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灯火阑珊（双更）
几人准备去吃点东西，经过一广场，有二十多个人在跪着，穿着邋遢，头上还插一草标。
“你还不谢恩，赵员外看上你可是你们的福气，能做小妾比做贱奴强多了，其他的俘虏可没这个命。”一个人牙子老婆子对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道。
“孩子，去吧，起码能吃上饭，别管我们了，下辈子也别投胎到我们家了。”一个中年妇女抹泪在貌美女子旁边说道。
“娘，孩儿不孝。”貌美女子说着给妇人磕了三个响头。
“别磨叽了，人家还等着呢，快走吧。”人牙子婆子催起来。
“这些人都是来自哪里的？”凤倾雪问着人牙子婆子。
“哟，这位小姐是外地来的吧，谁不知道这是上次咱们南枫国的胜仗啊，这些是木国的俘虏。
他们国家的人啊都是能工巧匠，木工漆工铁器活都是出了名的啊。”
凤倾雪眼睛一亮，“恩，那我挑一些，银子不是问题。”
然后亮了一下银票后又藏了起来。
“这些年轻的女子全要了，男的挑几个年轻的。”乔公子身边的小厮吩咐人牙子婆子。
“好嘞。”人牙子婆子笑眯眯的说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当官的。
“这位小姐，咱们得罪不起乔爷，还是等他挑完了，您在挑，好吧？”
凤倾雪又一次看到了那位乔公子。
“你过来。”凤倾雪叫了一声人牙子婆子，然后低语只用俩人的声音说道。
“我是左相的人。”说着塞了一个银元宝给人牙子婆子。
“不要告诉他，我是左相的人，这些人我都要了。”说着又塞了一枚金元宝。
人牙子婆子想快速把人脱手，也决定做完这单，远离南枫国锦都。
“乔公子啊，这位小姐有钱有势，还是让她先挑吧。”人牙子婆子陪着笑脸道。
“哦？谁？”
“不能说啊，很有背景，得罪不起啊。”
乔公子今天已经遇到了一次贵人，怕再惹事，“让他们先挑吧。”
凤倾雪把人全要了，一个没留。
乔公子这时感觉不对了，吩咐几个小厮，“跟着他们，如果不是的话”，乔公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阡陌，苗圃，分头带他们去客栈，这么多人，不好安置，弄完回来酒楼找我们。“凤倾雪吩咐道。
冷若尘听到阡陌二字后，转头看着凤倾雪那一张如花般的脸。
“出来吧。“凤倾雪在一个巷子里，身边只有不会武功的兰姐。
冷若尘正准备从阴影里出去，却突然有五个人在他之前出现在凤倾雪的面前。
“就是你啊，敢抢我们乔爷的人，小丫头胆子不小啊，给你一次机会，说，你是谁的人？”
“我背后的人啊，哈哈，说出来吓死你，左相，书若尘！”
站在阴影处的书若尘一怔。
“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可以仗势欺人，左相就不可以了？”
“你肯定不认识左相，废话少说，兄弟们，上，抓她回去邀功。”几人说着就奔凤倾雪而去。
凤倾雪掏出匕首，第一个人被一刀封喉，第二个人的心脏被叉进了匕首。
另外一根银针已经插入了第三个人的大穴，那人已经不能动。
这时，“小丫头，你的婢女在我们手里，你自己若是了结了自己，我们就放了她。”两个人抓着兰姐。
信你们才是傻子，凤倾雪心里想。
“主子，别管我，你快跑。”兰姐喊道。
一个巴掌拍了下来，兰姐的脸上一个大手掌印。
“大哥，这是一千两银票，这辈子你们也赚不了那么多，你们放了她们，这些银票就是你们的。”
凤倾雪拿出一叠银票，此时想拖延时间。
“小丫头，你当我们傻呢，放了他们，你就一刀一个杀了我们。”
“那我不杀你们，我只带她走，钱归你们，你们就当没见过我。”
两人低语合计了一下。
对着凤倾雪说，“一手交银票，一手交人。”
双方慢慢往中间移动。
银票快到手的时候，那俩人拉着兰姐往回撤。
凤倾雪把银票往空中一扬，快速抓起兰姐到自己身后。
双脚踹向一人胸口。
只见另外一个人的刀尖眼看着马上插入凤倾雪的心口。
