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真元石真不值钱！”路上，苏衍不禁心中感慨，按照混元门传承中，一些宗门先辈游历世界的游记看，即便大世界中，类似菩提果这类东西，四品的也不过几百极品真元石。其他先天境修炼资源更是便宜的没话说！

    不过，两个世界终究不同，修炼资源匮乏一些，真元石矿多一些，这种局面非常容易形成。如果可以互通有无也就罢了，这个世界明显被封闭，难怪真元石越来越不值钱。

    经过半个月闭关，苏衍终于晋级先天境，极其扎实的基础让他直接达到先天入门顶峰，估计用不了几天，便是先天小成。现在制约苏衍修为进步的不是神韵感悟，而是先天境灵师最不用愁的真元进步。

    “一个月后，我的真元就可以全部转化为先天真元，之后，应该就可以晋级先天小成！”苏衍计算着日期，一般先天入门灵师只需要半个月甚至十天时间，所有真元便可以转化为先天真元，苏衍的真元太过精纯，也非常多，使得这个时间成为普通灵师的两倍甚至三倍。

    中都很大，由于不能飞行，也不能在大道上疾驰，苏衍干脆雇了一辆马车，优哉游哉朝着目标地进发。

    “大人！到了，前面我这种马车进不去！”

    苏衍闻言，从马车上跳下来，从车夫那里，他了解了一些这片区域的信息。

    中都非常大，有平民也有灵师，三教九流各种人都有，所以，中都大致被分为四个区域，一个是平民区，几乎没有灵师过去，那里是中都的几个家族招收弟子和劳工的地方，面积不大，却占了中都三分之二的人口。

    第二个区域便是中都的几个大家族，其实，第二个区域是一种笼统的说法，除了平民区外，中都的几个家族分布中都不同的地方，这些地方附近的区域，便被成为第二区域。

    第三区域便是眼前这块地方，和第二区域一样，同样是一个笼统的地方，这些区域主要居住中洲很大强大宗门的灵师，简单的说，就是各个宗门在中都的驻地。西南域只有青云门和踏玉门有资格在这里建立驻地。不过，苏衍打听过，青云门和踏玉门的驻地不在这块区域。

    听风谷在中都其实也有驻地，但是，这块驻地不是官方形式存在。目的除了结交其他宗门外，最重要的便是用真元石购买各种修炼资源。一些小宗门以及散修，包括商业区，共同组建了中都最大的区域，散修区，也叫商业区或者第四区。

    “站住，什么人，要去什么地方！”

    苏衍刚走两步，便被两个先天圆满灵师拦住，车夫正在数苏衍给他的真元石，被这两位先天圆满灵师大喝惊到，真元石啪一声落在地上，他赶忙赶着马车走，马车掉过头，他似乎又舍不得那块中品真元石，瞅了一眼苏衍的方向，一咬牙，冲过来将中品真元石捡起，赶着马车撒腿就跑。

    先天圆满灵师只能沦为看门的护卫，苏衍心中感慨。

    “苏衍，前往柳园三十八号！”

    “什么身份，什么宗门，拿出凭证，不然不准进去！”瘦小的那名先天圆满灵师不卑不亢道，语气虽然让人不喜，但也没有仗势欺人，那丝不快不会发作。

    “散修！”

    听到苏衍这个介绍，另一名壮实些的先天圆满灵师面露讥笑，他久居中都，见多识广，除了那些久居中都的人外，他一看到某个人的气色、运气甚至着装，就能将这个人的来历猜的八九不离十。正是因为这个优势，他才由一名散修获得在这里看门的权利。

    不要小瞧看门，这可是很多散修，甚至小宗门灵师羡慕的工作。运气好，甚至能结交一些大宗门子弟，运气不好，也能获得不菲的收益，各种灵丹、宝器，表现好甚至还有功法和玄器，简直是一步登天的工作。从大宗门弟子指间滑落的一丁点利益，就足以让他们修为更进一步。

    看到苏衍的第一眼，他便差距出苏衍的来历，不是西南域就是东南域，这份特征太明显，甚至根据苏衍的混合气质，这名先天圆满灵师甚至觉得苏衍居住在东南域和西南域交界处，受到两个区域灵师的影响。

    虽然不对，但也八九不离十，随着苏衍两次开口，他更加确信，当苏衍报出散修身份时，壮实先天圆满灵师心中嘲讽一句：“还挺老实。”，随之，情绪些在脸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滚出去！”

    对于这个搭档，瘦小灵师很嫉妒，也很不屑。和壮实先天圆满灵师凭借自己的优势进来不同，瘦小灵师靠得是时间，他先在中域商盟的店铺做职，前后花去六年功夫，一次偶然的机会，才获得这个机会。最开始，他的任务是打扫这片区域的街道，随着修为增加，一步步往上爬，用了十年时间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但也是这十年时间，让瘦小灵师见识过这片区域种种人生百态，见过各种模样，各种性格的大宗门弟子，也听闻过很多事件。

