让她再留任一段时间。如果干得不好，你再辞退也不迟。就再给她一个机会，霍老……”景荀一面说着，有些孩子气地撒起娇来，“霍老，算我求你了，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霍天宥看着面前打电话的景荀，在他的面前，景荀是严肃的、冰冷的，可此刻竟对着伯父撒起娇来。杜经理和伯父都是严谨的人，不容易对人产生好感。现在这两人除了欣赏景荀，还重用她。就连杜经理都说要认景荀做干女儿，难道她真的这么优秀，让两个同样严肃的长辈同时喜欢她。
霍延年轻叹一声：“这可是给你面子。好吧，我会打电话告诉杜经理，就再给她一次机会。时间待定，让她先做天宥的代理秘书。”
“霍老，谢谢你！太感谢了。”
“阿荀，不会是天宥为难你，逼你这么做的吧？”
“怎么会呢？副总裁是个大男人，怎么会欺负我这个小女子。真没有，只是我个人的意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给林娜一个机会。”
“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阿荀啊，公司的事，你还得尽快熟悉，我希望在我回国前你对公司各部门的事都能了解掌握。”
“遵命ｔ老，祝你旅行愉快，我挂了。”景荀合上电话，说：“我已经劝服霍老了，他答应再给林娜一次机会。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景荀从地上抱起自己的纸箱，正要离开，霍天宥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
害他们面临分别的是她，帮他们的还是她。霍天宥有些看不懂她的意思，但她将自己的本意说得很清楚。既然一早就认识霍老总裁，为什么她从未说过。看她说话的样子，好像还很熟，至少得到了霍老总裁的赞赏与认可。
看着她的背影，是这样的清雅动人，就如第一次在公司里遇见她。可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觉得是第一印象骗了人，因为面对林娜的刁难时，她还是退却了、止步了。她那一天的胆小怕事，委曲求全，现在看来都是装出来的。
当她摇身成为总裁助理，又恢复原来的样子。没有因为是总裁助理而得意、张狂，但却因为成了他的助理而低调、压抑、忙碌地工作。
“你告诉林娜，如果让我知道她再借故刁难员工，我不会放过她。至于我和她之间，要想一笔勾销也不难，让她好好工作吧，不要辜负了霍老。”
景荀不是心狠的人，看到一脸神伤的霍天宥就动了恻隐之心，这才会打电话给霍延年。
为了尽快熟悉后勤、业务部门的各项工作，景荀时常在各部门走动。很快，关于林娜本来要被辞退，而景荀求情的事就传了出来，知晓实情的是霍天宥和人事部的杜经理。
因为林娜现在是代理秘书，身份和职务都算是尴尬至极，但能依旧留在霍天宥身边，她是觉得满足的。行事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张狂，变得小心谨慎。
景荀因为工作的事，曾去找过霍天宥几次。每次，林娜都小心的应付着，景荀一进去，她就忙着冲咖啡，泡清茶。
“天宥，我饶不了那个景荀，这个女人太可恶了，一定是她打了小报告，否则总裁也不会阻止我们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事实……现在，我快要成为整个商务大楼的笑料了，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
“好了，别再说她。”
床笫缠绵之时，林娜一次又一次地吹着枕边风。
“林娜，你又来了。如果不是景荀，你那天就被我伯父赶出公司了。是她打电话向伯父求情，才让你留下来的。”
“真是奇怪，你伯父为什么不接你电话，却要听她的？你伯父今年有六十岁了吧，你伯母过世已有十多年了，这老头子不会看上景荀这个狐狸精了吧？”
“不许瞎说！”
“哼，我不依。现在连你也偏着景荀。告我状的是她，帮我的还是她，她当我是什么？我能不能在公司呆着，全得凭她的意思，我不干！我不干……”
“好了。如果你不想留在我身边，那就你辞职。这样就不用为是代理秘书的事尴尬。”
“不，我才不要呢。我一走，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盯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