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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章

    李婧不禁大吃一惊,睁大了一双美目。

    严俨吃惊更甚,暗道:“据爹爹说,我的曾祖母,是昭明大帝的养母。我祖母临终之时,曾说当年昭明大帝遗下了一个巨大的宝藏!难道这个宝藏就藏匿于南山学院?这真是应了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严俨的一颗心怦怦直跳,他盯着李婉,声音不禁颤抖了:“偌大一个南山学院,那个宝藏埋在哪个位置?”

    李婉道:“我只知道那个宝藏是埋在南山学院,至于具体的位置,我确实不知道。”

    严俨把脸一沉,厉声道:“你不说?嘿嘿,我先用袜子塞了你的臭嘴,再用刀子割掉你那难看的鼻子!”说完,严俨拿起他那一双臭烘烘的袜子,就往李婉的小嘴塞去。

    袜子尚未及李婉的嘴边,李婉就嗅到一股难闻的臭气扑鼻而来,她惨叫一声,由于身子酸软无力,就闭紧了眼睛和嘴巴,一张俏脸由于极度的恐慌而扭曲变形。

    李婉的神情变化,自然逃不过严俨的眼睛。

    严俨暗想:“李婉的神情不似作伪,看来,她真的不知道那个宝藏的确切位置。”这样想着,当那双袜子抵达李婉的嘴边时,严俨并没有把袜子塞进李婉的嘴里,而是收了回来。

    然后,严俨在李婉的身上,重重地踢了一脚,大喝道:“想装死吗?快起来,回答老子的第二个问题!”

    李婉挨了踢,不禁发出了一声尖叫,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

    严俨声色俱厉地大骂李婉道:“休要大呼小叫!你以为你的身上挺干净吗?简直是污了老子的脚!”

    李婉惊魂方定,睁开眼来,发现她的嘴里没有被塞入臭袜子,而且她的鼻子依然完好无损。

    刹那间,李婉她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严俨把目光转到了李婉的脸上,厉声喝问道:“既然你说昭明大帝遗下的宝藏埋在南山学院,那么,你是如何知道这一消息的?”

    李婉欲言又止。

    严俨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李婉,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如今你肚子饿了吧?就请你品尝一下我袜子的味道。我相信,这种味道,一定令你终生难忘!”

    说完,严俨作势要把他那双臭袜子塞进李婉的嘴里。

    李婉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回答道:“听我父皇说的!这一次我荆国出兵,就是为了攻占南山学院,然后搜寻其中的宝藏。”

    严俨笑了,看着李婉道:“看在你说了实话的份上,我暂时不用袜子塞你的嘴了,暂时不用刀子割你的鼻子了。”

    李婉不禁心中一喜。

    不料,严俨话锋一转:“但是,倘若你的二皇兄李焕财不退兵,你就会品尝到袜子塞入嘴巴的滋味!你就会感受到失去了鼻子的滋味!”

    李婉简直要气疯了!她瞪视着严俨,咬牙切齿地道:“卑鄙!你是天下最为卑鄙的男人!你是天下最为丑陋的男人!你是天下最为无能的男人!”

    严俨看着李婉,好整以暇地笑了:“公主殿下,少说两句成不成?要是惹恼了我,就用袜子塞住你的嘴!”

    由于愤怒,李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她的嘴巴却闭紧了。

    严俨抖动着手中的袜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仿佛他拿在手里的,不是一双臭烘烘的袜子,而是一朵芳香扑鼻、娇艳欲滴的鲜花!

    李婉和李婧不约而同地用手掩住了口鼻,把头扭向一边。似乎在她俩看来,严俨手中的袜子,根本不是普通的袜子,而是一件令人恐怖的兵器!

    严俨满怀激情地吟诵道:“啊,袜子!你是多么的神奇!你与我是多么的亲密!你陪我走过了多少土地!你是我的益友良师!你的味道是多么的令女人沉迷!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如同一件利器,塞入李婉的嘴里!”

