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辈子,他只要她一个软肋便好
——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嫦安坐在书桌前,长腿交叠一派慵懒,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对方打断。
“有时间。”
回答得有点迫不及待。
嫦安一时间卡壳,本以为梅城军区大佬会考虑一下时间,不曾想回答得这般利落,过了三秒才回神过来,直接开门见山地抛出时间地点。
“嫦安,你今天晚上有空吗?”黎擎锦十分自来熟,像是跟多年的好朋友谈话般。
他唤自己嫦安,清冽性感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柔意。
给人心动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用鼻音嗯了一声。
“正好我今晚也有时间。”这意思是见面时间改为今晚了。
听见对方答应,接着便是一阵盲音,黎擎锦回味着刚才的话,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经久不消。
一下楼便碰见提着一个医疗箱的殷阳,气质不凡,即使俊脸挂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掩饰不住骨子里透出的痞意,却无半分轻浮。
一见黎擎锦,殷阳便乐了,挑眉道,“今晚聚一聚?出国开个会议,没想到竟然遇见个非典拖延里回来的日期,兄弟大难不死不庆祝一下?”
“没空,”男人擦肩而过却被拦住,“不对,孔硕说你推了今晚的安排,不是留给我的?”
话一停,孔硕也进来了,十分敬业地禀告,“移植腊梅的事安排好了,最迟这个月月底运到梅城。”
好大的信息量!
“好好的种什么腊梅?”瞅了眼站在一边神色暗晦的孔硕,幡然醒悟道,“哪家姑娘倒了血霉被你看上?”
黎擎锦眉头一皱,抬脚便往他屁股踹去,“想死?”
殷阳毕竟是名军医,反应速度自然不赖,下一秒便灵巧地躲开,嬉皮笑脸地,“还真被我猜中了,”他还想要说点什么,转瞬黎擎锦那身影便不见了。
咂了砸嘴,凑到孔硕身边,“真想知道是谁能降住他。”
“想要挖墙脚?”
这冷不丁的一声弄得殷阳不知啥反应,“朋友妻不可欺,我是那种人?”
“看你的样子就不让人放心。”
“我操!”
这只是一种语气助词,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咒骂。
嫦安和黎擎锦是约在一家性冷淡风格的私人菜房里,毕竟两人的性子一个寡淡一个火爆,能选出什么好浪漫的地方聚餐?
两人心知肚明今晚聚餐的的缘由,但嫦安还是很再叙述了一遍,她心里也有一些疑问。
“美食展那天,那辆车子明显是想要置我于死地,黎先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谁都惜命,黎擎锦自然也不例外,但他有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事情,“当时只想着不让你出事。”
半分也不行。
他不想要再次屠城,只要她好好的。
嫦安没想到黎擎锦会这般回答,抿了一口美酒,“你之前说要追我,为什么?”
黎擎锦这种活在人们口中的传奇,要名有名,要权有权,可以说,人们追求羡慕的一切,他都有。
她想不出来,她一个梅城臭名昭着的大草包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好媳的。
黎擎锦摇了摇头,“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的确如此,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少,但他真的很珍惜很喜欢。
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他比别任何人都珍惜她的重生,幸好她还在。
他一直爱她呀,可是这背后的缘由……他不想再让她难过。
“这是表白?”外界的人都说军区黎少,性子狠戾火爆,手段雷霆狠辣,但面前的人从来就没有在她面前展露过。
“可以这么说。”黎擎锦长腿交叠,即使目光再温柔,那骨子里若隐若现的侵略性是遮挡不住的。
嫦安垂下浓翘的羽睫,遮住眼潭下的浅诧。
谈恋爱在席嫦安这里是从没考虑过的问题,不是不喜欢,而是她肩上有太多的东西,不能弃。
黎擎锦倒是暗戳戳想要跟心尖人多聚聚,但实在是为难了一个常年混在部队的糙老爷们,绞尽脑汁想法子。
闫修正赶着时间来这里和席初赴约,没想到透过玻璃窗,瞥见嫦安和一名男子有说有笑地吃饭。
自从席嫦安和自己分手后,她都没有对自己笑过,现在特么的竟然对别的男人笑嘻嘻。
平时冷冰冰的时候都美得不像话,现在一笑,就像是十里桃花开般,勾人摄魄。
原本这是他的女人虽然连个吻都没亲过,但现在却对别人笑,怎能不气?
