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介意
周和宣止住脚步:“不介意。”
元秋一步一步走近他:“在青鸾嫁进王府那一天,我就让她转交给你。可之前我问你,你说你根本不知道玉佩的下落。现在你又不肯说是怎么找到的,显然,是你刻意在隐瞒什么?”
“我并没有隐瞒什么。”周和宣微微一笑,“是我之前忘记了将玉佩放在哪。”
元秋盯着他:“你在撒谎。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撒谎的时候,尤其事对女人撒谎的时候,特别可爱。”
“元秋……”
“我喜欢你这么叫我,和宣。”元秋仰起头,带着几分纯真和娇媚,“我也知道,你想保护她对吗?可是你想过没有,她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周和宣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想说什么?”
叫他动作这么用力,元秋不怒反笑:“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碰我了。”
周和宣忙松手:“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你不知道的事,关于青鸾的,还有很多。”元秋凑在周和宣耳边,轻轻的语气濡湿了他的耳垂,“至少我也听说当日她衣衫不整从君上的麒麟宫出来……”
周和宣静默着:“那次是她病了,在麒麟宫休息了会。”
“呵呵。”元秋不再逼他,轻轻一笑,“如果你相信她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心里该明白,就像这玉佩一样,你不觉得她有意刻意隐瞒什么吗?有些人,永远不像你表面看到的一样。”
一路上,周和宣都陷入在一种浑浊的状态中。
事实上,他的确对青鸾曾经再麒麟宫的时怀疑过,还有她对玉佩的事只字不提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不愿去多想。
因为他相信她。
相处几个月下来,她给他的感觉是温沉,平静的,绝不是那些虚荣的女子。
可是元秋的话也很有道理,麒麟宫,玉佩……显然青鸾有事在瞒着自己。
回府的时候,福荣跟他禀报了一件事:“听说谭公子已经回府了。”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周和宣皱了皱眉,君上一开始派他全城搜查,后来又说让谭煜之自己回来。果然是被预料到了,他真的自己回去了。
福荣叹口气:“这个谭公子也真够吓人的,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再不回来就纸包不尊了。”
青鸾很是贪睡,一直睡到夕阳西下,她醒来的时候周和宣正在她身边:“看来你怀的一定是个贪睡的孩子,都不怕饿呢。”
刚醒来就被逗笑,青鸾心情大好:“母后说,王爷小时候也很贪睡的呢。”
周和宣脸一哄:“母后把这些都跟你说了?还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
周和宣挠她痒痒:“说不说?你说不说?”
青鸾不断躲:“不说!不说!”
掀了被子,蹬了枕头,七零八落之下周和宣将青鸾压在身下,狡黠地逼问她:“你以为你躲得过我吗?”
只是在他的目光中,青鸾就失去了自我,身子软软地一动不动。
周和宣刚探下身,就传来瑞娘的声音:“王爷王妃使不得!使不得!”
两人如梦初醒,一下子惊坐起来,原来是房门没关,这才被瑞娘看到了。
瑞娘像是知道周和宣要责骂,连忙说道:“幸亏奴婢看见了,若是王爷伤了王妃的身子就不好了。”
两个人的脸色越来越沉。
瑞娘又道:“王妃现在是有孕之人,胎气还没稳住,这些日子还请王爷要忍住。”
青鸾真担心周和宣会发火,对瑞娘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吩咐早点用膳。”
瑞娘这才知趣地退下。
周和宣看了青鸾一眼,既无奈又不好意思:“你说这人……我就知道母后派来的人最会以老卖老了。”
青鸾揉了揉他的肩膀:“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周和宣推开了她的手:“离我远点。”
青鸾微微一笑:“怎么,生气啦?”
周和宣的脸上闪过一道不自然:“我……我怕我会控制不住。”
青鸾亦有些不自然:“看来今后我们还是分房而睡吧。”她又想了想,“王爷为何不考虑再纳几个妾?”
周和宣看了她一眼,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按耐不住的人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青鸾嗫嚅,“只是怕王爷太寂寞了。”
“你……”周和宣原本阴专晴的脸又变青了,“看来你一点不了解我。后半辈子要多花点心思在我身上,知道吗?”