就在此时，只见几道黑光，两个人的脖颈和后背上插着几片长条扇叶。
“主子！”兰姐奔到凤倾雪身边。
凤倾雪侧头，只看见一年轻男子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铁扇叶片。
此人一身深蓝色的暗纹丝绸长袍，身高修长挺拔，却看着有些瘦弱。
头发一根简单的竹簪束起，浓眉高鼻国字脸，大眼深邃，好像两三天没刮胡子了。
胡子茬倒是没显老却显的很有男人味，长的有点像电视剧此时花开月正圆里面的演员男二成熟后的样子，只是脸型是国字脸。
“多谢救命之恩，不知恩公如何称呼？”凤倾雪一抱拳道。
“这么快就记不得，你是谁的人了？”书若尘说话的时候还咳了一下。
“原来是左相大人？不如我们去酒楼一叙？”
“请！”书若尘看着这小女童有点呆住。
锦都，梨花街，某酒楼某包间内茶香四溢。
圆桌两旁端坐俩人，正式凤倾雪和书若尘。
“你们都下去，门口守着。”
“小女子冷倾雪，东祈国京都人士，多谢左相救命之恩，以茶带酒，谢过左相。”
“任谁见此情形，都会出手相助。”书若尘抿了口茶。
“那可未必，小女子到此不过两天，就发现人命贱如蚁，也许是左相在力挽狂澜，不然南枫国或许已经不在此世。”
“大胆，如此口出狂言，大逆不道，你可知会诛连九族，还有你昨夜带人偷盗，可知你和你的同伴会被判缴回银两，入监半年，砍去左手？”
凤倾雪的眼睛眯了一下。
“谁制定的刑法？不会是左相大人你吧，依法治国，上上之举，保卫国家安全，保护人民安全和财产，维护社会秩序，但你制定的刑法过于严苛，犯法的人失去的应该是自由，而不是要砍去身体的器官。顺便问一下，这里可否有律师，如果我不服，可否请人为我打官司？”
“律师，是什么？”
凤倾雪想起了九品芝麻官。
“律师，也可以叫诉讼师，状师。是受到委托，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服务的人，而且律师分的很细，社会法，商业法，婚姻法，刑事法民事法等等。
而且国家也要设立相关机关，法院，司法部门，检察院，公安部等，你这些体制都不健全，还谈何其他？”
“状师？有倒是有，但不是合法的。法院是什么？”
“是否我回答你问题，我是否就不用被砍手？”
“不行。”
“那你有证据吗？人证，物证？我不承认你能拿我怎样？不会屈打成招吧？而且你们也有偷东西，你们怎么不给自己判刑？
如果我们聊天愉快的话，你又不坚持给我定罪，东西我就还你。”
“不可理喻！”
凤倾雪觉得这人稍微有些迂腐或者是所谓的自己的坚持，但人还是讲道理的。
“继续回答你的问题吧，法院呢，跟你们这里的衙门有点类似，但是法院没有政府部门的一些职能，而是一个就法律而裁决判决的单独的机构。
就像这里的廷尉，是执掌法律，主审要案的大臣，但是各个地方也有地方法院，因为有不同的大事小事。
就民事来说，比如张三家丢了银子，张三说是李四偷的，而李四说不是自己偷的，他们闹到了地方法院去，由地方审判官也就是法官来断案，那么就要去找证人证物，那么如果人证物证都在，但李四就是说不是自己偷的。这样如果法官判刑，可以缓刑，那么李四还可以找律师来给辩证。
那么这个案件就要重审，而且刑法也需要改，不能提前割人手脚，不然如果判错了，人家不就没手了，以后还怎么保证基本生活？而且最后律师可以证明的确不是李四做的，而是其他人，这也体现了律师的公正性，当然律师也可以钻法律漏洞，帮非正义的一方打官司，还可能会赢。不过左相，以你柔弱之姿，不畏皇权，敢于抗争，小女子很是钦佩。”
书若尘陷入了沉思。
凤倾雪喝了杯茶后说道，“一个国家的兴旺，匹夫有责，但是领导人最重要，一定要有新思想和新文化，适应时代潮流。一个国家如果想繁荣昌盛，一定要经历很多艰辛和风雨。就不多说别的，我初到贵国，发现这里的物价很高，这样下去百姓的基本衣食住行基本生活保障就会出大问题。还有王侯贵族歌舞升平，老百姓的命却不值钱。你现在虽然小变法有一定成效，但打压你的人迟早会和你有一场大战。改变体制需要的是最终领导人的雷厉风行，你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但就是差那么一人，除非那一人排除万议支持你，我可听说，那是一个惺帝，而你是先皇扶持的？”
