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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崩溃

    荣宝玉岂容她再次从他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离开,快步追上去。苏慕烟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连连后退,戒备的盯着他,脸上泪渍尚未干。

    农历八月,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朗朗的月光照在她脸上,梨花一枝春带雨,分外惹人爱怜。

    荣宝玉的火气顿时消失殆尽,柔声问:“怎么了?和小男朋友吵架了还是分手了?”说到苏慕烟痛处。

    苏慕烟怕他图谋不轨,又恨他揭人伤疤,气冲冲的说:“干卿何事!”怕他再追上来,惹人注意,一溜烟跑了。

    荣宝玉站在原地,情不自禁笑出声。

    苏慕烟回到宿舍,难得没有人。大家都出去欢度节日去了,有一对小情侣还嚷嚷着要去天安门看升旗。这时候去看升旗,受罪还罢了,简直要半条命。人山人海,挤的你脚不着地,浮在半空中。

    宿舍一下子安静下来,颇有些不习惯。苏慕烟垂头丧气往床上一倒,口里念着“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真觉得有点凄凉。于是爬起来看“武林外传”,众多演员表演精湛,故事诙谐幽默,令人捧腹大笑,愁怀暂去,心情好了很多。

    于是国庆晚上,天安门万花齐放,星光如雨;而苏慕烟一个人窝在宿舍看了通宵的“武林外传”,第二天睡死过去,待她蓬头垢面爬起来,已是深夜时分。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甚难入睡。她辗转半夜,叹口气,学郝思佳自我安慰,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国庆长假最后一天,她从图书馆回来时碰见拖着行李箱的童清舒。忙问:“你从家回来吗?可带了什么好吃的?”离家比较近的同学,大多会趁“十一”长假回家一趟。

    童清舒毫不客气的将手上的挎包交给她拿着,擦着额上的汗说:“没有,刚从上海飞回来,热死了!”苏慕烟看了眼她的挎包,和行李箱是配套的,惊叫声:“LV!童清舒,你太奢侈了!败家女!”

    童清舒露出得意的表情,说:“好了,下次借你用好了!”苏慕烟忙不迭点头,她还不知道LV长什么样子呢!又凑上前问:“你这套行李箱花了多少?”

    童清舒淡淡的说:“没有啦,别人送的。”苏慕烟立即噤声,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能送LV行李箱的人,不言而喻。转开话题:“你去上海干嘛?玩吗?”童清舒摇头:“哪有那么逍遥。国内有一家公司在上海举行服装发表会,我们学校很多学生都去了。”

    苏慕烟心里嘀咕,送她LV的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在上海认识的。笑:“那一定赚了很钱!”童清舒摇头:“买件衣服都不够。学校和人家合作,我们去充场面,帮忙的意思,哪有什么钱9累的要死。”

    苏慕烟忙说:“就当是旅行啦,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送她到另一栋宿舍楼下。她招手:“你也一起上来,我给你带好东西了。在箱子里呢,看看喜不喜欢!”苏慕烟一听有礼物,眉开眼笑,跟她一起上楼。

    表演系的学生和留学生,博士生等学生同住一栋楼,允许随便进出。每个房间两人,有空调有暖气,还有一间自带的小卫生间,条件比她们好很多很多,价格自然比她们贵很多很多。

    童清舒翻弄半天,找出一个淡蓝色的行子,上面还系了薄纱似的绸带,很精致。说:“喏,给你带的,看喜不喜欢。”苏慕烟打开一看,是一对很漂亮的大耳环,闪闪发亮,做工精细,看质地应该是白金镀银的,说:“应该满贵吧?”怎么着也得好几百。

    童清舒靠在床头,懒洋洋的说:“还好啦。我一见这个,就觉得你戴着好看。然后一个朋友就买了下来,本来就打算送你的。我戴着不好看。”