青鸾撇了撇嘴:“是。”
“明天是谭煜之和知玉公主大婚的日子,你别忘了。”
在深秋的一个阳光普照日子里,谭煜之和知玉大婚。
举国同庆,皇宫内院的菊园里大设筵席整整三日。
周和宣和青鸾也少不得连续进宫赴宴三日。
喝酒,看戏,猜谜,君上与朝臣玩得不亦乐乎,好些人都免不了伶仃大醉一次。
也正是在这三天里,一种蓬勃的,无法抑制的念头在元秋的心里滋长。
到了第三天,她做了一个大胆地决定,并暗中开始实施。
青鸾不胜酒力,又因有孕在身,时常由人搀扶下去小憩一会,然后再出来作陪。
小憩的地方在云芳殿,喝酒累了的王妃和一些大臣的夫人都会到那里稍作休息。
男的则去玉华殿休息。
周和熙显得特别高兴,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元秋跟他坐得近,也一直劝他:“难得见君上这么高兴,就贪杯多喝一点。”
周和熙眯着眼睛看她的时候,尤为深邃:“知道朕喜欢你什么吗?你不想别人,就知道劝朕,一天到晚劝劝劝,朕看见就烦。”
元秋娇媚一笑,一只手勾着周和熙的手臂,一只手端起酒杯送到他嘴边:“待君上喝多了,自会有人送回麒麟宫的。”
周和熙满意而笑。
也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元秋接过琉璃递过来的酒杯送至周和熙嘴边。
一杯接着一杯,不消片刻周和宣便醉了过去。
皇后见他醉倒在元秋肩上,忙道:“今天君上真是喝多了。”
赵静海一张长长的的脸显得有些尴尬:“可能是……君上太高兴了……”
皇后命道:“就请元妃送君上回麒麟宫。”
元秋朝琉璃递了个眼神,主仆俩悄悄地退开菊园。
“她呢?”
琉璃回答的声音有些哆哆嗦嗦:“回娘娘话,宣王妃也昏迷了过去,奴婢将她换上了娘娘的衣服送到了麒麟宫。”
元秋抿了抿嘴:“好极了。”
她要青鸾在周和宣的心里,不留一丁点的好印记。
只有肮脏与龌龊。
到了麒麟宫,元秋对赵静海等人说:“你们都下去吧,让本宫来照顾君上就行。”
赵静海对这个元妃谈不上喜欢和不喜欢,因此态度一直都是淡淡的:“是。”
便带人退下。
琉璃将昏迷的青鸾从后面带进来,惶惶然地问元秋:“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元秋走近青鸾,先是细细打量了她的脸,用指甲在她脸上轻轻一滑,随即吩咐琉璃:“褪了她的衣衫,让她躺在君上的身边。”
一听说要做这么以下犯上的事,琉璃更怕了:“娘娘……会不会被人知道啊……”
“有我你怕什么?”元秋已经动手解开周和熙的衣扣,她熟悉他的衣服和他的身体,现在她要将这两人赤条条相对。
褪去衣服的青鸾和赤着上身的周和熙都躺在偌大的龙床上,极具暧昧的情调。
悄然退出内殿,元秋才对琉璃说:“去,把宣王喊来,”
觥筹交错,声乐迭起。
周和宣面朝泛红,一杯接着一杯饮着别人的敬酒:“再过几个月宣王就要当父亲了。”
“真羡慕宣王……”
“恭喜恭喜。”
听着这些话,他心里其实是挺高兴的,不知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青鸾,亦或是因为属于他们的孩子。
他只觉得酒喝下去,吞到肚子里,还带着一顺溜的甜味。
在半醉半醒之际,他突然明白过来,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尤其是像他出身在帝王之家的身份而言,最重要的是有家的感觉。
帝王之子虽然贵不可言,但是宫廷的的硝烟和冷漠让他从来没有安全感。
他需要的,是家中妻子的温情和孩子的嬉闹,以及自己心里的一份归属。
而这些,青鸾能够给他。
她是个好女人,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周和宣心满意足地笑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王爷您醉了。”琉璃派遣两个内监上前搀扶住周和宣,“奴才们这就送王爷下去小憩一会。”
琉璃很是紧张,但仍巧妙地不动声色地避开人群只朝玉华殿走去。
在按照元秋事先吩咐的,琉璃又命两个内监带着周和宣去了麒麟宫。
麒麟宫后院早就换了元秋的人,扶着周和宣直奔内殿。
她们这是在做大胆冒险的事。
周和宣有些清醒过来,醉醺醺地问:“这……不是玉华殿……你们带本王去哪里?”
一阵风吹起锦帐,元秋从后面走出来,眼中带泪,凄苦地望着他。
周和宣突然清醒过来:“是你?”
元秋拂了拂手,示意其余人退下,她轻轻走到周和宣跟前,轻轻抱住他,轻轻喊了一声:“和宣。”
周和宣的酒意忽然醒了,他急急推开元秋:“你疯了?”
