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誉王的怒火
“既然他来了，就说明雅儿的身体状况刻不容缓了，那么我们的计划要正式开始了。本王回来之后，会重新安排人更好地保护雅儿。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司徒浩摇了摇头，诚恳地说道：“属下不辛苦。在毓雅他们身边很放松，也不用去理会那些尔虞我诈的人情世故，这让我感到庆幸。”
听见他如此说，皇甫清明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现在的雅儿很聪明，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猜测你在她身边不是偶然了。你的离开将成为必然，到那时你的任务便正式结束。”
司徒浩眼神暗了暗，突然带着一丝茫然与不舍，苦笑着轻声应道：“是，御凌明白。瞒了她这么多年，她大概是不会再原谅我了。这些年来，只有看着如精灵一般的那两个不是妹妹胜似妹妹的人时，属下才觉得自己似乎并未失去亲情。虽然知道迟早会有失去的一天，可真的这一天到来，心中还是会觉得难受。”
司徒浩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表情随着自己的话语变得越来越落寞，仿佛一瞬间真的被整个世间所抛弃似的。
他的情绪在短时间变得如此极端，这让温润如玉的皇甫清明微微蹙起了眉。略微一思索，他便想到了症结所在，面上变得微冷。
皇甫清明站起身来，淡淡地叫了一声：“御凌。”
沉浸在不知名情绪中的司徒浩茫然地抬头应道：“属下在。”
主子坐累了？
“告诉本王，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属下只是有些遗憾不能再保护毓雅，毕竟属下一直都将她视为妹妹。”
“还有呢？”
“还有？属下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皇甫清明面上更冷了一分，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地开口道：“世人都道司徒公子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如若不是被在誉王府中的身份束缚，有朝一日必能一飞冲天位极人臣。而如今既然你任务完成得这般完美，又对亲情如此不舍，本王便让你真正恢复司徒家少爷的身份，从此尽享亲情可好？就当做你这些年对雅儿尽心的恩典……”
“主子息怒！”
司徒浩猛然跪地而拜，面色惨白地俯身哀求道：“求主子开恩，御凌已经没有了家人，莫要赶御凌走！”
那瞬间升起的表情，让皇甫清明有些气躁：果然！
皇甫清明不置可否，漠然道：“赶你走？本王只是放你自由寻求你最想要的亲情而已，这对多少人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事，何以到了你这里就让你这般难以接受？”
司徒浩面上又白了三分，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艰难地开口道：“属下不想离开主子，誉王府才是我的家……”
皇甫清明冷笑道：“你不想本王就得留下你？本王看你才是主子吧！”
“属下不敢！请主子恕罪！”
“不敢？就开了个头，你就在那里患得患失，天马行空，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本王还真是失败，教导了这么多年就教出你这么个脆弱的东西！这些年你都把自己看成是什么？听话的奴才，还是那个司徒府送来给本王侍寝的温顺的豢侍？本王将你送到雅儿身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的？”
听到“豢侍”二字，司徒浩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完全没法思考主子的整句话的意思。他的身体越是颤抖得厉害，眼中无限的惊恐更是显露无疑。
皇甫清明重新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不知是在等待他的回答还是在思考其他。
夜，依然笼罩在无限的静谧之中。
而书房内，除了司徒浩越来越绝望的呼吸声亦无其它。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甫清明捏了捏眉心，闭眼冷声道：“给本王滚回去！”
司徒浩冷不丁从这一声怒斥中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自怨自艾，再次颤声求道：“求主子开恩，属下想要侍奉主子左右！”
皇甫清明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开口道：“回去好好想想本王的问题，待本王回来之日告知我答案。若再让本王看到今日的表情，本王不介意帮你彻底轻松！”
……
十年前的秋天，司徒府中。
最近，帝都羽化城中悄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流言，高高在上却不近女色的誉王殿下，似乎有着断袖之癖。这让帝都之中想要攀上高枝儿的名门贵族，震惊失望之际又暗戳戳地想要往誉王府塞进俊美男童供誉王享用。
而最近才蒙贵妃恩典娶得新夫人却仍在四品小吏中徘徊的司徒健，也听了新夫人的“献计”准备顺应潮流走在前端。
“浩给父亲请安，给母亲请安。”
稚嫩的童音成功引起了厅中众人的注意。
看到恭敬地跪在厅下的九岁稚子，新夫人孟潇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转头对司徒健说道：“老爷您看，这孩子长得如此玲珑剔透比那女子更惹人怜爱，誉王殿下一定会喜欢的。只要得了誉王的欢喜，还怕老爷您升不上去？”
司徒健看着那个留着曾经那个人的影子的孩子，心底到底有些不忍，不禁有些犹豫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浩儿还小，哪经得起折腾？再说，也没有确切消息说明誉王就有这喜好啊……”
孟潇潇顿时冷了脸开口道：“老爷是不相信我孟家的情报不成？还是说那个女人死了这么久老爷还放不下？再说，错了又如何？对了就仕途顺畅，平步青云；错了我们也并不会吃亏，就当是送个奴才给誉王也好。一个卑贱的庶子也值得老爷如此上心？”
就算这个娃曾经是嫡子又如何？他娘亲一死，自己如今上位，他还不是贱奴一个！
司徒健顿时脸上讪讪地辩解道：“我哪有那意思，不过是随口提一句罢了。夫人别生气，照你的意思办就行了。”
孟潇潇顿时又笑逐颜开，保养得体的白嫩脸蛋顿时让司徒健差点失神：“老爷真好。那孩子还不懂规矩，未来一个月妾身便让人好好调教一番罢。”
“都听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