    苏慕烟想,她这是借花献佛了,有这份心就很不错,管他谁送的。兴致勃勃的戴起来。

    童清舒左看右看,笑:“还是我有眼光,戴着可衬你皮肤了,不信你自己照照。”苏慕烟很高兴,说要请她吃饭。童清舒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下次吧,我可要睡了。坐飞机真累。”苏慕烟替她带上门出来。

    苏慕烟和童清舒,秦以寒不论是作风,习惯,生活方式都截然不同,价值观,人生观亦大相径庭,可是仍然可以和她们相处的很好,原因在于她是一个很随便的人,很多事情都不是看的那么严重。

    可是随便之外坚守一条底线,决不跨过。无论是对人,对事,还是金钱物质的态度都是如此,不是不追求,只是她这人很有分寸。

    正所谓自知者明,知人者智。她纵然做不到,可是时刻警惕自己。

    纵然知道荣宝玉对她不安好心,周末她仍然去“金迷”上班。她又不欠他钱,怕什么,坦然无惧。

    客人特别多,无暇喘气。有喝醉酒的客人见她气质独特,又年轻漂亮,遂起色心,揽着她的腰不放,动手动脚。苏慕烟气的很想将手里的托盘死命往他头上扣,灌了两口黄汤,就露出禽兽的本色来了!真不是人。

    表面上客客气气的敷衍,不动声色想离开,没想到另有人拦住她去路。这些人喝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看样子比较麻烦。于是使眼色,让旁边的服务生叫宋子文出来解决这些客人。

    一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端了杯酒硬要她喝。苏慕烟心想,我又不是陪酒小姐,为什么要喝,于是推辞,语气也有点不好了。那人见她怎么都不肯喝,脾气一上来,将酒当头当脸的泼过去。她迅速躲避,可是仍然溅上不少。

    怒火高涨,“啪“的”一声,狠狠甩了那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厉声呵斥:“大家都是出来玩的,有你这样的吗?”惊起众人的注意。

    那人被女人扇了一耳光,大失面子,不由得恼羞成怒,就要动手。苏慕烟见机不对,掉头就跑。她又不是傻瓜,坐等挨打。没跑出几步,就撞到一人怀里。

    荣宝玉对着她痞痞的笑:“一来就看到一趁戏。”将她护在身后,使了个眼色。跟荣宝玉同来的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齐齐冲上去。

    刚才那伙人见荣宝玉等人人多势众,来头不小,酒醒了一半,迟疑着不敢上前。荣宝玉什么人,没事还要找事,何况得理,更是不饶人,岂会轻易放过这些醉酒闹事的人。挥一挥手,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

    宋子文擦着冷汗站出来调停,“卫少,看我面子,算了吧。不然,今天这生意就不用做了。”一旦招来警察,荣宝玉不怕,他宋子文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荣宝玉回头,见苏慕烟脸色惨白,缩着肩站在角落里,甚是可怜,看来是吓着了,刚才那股打人的狠劲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心想,这样就怕了,万一真打起来,她更得吓坏了,于是挥手:“别让我再看见你们。”那些人如获大赦,避之不及,蜂拥而出。一时间走的干干净净。

    荣宝玉倒酒给她,安抚说:“别怕,喝杯酒压压惊。”很细心很会照顾人。有个白马王子似的人物,英雄救美,苏慕烟此时此刻,不是不感激的。她打完人才知道后怕,若不是荣宝玉出手,这事还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后果难料。于是举杯,由衷的说:“真是谢谢你。”

    荣宝玉掏出纸帕,“喏,擦擦,身上都湿了。”残酒顺着下巴流入领口里,胸前若隐若现,风光旖旎,引人遐想。苏慕烟沉浸在刚才的思绪里,尚觉心寒,丝毫未察。荣宝玉本不是什么好人,见此情景,不由得口干舌躁。赶紧喝了一口酒,将冲动压下去。他再小人,也不屑于此刻趁人之危。

