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无法原谅

    “明庭？我的女儿，你快醒醒，你可不要吓爹，碧瑶，快，快给她看看，我女儿她...”

    擎澜沧第一个发现了皇甫明庭的异状，而在擎澜沧开口的片刻，艾莉丝也闪身来到了皇甫明庭的身侧，一把抓起了皇甫明庭的皓腕。

    “体内经脉逆行，气血翻涌，灵魂之力溃散，更糟糕的是...”艾莉丝手指刚一搭上皇甫明庭的皓腕，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如今皇甫明庭体内的混乱程度，她就是不把脉也能够清楚地感知到。

    实在是太混乱了，尤其是...

    “是什么？”擎澜沧急急催促道，他不是医者，根本无法查探到皇甫明庭的具体情况，可单是从她周遭不断波动的气息中他就能够知道，他的女儿定然伤得不轻，甚至有可能...

    他忽然不敢想了。

    “更糟糕的是，她的灵魂空间出现了裂缝。”不忍隐瞒擎澜沧的艾莉丝选择了如实相告，尽管事实令人难以接受。

    “什么？灵魂空间出现了裂缝...不，不可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是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

    灵魂空间是联系一个人精神与肉体的媒介，若是灵魂空间出现裂缝，就意味着精神与肉体出现了被动割裂，而一旦出现被动割裂，未能脱体而出的灵魂就会渐渐湮灭，消散在空气之中。

    这是麒麟大陆人尽皆知的常识，故而擎澜沧在听到艾莉丝的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崩溃的情绪中。

    皇甫明庭的灵魂强度远远未达到脱体而出的境界，灵魂空间破裂就意味着……

    “事情似乎并没有那般糟糕。”

    就在擎澜沧情绪崩溃之际，明月夜忽然开了口，而就在他开口的同时，皇甫明庭的身上忽然爆发出一阵强光，随后剧烈的咳嗽声随之响起。

    “咳咳咳...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即便是处于昏迷之中，皇甫明庭却依旧惦记着要杀了国师，那股情绪是那样强烈，强烈到让围在她身边的三人都有了一股落泪的冲动。

    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原本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可皇甫明庭却因为自己的身世和自身的特殊而被卷入这一个又一个的漩涡之中，承受着失去的痛苦。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国师已经被你消灭了，不用担心，我们在你的身边。”艾莉丝柔和的声音传入皇甫明庭的耳中，令她急切地睁开双眼。

    她听到，艾姐姐的声音了。

    “艾姐姐...”嘶吼过后的嗓音有些沙哑，可却并不妨碍三人听清皇甫明庭的话，最先做出反应的依旧是擎澜沧，此刻在他的眼中，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皇甫明庭一个人。

    那是他的孩子，他和琉月的孩子，是琉月留给他唯一的念想，是他的珍宝。

    “明庭，我的孩子...”他想要将皇甫明庭拥入怀中，可是手伸到一半却又突然顿住了，他从来都没有尽过一天为人父亲的责任，更是误会慕容琉月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有什么资格拥抱她。

    而皇甫明庭也在擎澜沧伸出手的时候侧了侧身子，躲开了他的拥抱，她虽然是为了救擎澜沧才从沉睡中苏醒，可那完全来自于血脉天性，但她永远也忘不了就是因为擎澜沧的出现才让她失去了最疼爱她的哥哥。

    尽管她知道这一切不能怪他，可她却无法原谅，永远，不可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