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等会再睡
“我就知道你不出来了,千楠,走,回去睡觉!”夏暖燕盯着望阁的石拱门,愤愤的站起来,话毕,一丝丝的疼痛从心里滋长出来,长着长着,就长成了满心荆棘,只要轻轻触碰,都一手成伤。
“王妃,床褥铺好了。”千楠见夏暖燕怔在那里,上去扶了她一把:“王妃,要歇下吗?”
“哦,你下去吧!我等会再睡。”夏暖燕讪讪的笑着,目光迷离,待千楠出去后,她突然就睡意全无。
事实上,夏暖燕从来没想过,远嫁君世诺,自己会落得如厮尴尬的境地,有些话,言望月说到了她的心坎去了,她得意什么?心都不在,这个王妃,除了无限深寂,似乎,就只有两国和平了,然,和不和平,她真心不是太在意,因为她觉得,天下终归会归一的,只是时间问题。
夏暖燕突感心空了一块,她走到琴前,指间挑动琴弦,一首《闺中怨》从她的手指下,跳跃出来,哀婉缠绵,深思长怨。
君世诺从望月阁出来时,站在院中央,隐隐约约听到琴声,顺着琴声,他一路走进西院,才听清,是《闺中怨》,夏暖燕娇小的身影映在门上,安静而落寂,在这个大夜里,一首如此哀怨的曲,的确让人心里生起莫名的情愫!
君世诺坐在夏暖燕门前的木栏上,单膝屈起,听着她不断的弹着这首曲调,几次想推门进去,都没有:“旧诺犹新,朝夕深思,便成怨,她是怨了么?耶律暖燕,你怨谁了,你怨的,是谁了?”
君世诺纳闷,这首《闺中怨》是早时,靖国和楚国瓜分天下时,一女子初嫁**,新婚之夜,未来得及见夫君一面,夫君便被捉去从军,一去无返,女子深思成怨而写的诗,后来世人同情女子,便编成曲,喝尽楚国,只是,夏暖燕又怎会如此熟悉,曲调从她指缝发出,更是酸溜溜的?
这是两个人的不眠夜,天快明时,君世诺才回到自己的房里,他也惘然了,这一坐的,怎就坐了一上晚上了。
千漠端着水进来:“王爷,脸色很疲倦,昨晚没睡好吗?”
“没事,千漠,我自己来,帮我叫清风来一下。”
“好的!”
君世诺洗了把脸,换好衣服,人也精神爽朗也很多,才这一阵工夫,清风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王爷,一大早让清风来,有急事吗?”
“是这样的,你去查一下耶律暖燕,不,是夏暖燕。”
“王爷,之前不是查过了吗?还是你的意思是?”
君世诺坐下,手指玩弄着食指上的大红斑指,饶有趣味的说:“就是去查一下,夏暖燕这十七年是怎么过的,之前只是查了一下,她是个居高冷傲,名不副实的公主,这回,我要的是,她自己的事。”
“清风明白,清风这就去!”清风握剑抱拳,转身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对了王爷,你叫我留意王妃的异常,这些日子,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倒不是王妃有怪举,所以也没怎么放心上。”
“哦,说来听听!”
“我发现,暗中有人在查王妃,而这个人为事很谨慎,查得很隐蔽,我一直查不出,是谁!”
“那就怪了,她不过一女子,孑然一身嫁进府,按理说,她身上除了外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让人觊觎的东西了,这样吧!你先尽快查一下,说不定,你能查到的,也就是那人能查到的东西。”
“好的,我尽快就是了。”
清风走后,君世诺沉思了良久,夏暖燕充其量就是她的言语有着冲击性,顶多也就如此,背后怎么会有高人暗查呢?的确让人费解!
早上,千楠见夏暖燕趴在桌子上睡着,床褥冰凉,她便心知,这一夜,王妃并没有睡,于是一心想让她开开心,就带她出了市集:“王妃,你看外面多热闹,多出来走动走动,人就会开心了。”
五月初八,恰逢月城举行庙会,好不热闹,千楠拉着夏暖燕向一擂台里挤,原来是月城暴举行的以武赢钱,今天的最后胜者,可心以无条件取走黄金三十银。
“王妃,走吧!千楠还以为那种斗文的地方,才拉你进来看看,这不适合咱。”
“都来了,看看也无妨。”夏暖燕笑着说,目光停在不远处,一个酗子身上,他个子不高,和夏暖燕般,身才细小,黑纱蒙着面,他从怀里取出几块小镜子,分给几个孝子,分别叫他们窜在擂台的各个小角落。
比赛开始时,那个酗子第一个就跳上了擂台,态度嚣张:“郭老板,这三十两,就直接给我吧!省得让人费时间。”
“兄弟,尔等在这里设擂台,无非就讨个乐趣,你要是有本事能拿走,就恭喜你,可是?朝你这身段,能不能带起三十两黄金,还在话下。”
“就是,乳臭未干的酗子也想和大爷们抢金,告诉我们,你家住哪里,省得一会把你打得半生不死的,也不知把你往哪送!”三条粗暴的汉子踏上擂台,一哄而笑。
“狂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怎么,你们想以三对一,欺负小的了?”
“我们是月城三虎,当然是一起上的,你若是怕了,赶紧下去,找你娘喝奶去!”
“可恶,还月城三虎,我就怕你了。”
酗子二话没就,一支红樱枪直直的刺过来,动作灵敏快捷,那汉子向后踉跄几下,引得台下连连喝彩叫好。
几回枪战过后,双方都没有败阵下来,正当酗子和一个汉子面对面搏击时,一道明晃晃的光直晃过汉子的双目,酗子及子跳起,一脚把他踢了下去,然后,那光,也及时消失了。
有偶无独,酗子每次的交战中,都在意外之中,把对手打得趴下了,千楠乐此不疲的看着:“王妃,还真看不出,这酗子,个子小小的,还真能打,我看,这黄金,一定是他的了,只是,我怎么越看,就越觉得,这小兄弟眼熟,像在哪里见过的了。“
“未必,谁让我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骗子,还是一个堂堂男子汉,男人的脸,都给他丢尽了。”夏暖燕只注意到千楠前面的话,并没有太注意她后面的话,如果一开始知道,可能是相识的人,断然不会上台。
“王妃,你什么意思,千楠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夏暖燕置之一笑,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