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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下药

    长久随手拿过一封。

    楚楚,我新学了一道菜,四层尝了,他说合你的胃口,你一定会喜欢吃的。你派人送的画我看过了,画的很棒。四层说你想看真正的麦田,不想看画在纸上的了。你再等等,等我安排好了这边,带人去纳川国给你种大片的麦田,从绿油油的小芽,到黄澄澄的硕果,我都陪你看…

    再往下,长久已经无心看了。如果信里的人是楚楚指的是怀楚,如果四年前那一个月日夜梦到的人是怀楚…

    信纸上幼稚的话语提醒着长久,她曾经怎样青涩的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她对怀楚完全没有印象,一丁点关于怀楚的记忆都没有。

    “怀楚,到底是谁?”

    长久盯着面前的久玖。久玖噗通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个竹筒。

    长久拿过竹筒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怀楚的身份,她如何遇到怀楚,跟怀楚发生过什么事情,事无巨细的写着。

    长久像是在看别人的人生,她心中丝毫波澜也没有。

    “这些都是真的?”

    长久心中明白这些是真的,可还是想要一个肯定。

    “是。”

    久玖跪在地上低着头,他不想主子想起怀楚,主子纳侍多少都无所谓,只要不想起那个叫怀楚的男子。

    “那我醒来的时候,我在找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长久生气的把面前的信封摔在久玖的身上。

    跪在地上的久玖没有说话。不知站在何处的九一和三斤跑到久玖的身旁一同跪下。

    “好啊C!你们一个个都出息了!瞒我这么久!如果不是我要去纳川国了,你们还要瞒多久?”

    手边没有东西可以发泄,长久说话的声音不免越来越大。

    “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长久语调变得冷冽,三个人的背脊一僵,明白长久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只有怀楚这一件。”

    久玖的话说完长久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久玖起身继续跪好。

    “别让我发现还有其他事情。”

    长久走出院子,往李季的西苑走去,她要尽快去纳川国弄清楚。她想,四层也许没有死。也幸好四层并不知道四围的存在,只有久玖和三斤知道四围。

    西苑里,李季坐在小舟中,被一簇一簇的荷花包围着。陶笛的声音从湖中传出,长久才找到了坐在小舟里的李季。李季不知吹的什么曲子,绵绵的,很动听。

    李季看到站在桥上的长久时,停下了手中的陶笛。

    “跟我去祠堂一趟。”

    “嗯。”

    李季自己划着小舟到亭子旁,走上亭子,把陶笛放回屋里的锦盒中,照了照镜子,妆容衣帽去祠堂并无不妥。

    “我要带方润去纳川国,你去吗?”

    两个人一路无言,院子里看到两人的仆人都远远躲开。一直到祠堂门口,长久才停下脚步开口。

    “我在家里陪祖母,我便不去了。”

    李季微微仰头看着长久,长久觉得他看自己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但是那束光是什么意思,她始终明白不了。

    “方润身上中毒需要尽快解了,所以回门的事情…”

    “我是以纳侍的排场进的石家,我没想过回门的事情。”

    李季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长久觉得对他有着抱歉。虽说是李季自己求着嫁到石家来的,可是看着他清高带着疏冷的样子,她会觉得有几分抱歉。

    李季是长的很漂亮的人儿,不同于方润的乖巧温顺,李季看起来就是不近人情的美人,那天他眼睛红肿,都让人有一种凌虐的美感。现在李季穿着水蓝色的衣衫,柳腰莲脸,长久想着一股无名的欲望之火就从血液中蔓延到全身。

    “你想求个什么签子?”

    长久转移了话题。

    “求了,才知。”

    李季走进祠堂,长久跟在李季的身后。

    李季虔诚的跪下,拿起一旁的签筒,把所有的签子倒出,挑了一个,只把这一个放进筒中。跪在一旁的仆人看着李季这样,而站在一旁的长久没有阻拦,他们也不敢出声。

    李季有模有样的摇了摇签筒,唯一的一根签子掉出。

    “你看,便是这只。”

    李季捡起地上的签子,送到长久的手中。长久看了一眼签子上描金的两个字——小侍。

    “李季,我实在是看不懂你。”

    长久握住签子,走到祠堂旁边的屋里里,让人给李季登记了族谱,登记完,签子还给了李季。

    “妻主看不懂我,才会对我感兴趣,不是吗。”

    李季收好签子,手指在小侍两个字上摩挲。

    “你好好想想吧。李家这个靠山,你可以做很多普通男子不能做的事情,你明白的。等我从纳川国回来,如果你想离开石家,我安排你离开。你嫁过来的事情,本来就只有家里这些人知道,外面那些百姓认出来你是李季,可她们也好奇李家的小公子怎么会不声不响的嫁人。到时候石家可以对外说纳的小侍不过是长的与你相像。”

    长久的话让李季仰起头:“你想把我赶出石家,不必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李季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而他手中的签子在他身前差点被掰断。

    他委身以小侍的身份嫁了进来,他怎么可能不委屈。他是李家的小公子,这辈子受过的所有委屈都是关于长久。可是他爱她,时间太久了,他已经深陷不已。她当着自己的面亲吻方润,那个家室不如自己,样貌不如自己的男子。

    刚才他在西苑吹的曲子,他以为长久会有所动容,但是长久什么异样都没有,仿佛当初在雪地里吹陶笛的人不是她,仿佛她从未遇到过他。

    长久站在祠堂门口,不知自己怎么说错了话,她给了李季后悔的机会,石家的日子太过无趣,李季不会喜欢的。

    长久去了方润的屋子。

    方润正在院子里研药,坐在树荫下的方润,认真用力的样子,长久站在门口看了良久。

    “主子!”

