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家族召集令

    张零蛋的律师名叫李宝山，他的朋友都叫他山包，以至于李宝山这个名字早已被忽略多年。山包是张零蛋的大学同学，是同寝室而非同系的同学，为什么两个不同系的人会住在一起？那还真不关山包的事，而是张零蛋一个理科生住进了法系寝室。

    事实上，张零蛋在大学期间正是同学们传说中的奇葩，他好像总是遇上意外，例如学校意外地把他的资料弄错，分到了法学系寝室；例如班里意外地搞错他的名字，导致他第一学期险些被补考。

    除了这些，最奇葩的事情还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例如每天都会立定打拳，甚至为此废寝忘食；例如他的同学要找他，必须找法学院的同学，结果促成了两系联谊，弄出了无数对跨系恋人；例如他锻炼忘了季节，结果冬天考试，他穿着短袖，踩着拖鞋就去考场了……当时，面对着一脸懵逼的老师，他结结巴巴说了一句：“老师，我这样……凉快，脑子比较灵活，嗯，对。”

    虽然搞出了大量的奇葩事，但是也因此交到了不少朋友，其中，学法的朋友最多，毕竟是一个寝室的。而山包又是最铁的一个，也是他从大学开始，一直铁到现在的死党，即使人家山包已经结婚成家。

    说到这里，还要再说一件张零蛋的奇葩事，他为什么还能和山包保持死党关系，首先山包的老婆是他介绍的，他是人家的男闺蜜。若说能跟人家老婆混成哥们，混成闺蜜还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他居然和山包的儿子也玩成了死党，在一起就研究动漫和游戏，就格外奇葩了……

    所以，当山包穿上一身整齐的西装，像模像样地对警察说：“我想和我的当事人单独谈。”的时候，张零蛋已经忍不住笑开了花。

    等警察走了，山包才一脸无奈：“你还笑得出来？我是真的醉了，要是你姑姑舅舅们知道，那就麻烦大了。居然说你绑架？这不是搞笑吗？”

    张零蛋摆摆手：“行了行了，哈哈，你别逗，你是我的律师，不是开心果好吗？没事别告诉我那些姑姑舅舅们，他们能干出什么事儿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我看哪，这个绑架是假，我肯定是被人惦记上了。”

    “他们惦记你什么？”山包上上下下瞧了他几眼：“又胖了，可以宰了吃肉了？”

    “别贫。”张零蛋说道：“警察是拿着搜查令到我家里的，你知道我那个窝，一眼望到头，能有什么需要搜查的？你懂啊，搜查令是好弄的吗？这不是大锤子打苍蝇，瞎搞吗？但是我看到了，有一个姓林的警察，下了我研究资料，还把我的原件删除了，你说他是不是有问题。”

    山包大吃一惊：“啊？你的研究资料被删除了？那龟孙子！我就说你平时没事别瞎咧咧，你那个研究多牛的东西啊，就你自己不当回事，有人问，你就说，现在傻了吧？都研究了这么久了，那孙子要是删了你的东西怎么办？”

    张零蛋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行了行了，冷静一点，我几个姑姑那里都有备份呢，我说真的，我还真有点奇怪，之前你跟我说过专利权法修订案，我还记得呢，这种时候，还有人偷我专利，那是不是傻？”

    山包瞥了他一眼：“你要知道，人家告的是绑架……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先调查一下，至少你要知道，你绑架的是谁，对吧。”

    张零蛋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你说的对，你说得对，我是因为绑架被抓进来的，至少我要知道我到底绑架了谁，说的好，说的太对了。那就交给你了，山律师，放心吧，我付的起律师费的。”

    山包脸皮疯狂抽搐：“说什么律师费呢，先把你捞出来才是真的，再说了，我TM姓李，你这二货，山律师？神TM山律师啊你！”

    张零蛋差点笑岔了气：“哈哈哈！真的，我好像从来不记得你姓什么的，闹了半天姓李啊，哈哈哈，真的是神TM山律师，我明明记得你儿子叫李明哲的，哎哟，不行了，回头我要告诉强哥和二麻子他们，绝对笑哭一片。”

    “你！哎……”山包叹了口气：“遇人不淑啊，不说了，我干活去了，我儿子还念叨着跟你一起玩呢。”

    “对了，”张零蛋说道：“我家里有针眼摄像头，你知道在哪里的，这几个月我家里的录像记录，警察到家里说的话，做的事全部都有录像，回头可以去取一下，估计能用。”

    “好，我明白了。”山包回答，并交给张零蛋一个简易接收器：“这个贴在耳后，看守所里可以用，过不了监狱的扫描器，不过，没有证据，他们不会轻易改送监狱。我这边的进度，你随时可以听见，心里头就有底了对吧。”

