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对比

    “规则很简单！”张博站了出来，指着二人四兽，道：“医术与法术各有玄奇，真要测验起来太过麻烦，所以咱们今日不看其它，只看医术与法术的副作用！”

    “副作用？”陈川茫然，不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余毒吧。”刘大夫猜测解释。

    “没错！”张博暗汗一下，表面若无其事，继续道：“就算三岁小儿，也听过是药三分毒的道理，这三分毒，便是医术的副作用，但这法术的副作用，却没人知道，这也是大家疑惑抵制的根本原因，不了解，所以便难以接受。”

    所有人闻言俱是点头，都觉得很有道理，郡守欣赏的看着张博，又有些可惜，这么出色的年轻人，不能为郡所效力，实在有些遗憾。

    “等会，我会以法力在这六位身上制造布，既为检测余毒，自然便需重复进行。医术一道，又分为诸科，咱们便不妨挨个相测，以探个究竟。”

    “等会！”陈川打断道，指着莫大宝和卫大两人，“野兽好说，各自一半，他们二人，一壮一老，如何分配？”

    “呵呵。”张博轻笑，“主祭莫急，且听我说完详细规则。”

    “大家都知道，医术见效缓慢，若真的制造病症，再用医道救治，这挨个试完，大家怕不得等到七八天后了，所以，医馆大夫这一组，我便想了个方法。”

    刘大夫赶紧问：“是何方法？”

    “六位试验者，一分为二，陈主祭这边，法术玄妙，立时见效，为求最真实的效果，我会用法力实打实的制造布，而诸位医馆大夫这边，只需以医仙起誓，按照布所给方子真实有效，切切实实能将布治好便可，当然，诸位大夫还需说明方子有何余毒，何时能消，对体魄有何害处。”

    “而主祭法术治好布之后，还需诸位大夫号脉检测一下，当然，也得起誓证明所言非虚，不能信口开河，如此一来，郡守大人、主祭、诸位大夫，可有异议？”

    这个办法明显对医馆大夫有利，至于起誓之类，他们做大夫的虽然贪钱，但却从不信口胡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侮辱之意，纷纷点头同意。

    陈川想了想，觉得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展现法术威能，同时还能碾压一群大夫，岂不是难得的好事?也是同意了。

    郡守作为公正人，两方都没异议，他自然也无不可。

    这个法子就这么定下，张博便命仆役将笼子分开，双方各得一猴一狼，到了莫大宝和卫大，张博道：“医术发展至今，所有事项一目了然，无所谓布体魄，诸位大夫，便分得卫大，法术玄妙莫测，一应后果未知，主祭便分得莫大宝，可有异议？”

    其实按说双方人也应该一模一样才是，不过人体试验，听起来就怕，悬赏了半天也就这两个，况且这人体试验本就只是张博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索性就这么定了，一老一少，也更好暴露出妖术的本质。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在这一点上斤斤较较也没什么意义，陈川有些不满，但还是点头认可了。

    大夫们也有些不满，毕竟年轻人总比老年人好治，不过毕竟不是真刀真枪，方子上多考虑考虑也就是了，纷纷赞同。

    张博道：“那好，请诸位大夫起誓吧，咱们马上开始。”

    举头三尺有神明，诸位大夫简单的摆了个香案，照着张博说的规则对着医仙庙的方向庄严起誓，随着誓言出口，一道灵光自诸位大夫身上而起，冲向杳杳无冥的天际，当然，这一切肉眼凡胎是看不见的。

    一切前期工作完了，张博自己走到最中间，背对着人群，左前方是陈川和莫大宝，右前方是诸位大夫和卫大，正前方则是郡守和黄师爷，站定之后，张博朗声道：“医术一道，需用药者共分大方脉、风科、正骨、金创肿、杂医、小方脉等六科，小方脉暂且不论，咱们第一项，便从这金创开始。”

    “诸位且准备好了。”

    淡淡一笑，双手一甩，一道金色利刃已经凭空出现，转眼间便脱手而出，直直冲向左侧，在空中一分为二，一道在莫大宝两条臂膀上割出足有半尺长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直流。

    不过毕竟事先有过沟通，本身又是难得的硬汉，莫大宝钢牙紧咬，浑身颤抖，大汗淋漓，却一声不吭，平举两条胳膊，让伤口清晰可见。

    另一道利刃则挨着在猴狼背上割了一刀，剧烈的疼痛瞬间让一猴一狼发狂起来，在笼子中四处扑腾，血液四溅。

    场面极度血腥，所有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甚至在场中挂起一阵微风。

    张博面无表情，道：“今有伤者，人类双臂利器割伤，伤口半尺有余，深刻见骨，猴子背部受伤，半尺，狼，背部受伤，半尺，请主祭和大夫医治。”

    那边医馆诸位大夫顿时便将目光从莫大宝那两条血淋淋的臂膀上收回神来，六七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卫大的胳膊，吓得卫大不自觉退了一步，一个精擅金疮的大夫眉额紧皱，上前抓起卫大的两条胳膊，口中喃喃自语，旁边诸位大夫也纷纷想着各种方子，帮他查缺补漏。

    那边群策群力，陈川却不慌不忙，看着忙成一团的大夫们，面露不屑，对着祈福庙的恭敬一拜，转身对着莫大宝大喝一声道：“福临人间，刀兵不伤！”

    一道刺眼青光从他身上乍然而起，一分为三，其中一道瞬息间投到了莫大宝身上，莫大宝双臂上两道半尺有余的伤口被青光笼罩，只觉一阵麻痒，等到青光散去，莫大宝愕然发现，自己刚刚还鲜血淋漓的双臂，此刻竟然完好无损！

    不敢置信的挥动胳膊，握了握拳头，翻来覆去的查看，却只有部分血迹凝结成块还停留在胳膊上，似乎刚刚双臂受伤完全虚妄！

    莫大宝连忙看向和自己有同难之谊的一猴一狼，两只野兽身上的青光刚刚散去，背上伤口早已不见，此刻一改之前狂躁，温顺无比的趴在地上，甚至比之之前，更显得精神了些！

    “嘶……”

    “这太神了啊！”

    “是幻觉吧！一定是我眼花了吧！”

    “真的是完好如初啊！”

    比起没什么稀奇的大夫们，比试一开始，绝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陈川这边，此刻陈川法术建功，大显神威，顿时惊呼出声，高兴的交头接耳。不过刚刚张博所施清净术的效果还未散去，神情并不狂热，就好像看到路边精彩戏法一样，神奇归神奇，却不会盲目崇拜。

    眼见得人群吸引力全被陈川引走，诸位医馆大夫脸上不免挂不住，有些难看，那名金创大夫愤愤然的说出一连串药材名，并详细说了内服外敷之法，余毒几何，却几乎没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