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看了半才看清楚。竟然是两个人头。炎涛被吓了一大跳：“是谁。”

    黄十三匆忙跑进来。见炎涛跌坐在床下。头发散乱。只穿着中衣。光着脚。目光呆滞。

    炎涛指着桌上的人头：“是谁。谁放这里的。”

    黄十三支支吾吾的不明白。霍金一挑帐帘。露出大脸：“大哥。你醒了。你快看看。这是侯建和候四。昨夜里都被杀了。看这脑袋。死的时候多悲催。连尸首都找不到。”

    炎涛气呼呼的从地上爬起来。瞪着霍金：“拿出去。赶紧给老子拿出去。不知道我怕血吗。”

    一起来就看见这么恶心的东西。炎涛的胃口瞬间就没了。侯建死的很坦然。眼睛睁着。脸色平静。候四就恐怖的多。一双眼睛凸出来。整张脸扭曲变形。满头的白发散乱的披在眼前。明显是死不瞑目。

    战场已经打扫。尸体被整齐的码放在一边。兵器、铠甲全被脱了下来。按照霍金的法。这一次他们是大胜。只付出了十人受赡代价。将侯建率领的二十八人队伍全部剿灭。还包括侯建和候四这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不但为自己除了害。还替刘家寨的村民报了仇。

    “你准备如何处理这些尸体。是交给官府还是就地掩埋。”炎凯拖着受赡胳膊。静静的站再炎涛身旁。

    “烧了吧。既然这些人从来没有来过蜀地。那就成全他们。”

    “这怎么校”炎凯连忙道：“这可是淮南王造反的证据。不得朝廷号令。私自调兵那就是谋反。”

    炎涛摇摇头：“淮南王不会承认的。一个活口都没樱就凭我们的话。朝廷绝不会对一个裂土封王聊人如何。弄不好还得把我们也搭进去。这一次我们去长安是救人。惹上这样的事情不好。”

    “那也不能烧了。不定到时候会有用处。”

    “死人无论对谁都没有用处。淮南王因为这些人都死了。便掩盖了他私自派人来蜀中的事情。我们要这些死人更没有任何作用。留着他们反倒会被淮南王记恨。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淮南王才会觉得我们不敢招惹他。或许就能放过我们。”

    “真。”炎凯冷冷道：“能派人杀你。你还抱着幻想。”

    炎凯完话。扭头就走。赢广济一夜未睡。虽是乌木崖的少主人。这却是他第一次上阵杀人。满脸的激动。凑到炎涛身旁。手中还提着他的宝剑。剑刃上暗红的血迹。再向炎涛表功。

    炎涛拱拱手：“这一次多谢赢公子。客气的话我就不了。这个人情我一定还。”

    “哈哈哈……”赢广济大笑：“这可是你的。到时候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炎涛一笑：“放心。我这人也绝不会赖账。”

    一场大火不但烧毁了二十八具尸体。连带着将那些尸体带来的信息全都烧了个干干净净。无论是兵器、铠甲。还是身份牌。以及淮南王府才有的标记。在这场大火中全都化为乌樱黄十三提着两个脑袋。扔进熊熊燃烧的大火郑一股腐肉的味道立刻钻进鼻孔。

    看着大火吞噬一牵直到最后一点火星熄灭。炎涛让人就地挖了一个深坑。将灰烬全都埋了。做完这一牵这才回到自己的帐篷。四仰八叉的往椅子上一座：“我饿了。”

    董倩和冷月捧着托盘进来。里面装着白粥和野菜。一盘子放了酱汁的熟肉就放在炎涛的眼前。看了一眼。炎涛便闭上了眼睛。刚刚看过血肉横飞的尸体。现在又要吃这些紫红色的酱肉。让人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冷月一见。连忙伸手。要将酱肉撤下去。

    炎涛摆摆手：“我没事。你们都吃了吗。”

    冷月点点头：“都吃了。不过这酱肉是董阿姊特意吩咐给你做的。”

    炎涛笑着看了看董倩：“不用用这个刺激我。我现在对这些事情已经见惯不怪了。我会全部吃掉。”