一股莫名的恼火从胸口燃烧,烧掉了他的理智,他大步冲了过去,黎擎锦在他进屋之际去了一趟洗手间,此时餐桌上只有嫦安一人。
“席嫦安,跟别的男人吃饭聊得挺开心呀。”
连周围一大圈人都感受到了他话语中浓浓的醋味,可本人却不知。
嫦安原本吃牛排还吃的挺自在,没想到却喷上言情剧里的渣男套路,“你谁呀,我爱跟谁吃你管得着?”
这种渣男,估计以后想一想他这德行都觉得恶心。
这个女人,竟然直接装陌生人?
“席嫦安,前脚跟我分了手,后脚便跟别的男人约上了,我看你不止是个草包,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嘭!”
嫦安还没有说话,便瞥见一条修长结实的大腿风起风落,一脚便踹在闫修的胸膛那,后者措不及防一个踉跄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
还将后面的桌椅撞倒,满地玻璃和碟子的碎渣。
那利落凶狠的姿势,瞬间扫荡了饭厅里一大群少女的心。
“你再说一遍,嗯?”
掷地有声,冰寒慑人,如北极吹来的刺骨寒风。
黎擎锦性子低调,闫修第一次可以不知道他是谁,第二次要是不知道就找死了。
原本恼羞成怒的脸像是变戏法般唰地一下子全白了,“黎……黎少。”
这样子的男子,他爸妈都只能远远地望着。
怎么席嫦安又跟黎擎锦在一起?想起外人说黎擎锦对席嫦安有意思,他之前还不信,一个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女人。
可现实却这般打脸。
不行,要是让席嫦安缠上黎擎锦,如果她要报复他,那以后闫家的日子没法过了。
“黎少,席嫦安可是梅城上家家户晓的花瓶……啊!”他正想要狠狠地贬低席嫦安一番,却被倏然打断。
胸口像是被千万斤的大石压住,喘不过气不说,一股血直往脑门冲。
这感觉像是地狱走了一遭,谁受谁知道。
黎擎锦一脚便踩在他的胸膛前,带着丝毫不掩地怒吼,犹如发怒的狮子。
高大的身子微微向下俯首,满脸不屑,“你算什么东西?敢指点她?”
说老实话,这个闫修,连给嫦安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闫修胸口又是一闷,是黎擎锦右脚再次发力踩他!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明亮的的灯光将黎擎锦锃亮的军靴衬得冰冷冰冷。
围观的人惊呼,甚至连饭店的经理都不敢出手阻拦面前愠怒的男人。
嫦安扯了扯黎擎锦的衣袖,小声道,“我们走吧。”
他帮她,可她不想欠他人情。
黎擎锦原本正想揍人,可嫦安的声音却让他抬起的手瞬间顿住,放了下来。
嫦安不喜欢,那他便不做。
“下次见了嫦安给老子绕着走,不然有的是法子弄死你!”
军区黎少手握重权,连希国的总统都要忌惮五分,要弄死一个人,就像是拧死一只蚂蚁一般。
这话,够震慑力,没人敢轻视。
凶神恶煞地朝闫修下了警告,扭身便轻轻地握着嫦安的手离开了饭店,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闫修现在的一切都是闫家给的,做什么事都要考虑自己的衣食父母,可黎擎锦现在的地位权势都是自己一分一厘挣的,他不需要惧怕讨好任何人。
以前他顾忌很多,但自从嫦安死过一次后,他忽然就懂了很多,嫦安上辈子活得和他一样地苦。
这辈子,他只要嫦安这么个软肋就够了。
任何人,都再没那个资格指责他的嫦安。
胸口灌入一股清新的空气,闫修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一张脸却因为羞耻而涨成猪肝色,这一脚,相当于将他闫氏太子爷的脸面狠狠地踩在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