    他站起来,提议:“我看你受惊了,还是回去休息吧。”宋子文也知道她被泼酒一事,很大方的让她回去休息,工资照算。算是因祸得福。

    苏慕烟回后台卸妆换衣服,米奇的T恤衫,泛白的牛仔裤,帆布鞋,双肩包,立时回归清纯的气息,看起来就像是高中生。刚从侧门出来,荣宝玉已等在门口,拉着她说:“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走吧。”经过晚上这么一闹,她不好再拒绝。

    在车上,苏慕烟想起他送的那条镶钻项链,还搁在抽屉里,怕丢,特意去外面买了把锁。心想,还得找个机会还给他才是。平白无故拿他的东西,于理不合,受之有愧,更重要的是,于心不安。

    苏慕烟远远的就请他停车。她怕认识的人看到,惹来闲言碎语。她们学校,这样的八卦多的是,所以,自己还是尽量远离比较好。

    荣宝玉明白她的心思,没说什么,果然停车。

    苏慕烟再次道谢,就要走。荣宝玉说:“苏慕烟,等等。”他没有叫她西西,而是叫她苏慕烟,态度已有不同。

    从后车箱拿出一卷东西递给她。苏慕烟不接,问:“是什么?”荣宝玉笑:“放心,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看样子是画卷什么的。

    苏慕烟挑眉,解开红色的绸带,缓缓展开,竟然是上次自己写的那篇“后赤壁赋”,她本就打算不要了的,没想到荣宝玉竟然拿去装裱。

    一眼扫下来,发觉最后那行“敬贺明时生辰”几个字不见了,惟留下“诗诗书于北京”。不知是用什么办法刮去了。昏暗的灯光下也看不甚清楚。

    她颇有些震惊,想到明时,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何滋味。荣宝玉想要对人好,真是令人难以拒绝。他察言观色,投其所好,所以才能正中下怀,笑傲情场。

    荣宝玉笑:“想你写了很久吧?这么一整篇正楷,一撇一捺写坏了都得重来。扔了可惜,还不如装裱了,放着收藏。”

    苏慕烟重新卷起,说:“宋先生,真是谢谢你。”

    荣宝玉挑眉,“哦,那你说你谢我什么?”斜眼看她,已在调。情。

    苏慕烟正色说:“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还有送我回来,当然——”指了指手中的书卷,“还有这个!”他若以礼相待,她自然以礼回之。他若不安好心,她自然不客气。有一句歌词怎么说来着,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自然有猎枪。

    苏慕烟虽然是学画画的,有艺术气质,性情中人;可是骨子里仍带有理科生的严谨理智,事事分明,不易受冲动影响。

    这方面受明时的影响甚深。

    荣宝玉没有进一步行动,适可而止。

    道了晚安,掉头离去。

    回到寝室,童清舒挨个宿舍通知明天开班会,一片怨声载道,都说没事开什么班会。苏慕烟事先打听:“老班说了有什么事么?”童清舒摇头:“还能有什么事!例行班会,布置布置作业,做做思想工作,有什么好说的。”

    她亦颇不耐烦。

    第二天早上班所有的宅女不得不一大早爬起来,唉声叹气的去主楼开班会。许多人习惯熬到凌晨三、四点,通常不到十二点不起床。如今八点不到已坐在教室里,一片昏昏欲睡,精神萎靡不振。

    肖老头拍着讲台吼:“醒醒,醒醒!晚上干什么去了!一大早的一点精神都没有,像什么话!也不知你们这些年轻人在干什么……”肖老头是他们班的辅导员,通常也就做做思想工作,解决一些学习以及生活中的难题,尽心尽责,就是罗嗦了点。若是美术系的专业老师,只怕比学生更个性,授完课就走人。

    开场白就说的众人哈欠连天。肖老头兀自说下去:“好了,你们都大四了,也该考虑考虑个人前途。

    是考研还是找工作,赶紧想清楚,要考研赶紧抓紧,时间快来不及了;要找工作也该投简历,准备面试了。

    还有学校公共选修课,学分不够的赶紧修,别到时候毕不了业……”

    拉拉扯扯,叽叽歪歪,婆婆妈妈讲了一大堆。

    苏慕烟觉得肖老头也真是苦口婆心,做个辅导员也不容易呀。看底下的同学不是戴耳机就是趴着睡觉,叹一口气,认真听肖老头说一系列的注意事项。

    末了,肖老头来一句:“咱们班还有谁没交学费的吗?没交的赶紧交了。学校这次下狠通知了,不交学费不给成绩,到时候可别抱怨。你们这些人,胆大包天,别手里捏着钱,还想别的歪心思,赶紧划到学校卡上,交了!”