元秋被他猛力推开,跌倒在地。
周和宣欲扶她,但是他自己也站不稳,跌跌撞撞难以自持。
“我没疯。”元秋竟拂落下眼泪下,语气里没有意思责怪周和宣的粗鲁,“我只是觉得我们好傻,被人设计了落得如此下场。”
周和宣用残留的清醒扶起她,他满嘴的酒味异常地浓郁,越发让元秋迷恋,她双眼磅礴着雾气,十分楚楚动人。
她受委屈时,常有这种凄苦的表情,带着柔弱,带着可怜,让人禁不住想要去呵护。
周和宣不禁放低了语气:“元秋,到底怎么了?”
元秋开始哽咽,继而转为哽咽。
她拉起周和宣的手,穿过锦帐,走至门口。
她背过身去:“你自己看。”
周和宣不明所以,探过头一看,只见君上和一个女人*相呈,相互依偎而眠。
“这个人是谁?”
元秋蓦地抬头,带着一抹阴冷的笑:“她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她是谁?”
周和宣再次转过头去看,他的一双眼睛正好看到那个人泛着红光的脸,顿时惊叫出声:“青鸾!”
晴天霹雳!
他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是她!不可能是她!”
那是她的妻子,那个沉静的,通透的女子!
怎么可能跟他的亲哥哥,当今的万尊天子君上同床而眠呢?
周和熙用他宽大的臂膀搂着怀里的青鸾,两人睡得憨熟,浑然不觉门外有两双异常的眼睛。
元秋扯了扯周和宣的衣袖,抽泣声低声而起:“我特地送醒酒茶过来,就看到……看到君上和她……”
她没再说下去,因为周和宣已经面色铁青,握紧拳头。
在恨意,怒意,醉意之下,他一头冲出了外面。他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只知道有一千只一万只蝼蚁啃噬着自己的心。
青鸾,那个清冷的女人,有着冷月笑容一样的女人,背叛了自己,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觉得痛苦,难以言喻的痛苦,只知道一路狂奔,最好尽头是悬崖,让他可以一鼓作气跳下去。
“和宣M宣!”元秋也追了出去。
秋日的暖阳洒在人身上,变得不再温暖,而是冷,寒冷。
周和宣跑得很快,汗水从他额头滴落下来。
元秋追的紧:“和宣M宣!”
太液湖边来回的人渐渐多起来,元秋用力追上周和宣一把将他攥住:“跟我来。”
周和宣被他牢牢攥着,避开人多的地方,直往元凝宫而去。
一路疾走,风吹在元秋精致的脸上,她觉得舒畅,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追他。
因她知道,这一次他不会拒绝自己。
到了元凝宫,元秋才发觉周和宣在颤抖。
对,他在颤抖,甚至连嘴唇都在颤抖。
“和宣。”元秋试图去握住他的手,但是她发觉只是徒劳无功,因为周和宣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应。
她索性抱住他,去吻他冰凉的唇:“你不要这样,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良久,周和宣问她:“那个人是青鸾吗?”
这一刻,她知道,原本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周和宣,心里不知不觉已经换了青鸾。
元秋有些恼羞成怒:“对!是她!是她躺在君上的怀里!不知道这事他们第几次,也不知道她肚子里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你满意了吧?”
周和宣的眼中晶莹着闪光,他苦笑道:“我满意了,满意了!哈哈哈……”
他仰天长笑的声音听了令人发憷。
元秋喃喃地喊他:“和宣……”
麒麟宫内,周和宣看着边上的青鸾,目光柔和。
赵静海在外面轻喊:“君上……君上……”
周和熙随手拿了边上的龙袍盖在青鸾的身上,轻声道:“进来。”
赵静海进来看到沉睡的青鸾,面露难色:“君上,元妃娘娘和宣王已经去了元凝宫,需要奴才……带人前去吗?”
周和熙仿佛对这件事至若惘然一般,语气淡地不能再淡:“他们俩私会又不是一次两次,朕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朕要的,是让青鸾这孩子,真正地死心。”
眼见事情愈演愈烈,赵静海多嘴问了周和熙一句:“君上费尽心思就为了得到她,值得吗?”
当初太后拒绝周和熙想立青鸾为后宫的要求后,一切都如洪水般吞噬了每个人的心。
尽管跟在周和熙身身边坐了十年的内监总管,赵静海仍然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他可以熟视无睹地临幸元秋,立为元妃,又对她和宣王的私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甚至可以任由她施计在自己身上。
周和熙起身,抓过边上明黄色锦袍披在身上:“你不懂,朕贵为天子,从来不缺女人,唯独缺的是一个朕喜欢的女人。青鸾这孩子……”
什么宠爱元秋,纵容元秋。
不过是他与众人开的玩笑而已。
周和熙便是这样一个男人,可以将一切都掩藏于黑暗中不见光明。
对于青鸾的感情,除了他自己,赵静海,太后,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赵静海鼓起勇气而问:“青鸾这孩子真的会对宣王死心吗?”
