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从前过往
他心里明白，楚离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疑心，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所以才说毫无思路。
楚离柳眉蹙了蹙：“祖父为何觉得一定是皇兄，而非土匪？”
“墨儿身手不凡，镇守边疆抵抗敌军数十载，岂是一群莽匪能够伤得了的？”
“祖父没听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许其中有高人吗？”楚离还在争辩。
赈灾银两事关重大，她不是没有疑心皇兄，只是此事的罪责若定下了，皇兄身后就是万丈深渊，死路一条。
大楚律法明显规定，劫持朝廷赈灾银两株连九族，若是皇室血脉，斩立决。
“高人？皇上，那你可有见过土匪劫持钱财时，会在剑上抹毒？这毒还是江湖上千金难求的啃尸毒。”
要不是当初在边疆，有士兵中过此毒，他还不会留意，只会觉得是墨儿身上多日没洗澡散发出来的臭味儿。
“啃尸毒？祖父你是说……大哥他中了毒？”楚离震惊不已，不可置信。
上官荆双眸绯红，微微点头，轻“嗯”了声
“那这毒厉害吗？大哥没有事吧？”肯定之下，楚离一慌。
“啃尸毒，是一种慢性毒药，入体见血后，毒素会攀附在血肉之上腐蚀肉体，中毒者几天后，全身会散发一种腐肉的臭味，这种味道日复一日更加浓郁。
直至九十九天后，中毒者化为一滩腐肉。
更让人忌惮的是，这种毒至今没有解药。”
想到伤心之处，上官荆老泪纵横，墨儿奄奄一息，齐儿又下落不明……
什么……无药可解？确实让人忌惮，楚离脑海似乎被陨石撞击，心从高处掉落下来，冰冰凉凉，被冻住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失魂落魄坐下，眼眶湿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皇上还怀疑是土匪所为吗？”上官荆嘶哑问。
楚离摇头，土匪劫财只管杀人，不会这么精打细算在刀口上抹毒，还是千金难求的毒。
现在细想之下，劫官银的人……不光是要财，还要大哥的命……
是你吗？皇兄？楚离眼泪划过脸庞，心似乎被人拧成了麻花，难受的紧。
沉默片刻后，她豁然起身告别：“还请祖父放心，倘若真是皇兄所为，朕绝不姑息，朕乏心疲惫暂且先回。”
“去吧！”看着她离开落寞的背影，上官荆眼底浮现疼惜，近日变故，不光他感觉老了十岁，离儿更艰难吧？
只是这日子还得过，再艰难也得勇往直前走下去啊！
……
楚离带着李公公一路狂奔乾清宫，她不相信，也不允许，上官墨有事。
大哥他还有救，他不会有事的，老妖女……老妖女精通药草，她一定有法子。
回到乾清宫，把李公公一群宫女公公轰了出去，楚离才打开暗道。
照着熟悉的路线闯进了密室。
“老妖女，跟我走。”
老妖女正在收拾瓶瓶罐罐，突降一只手拽着她托了十步：“慌里慌张的做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你现在跟我走。”楚离脑海满是上官墨苍白无力的样子，她怕下一秒，上官墨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老妖女蹙了蹙眉，还没下手呢！二百五不知何时现身挡住了去路。
从下往上看，对上二百五那炯炯有神的眸子，还有张开的倾盆大嘴，楚离石化，瞬间炸毛，回首跳起来挂在老妖女身上。
“啊，救命啊……”以前这家伙想吃她的时候，就是这样，今儿难道她身上还有嗜血蛊？
老妖女觉得舌燥，伸手点穴：“你在啊这密室非得震塌不可！”
“……”一不留神，楚离脖颈一凉，然后嘴里发不出声，身体也变得不听使唤，动弹不了。
她这是……被点穴了？
感觉世界清静了，老妖女把她从身上扒下来，帮她摆了个pose：“说吧，找本宫有什么事？”
“……”大姐啊！她想说……可是发不出声儿啊，楚离欲哭无泪张了张嘴，暗示她。
“……”老妖女这才发现，伸手解开哑穴。
某里试着啊啊啊了几声，见能出声儿了，语气急迫：“我今儿来是让您去救一个人。”
“不去，。”想都没想老妖女漂亮回绝，又去翻她的瓶瓶罐罐。
“别啊！那是我亲大哥，你要不救，谁去救啊？”楚离请求。
“太医院是摆设吗？”翻出白盅，老妖女转身清闲道。
“啃尸毒乃江湖人士所制，我都没听说过，别说他们一群老古董了，师父徒儿求您了。”
要不是她被点穴，全身不能动，此刻她肯定跪在地上求她了。
啃尸毒？老妖女打开盅盖儿的双手顿了下：“谁下的？”
这毒……是她尚在闺房时所制，怎的……想起那本她所篆写，然后被撕成两半的医书……
她心中荡起波动，长睫之下的眸光带着抹种杀意。
是你吗？师姐？
久违了……
“这……”楚离突然不知如何开口说起。
“你若不说，本宫便不随你冒险救人。”老妖女突然玩起了套路。
“……”哪有这么逼迫人的？内心吐槽几句，楚离认栽：“目前怀疑是我皇兄。不过还不确定。”
“你皇兄？”老妖女睫毛忽闪，叹了一下，打开盅盖儿：“看样子……你似乎不确定，等下救完人，何不去问问？”
“……”她确实有这个打算，楚离心烦意乱，手腕凉凉的，低头一看，看到冰着她的盅口爬出一只胖胖的白虫，比蚕还胖，还有点可爱。
“这是什么？”
“一种蛊虫？”
什么？蛊……蛊？楚离瞪着她，头皮麻麻的，这家伙不会又拿她当实验吧？
这想法刚落，手臂一痛，就见这蛊“咻”一下破开她的皮肤，钻了进去。
“你……你想干什么？”楚离骇然：“这虫钻进去，会不会孵化一支游击队啊？”
游击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孵化她听懂了，见蛊全部钻了进去，老妖女把瓶子放好。
“这蛊本宫练了几年才成，能解百毒，希望本宫不在的日子里，你能顺遂。”老妖女解开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