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我们也交定了！”一群护卫纷纷伸手。
霍金站起身：“平阳候还算不错，但是比起我大哥就差远了，堂堂侯府救了几个人就自吹自擂，我大哥在蜀郡养活十万元山盗，那才是大英雄！”
马蹄声声，道路上一群人狂奔而过。跑出去不远，又转了回来。远远的望见炎涛这边，大声询问：“对面可是蜀郡炎先生？”
卫青一看，呼的站起身子，扔了手里吃饭的家伙，朝着马队跑去：“侯爷，侯爷！我们在这里，正是蜀郡炎先生！”
炎涛望着卫青癫狂的样子。脑子彻底短路，听刚才的话，他的猜测完全错了。以为是卫青和平阳公主在曹寿还没死的时候就眉来眼去，没想到竟然是卫青和平阳候曹寿有基情！这结果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曹寿，大汉开国功臣曹参的曾孙。不管先祖长的什么样，这百十年来都有了优良基因，无论从精神还是气质，直到外貌全都是出类拔萃的。
一匹枣红马神骏非常，虽不及霍金的黑风，却比炎涛带来的其余马匹好很多。跨下战马，曹寿优雅的往那里一站，卫青乒在曹寿面前：“主人，您终于来了！我给你引荐，这位便是蜀郡商贾炎涛炎大哥！”
曹寿冲炎涛微微点头，神态潇洒，若有万千少女，必然被其迷的神魂颠倒。炎涛不敢托大，连忙行大礼参拜：“人炎涛，见过平阳侯！”
曹寿现将卫青拉起来，扭头看了看河边那几十匹骏马，点点头：“不错，全都是好马！”这才对炎涛道：“起来吧！既然来了，咱们就去马场再。”罢，翻身上马，带着家将和卫士，沿着原路纵马而走。
炎涛跪在地上半，在霍金和黄十三的搀扶下站起身子。河道上到处都是鹅卵石，一跪下去，他便有些后悔，偏偏曹寿过了好久才让他起身，那就只能跪着。撩开衣服，拉起裤腿，膝盖已经有些红肿。
霍金怒道：“这平阳侯的架子也太大了吧？竟然对我们不理不睬，看样子咱们还不如那些马！”
冷峻自始至终都没有下跪，作为项家后人，他绝不会在刘家或者刘家的帮凶面前下跪，黑着脸点头道：“纨绔之徒，仗着祖宗的阴德才有今的高位，若向前推一百年，早就被人剁成肉泥喂狗了！”
炎涛揉着红肿的膝盖，笑笑：“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这就是拼爹的时代。”
牢骚话可以，事情还得继续做。赶着马匹来到马场，一进马场范围，平阳侯派来的马夫和马童不由分便将炎涛的战马接手。炎涛叹了口气，制止了自家的护卫和马夫与平阳侯派来的人之间的冲突，眼睁睁看着人家将自己的战马弄走。
卫青站在不远处有些不好意思。对炎涛拱手致歉：“炎大哥，我家主人平时不是这样，今日不知怎的！我这就去给他，让他善待诸位！”
炎涛一把拉住卫青：“不妨事，平阳侯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们等着就是。”
只露了一面，曹寿便再也没有出来。派来与炎涛商谈的就是马场的杨头领。杨头领很客气，话办事都很到位，将炎涛几人请进屋子，派人弄来酒菜，一边吃一边开始谈生意。
“炎公子，您带来的的确都是好马，我家主人很喜欢，所以决定买了！”杨头领敬了炎涛一杯酒：“按照目前的马价，我家主人愿意出两万钱！”
炎涛喝了口酒：“不知是两万钱一匹，还是两万钱全部？”
“这个吗……！”
“你们这是明抢呀！”霍金一拍几案，呼的站起身子：“两万钱就想买全部，这样的好马不值一头羊钱？”
冷峻将霍金摁坐下，也坐在那边生气。杨头领呵呵一笑：“几位公子都是商人，自然知道这做生意是漫要价就地还钱，我们先出个价，几位如果不愿意，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几位可以打听打听，我们平阳侯府从来没有做过欺负百姓的事情。”
“的确是这个道理！”炎涛点点头：“来平阳也有几，平阳侯府的事情也知道一些，整个平阳都在传颂平阳侯的仁义和平和。”
