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伤口太多
“喂,泉家!”
泉家站在果汁贩卖机前回过头来,他看到罗森那黝黑的,如同少年一样的脸庞上带着满满的笑意,从空无一人的走廊处向着庭院这边大步流星地走来。实际上,罗森要比泉家年长五、六岁左右,但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个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一般,一脸的羞涩。但是他却是一名优秀的符械师,同时从泉家参加的战斗中所目睹到的情况来看,罗森还是他所见过的最棒的狙击修士之一。
“早,罗森,很精神嘛。”泉家从汽水贩卖机中拿出玻璃瓶装的橘子汁,顺势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辰表。距离出发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当罗森站在他的面前时,虽然泉家的笑容中满是疲惫,但是那双黑色的眼睛中仍然闪耀着光芒。
“你怎么了?”罗森看到泉家满脸的疲惫,感到有些奇怪。
泉家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面容肃然的道:“昨天晚上袁充不知道收到了什么线索,连夜带着二组的二十几个弟兄去了靠近鸣鸿书院方向的一个案发现场,结果到现在都没消息,联系了一晚,没有半点回应。”
“怎么可能?”罗森一脸的不相信,“二十几个炼气九重天和筑基初期修士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开什么玩笑!”
“可问题就是发生了,那么多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说实话,如果一心想逃,就是凝脉后期高手也留不下那么多人,发个消息的机会总是有的,但是这些人就这么蒸发了,昨天晚上我奉命联系了整整一晚,一点结果都没有。”泉家叹了口气,拧开了瓶盖,发泄似的喝了一大口。
“聊什么呢?”炎涛到了两人的身边问道。
“昨天袁充带人去案发现场,结果失踪了,二组的二十几号人,全部蒸发,泉家昨天联系了一晚上,一点音讯都没有。”罗森开口解释道。
“袁充?”炎涛惊讶道:“那个修为达到筑基期二重天的二组组长?”
罗森点了点头,“就是他。”
炎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二十多人同时失踪,这下事情大发了,如果这些人真的全遇难了,这对刑堂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损失,特别是对刑堂在门中的地位,绝对会产生及其严重的影响。
此时,身披战甲的华光,走进了庭院,而他的身后,停着一辆长约十米,宽约三米的灵甲车。灵甲车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如同补丁一般的装甲,虽然略显丑陋,但却明显拥有着极强的防护性。
庭院中的二十多个人见到来人,一时间全都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只是恭敬的向华光行了一礼,然后整齐的站在了庭院之中,等待华光发布指令。
华光看着眼前的这些三代弟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人以后都将是刑堂的中坚力量,重重的清了清嗓子,他语气沉重的说道:“昨天夜里,二组执行任务出了意外,所有人全部失踪,今天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想办法找到他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所有人给我打起一百二十的精神,不然下一个失踪的就是你们中的一个!”
“是!堂主!”众人朗声应到。
华光点了点头,“上车!出发!”
一声令下,众人鱼贯而入,片刻之后,灵甲车冲天而起,向着远处飞去。
坐在灵甲车上,炎涛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一边啃着包子,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车厢里没有人说话,都在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泉家和罗森两个人,正猫在车厢的最后面,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两个人都是刑堂一组的副组长,是队伍中的核心人物,一个是强击修士,一个是狙击修士,相互之间配合无间,战斗力极强。
两人的修为也不含糊,都是筑基初期修士,泉家是一重天,罗森则是二重天,从他们的年龄和修为来看,就是一些较差的内门核心弟子都比不上他们,两人中年龄最长的不过区区二十五岁而已。
他们的前面,坐的是祁虎,一组的第三个筑基期修士,修为达到了筑基期二重天。祁虎今年三十岁,身高八尺,身体壮的就像一头双头牛。抛开吃喝与法宝收集的话,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炼体了,而且喜欢四处炫耀他的成果。
此时,祁虎正一边把玩着他那把足有两米长的重剑法宝,一边啃着一支硕大的烤鹦鹉嘴龙腿,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是满嘴冒泡。
这三人加上炎涛,便是一组的主力了,其他人的修为大多都是清一色的炼气期九重天的样子,虽然修为不高,还没有筑基,但是这些人都有着相当丰富的实战经验,即使是遇到普通的初入筑基期的修士,也不会轻易落入下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许多人都开始闭目养神,窗外的景色由繁华的都市变成了荒凉的郊外,星星点点的城镇,仿若沙漠中的绿洲,散布在广袤的荒野之中。
渐渐的,暮色渐渐降临,傍晚的彩霞悠然洒落,这是大自然所赋予的画一般的美景,并营造出一种梦境般的质感。
八点半,灵甲车闯过一片浓密的云雾之后,飞入了一片山林之中,此地距离案发地点已经非常的近了,所有人都开始做最后的准备,就在此时,驾驶室中的驾驶员突然吼道:“下面有我们的灵甲车!”
