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惨淡残局
来自地球的精神胜利法，来自中华的阿Q精神重现江湖，张零蛋要让自己相信，从现在开始，秀娘就是自己亲娘了，于是，张零蛋精神胜利了，从此，他就是恒儿了。
秀娘抱着恒儿往前走，一路上人们惊讶地看着，不知她是想干嘛。要知道，平原峡就是巴掌大的地方，张家又是平原峡最大的家族，恒儿家可是占据了灵地的，自然就是天然的中心区域，平原峡从头到尾加起来怎么说也有千多户人家，几万人的居住地，谁不知和恒儿啊？道秀娘
看到的人多？正好，张零蛋，哦不，恒儿正好打算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恢复了，于是他大声喊了一声：“啊！疼啊！”
哇！这一下好多人都听到了，人们惊呆了，傻子哑巴开口说话了！难道……傻子变了？傻子好了？
“你听到了吗？傻子说话了！”
“真的吗？那傻子说话了？为什么忽然就说话了？”
“听说挨了一顿打，受刺激了，被打醒了。”
“那是谁打的啊？哎呀，难道是……”
“那谁知道？若要人不知，呵呵，除非己莫为啊……”
平原峡这种小地方，人们都互相认识，随便在人群中说一句话，就如在平静的水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波纹会很快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特别是一些猎奇的事情，会越传越离谱，到时候，那位大伯首先要头疼的就是人言的可畏，也许就能为自己母子二人争取更多时间了。母子二人……嗯，对，母子二人，现在我是恒儿，嗯。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再加一把火。
想到这里，张零……嗯，恒儿高喊了一声：“啊！有人……有人要杀我Ｃ可怕！”这句话就很清晰了，听到的人就更多了。
这一下就如一块大石投入水面，荡起了层层巨浪，谣言，一下子就爆炸了。
被这句话震惊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秀娘，之前恒儿虽然说话了，但是看上去，只能说一个傻子清醒了，发出了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言语，但是刚才的那句话，却是非常的清楚了！虽然，好像口音有点问题，但是刚刚清醒的人，肯定是话都说不清楚的，看似有点口音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此这一时间，秀娘真是五味杂陈，她从来没放弃恒儿，即使恒儿是个傻子，但他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在他身上，自己不知投入了多少心力，可是傻子就是傻子，长这么大了，除了傻笑就是傻笑，想不到这次受伤之后，居然真的清醒了，居然真的说话了！秀娘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只觉酸甜苦辣全都打翻了，又觉在心中压了好久的一块巨石就这么被搬走了，让自己一阵轻松的同时，又有些无所适从。
刚才她还不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有治愈的机会，只道自己孤儿寡母在这里任由别人欺负的日子已经没法过了，必须赶紧逃走。而现在，她却完全确定，这个孩子真的有救了，即使身体被打成残疾，只要到了大一点的城市，请灵医救治就能彻底恢复！
想到这里，秀娘忽然悲从中来，一路走，一路落泪，虽然落泪，却又觉欢喜无限，喜得无所适从，让旁人一看，仿佛真的是儿子被打成这样，她非常难过。
张零蛋，不，恒儿傻住了，他深深反省，这似乎是起到反效果了，自己表现得太急切了，好在秀娘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如果她多一点怀疑，自己就玩脱了，如果秀娘发现自己不是她儿子了，不用亲自动手，把自己随便找一个犄角旮旯随便一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还好，秀娘的眼中为何有泪？那是因为爱的深沉：“恒儿，你刚才说了什么？能不能再给娘说一遍？”张……恒儿并不清楚何为天下父母心，他们对于子女的信任是无私而无条件的，他们希望孩子好，他们相信孩子好，孩子不管好到什么程度都是正常的，因为那是我的孩子，所以，他就应该最聪明，最健康的。
原来如此，张……恒放下心来，演技再次爆发，摆出一副傻样，愣愣地说：“坐，离开，躲，逃……好可怕。”