“既然杨头领这么，那咱们就继续谈，按照目前咱们大汉的马市，一般的马匹也就**百钱，好一点的战马一千钱多，我的这些马杨头领也看过，自然比一般的战马要强，所以我的意思是两千钱，杨头领觉得如何？”
杨头领连连点头：“到底是商贾，这马市的事情知道的很详细，但这件事不能这么看，这一次是你们主动找我平阳侯府卖马，所以价钱就得降一降！最多三万钱！”
炎涛笑笑：“我一共带来五十二匹战马，三万钱，每一匹不到六百钱，正如我兄弟所言，的确不到一头羊的价钱，既然杨头领了，我便降一降，八万钱，这是最后的底价！”
“四万！”
“七万！”
“五万！”
“好！就五万！”炎涛点头答应。
杨头领一愣，这个价钱他也没有想到，不由的愣在那里不知道什么了。
炎涛站起身，端起酒杯：“就五万钱！杨头领觉得如何？”
“公子真的愿意以五万钱出售？”
炎涛点点头：“大丈夫话算数，这价钱听起来的确便夷很，甚至连一般战马的钱都不到，杨头领不信也是理所当然，我现在再一遍，我带来的五十二匹战马，愿意以五万钱卖给平阳侯府！”
杨头领大喜：“好！来，咱们满饮此杯！”
炎涛摆摆手：“杨头领稍等，我的话还没有完！这些马都是上等战马，这么低的价钱出手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我有两个要求，第一我要在这马场中看着我的马被你们善待，第二，我想与平阳侯见一面！若平阳侯能答应我这个条件，这些战马便以五万钱出售，另外，我保证，日后若有好的战马也送来平阳！”
杨头领看着炎涛的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端起的酒杯又慢慢的放下：“这个……，恐怕……！”
炎涛道：“若这两个条件平阳侯不答应，就算你们平阳侯府出十万甚至二十万钱，我的马也不会卖！”
“这……”杨头领有些着急，想了想：“这样吧！此事我需要禀报平阳侯，至于公子的两个条件能不能答应，我可不敢保证！”
“理所当然！”炎涛率先将自己的酒喝下，对着杨头领微微一笑。
曹寿就在屏风后，前面的事情听的清清楚楚。卫青站在曹寿身旁，殷勤的给曹寿斟酒布菜，他也听见了外面的谈话。很想出言替炎涛两句，但是他没敢，既然曹寿要偷听，作为家奴决不能坏了曹寿的事。等到外间的酒宴真正开始，曹寿慢慢起身，倒背双手朝后走去。
卫青抓起曹寿的外袍连忙跟上。起来曹寿的年纪也不大，今年不过十七八岁，因为继承了父亲平阳侯的封爵，又娶了公主，在平阳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云人物。
替曹寿披上外衣，卫青低声道：“主人，炎大哥他们带来的都是好马，您……”
曹寿微微一笑：“你不懂，炎涛此来不为卖马，只为留在马场！”
“啊！这是为何？看炎大哥的样子，锦衣玉食也不为过，留在咱们马场干什么？难不成想替主人放马？”
“哈哈哈……”曹寿大笑，没有再进行解释。
没在马场久留，曹寿回到平阳侯府，一进家门便钻进了自己的书房。书房中灯火通明，大行令王恢和京兆尹汲黯连忙上前行礼。礼毕，三人按照规矩落座，将所有的下人和仆役打发出去。
曹寿喝了一口清茶，这是他托人从成都弄来的新品，气味清香，入口甘甜：“炎涛将荼草如此烹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本候尝过之后再喝荼草汤实在是难以下咽。”
王恢微微一笑：“平阳侯今日见了炎涛，觉得此人如何？”
“奸！”曹寿用一个字便概括了炎涛。
汲黯点点头：“平阳侯的很准，炎涛此人善于布局，且推断人心，而且多奇思妙想，绝不是池中之物，假以时日不可限量！”
王恢点点头：“是呀！这个人虽然年轻，却比我等更懂得世事，若再过几年谁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陛下不日将到平阳，平阳侯准备如何安置这个炎涛？这一次看来，他是不见陛下不死心！”
曹寿一笑：“不是我如何安置人家，人家已经提出要留在我的马场，还要见我！要不然那五十二匹战马就要牵走！”
