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不如飞把天
慧极必伤,反顾星辰大海,而知天衣真实无缝。
因缘和合,窥见业生万万,方晓万劫果真不复。
饱谷只会弯着腰,青蛙只能仰着眼,真是上善若水,方可厚德载物。
素书原始章言:夫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其实即便局限于所谓人间界,又何止五者?纵是天地人五德五常五伦——不困陷,不止步,如正法,无论道或易,或可兰经圣经包括梵志婆罗门,皆可利益方便,何论左传春秋孔孟楚辞等古书——且不管哪一种所谓大小法,还真不需要自我胡乱知见立知,你只要简单明了如是去解,便知其真义在说什么。
恰如苦海第一次讶然所见。
——当苦海第一次得见业盘真型的时候,他霎时觉得此盘分明是一个小世界的平面构造图。
好似太极八卦盘。
然那一刻,苦海伤而不悲,因他不慈。
如何他一而再再而三显得犹豫不决?
因为宿命通之故。
故他自然知晓万事皆有因果,这诸多年不死反而加重了他的恶业,直到他几乎忘了还有所谓业之说:在未跳出三界之前,唯有业随身。
善恶之业会牵引终究你将生在何道。
这就是自然,自然无法不自然;这便是公正,公正无法不公正。
“你是那一世的落樱么?”苦海落地,颤抖着又问了一遍。
“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么?”尤慧天不答反问,神情工整。
“若你果真是那落樱,我自是愿意。”苦海凝眉顿道。
“宿命何故令你无法得见我这一世?”尤慧天摇头暗叹。
“想飞天么?”苦海忽而笑问。
“想一起飞。”尤慧天笑着,那一世的情话再现。
群群惑然,种种疑惘。
随即,两道身影拔地而起,相携掣空远去。
留下副副懵相,没有人的脑子能在这一下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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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么,此去了凡?”人群里,冷聪左右为难,跟与不跟?
“到底打不打?”蛇心花突然几分烦躁,有些不好的感觉。
不过也确实,虽说这一天还未过去,老这么压着,迷惑越来越多,总叫人心里不自在,尤其是想到女王曾说的那句话,纵然是魅影军来此,也是因缘之心的意思。
她忽然很害怕,感觉很快要失去什么。
“我们等么,还是去那所谓禁地?”一侧,冷妹忽而扯了一下戚凡的衣袖,轻笑问道。
“不等了,伤脑,去禁地看看。”点点头,戚凡有点小不要脸,一把抓起冷妹的手,双双飞身离去。
一只巨大的雪豹跟在两人身后,纵步如箭,一跨一山头。
而后,又一人提弓紧随。
再后,两俏美少女步后尘。
最后,剑隐侧目自语:“去禁地作甚,设法出离么?”
这怎么可能?
无有城主金印,想开启两极地门道?
再说了,若此城那般好进出,哪有资质干系这若干之多?
“吕橛人,你那侄女城主想作甚?”忽然,摆渡人指着一红衣女子,问身旁沉思的吕橛人。
“此去某极地,无非是开门或关门,罢了,本道先且不管,看看再说。”
但见侄女吕箐箐有些神经质,还诡诡异异的,吕橛人一摆手,不想多言。
另一侧,佘赛花心系儿子安危,总想深入魑魅大军一探,数次被鬼斧拦下:“纵然要去,那人也是我。”
某一奇地。
有黑焰漫漫。
朱苟教觉得自己好像住在云霄之上,好快活,好神仙。
他甚至盼望着这种时辰再多一点。
飞天了,焰光在眼中朵朵开,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晕,他欢喜的看着这头任劳任怨的帅气驴子一遍又一遍地拉着他在原地转圈。
为此,他心中竟然生起了一丝庆幸?
这令人无法不想到,傻人自有傻福,都砧板上的肥锅肉了(阿弥陀佛),他竟不自知么?
在一片光焰中,一头驴子踩踏着光焰拉着无名材质的发光磨子,忘我的消着无始以来积累的恶业,在那磨盘之上,坐着一个只能想却不能动弹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正是朱苟教。
这是什么地方?
业盘心地。
先说说后面,也就几年后,朱苟教数难不死,还在长安城落户娶了几个随便算是女子的女子,还生了一百多斤娃儿——
这忽然说的,过称么?数量变重量?
不过他之后仍固执地圈养了数十只驴子为玩伴,他觉得驴子虽然比他还要蠢,但很勤快,可以干不少的活儿,如看看家院,值值班什么的。
得善待它们。
“嗯,以后我要我娘去河里多抓些鱼虾回来,我得学会放生。”
胡思乱想,朱苟教蓦然觉得有什么好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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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角山山脉一侧。
这里真不是敦煌,这里只是一望无际的冰窟,并且空气冷得吓人,吐出一口气瞬间被冻住在风中。
冰窟大小不一,冰山行行齐整,冰窟吊挂冰山却嵌入冰山。
冰窟中没有佛像,亦无任何所谓像,仅有光源。
光如星光,却又似在水中,光出了涟漪,众众涟漪相触,如是头顶有着一片广袤的大海星辰,笼笼统统着天下。
“此地好生怪异。”
“先莫要乱走,停停看。”
两道年轻飘逸的身影落下,戚凡和冷妹,两人踏在冰原之上,反视那头顶在昏暗背景下撑起的水面星光涟漪大海,感觉好奇异,也叫人心生几丝无名小错觉。
“嗡。”
两人头顶嗡鸣,涟漪层还弹出了一圈波纹。
水是波,波也是水。
“我们头顶好似海面,海上还有星光,好奇怪?”几丝异样下,冷妹不禁一把捉住了戚凡的手。
“嗯,所谓非譬如的星辰大海,想飞天么?”
戚凡莫名点头,心里有点沉,到目前为止,那执念剑仍在执念,无上神咒亦是不出,这方世界仿若一界幽冥,更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结局或无限个可能将落在哪一个节点?
所以他同意来这禁地探探路,再耗下去,外面世界至此怕是早已翻了天。
“嗯?”但闻此言,冷妹微嗔道:“一起飞。”
戚凡点头一笑,而后捏住冷妹的手,随即一圈无形元力浮起,两人直直朝头顶上飞。
不料,越往上,便会越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以及一些莫名力场。
那头顶星辰大海泛起的涟层漪仿佛越来越近,但依然距离两人很远。
冷妹半依偎着戚凡,心间暖暖甜甜,只要和心所仪之人在一起,茅屋鬼界也是幸地。
而戚凡眉头却越皱越深。
他甚至感觉自己如果再往上飞一里路,很可能会触碰到那涟漪光出的水,这种压迫感令人挺紧张。
可好奇心在怂恿着人朝着无限个面中任何一点前进。
“还要继续么?”戚凡心中莫名紧张道。
“太古怪了,算了吧。”冷妹如是说,心里却不甘,感觉就要突破了什么而突然放手一样。
不想越是这样,反倒激起了戚凡心中莫名的桀骜之气:“任何天地锁对我失效。”
冷妹不甚分明:“甚锁?”
话音刚落,自头顶落下一光影,那影像如人形:“非是师子笑,吼出千悲音;四生如如是,惘然行梵行。”
那影像人看不分明其大小,这使得戚凡越发忌惮:“仙师何人?”
那影像答道:“人非人。”
冷妹明眸一闪,惊愣问道:“仙长莫非是梵星宫星将?”
都听闻过梵星宫共有二十八星宿,八大主帅星,其星将众外形皆如光影,可实可虚,只是不知道那传言是否属实?
对于这些,戚凡自然也知道,随即点头追问:“仙长是梵星宫星将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