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离开（十二）

    寒月究竟如何了？

    看着面前老人欲言又止地神情，慕青心头一紧。

    当即，也不待大夫说完，慕青直接上前，又向老人欣欣然施了一礼。

    “不知家妹出了何事，老丈但告无妨？”

    面前的老人用右手抚了抚他自己的胡须，然后轻叹，看得一旁的寒霜慕青心头一紧。

    “这位姑娘……夫人…观其脉象，极为虚弱……且夫人心头积郁已久………”

    夫人？

    慕青听到老人的话，几乎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这个词眼。

    少顷，还不待慕青发话，对面的老人就直接道，“这位夫人怀孕已有三月………长此以往，怕是对腹中的胎儿不好啊！”

    一旁，寒霜一听，面色直接一白。

    她的身子猛然一僵，寒霜只觉头脑一昏，就要倒在地上。

    慕青见状，连忙拉过寒霜的手，对着那大夫勉强笑了笑，“如此。”

    说完，让着寒霜照顾昏睡的寒月，自己则给了那大夫的银两，把他送出客栈之外。

    待得慕青回来时，寒霜正苍白着脸，面色极为疲倦痛苦地守在寒月的床畔，拉着她的手。

    见寒霜懊恼，沮丧地低着头，慕青见状，几乎是心一紧。

    她连忙上前，拉桩霜，低声叫道：

    “寒霜！”

    很久以后，寒霜才抬起头，看着慕青，她的眼中，一片通红。

    “主子……怎么办？”

    “月儿……该怎么办？”

    慕青把目光移到寒月的面上，寒月此刻还皱着眉头，状似痛苦地噩梦中。

    慕青看着寒月，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低下头，慕青声音愧疚，“寒霜，对不起！”

    “主子……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寒霜突然反握住慕青的手，安慰着道。

    一时间，二人都有些沉默。

    少顷，寒霜突然道，“她醒了，我们就告诉她吧。”

    “寒霜！”

    慕青听罢，惊道。

    寒霜捂住额头，极为痛苦地道，“她迟早会知道的。”

    外头的天色，越来越亮。

    从清早到晌午。

    春日的阳光照在边境的小城中，极为温暖。

    河谷的小城中，春暖花开。

    处处都掩映着七彩烂漫的花朵。

    春日出行的男女们，唱着欢歌，大街上，孩童的手里，还拿着风车，一个个地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奔跑。

    有春风吹来，扬起孩子们手中的风车。

    孩子们见状，笑得更加欢愉，吸引了一旁大人们的目光。

    慕青就照在轩窗前，同寒霜一同静静地看着客栈下的街景。

    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阵低低地呻吟声。

    慕青和寒霜，几乎是在听到的那一刹那，就连忙转身，望向身后躺在床上慢慢苏醒过来的寒月。

    寒霜见状，连忙上前。

    “月儿！”

    见着寒月苏醒，寒霜连忙唤道。

    寒月一醒来，眸子平淡无波地看了眼寒霜，然后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帐顶。

    良久，她声音很是沙哑地问，“我身子……如……何了？”

    许是太久没有说话，寒月的嗓音极为的喑哑。

    慕青见状，急忙给寒霜倒了杯温水，递给寒霜。

    寒霜把水杯放在寒月嘴边。

    寒月却直接把头转开，也不喝。

    她目光死死地看向寒霜，眼神麻木，仿佛一个活死人。

    良久，寒月突然道：

    “我是怀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