    仆人端着一大捧的药材,进门时差点撞到了长久。坐在树荫下的方润听到声音抬头。

    “你回来了?”

    “嗯。”

    一问一答,仿佛已做了多年的夫妻。

    “做什么呢?”

    长久走到方润的身旁,方润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偷偷看了一眼整理药材的仆人,然后仰起脑袋,撅了撅嘴巴。

    长久俯身亲了亲方润,方润像是偷吃了糖的孩子,开心的笑着。

    长久觉得这样的方润很可爱。

    “在给李季做补身体的药丸,补好了身子,才好给我们的长久生宝宝啊!”

    方润说的话让长久脸色沉了沉:“你们的长久?你这都把我推给李季了,看来不让李季生一个,都对不起你这些药材啦!”

    长久说完话,方润不顾院子里还有整理药材的仆人,像八爪鱼一样扑到长久的身上。

    “我也想长久只是我一个人的。”

    方润语气可怜,长久的心都要融化了。

    “那我现在就去把李季休了!”

    长久开玩笑的说着,方润拍了一下长久,能休他早让长久把他休了,或者根本不会让李季进石家的门。

    “这些药材是治李季的例假的,他的例假比我们平常男子来的多,身体里比较亏血,比较虚。应该是从小落下过什么病根,李家应该也请医生给他补过,我给他把脉的时候发现补的地方不太对,虚的地方太虚,旺的地方太旺。”

    方润不是为了讨好李季,也不是为了在长久面前表现,只是身为一个医者的仁心。做这些药丸用的都是普通药材,只是做的时候有些费事罢了。李季怕是也喜欢长久,而长久现在还不自知。两个人以后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但是看李季的样子是不会离开石家的。

    “那你做吧,我去安排去纳川国的事情,我们明白出发。”

    长久摸摸方润的头发,方润点点头。

    长久让久玖去买了去纳川国的船票,他骑马去海边的小楼。刚进小楼,一楼的丫鬟看到是长久走进来,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长久一直走到五楼,四楼和五楼的守卫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阻拦。

    在五楼方桃的房间里,长久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如愿的茶杯下压着一张小纸条。

    纳川国速来

    庄子勿近

    只有九个字,跟以往不同,没有写下时间,字迹微微潦草,像是突然离开。

    纸条捏在手中,慢慢变成星星点点的纸屑从手中扬出。

    长久回了石府,管家说祖母今天让她去李家小公子的房间休息。长久摆摆手,说她知道了。

    长久去了西苑,李季的屋里已经摆了晚饭。确实有些饿了的长久坐在桌子旁。李季给长久斟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长久没喝,从头到尾都没拿起酒杯一下。她跟方润会睡在一起,就是因为坏事的酒。

    李季见长久没有喝酒,自己也没有喝。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吃饭,直到长久先开口。

    “明天我和方润就去纳川国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帮你带回来。”

    李季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没什么需要的。”

    他想要的,只有面前的她而已。

    饭还没有吃饭,长久看到李季拉了拉衣领,漏出修长的脖颈下的锁骨。长久觉得自己身体里一股燥火腾升而起,长久握紧筷子:“饭里放了什么?”

    “妻主觉得放了什么。”

    李季握紧拳头,他也吃了饭菜,他现在的身子也很难受。

    “李季!”

    长久有些生气。

    “要了我,好吗?”

    李季说着要脱自己的衣服,被长久拉住,把李季抱起扔到床上,拿被子把李季紧紧裹起来。

    长久出了西苑,去找方润。

    “你怎么来了,不是跟李季吃…”

    坐在屋子里吃饭的方润看到长久走进房间,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长久抱到床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扒的一干二净。

    “李季的药哪来的?”

    长久语调阴冷,手中紧握着方润的身下,方润吓得浑身一颤:“他找我要的。”

    “找你要你就给他!”

    “你胆子这么大呢?”

    “他找你要我,你是不是也给他。”

    长久在方润的身上噬咬着,有些疼,又有些舒服的方润发出低吟。长久刚才进来没有关门,方润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关门好不好。”

    方润在长久的身下可怜楚楚的说着。

    长久看了一眼方润眼角的眼泪,怒火瞬间泄了一半,听话的下床把房门关上,然后上床把方润折腾的死去活来。

    最后留着方润的一口气,不至于昏过去,给方润就穿了一件自己的外袍,腰间系了带子,里面什么都没穿,抱着方润便走出房间。

    “你带我去哪?”

    方润抱着长久的脖子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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