“目标很明确！”汲黯道：“那平阳侯的意思是……？”
曹寿道：“你们马上回去禀报陛下，就我要会会此人，若此人堪用陛下见一次也不妨，若是此人不堪用倒不如趁早……”
后面的两个字曹寿没，但王恢和汲黯心里都明白。二人没有多问，起身告辞出门而去。书房中只留下曹寿一人，沉思片刻，便叫人进来：“你去一趟马场，告诉杨头，就我答应炎涛的第二个条件，至于第一个等见了面再！”
喝了一顿酒，睡的就比较早。马场中专门为几人准备了一个房间，霍金呼呼大睡，黄十三坐在门口打盹。炎涛和冷峻都睡不着，一条长榻，一个坐在这边，一个坐在那边，互相望着，谁也不话。也来越黑，月亮起来之后，虫鸣立刻狂躁起来。这就是秋后的感觉，挣扎了一个夏的虫子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释放自己最大的能量，为来年的繁衍准备。
“你觉得曹寿会答应见你吗？”冷峻首先提问：“就算曹寿答应见你，他也不会将你引荐给皇帝！”
“我本就没打算见皇帝！”炎涛笑道：“皇帝是谁？想见就见？何况太皇太后允许皇帝出来，岂能不派人看着？倒不如和曹寿，让他转告皇帝，比我们直接见皇帝好办的多！”
“那你有几成把握？”
“一成！”
“啊！”
黄十三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手刚放到剑柄上，敲门声就响了起来。黄十三回头看了看炎涛，问道：“谁？”
“炎大哥在吗？我是卫青！”
卫青是为平阳侯的无礼来向炎涛道歉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放在任何一个侯爵的封地中，侯爵与平头百姓之间能见一面都是大的面子，和你话那是看得起你。没抢没夺已经是破荒了，作为最底层的普通百姓，你还想如何？
卫青深施一礼：“炎大哥，我……”
炎涛笑笑：“别那些话，慢待我的是平阳候，不是兄弟你，过几日我和平阳候面谈的时候，自有话。”
“炎大哥就这么肯定我家主人会见你？”
炎涛点点头：“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文不成武不就，唯一一个优点就是看事情比较准，所以才会有今这样的局面，我可以断定平阳候一定会见我。
两人正在话，又一阵敲门声传来。杨头领满脸含笑，开门进来。看见卫青在座稍微愣了愣，旋即又恢复到刚才的样子：“炎公子，这么晚来没有打扰诸位休息吧？”
炎涛连忙起身还礼，卫青也让出自己的座位。杨头领点点头，便心安理得的坐在卫青的位置上。炎涛亲自为杨头领倒了杯茶：“来，杨头领尝尝，这是从蜀郡带来的茶，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杨头领连连感谢，看了一眼就惊讶了：“这就是清茶？上次见主人喝过，是很贵，一两都要上百钱，我们从来没有这福气，没想到炎公子这般客气！”
霍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鄙夷道：“一两上百钱的也叫好茶？我大哥的这茶从来没买过，有钱也买不到！”
杨头领和卫青都是一怔。炎涛笑笑：“别听他胡，温水老君观后有一株茶树，近点而已，喝着方便！”
杨头领轻轻的呷了几口，尝不出好坏，但还是得话：“果然是好茶，比那涂草汤好喝多了，略微有点苦，后味却是甜的，只可惜我们这些人这辈子都喝不了几次！”
“若是杨头领喜欢，下次来的时候给您带几斤，好茶没有，差不多的还是可以！”
“那就万分感谢了！”杨头领又喝了几口，呵呵一笑：“看我只顾着喝茶，把正事忘了，我家主人已经答应炎公子的求见，至于是否能留在牧场，主饶意思是与炎公子当面商谈！”
“有劳有劳！”炎涛对杨头领施礼。
杨头领连忙还礼：“起来我也没办什么事情，跑跑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