秀娘愣了楞，想了想，顿时冷静了下来，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对，大伯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即使他会放过我们，我们也不能赌他的善心，所以，我们要坐上去烈马城的车，但是不能到烈马城去，离开车，躲到平山林里去，咱们去秀山城。”
去秀山城，秀娘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烈马城处在平原郡腹地，离白玉国都已经并不远了，但是秀山城却处于平山郡，再往东就是虎狼之地墨玉国。
秀娘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作为目的地，一是因为秀山城已经靠近了两国交战之地，更容易找到好的灵医。二是因为如今坐镇秀山城的城监是夫君的宗门好友，自己带着孩子到了秀山城，即使不去找他照应，至少大伯不敢跟过去撒野。
第三，秀娘自己就是一位凡医，虽因灵体还未入品，不确定有没有灵医的资质，但是到了交战之地，熟练的凡医有时候比灵医还有用。所以，到了秀山城不愁找不到生计。
秀娘心想：“既然如此，立刻就走，绝不能让大伯抓住我们的行踪。”
……
张燕杰身为现任张家家主，一直却是觉得自己活得挺窝囊的，马家在平原峡的时候，他处处赔小心，时时战战兢兢，仰人鼻息，但是软弱却不能换来同情，张家产业被一再压榨，张家子弟处处受欺。当时，三弟对他的软弱最为不满，因为得不到自己的支持，三弟竟然一个人跟马家对着干，那自己当然不能放着不管，就在三弟一次独自外出磨炼的时候，将三弟的行踪告知给了马家。
谁知马家也是没用，不但没有弄死他，反而逼得他灵体二次觉醒了……从此他一飞冲天，而他和秀娘，就是那时候遇上的，正是秀娘救了遭受围攻的三弟。
后来，三弟在十五岁入道，成为刀剑弟子，王者归来，直接横压平原峡，横扫马家，那真是有冤报怨，有仇报仇，打得酣畅淋漓，打得张家子弟扬眉吐气。
如今，张家看似占据了整个平原峡，风头一时无两，可是，跟他张燕杰有什么关系？张家一切的风光，都是三弟张少杰的功劳……所以最后，所有人都求着三弟，让他收下最好的灵地，让他住进最好的房屋。
张燕杰清楚，三弟根本不想要这些，因为他是刀剑弟子，虽然是跃龙门的外门弟子，但是这也意味着，从此以后，灵者之路才是他最大的追求，凡俗的一切，已经不在他眼里了，他会接受这些，也是因为有了秀娘，有了恒儿，有了牵挂。但是自己不能不做出个姿态，必须将最好的留给他，如果他不要，张家家主可能就要换人。
从小，三弟都是自己的心中之刺，他活泼，他勇敢，他不听话，他敢于抗争，他成就了入道……现在，三弟太强了，只要有他在，自己就完全不敢有任何想法。但是人憋久了，心理会更加扭曲，更何况，他本身就扭曲。
所以，他将恨意转嫁到了三弟的妻儿身上……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一个人，果然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三弟和秀娘虽说郎才女貌，看似天作之合，想不到却生了一个傻儿子，而且还是个对什么都没有反应的傻儿子，一个一生注定没有任何前途的傻子！
就连这个傻子三岁时觉醒的灵体，也是一个笑话，那种灵体，几乎确定了他一辈子无法成为灵者。而且，秀娘也失去了生育能力，三弟再强，面对这些事情，也无能为力了吧。
更好的消息如约而至，为了这个傻儿子，三弟居然接了宗门最困难的任务，进入了一个危险的秘境里去！自己没看错，三弟果然是一个傻瓜。
三弟这一去就是三年……其实从三年前开始，张燕杰就开始谋划，三弟去的是秘境，做的是宗门任务，找的是天才地宝，那都是入道灵者用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三弟究竟到达什么境界了，但是入道灵者们争夺的东西又岂是容易得到的？三弟很可能会死，但是也有可能得胜归来。
这是最好的机会，富贵险中求，如果在他回来之前，自己的傻子侄子死于意外会怎样？如果秀娘还移情别恋了，又会怎样？
对张燕杰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这样，如果趁着秀娘失子，多加哄骗安慰，好女怕缠郎，如果三弟回不来，秀娘就是灵地的继承人，自己占了秀娘也就是占了产业，这可比母子都杀了要好多了。
因为三弟回不来，母子一死，那些产业就要归了家族，可不能算私人的了。
如果秀娘在自己这边，即使三弟回来了，随便找一个替死鬼当作凶手即可，有秀娘作保，三弟回来了也只有选择相信，若是再让他感到秀娘的冷淡，恐怕有很大的机会黯然离去，从此沉迷修行，不问世事。
这一计不可谓不毒，但是谁想到，傻子伤重如此，竟然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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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