    “很好，你的天赋技能终于可以发挥作用了，话特别多。”

    “滚！”

    山包行动起来了，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想到，有两个不速之客已经占据了张零蛋的家。

    与此同时，外国猛男一号，威廉，正猫在张零蛋家厕所，用表带虚拟通话器跟另一个人发出信号，那边很快接通，一个威严的中年人虚拟投影出现在马桶正上方，有些急切地问：“这里是彼得希拉斯，通报你们那边的情况，张博士找到了吗？”

    外国猛男二号，吉米在旁边高兴地说：“BOSS，见到你实在太好了，说来你可能不信，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金属记忆延展技术，没有张博士，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我们两个失去了所有线索。”好嘛……原来这位猛男也猫在厕所里，小小的厕所挤进了龙虎两大猛男，对厕所来说也是巨大的压力。

    “什么！”中年人彼得希拉斯怒吼一声：“你们干什么吃的！我们事前调查了那么久，计划确定了无数次，等那个张博士出门，但是他就是不出门！我们又确认了很多次，他近期一定在家里闭关做研究，这才让你们直接上门，打他个措手不及，结果，这么简单的任务，你们居然给我办砸了！之前几次任务，你们不是都完成了吗？我还以为你们变聪明了！变聪明了！才相信了你们，你们就这么回答我？你们就这么回答我的吗！”

    ……两个外国猛男被熊得不敢说话。

    彼得希拉斯气呼呼地说完，发现这么骂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喘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一下，指着一号威廉说道：“威廉，你说得清楚一点，你来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威廉忙抬起头，一派硬汉的样子：“好的BOSS，其实我们也很奇怪，因为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没人了，房间好像被人翻过，我们复盘了他的电脑里的资料，有被删除粉碎的痕迹，只能修复部分资料，金属记忆延展技术的大部分都丢失了。”

    “嗯？人走了，资料删除了，但是电脑还在？”彼得希拉斯皱了皱眉：“这本身不合逻辑，如果他知道了我们，打算躲开，应该把电脑带走……难道说，有人捷足先登？可是火联盟应该没人知道他的存在，这个人和这个技术现在不该有人注意到。就算他们注意到了，有谁敢跟我抢人！”

    彼得希拉斯想了想，突然左右看了看：“你们现在，在哪里？”即使只是虚拟投影，在这个地方也能感到一股臭味啊。

    威廉忙说道：“我们在张博士的家里，BOSS你知道，他家地方很小，我们找不到其他线索，只能在这里等着。”

    彼得希拉斯脸皮微抖：“这里……好像是厕所吧？”

    威廉还没说话，吉米在旁边摊了摊手：“BOSS，你知道，张博士家很小，我们要找一个地方藏着，免得被他发现不对，真的跑了。”

    “守株待兔是吗？”彼得希拉斯脸色稍缓：“很好，你们两个辛苦了，基地马上寻找线索，入侵风联盟监控系统，你们就藏在原地待命，随时等我消息。”

    “是！老大！”

    咔嚓一声，虚拟信号关闭，威廉和吉米回到了纯粹的厕所之中，两个壮汉蹲着，面对着马桶……相对无言。

    过了好半晌，吉米小心地问道：“这个……威廉，我们为什么要蹲着？只要我们在这儿藏着就行了，对吧？”

    威廉猛然反应过来：“对啊，我们对着马桶蹲着干嘛？啊哈哈哈……”

    然后，两个壮汉站了起来，继续相顾无言。

    ……好尴尬。

    山包拿到了被绑架人的资料，离开了警察局，被绑架人是一个姓王的女大学生，报案人是她的妈妈，因为她已经失踪了三天了，所以说，所谓的嫌疑犯，那范围实在太大了。而且，人家其实报的是失踪，这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拿到资料，首先，山包查阅了警察找到的证据、证物和资料，发现这个女大学生最后出现在城东，那么事情就简单了，只要证明张零蛋三天前没去过城东就完事了啊。

    这纯粹是冤案嘛，张零蛋说了，这两周，他几乎就没出门，那么三天前他就在家里，只要证明这个就可以了。而张零蛋刚才又告诉了他，他家里有自己装的针孔摄像头，据他自己说，就是为了防止家里进来贼，或者作为不在场证据的。

    好吧，其他人也许不能理解，但是山包很能理解，因为他自己也在家安装了这个，这是他带的头，作为一个学法的律师，他十分在意证据……但是这只能说明，两个人都是奇葩吧。

    确定了方向，山包摇摇头：“张零蛋，真不知你运气好还是不好，好久没遇到这么简单的案子了，你居然因为这种案子被抓进来。”

    于是，他上了自己的车，朝张零蛋的小窝驶去。

    他当然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一次真正的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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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