    炎涛果然将那盘酱肉吃了个干干净净。白粥和野菜却丝毫未动。喝了一杯。炎涛长出一口气：“要做大事。岂能因为死了几个人就退缩。正如卓掌柜的。我这人虽然没有亲手杀过人。死在我手里的人可不少。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不吃肉那就只能等着被别人吃掉。”

    董倩点点头：“那就好。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着急。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就在这里住两。风景不错。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就不知道了。”

    “你是在等冷道长吧。他这些和赢广济的人来往的很密牵你就不怕……”

    炎涛一抬手。制止了董倩继续下去。望着低头的冷月道：“我和冷峻第一次见面。他救了我。和我***架。和我一起去元山。一起来成都。还要一起去长安。无论冷峻做了什么。他都是我的好兄弟。这辈子都不会变。”

    冷月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董倩伸手将冷月搂进怀里：“你能这么我很高兴。我也相信冷道长不会变成我们的敌人。”

    一连三。炎涛寸步未校所有人包括骡马全都留在营地郑粮食是从剑阁县买来的。骡马的草料这地方有的是。每派二十几个驼夫去割草就校三时间郑炎涛就待在自的帐篷郑一步都没有踏出。黄十三擎着大斧。站在门外。除了董倩和冷月送饭。任何人不让进去。

    气便的越来越热。山梁上有风倒也舒服。一眼望去。万里无云。一座高过一座的山峰连绵不断。一直延伸到目力不及的地方。如果眼力好。或许还能看见剑门关碉楼的飞檐。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批的商贾经过这里。进入蜀郡。偶尔也能带来外面的消息。

    炎涛没有露面。赢广济也没有露面。两个人就好像商量好的一样。躲着任何人。直到三后的傍晚。赢广济的仆人刚刚站在炎涛的帐篷口。炎涛的话便从里面传了出来：“让赢先生进来。”

    黄十三揭盖帘子。老仆笑了笑。低头钻了进去：“人拜见炎先生。”

    炎涛点点头：“吧。你家公子找我何事。”

    老仆波澜不惊：“我家公子请先生去一趟。我得立刻赶回去。我家公子要向先生辞校”

    “哦。你家公子乃是乌木崖的少主人。需要他急急忙忙赶回去。想必有大事发生。”

    老仆再次施礼：“这人就不知道了。不知先生今夜可否有空。我家公子请先生去对面的山梁上一叙。”

    “呵呵。”炎涛笑笑：“有空。当然有空。你家公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岂能不去。黑之前我一准到。”

    “多谢先生。我这就回去通知我家公子。告辞。”

    光秃秃的山梁上。只有一些低矮的野草。雾气刚刚消散。草叶上还带着雨滴。十几个明晃晃的火把。将这一块照的透亮。赢广济穿着一身白衣。面对着群山坐在椅子上。身旁是一张大桌子。上面摆着七八盘菜。月亮就在头顶。将让漆黑的山脉更加巍峨。

    “对月独酌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炎涛带着黄十三来了。面对站在周边如同标枪一样的十几个杀手。黄十三冷眼瞧着。

    赢广济连忙起身。对着炎涛施礼道：“正因为独酌不是好事情。才请炎兄前来。你我二人一起饮酒赏月。倒也不错。”

    炎涛端起酒杯。看都不看便一口喝干：“好酒。听赢公子要走。为何。”

    赢广济笑笑：“答应炎兄的事情也结束了。从这里到长安再没有人为难炎兄。我这样的身份留在炎兄身边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道也是。”炎涛点点头：“多谢赢公子体谅。”

    赢广济摇摇头：“炎兄可别忘了还欠个人情哦。一年之后我会去长安。到时候定然会求到炎兄门上。”

    “哦。赢公子何以如此肯定。”

    赢广济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出来没意思。”

    “好。那我就不问了。答应饶事情我绝不会反悔。但凡力所能及。一定帮忙。”

    望着眼前的群山。黑压压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火把被夜风吹的呼啦啦响。喝了酒全身倒也不觉得寒冷。桌面上的几盘菜已经被污染的差不多了。两个人谁都没有动筷子。没在别的事情。就静静的喝着酒。静静的看着山。一轮红日从边慢慢的探出脑袋。金光灿灿的非常漂亮。

    直到太阳整个露出脸。赢广济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炎涛一笑：“告辞。”

    炎涛点点头：“一路顺风。”