    听完严俨的“诗句”,李婉目露凶光,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

    李婧忍俊不禁,咯咯咯笑起来。只不过,她不久前被李婉击了一掌,身体极为虚弱,这一笑,便牵动了伤势。因此,没笑了几声,她便用手轻抚心口,连叫“哎哟”。

    严俨关切地看着李婧道:“院长,你没事吧?”

    李婧喘息方定,道:“押着李婉回去吧!我的体力恢复了些,能走路了。”

    严俨穿上了袜子和鞋子,随即在李婉的身上踢了一脚,恶声恶气地道:“老老实实地走路!要是逃跑的话,老子就用袜子塞进你的嘴里,再用刀子割掉你的鼻子!”

    说完,严俨手持刀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李婉心里恨得牙痒痒的,暗暗发誓:“要是有朝一日,李婧和这个臭小子落在了我的手里,我一定要让他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严俨把刀子归入刀鞘,放入怀中。

    在严俨的安排下,李婧走在前面,严俨居中,李婉跟在后面。

    李婧由于身体虚弱,在下台子的时候,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严俨的怀里。

    严俨想上前搀扶李婧,李婧连忙双手乱摇,道:“我自己走!你还是专心押着李婉吧。”

    说完,李婧抬手拨弄一下额前的几缕秀发,笑道:“严俨,我可不敢让你搀扶!你的手,味道太难闻了!”

    严俨哈哈大笑,心中暗道:“看来,李婧也害怕我的袜子!既然如此,以后我就用我的袜子来胁迫李婧就范!”

    李婉如同一位乖顺的小女孩,亦步亦趋地跟在严俨的后面。

    不久前,李婉还是一位身怀三段元气的高手,不免狂妄自大,便翻越了高大的围墙,潜入了南山学院侦察。不料阴差阳错,她被严俨怀中的魔镜吸光了元气!

    在元气尽失的情况下,李婉彻底打消了逃出南山学院的念头!

    首先,南山学院那高大的围墙如今对她来说,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何况,一旦逃走不成,她就须品尝严俨那双臭袜子的味道,而且她的鼻子也将不保!

    李婧、严俨、李婉往前走了百余步,遇上了一队巡逻的女弟子。

    那一队女弟子皆向李婧施礼道:“参见院长!”

    李婧由于在“了望台”上被李婉击了一掌,身体极为虚弱。虽然走了不长的路,却有些撑不住了。

    此刻遇上了一队女弟子,李婧不免心中欢喜,含笑道:“诸位弟子不必多礼!”

    那一队女弟子都知道严俨“上面有人”,因此她们在向李婧施礼之后,皆向严俨问好道:“严班长安好!”

    严俨不禁心中得意,表面上却显出了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向那队女弟子微笑道:“各位师姐师妹安好!”

    李婧吩咐一名瘦削的弟子道:“你速让祁婆婆过来一下!”

    那瘦削的弟子也立即去了。

    李婧又吩咐另一名高挑的弟子道:“你寻到高副院长之后,让他带了纸笔,速来见我!”

    那高挑的弟子立即去了。

    李婧随即命令其他的人原地等候,她也借着这个时机,稍作喘息。

    在“了望台”上的时候,严俨曾用布条搓成的绳子缚了李婉的双手。此时严俨估计李婉无法逃走了,便为她解开了绳子。

    在严俨为李婉解绳子的过程中,李婉闭紧了嘴巴,屏住了呼吸。

    李婧见状,拖长了声音道:“李婉啊,且听我良言相劝:宁可碰着臭虫,不可碰着严俨的臭手!一旦被严俨的臭手沾了身,就会恶心一辈子,再也不会有好胃口了!”

    李婧话音刚落,李婉就小嘴一张,呕吐起来。

    严俨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向李婧躬身施礼道:“参见院长!”

    这位中年妇女,便是南山学院唯一的女大夫祁婆婆,更是李婧最重要的心腹。可以说,李婧对祁婆婆的信任,犹在洪芳之上。

    严俨暗道:“在那台子上,李婧被李婉打了一掌,受的伤一定不轻!李婧唤来祁婆婆,自然是想让祁婆婆给她看病。”

    想到这里,严俨不禁朝李婧看去,目光中满含关切和怜惜之意。

    李婧不经意间,恰与严俨的目光相遇。

    李婧蓦地俏脸一红,把头转开了,再也不看严俨一眼。

    随即李婧把目光投向祁婆婆:“祁婆婆,你跟我过来一下。”说完,径自头也不回地向旁边走去。

    祁婆婆跟着李婧去了。

    严俨担心李婧的伤势,就跟在了祁婆婆的后面。

    李婧走出数十步后,停住了,却见严俨和祁婆婆一齐跟了上来。

    李婧怒视严俨道:“谁让你跟上来的?”

