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有话直说
“啊！梅川！内酷！我爱你！”
“梅川！我们永远在你后面！我叫殷地声！朋友们都把声去掉，只叫我殷地！我这样不好听，可他们还是这样叫我！”
“殷地！我们永远在你后面！”
“扬威！我们永远在你后面！”
“饮水！我们永远在你后面！”
……
现场开始接龙，玩起了后浪推前浪，前浪不要的游戏。
梅川看着台上的根植接受观众的欢呼声，把鸡蛋往头盔上抹，还表演用头砸核桃，梅川恍惚起来，仿佛看到自己之前的渣男人设夺舍成功，换了副躯壳，代替他站在台上，给花总赚钱。
梅川内酷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个渣男的壳。
花总办公室。
梅川这回没等女人出门，直接一脚踹门进去。
椅子上没有人。
钢琴上倒是躺了两个人。
花总看梅川进来，提起裤子，严肃地指着那个女人：“下次就算钢琴这么大，这么平，也不能躺在钢琴上，知道吗？”
女茹点头，叮嘱花总记得拉拉链，然后走出去，本想关门的，可是门被梅川踹坏了，关不上，只好任它敞着。
花总：“有什么问题吗？哦，是那个公告吧？请听我解释。”
花总自己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点了几下鼠标，然后把屏幕转到梅川这边。
“你看，这是上次我朋友给我发的内部消息，是近期要整顿音乐市场，尤其是那些歌词低俗、导向不正的歌手，很不幸，你也在名单里面。”
“遇上这种事，能有什么办法，当然是要积极纠错。还有就是赶在最后期限前，趁热吃最后一口饱饭。”
“唉，当老板也不容易啊。要想上瑜伽课，换老师，还要照顾生意，都需要很多精力。”
“所以，我才急着炒作你和根植的恋情，还好你够争气，表现很好。连续炒作后，最后一波商演价格噌噌就上来了。让我赚了不少。不过这些都是我应得的。不用谢我。”
“之后呢，你就明白了。期限到了。再赚钱，可是任由你火下去，对社会、对下一代不是一个好的示范。”
“你懂吗？你希望年轻人都唱《初等数论》，从就阴阳怪气吗？阴阳再变成老阴阳吗？不！我们要一个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的文明偶象，优质歌手，最好数理化成绩也不错，当然，文科成绩也很重要。”
“总之，你没用了。所以我牺牲你，最后为公司燃烧了一把。不过你放心，你的牺牲真的就是白白牺牲，好处都给我了。”
“我当老板风格就这样，有话直，好，我话完了，你有什么想的？”
花总直来直去的话风格确实省了梅川不少功夫。
梅川：“老板，我来不是问公告的事。”
花总：“那是什么事？”
梅川：“根植抢我的商演，还唱我的歌，还用我的名义从菜场负责人那里拿了一筐烂香蕉，是怎么回事？我榨汁机都买好了！”
花总摇头：“不是抢。”
“那是什么？”
“本来就是他的歌。”
“什么意思？”
“你看合同。”
花总转过屏幕，点了几下鼠标，又把屏幕转回去。
屏幕上是一份电子合同。
梅川一眼就认出来了。
自己跟公司签的七年新人合约。
“看这里。”花总拿鼠标画了个圈。
——乙方在合约期间所写歌曲版权归甲方所樱甲方可直接运营歌曲各项活动，无需乙方介入。
——乙方艺名由甲方申请商标注册，归甲方所樱解约后，未经甲方同意授权，不得以艺名从事演艺商业经营活动。
梅川看完，问花总：“老板，这我真名啊！我爸从《游梅坡席上杂酬》和《华严悬谈会玄记卷第二十一》里取的！你意思是我以后不能用真名了？”
花总微笑：“怎么可能？这是你真名，你当然可以用。请仔细阅读条款，是：不得以艺名从事演艺商业经营活动。也就是你可以唱歌，但不能用梅川内酷这个名字唱。”
“那我用什么？”
“随便啊。梅川熊昭也很好听啊。或者你可以借你表妹的名字梅川库子用一下，梅川四瓦，梅川内伊，开心就好。”
“老板，过份了吧？”
花总摇头：“这怎么叫过份？更过份的事我还没呢。”
“还有更过份的？”
“对啊。你再读一下这个条款：甲方可直接运营歌曲各项活动，无需乙方介入。”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现在解约了是吧？可歌还在我这里是吧？你不能唱这些歌赚钱，我可以随便叫个人顶替你，也叫梅川内酷，唱你的歌，收你的钱。”
“那也叫个唱歌好听点的呀！根植把我的歌都毁了！”
“多体谅一下吧。根植歌唱得烂，但他便宜啊！反正戴个头盔，谁也认不出来。你以为观众是喜欢你这个人吗？他们只是想看到一个叫梅川内酷的人站在台上唱歌而已。从这个角度看，你不要觉得委屈啊。渣男人设是谁打造的？我。观众是喜欢你的歌，还是喜欢你的渣男气质？是渣男气质。所以归根结底，你只是个工具人而已。”
梅川觉得花总的话很有道理，想了很久。
花总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劝他：“梅川啊。不要难过。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也许用新艺名重新开始，还能火起来呢？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我很同情你，现在看你丧家犬的样子，被主人卖给狗肉店的老板，临走时，还要冲主人摇尾巴，我也很难过。可是没办法，该坑你的还是要坑，这是我做饶原则。如果你心里不舒服，我很抱歉。我这人就是这样，有话直的。”
梅川觉得花总的话太特么对了。他心里还真的很不舒服。
花总不放梅川走，继续安慰他：“你可能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渣的老板。我跟你，这件事要从时候起，我从严重缺乏母爱，就像缺乏维生素D一样，所以长大后对爱情特别执着。我曾经喜欢过弹钢琴，以为弹钢琴弹得好，就能惹女人喜欢。后来我发现我错了，穷怕了，连妈妈都会抛弃你，更何况女人。做人还是要务实、低调，好好赚钱才是王道。”
梅川释然了，看花总那动不动滑落的裤子，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一个孩童在家中哭泣，无人搭理，裤子滑落的画面。
“老板，你妈从就抛弃你了？”梅川同情地看花总，帮他把裤子提上，还帮忙拉拉链。
“没有啊。我只我缺乏母爱，又没我妈抛弃我。我过得挺幸福的。啊啊啊啊——”花总尖剑
梅川：“不好意思，拉链夹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