    上学年他们班就出过一件事,班上一男同学把要交的学费花了,学校三番四次的催,拖到学期末还迟迟都没交上去,学校只好打电话向家长催。事情暴露出来,那学生被狠狠的教育了一顿。

    开完班会,苏慕烟愁眉苦脸的坐在图书馆算帐。秦以寒进来自习见到她,愣了一下,说:“嘿,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会来自习,没发烧吧?”

    苏慕烟白她一眼:“这图书馆是你的?我就不能来?”秦以寒耸肩,“当然能来,欢迎之至。”在她身边找了位置坐下。

    见她咬着笔头发呆,问:“喂,碰到什么难题了?愁成这样?”苏慕烟叹气,问:“你们化学系的学费多少?”秦以寒奇怪,“问这个干吗?光是学费的话,不到5000吧,还行。跟一般大学差不多。”

    苏慕烟摇头,“要是我们系的学费跟你们一样,那该多好。”那她就不用愁成这样了。

    秦以寒耸肩:“艺术系的学费都贵。你们要交多少?”苏慕烟咬牙切齿的说:“零零总总加起来大概是你们的三倍。”

    她身上只有不到五千,就算加上不知何时才能拿到手的五千块云玛奖学金,还是差一大截。何况她还要生活呢,笔墨纸砚,颜料,书籍,样样都要钱,真是烦人。如果拿的是八千块的国家奖学金,事情又轻松许多。

    谁叫自己不争气呢,评比的时候,英语拖了后腿。

    一时间,她觉得异常惭愧,没拿到国家奖学金似乎让她抬不起头来,无颜见江东父老。说到底还是英语惹的祸,照她目前这样的英语成绩,还怎么考研究生!清华美院估计是不用想了,就是本校的研究生,英语不过四级,估计也有点悬。她一个头两个大。

    于是苏慕烟下了决心,一定要提高英语成绩。她自然花不起钱去报什么所谓的“新东方”学习班。只好每天早上早起一个小时,多听听力,背背单词什么的。

    坚持到十二月底,应该可以过四级吧。想起就觉得丢脸。

    苏慕烟去“金迷”上班时,找到宋子文商量:“宋总,你不是说酒吧人手不够么?现在还要人吗?”宋子文点头,看着她说:“怎么?你开始不是说怕学习忙不过来,不做吗?”

    苏慕烟笑:“本来是这样的,可是现在急需钱,所以只好辛苦一点,不过我大概只能做十月份一个月,以后要全心全意准备考研的事,恐怕就不能做了。”

    宋子文对她感官颇好,努力上进,自强自立,所以也肯给她机会,处处帮忙,问:“出什么事了吗?急需钱的话,我可以先把工资结了。”知道她一个学生在外打工兼职也不容易。

    苏慕烟近日因为学费的事,眉头不展,不由得叹气:“学校学费高昂,所以没办法。”转头又笑说:“不过没关系,谁没烦恼呢,撑一撑就过去了。”撑个一个来月,应该差不多了。就算差一点,哪里筹一筹就是了。宋子文才知道她因学费的事不得不如此辛苦。

    刚连续工作了三个晚上,她已觉得吃不消。

    因为白天不但要强打精神背英语单词,还有诸多的作业,日夜忙碌,简直疲于应付。

    因为考研临近,比以前紧张忙碌许多。众多学生都说考研不是人干的活,整的人形容枯槁,面如菜色,精神崩溃,比高考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何况苏慕烟晚上还要到酒吧上班,这样辛苦的生活,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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