    严俨笑道:“院长,放眼整个南山学院,弟子堪称是您最亲近的人了!因此,弟子自当紧随您的左右!”

    李婧自然知道“最亲近”这三个字中所包含的潜台词,她的俏脸立即红了。

    李婧没有再撵严俨,正色向祁婆婆道:“今天的事情,你一定不要泄露出去!”

    祁婆婆只说了六个字:“奴婢不敢泄露!”

    李婧这才把右手伸给了祁婆婆道:“祁婆婆,烦你给我试一下脉。”

    祁婆婆一试之下,顿时神色大变。

    随即祁婆婆宁神细诊了一会,面色凝重地道:“院长,请换过左手!”

    李婧也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她收回了右手,把左手伸给了祁婆婆。

    祁婆婆宁神细诊了一会,低沉地道:“严班长,请您暂退!”

    严俨察言观色,知道李婧病情严重,他更不肯退开了,便有些严厉地向祁婆婆道:“我是院长最亲近的人,祁婆婆不必瞒我!”

    祁婆婆没有说话,只把目光投向李婧。

    李婧只说了七个字:“祁婆婆,直说无妨!”

    祁婆婆轻轻地叹息一声,道:“主子,您在元气尽失的情况下,被一位元气深厚的高手击了一掌。这一掌,打得您经脉尽断!”

    严俨脸色大变,李婧也是花容失色:“祁婆婆,我既然经脉尽断,今后就不能修练元气了吗?”

    祁婆婆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奴婢不敢说!”

    李婧咬着嘴唇,道:“说吧!”

    祁婆婆突然向李婧跪了下来,颤声道:“主子,恕属下直言:您体内生机已绝,最多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

    祁婆婆的话,对于严俨和李婧来说,无异如一个晴天霹雳。

    严俨俯下身子,一把抓住了祁婆婆的头发,吼道:“你胡说!”

    严俨的声音太大,加上他的动作反常,立即引起了数十步之外的李婉及一些女弟子的注意,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朝这边看过来,

    李婧却突然变得无比冷静,道:“严俨,你要是真正关心我的话,就放开祁婆婆!”

    严俨一呆,放开了祁婆婆,却咬牙切齿地道:“我这就去宰了李婉!”说着抬脚就走。

    “你给我站住!”李婧严厉地道:“严俨,古人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以前不听我的话也是罢了,如今我已是将死之人,难道你依然不听我的话吗?”

    严俨收住了脚步。

    李婧道:“严俨,你要找李婉报复,是出于爱护我的一番心意,我心里十分感激。但是,李婉已把我伤害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把李婉碎尸万段,也于事无补,救不回我的性命!更重要的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援兵一时难以抵达。我南山学院全体师生的生死安危,就寄托在李婉身上了!李婉,是我们胁迫荆军撤退的一张牌!”

    说到这里,李婧看着严俨道:“你杀了李婉,固然可以逞一时之快,却葬送了我南山学院全体师生的性命!严俨,难道你就是这么自私自利的一个人吗?”

    严俨想了想,却突然把跪在地上的祁婆婆搀扶了起来,诚恳地道:“祁婆婆,我一听到院长的伤势如此之重,便方寸大乱。心急如焚之下,对你失了礼数,还请恕罪!”

    祁婆婆连忙道:“没什么!严班长对院长一片忠心,令人感佩!”

    严俨问道:“祁婆婆,院长的伤,真的无药可治了吗?”

    祁婆婆轻轻地叹息一声,道:“像院长这样的伤势,除非能在一个月内,寻到‘三颜变色花’!”

    严俨和李婧相互对视一眼,均是心神一振,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无边无际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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