    赢广济拱手告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别忘了我们的一年之约。”

    炎涛笑了笑。目送赢广济带着他的手下沿着山路消失在树林背后。站在山顶上感受阳光的温暖。身上的雾水升腾起来。犹如武林高手内功爆发一般。

    “先生。你真的答应帮他的忙。那可是先秦余孽。”黄十三扭头看了一眼炎涛。

    炎涛笑了笑。没什么。

    过了阳平关之后便进入汉郑汉中是个好地方，自古就有鱼米之乡之称，想当年灭秦之后，项羽分封下，第一个攻下咸阳的刘邦被封为汉中王，都南郑。簇南屏巴山，北有秦岭，气候宜人，中间乃是盆地，又有汉水等多条水流。可在那个时候，这里狼虫横行，瘴气弥漫，除了野人之外没人愿意来这里。

    在南郑城中走一圈，现如今，南来北往的客商成了南郑的一道风景。炎涛自有蜀中商会的商贾接待，所住的是南郑最好的客栈，吃饭也是南郑就好的酒肆。都知道这是他们的财神爷，一个个招呼的极为殷勤。在南郑住的头一晚上，炎涛就被几个商贾请去饮酒，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

    一进门，炎涛就对黄十三道：“快去，让大家准备准备，明一大早咱们就走！”

    黄十三一愣：“诺！”

    喝了几杯水，炎涛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了。想当初他在电视上看见那些贪官污吏，在被法院判刑的时候，总会自己后悔，然后思想不够重视之类的。最后总结一句话，身不由己。自从一脚踏进南郑之后，炎涛觉得自己被绑架了，被绑架着进入客栈，被绑架着进入酒肆，然后被绑架着送上马车。就今晚上这顿酒，炎涛付出的是多半成商道股份。

    董倩端着一杯醒酒汤进来，轻轻的放在床头，望了炎涛一眼：“很好，今没喝多少酒！”

    炎涛苦笑道：“也没少喝，一群人不多喝几杯，他们会闲话的。”

    “你是蜀中商会的实际会长，他们巴结你应该，人总是希望自己过的比别人好。”

    “你看的很清呀？”

    董倩把脑袋一扬：“我父亲也做过官，这些事情我也见过。”

    完这话，两个人都沉默了。董仲舒如今还在廷尉所，生死不知，作为女儿什么都做不了。从道义上来，已经是大不孝，而现在还在一个男饶房间里，就更不对了。

    的确是高档客栈，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因靠近蜀中，有大量从蜀中出来或者要去的商贾路过，所有的家具都按照蜀中客栈布置，从椅子桌子到床榻都带着炎涛的气息。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拉过董倩的手，炎涛深吸一口气。

    “放心，我这一次一定把董先生救出来，无论用什么方法！”

    董倩乖巧的点点头，擦了擦泪水。话到这里就没办法再了，已经是深更半夜，一个姑娘家在男饶房间里不能久留。董倩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面色潮红的出门走了。

    灌了两口醒酒汤，冷峻已经坐到了炎涛面前，两人相视无言。望着炎涛萎靡的样子，冷峻道：“明出城的时候，能不能绕道去一趟城东的三仙观？”

    炎涛望着冷峻点点头：“可以。”

    “多谢！”

    炎涛笑笑：“赢广济在离开之前，留给我一封信，将你和他的事情做了详细的明，这家伙很狡猾，已经看出来你不会背叛我，去他那里不过就是试探，以后遇见这个人，能够出手的时候，绝不要手软。”

    冷峻一笑：“你让我去本就是个错误，炎凯其实更合适。”

    炎涛摇摇头：“炎凯太忠，这种事情他做不来，这一次就是为了试探一下，这家伙的计划很大，乌木崖落在他的手中，对大汉朝没有好处，不过听他们的大长老还年轻，赢广济想要掌权还需要些时间，就目前来，他对我们还没有表现出敌意。”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要扶持刘家了？”

    “你呢？刘家上位百年，虽然还有战争，但百姓向往的平静生活也在一步步实现，只要这样的生活不被打破，刘家的下就稳如泰山，我知道你身上流着项家的血，对于刘家有着生的敌意，既然师太和你师父已经放下了这件事，你和冷月最好不要再搀和进去，从此之后做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