“先皇遭人暗害，我还没有找到证据。”
“这事你告诉我干嘛？你有什么阴谋？”
“你加入我的阵营。”
“我还没活够，而且我只对钱有兴趣，就像如果我想在这里做生意，靠的就必须是有关系有背景，根本没法可依。我本来打算在这里打算长期发展的，看这情形不太乐观啊。这里的市场没有宏观调控，做买卖竞争不正当时，没人能保障我的权益。如果某样东西被哪家贵族垄断了，可能很多小百姓就买不起了。买了假货相信在这里也没地方说理去，没有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这里的对外贸易也不行，还有贫富差距太大，我做了东西谁来买，劳动法也没有，有些俘虏据说是没有工钱的。”
“我保护你，你帮我。”书若尘严肃的说道。
“你都没有武功，怎么保护我？我的一位学员，只是个青楼女子，妹妹当着众人被郁府纨绔公子所杀，就这样死了，告官无望，对方爹有背景。我们去府上也没要他的命，但是如果依法处置他，又不知道要弄到何年何月？说不定会引火烧身，左相，你说怎么办？”
“把证据给我，他们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信你才怪，他们就算被罚也会被人救，而且幕后还有黑手。”
“你说的没错，幕后也许还有别人，有些复杂，但我可以保证，让他一辈子在监牢中。”书若尘道。
“或者流放？”凤倾雪想着路上给解决掉。
“成交！”书若尘打开也铁扇，扇了扇道。
“学员是什么？”
“学员就是学生，我收了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男女都有，我找人教他们读书识字，药材药理，他们就是我的学员。”
“有女学生？”书若尘眼睛闪了闪。
“多读书很重要，这个世界最可贵的是什么？人才！而且将来他们可以分科分学院精读，比如算数好的可以去做账房，音乐好的可以去做乐师，厨艺好的可以自己开饭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而且最好不要分什么职业贵贱，女子也要读书，也要工作，要独立而不是依赖男人。”
书若尘听着新奇的理论，觉得很惊艳。
“东西还你，另外，你这条贼船，我就不上了，但是我们可否合作？你有问题解决不了的，可以过来问我，如果我有妙招自会知无不言。
同时，如果我需要你帮忙，我也会告之与你，你只需量力而行，如何？”凤倾雪觉得自己需要比较公平的人做权势依考。
“听着好像是我吃亏，就凭你这两瓣嘴？”书若尘看着这女娃的不符年龄的话，心中已经不拿她当娃娃看了。
凤倾雪食指抚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划。
书若尘突然喉咙一动。
“好吧，给你说点实际的，我就先说个城市交通规划，你在锦都的城内规划不错，令人赞赏，路都是横平竖直的，这样城市以后扩张的时候会更容易一些。但是路比较窄，过两辆马车很困难，解决方案是设单行线路，比如五马路和六马路这两条平行的路，一条只能从南向北走，另外一条只能从北向南走，这些都写在律例里，违反就是违法。另外设立步行街，不能行走马车，这样更利于生意发展。比如七马路是做商业步行街道。马车只能走它两侧的六马路和八马路，然后步行至七马路。路上可以专门弄停马车场地，隔一段路弄一个。还有公共交通，很多老百姓是没马车的，可以每隔几条路弄个加长的马车，每个路段巡回走，上面写好路牌，比如从东边的第一条路去商业街，就写一号车，把路线和停车地点和停车牌都设立好，上车直接给铜板，薄利多销，前面上车后面下车，以免造成混乱。路口专门设置一个人，手拿停牌控制东西和南北行驶或者停马车，以免大家碰撞，大体就是这样，细节你可以和手下慢慢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