    曾经，瘦小灵师打扫街道的时候，亲眼看见两个守门灵师拦住了一名乞丐打扮的灵师，还好两人没有出言不逊，而是一副平等的语气告诉对方没有凭证，不能进入。

    事后，这两人才知道这个乞丐是一名大宗门弟子伪装的，仅仅觉得好玩。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人被吓出一身冷汗，当时他们心里对这个乞丐很不屑，没有出言讽刺，更多出于散修的谨慎，以及处事习惯。对于散修来说，不要轻易招惹敌人，这是一个很明智的处事真理。

    其实，后来被吓了一跳的何止那两个看门灵师，连瘦小灵师也被吓了一跳。当时他初入这片区域，自然觉得比普通灵师地位高，逐渐不屑其他散修，将这片区域大宗门、大家族弟子对他的态度转嫁到普通灵师身上。

    当时，瘦小灵师想着路过的时候直接将扫帚不小心打在那个乞丐脸上，如果不是乞丐被两名看门灵师劝退，自己没有赶上，估计自己的下场不堪设想。

    从那以后，瘦小灵师深深记住这个教训，和其他做类似工作的散修前辈交流后，瘦小灵师才知道，以前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根据那些大人物脾气不同，这些人也有不同的下场，总的来说，一旦出了类似的事情，轻则扫地出门，重则身死。

    “这位兄台，我们按照规矩办事，只有凭证才能进去，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

    壮实灵师不屑地瞥了瘦小灵师一眼，面对这种地位低于他们的散修，居然还这么客气。他不知道，瘦小灵师心中已经给他判了死刑，即便现在没事，总有一天，壮实灵师会栽倒类似事情上。

    苏衍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夕颜根本没有说过。其实，夕颜同样不知道，或者说不关注这些东西，因为她从来没有被拦截过。一方面，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她和宗门一名破凡境灵师一起过来，而守门的人认识那名破凡境灵师，另一方面，夕颜年纪轻轻就要后天圆满修为，再加上她出自乔家，整个中洲都是赫赫有名，身上的气质和普通灵师有天壤之别，就算她什么也不带，直接来这个区域，估计也没有人敢拦着她。

    苏衍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小门道，为了躲避青云门的追踪，苏衍直接伪装，表面看上去就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灵师。看到这种情况，苏衍干脆撤去伪装，露出本来面容。

    二十多岁，先天大成，两个守门者一个哆嗦，果然不是普通人。壮实灵师不是傻子，惊惧过后，双腿发抖，不知该如何解释，此时，他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

    瘦小灵师心中一颤，震惊后，更多的是庆幸。看门者都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标准，如果一个一劫灵师进去，他们根本不会出面，也不会拦截，如果是一名破凡境灵师，则要看这个人的气质、着装、气势等等判断，就算知道其实散修，也不会故意刁难。先天境灵师主要看年龄，后天境灵师主要看气质，一旦符合标准，他们都会直接放行，一些看上去不是中域，或者不是大宗门的年轻灵师，他们也会好言好语，决不会恶言恶语。

    瘦小灵师稍微为难道：“如果您去普通区域，以您的年龄和修为，我们不会拦着，但是您的目的地是柳园，所以，还请你出示一下相关的东西，如果没有，我们也可以帮您传达，实在抱歉！”

    苏衍估计，柳园应该是乔家的住所，从踏玉门也可以入住类似区域，苏衍就知道同一个区域中，宗门、家族的势力也不相同。

    关键苏衍不知道柳园三十八号有没有人，就算有人，是否知道自己，这些都是问题。为难之际，苏衍想起夕颜给他的那枚玉符，心中一动，将它拿了出来：“这个可以吧？”

    瘦小灵师一个哆嗦，这种东西他认识，这片区域院落禁制的开关，是院落的钥匙。尽管不知道这个钥匙是否是柳园三十八号的，但是，从玉符上面的灵阵篆文，他可以肯定灵符是这个区域的。既然拥有区域住宅钥匙，他自然没有资格拦着。

    “您既然有住宅钥匙，自然可以进去，您请，您请。”瘦小灵师摸了一把冷汗，看着苏衍背影远远消失在大道另一头，他才回过头，用看死人的视线看着壮实灵师。

    “我已经通知了管事，将这件事始末说清楚，管事让你过去一趟。”瘦小灵师冷冷道。

    壮实灵师此时哪里还有之前的高傲嚣张，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要告密，那位大人不是没有追究吗？为什么，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壮实灵师知道怎么说都晚了，但是他根本不明白，瘦小灵师为什么这样对付他，之前他恐惧过，但是看到苏衍离开后，他放下心，甚至考虑怎么和瘦小灵师说，需要多少真元石和灵丹才能收买他，但是，壮实灵师根本没有想到瘦小灵师做的这么绝，二话不说，没有讨价还价，便将他出卖了！

    瘦小灵师冷冷一笑，没有和疯子解释。说实话，他对壮实灵师没有好感，因为太嚣张。如果仅仅如此，如果能敲到一些真元石和灵丹，瘦小灵师自然不会出卖壮实灵师。但是，瘦小灵师根本不想再和这个人作搭档，这次是个教训，万一下一次壮实灵师还是如此，再遇到这种情况，瘦小灵师可不能祈祷那名灵师像苏衍这个好脾气，为了防止有一天连累自己，瘦小灵师果断出手。