众人闻言一惊,刑堂的灵甲车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
“降落!”华光下令道。
灵甲车缓缓的开始降落,停在了丛林中的一片空地之上。
众人冲出车厢,看到的是一辆和刑堂专属灵甲车相同制式的灵甲车,灵甲车的车门敞开着,驾驶室大门紧闭,一滩鲜血自门后渗出,流了一地。炎涛见此情景,心中顿时暗道不好,自百宝囊中取出了一面盾牌,同时右手自背后拔出了火焰剑,小心的向着血迹靠近。
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驾驶室的门前,圆盾护身,火焰剑同时激发,小心的用一根手指拉开车门。车门刚被打开一条缝,一股巨力就从门上传了过来,炎涛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猛的向后一个翻滚,同时眼角的余光见到,一个黑影贴着他的背窜了出来。
翻滚中的炎涛只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拍在了背后的的盾牌上,背心一痛,所幸背上那块盾牌够硬,卸去了冲击力,不然背上铁定会多一个口子。
惊魂未定的站定了身形,炎涛立刻将神识探出“看了看”背上的盾牌,盾牌上被划出了三道浅浅的划痕,所幸他历来谨慎,每次外出背上都会刻意背上一块盾牌,不然他现在麻烦就大了。
就在炎涛刚闪到一旁的那一刹那,早已凝神戒备的泉家和罗森两人立刻同时出手,两道虚影划过,从门后窜出的东西顿时被打了个正着,一个跟头向后栽去,待到那东西翻身爬起来时,众人这才看清那从驾驶室窜出的黑影究竟是什么。
这是一头剑齿虎幼崽,体长不过半米,身上全都是翻卷的伤口,血红中泛着灰白的伤口看上去是如此的骇人,小剑齿虎的双目通红,口中不断的淌出犹如粘液一般的口水,那狰狞样子,仿佛是饿了十几天的人看到了可口的食物一般。
“咦?”
华光似乎主意到了什么,一道剑气打出,将那头剑齿虎的脑袋削了下来,伤口处没有半点血,仿佛血液早就流干了一般,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剑齿虎的尸体,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如此诡异的情景。
炎涛皱着眉关闭了火焰剑,用剑尖拨弄了一下眼前的尸体,没有半点反应,僵硬的好似死了十几个小时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似乎不是普通的妖兽。”泉家在一旁疑惑地问道。
罗森在一旁看了半天,摇了摇头:“不知道。”
“应该是僵尸吧。”炎涛有些不肯定的说道。
罗森点了点头:“有可能。”
“对了,驾驶员怎么样了?”炎涛转过头去询问正在查看驾驶室的祁虎。
祁虎摇了摇头:“死了最少有十二个小时了。”
“死因是什么?”
“看不出,身上的伤口太多了。”祁虎红着眼,摇了摇头。
“奇怪了,这里怎么没有打斗的痕迹?”罗森看着脚下的草丛,有些疑惑的问,驾驶员被杀,外面却没有打斗痕迹,这算是什么情况。
“会不会是所有人走后,驾驶员才被杀的?”泉家猜测道。
“有可能。”罗森点了点头,放弃了寻找。
“叮铃铃——”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铃声突然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同时看向站在一旁的华光。
华光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根拇指粗细的金属制圆柱体,横放面前,注入灵气之后熟练的在圆柱的一侧摁了几下,一个黑色的屏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知道和屏幕中的人说了些什么,他很快就关上了讯棒。
“好了,酗子们,我得先走一步了,”华光严肃的道:“出了点事,我需要回去处理,这里小炎、泉家、罗森和祁虎,你们四个负责,记住,一定要注意安全,发现有不对的地方立刻撤退,明白了吗?!”
“是师傅(堂主)!”
在众人的注视中,华光脚踏飞剑,冲天而起,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好了,现在这里交给泉家、罗森还有祁虎,你们三个指挥,”炎涛开口道:“我经验不足,不出错就不错了,让我负责,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我也同意,泉家和罗森负责指挥。”一旁的祁虎开口表示支持,然后接着说道:“刚才我看了下二组乘坐的灵甲车的车厢,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迹,除了驾驶员死了之外什么发现都没有,唯一的问题就是灵甲车上控制飞行的那部分符文损坏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泉家看了看四周昏暗的丛林,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不过此时所有人都看着他,虽然他今年不过刚满二十,但是他知道现在他不能流露出哪怕一丝的犹豫或是恐惧,他定了定神,略一思索之后,镇定的说道:“听好了,我们现在是在一片危机四伏的场所,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法宝祭出来,三人一组,以基本的扇形队列前进,务必注意警戒,祁虎,你打头阵。”
祁虎点了点头,他作为一组唯一的突击修士,是理所当然的先锋。
“严平,你就留在灵甲车里,随时准备待命起飞,一旦有情况我们就立刻撤退,有什么问题吗?”罗森在一旁补充道。
严平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在确认了二组的行动方向之后,所有人立刻三人一组成扇形散开,开始向丛林深处前进,祁虎驱使着他那把两米长的重剑在最前方开路,他的身后两侧是泉家和炎涛,罗森因为防守能力最弱,故而站在了三人的中间。
四人的身后,就是一组的另十八名弟子,这些人虽然在同阶之中算得上是战力强悍,但是显然经验不足,此时个个都是一身的冷汗,那警惕的样子,就好似受了惊的兔子一般。
跟着二组行动时留下的痕迹,众人在寂静无声的森林中穿行,夕阳西下,天色此时已经近乎全黑,痕迹越来越难辨认,为了不至于抓瞎,众人打亮了各自的手提式白光灯,一道道白色的光柱照亮了昏暗的森林,驱散了带给人压抑和恐惧的黑暗。
炎涛十分的奇怪,这里是森林啊,怎么连一丝的虫鸣鸟叫都听不到呢?太奇怪了!
在丛林中穿行了缓慢穿行差不多有二十分钟左右,此时天已全黑,在前方带路的祁虎突然停下了脚步,方才白光照过草丛时,一小片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矮身看了看,是一块法宝的残片,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了看四周的黑暗,迈开步,接着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