周和熙看着熟睡的青鸾,露出不及察觉的温柔的笑:“朕相信她会的。”
在人前,他可以做到处变不惊,为了不让青鸾察觉自己的情感,更多时候他说话的语气像个兄长。
唯有周和熙自己知道,需要真正的征服感,去征服这个叫做青鸾的女人。让她付出五年的感情,被摧残,彻底不能复原。
事情的发展全在他的预料和掌控之中,她是一只小鸟,而他是天。
小鸟飞得再高,终究飞不出天空的怀抱。
眼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赵静海小心翼翼问:“君上的意思是……现在怎么将她处置?”
周和熙淡淡一笑:“送她回去云芳殿,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赵静海派人悄悄送走青鸾后,周和熙走到她躺过的地方,用手触摸柔软的锦垫,上面尚且留有青鸾的余温。
那么淡,淡到若有若无。
一如她人。
青鸾朦朦胧胧醒来之际,已经是日落时分。
她托着头,没想到自己能睡这么久。
看来怀孕的女人果真贪睡的很。
想到这里,她便不去深想,而是用柔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肚子,用手轻轻地去抚触自己的肚皮。
周围静悄悄,她觉得欣慰而满足。
事实上自从怀孕以来她时常觉得欣慰和满足。
突然她想起来:“瑞娘!瑞娘!”
喊了几声瑞娘才从外面进来:“王妃醒了”
青鸾问:“你怎么不喊醒我?”
“王妃是累了,难得睡得这么安稳,奴婢不好意思叫醒您。”瑞娘一边伺候青鸾穿衣服一边说,“今天是君上大开筵席最后一天,王妃总算不必再来应酬了。”
青鸾随口问:“知道王爷在哪吗?”
“可能在玉华殿休息吧。”
青鸾没再多问,整理好衣服重新去了菊园。
宫廷乐队不厌其烦地在弹奏,王公大臣醉得醉,闹的闹,她见周和宣不在,更没心思呆下去,索性又退了出来。
恰巧,她看到周和宣迎面朝自己走来。
他似乎很累,面容憔悴,目光无神。
青鸾暖暖地喊了一声:“王爷。”
听到青鸾的声音,周和宣停下脚步,他看着她,目光带着一抹深长的冷意。
青鸾看见不觉一阵寒意,她走近去,身上淡淡的想起袅绕在周边:“王爷你……”
“你睡醒了?”周和宣带着笑,但是口气生硬。
他想到刚才在麒麟宫看到她和君上不堪的一幕,心就被绳索拉得紧紧地,痛并且蜇人。
青鸾以为他说自己睡太久,有点不好意思道:“是啊,今天是睡久了一会。”
然则,周和宣把她的不好意思当成了故意遮掩。
这个女人尽把他当猴耍!
他恨透了这种人,这种感觉!
感觉他的异样和冷鸷的目光,青鸾有点不明所以:“王爷,你怎么了?”
周和宣抽出手,把手背到身后去:“我没事。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我还有事,会晚点回去。”
他冷淡的态度甚至激起了瑞娘的不满,她上前:“王爷……”
谁知周和宣一个厉声:“你不要仗着是太后跟前的人,就在本王这里倚老卖老!告诉你,哪天本王看你不顺眼了,照样可以撵走你!”
瑞娘一时愣怔在原地,面色又红又青。
青鸾拉住她,对周和宣说:“王爷不要动怒,我这就回府。”
周和宣看也不看她,大步流星离开。
瑞娘委屈极了:“王妃不觉得王爷今天很奇怪吗?奴婢跟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青鸾暗暗咬了咬唇:“你也说他今天很奇怪,又何必太岁头上动土呢?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回到宣王府,青鸾一直等周和宣回来。
从傍晚等到天黑,从天黑等到半夜,又从半夜等到天亮。
一整夜,她睡意全无,静坐在房间里。
周和宣一夜未归。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去想发生了什么事,她只希望他回来。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青鸾忙起身迎出去,看见周和宣,她大喜:“王爷!”
周和宣显然是喝多了,走路很不稳妥,看见青鸾他停下脚步,开始笑。
先是低声笑,接着是冷笑,再是大声地笑,一声一声笑,笑得人心发颤。
青鸾有点急了:“王爷……”
周和宣渐渐收敛笑意,用一种充满恨意的目光盯着她,逼视她,走近她。
青鸾被她顶到墙面,她嗫嚅:“王爷,你喝醉了。”
青鸾哽咽了:“王爷你在说什么?”
周和宣猛地掐住她的喉咙,双眼布满血丝:“装?我差点忘了,你最擅长的就是装无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