    沿着玉符上标注的地图路线，苏衍轻而易举找到柳园三十八号，路上，苏衍碰到很多灵师，后天境、先天境甚至破凡境都有，因为彼此陌生，而且苏衍急着赶路，这些人都微微一笑打个招呼。随后，苏衍也学着他们和路上其他灵师打了个招呼。这里任何一人身后的宗门至少和踏玉门相当。

    在路上，苏衍甚至还见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破凡境灵师，让苏衍为之震惊。

    “柳园三十八号，就是这里。”苏衍沿着院落转了一圈，明确就是这里，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是不是夕颜本人，亦或者还有其他人居住。这样贸然进去，如果是一名先天境灵师也就罢了，万一是一劫、二劫灵师，万一人家正在修炼，现在进去，惹怒这位灵师，苏衍估计自己多不是对方一招之敌。

    与此同时，苏衍和两名看门灵师站立的地方，出现一名破凡境灵师，也就是瘦小灵师口中的主管。

    “你说那个人带着柳园三十八号的钥匙？”主管问道！

    瘦小灵师不知道主管为什么重视这个问题，但还是小心回答道：“我不知道他用的什么钥匙，但是，他最先报出的目的地就是柳园三十八号！”

    主管应了一声，示意身后两人将壮实灵师押下去，然后对瘦小灵师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这个月所有奖励翻倍。”

    说完，不理会瘦小灵师惊喜的表情，立刻加速离开，这些看门的人不知道柳园三十八号的主人，他岂能不知，里面住的正是乔家商会，乔家小姐乔夕颜。

    以张卫主管的身份，他没有资格知道柳园三十八号的主人，但是，他的主人却知道。这名主管曾经只是一个看门的灵师，虽然成为一名先天圆满灵师，但是却无望破凡境，后来一次机遇让他认识了现在的主人，青冥宗核心弟子吴涛，虽然在青冥宗核心弟子中排名不高，却不代表他的地位不高，因为他是核心弟子中最年轻的一个，甚至有可能成为宗门圣徒。凭借这位主人的支持，他成为一名破凡境灵师，同时成为这片区域的一个管事。之后，他得到主人的吩咐，注意柳园三十八号的主人，那时，他才知道柳园三十八号的主人名字，也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幸运。他揣测主人吴涛应该想追求乔家商会的乔夕颜，虽然吴涛没有说，但一系列动作，都让他觉得这个可能八九不离十。

    几年前，乔夕颜回来后，突然重新办理了一枚柳园三十八号的钥匙，却没有将原来的钥匙停用。很显然，以前的那枚钥匙肯定不是丢了，而是送给了其他人。

    这件事非常重要，当时还得到吴涛的奖赏，更让他留意另一个持有柳园三十八号钥匙的人，当时他很留心，但是，这个人一直没有出现。如今几年过去了，连吴涛都忘了这件事，张卫自然也不再留心，没想到居然出现了。

    柳园三十八号的主人出现了，而且是一名男子，这条信息非常重要，张卫立刻启动吴涛给他的紧急通讯符。

    “什么事！”吴涛怒气冲冲道，他和两个师妹调情，正要办正事的时候，却被张卫打扰，心情岂能很好：“如果事情不能让我满意，你知道该怎么做！”

    张卫心脏猛跳，还好这件事非常重要：“柳园三十八号的主人出现了，而且是一个男的，名字叫苏衍，二十多岁，先天大成。”

    收到张卫简单明了的报告，吴涛旧的怒火消去，新的怒火腾起，一个男的居然有柳园三十八号的钥匙，愤怒之火变成嫉妒之火，立刻抛开两个所谓的师妹，一边对张卫说：“立刻过去看看，如果他还没有进去，就把他抓起来！”

    张卫心中为难，但是，他知道自己走到今天是谁的恩赐，更知道忠诚的重要性，如果不遵从，不用乔夕颜动手，吴涛就能捏死他。

    “我马上去！”张卫非常果断，直接调转方向，朝着柳园三十八号方向疾驰。

    “如果他已经进去，设法将他骗出来，我马上过去！”吴涛道。

    “主人，万一乔小姐在住处……”

    吴涛摆摆手：“不用担心，我知道她在哪里，那边我让人盯着呢，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是，主人！”

    路上，吴涛的嫉妒之火渐渐平息，冷静下来，开始猜测苏衍的身份：“二十多岁，苏衍，先天大成修为，我记忆中没有这号人物。”

    只要是大宗门优秀弟子，吴涛都有所印象，哪怕大多数仅仅知道名字，吴涛也是整个中洲对各个宗门优秀弟子最了解的几人之一。

    “姓苏，不会是当年苏东亭的子侄吧，应该没有这么巧，苏东亭的子侄，怎么可能有这么优秀的天赋。”目标是乔夕颜，自然要对乔家的事情有所了解，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整个中洲都知道，他自然有所耳闻。

    “不管他是谁，敢挡我的路，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