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守护
这一刹那,气氛冰冷到了极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见那后面,一个面容冷峻的白发男子缓缓凌空走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胸口上一样,令人窒息,喘不过气来。
“尊上……”
无欲天里面,杨逍然和明月谷主等人皆是一愣,而外面太始道门和陆家的那些人,这一刻都像是坠入了冰冷寒潭一般,不敢作声,也不敢动弹一下。
气氛紧张而又肃穆,只见萧尘缓缓往无欲天这边走来,那些挡在前边的人,都立刻往两边退开了,没有一人敢挡在他的前面。
“刚刚是你说,要强闯无欲天……对么?”
萧尘负手而立,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那个红袍长老面前,那红袍长老屏着呼吸,背上已逐渐凝起一层冷汗,即使他的修为已经臻入合和期,但此时面对眼前这个人,仍然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胸膛上,令他喘不过气来。
“本座在问你话,何不回答……”
这一刹那,萧尘的声音更加寒冷彻骨了,那红袍长老浑身一颤,这股来自灵魂的震慑,令他颤栗不止,看着萧尘道:“没……没有。”
“这样……最好。”
萧尘声音淡淡,一边说着,一边往无欲天里面走了去,所有人都看着他不语,太始道门和陆家那些人颤抖不止,几个老者更是脸色惨白,原来前两个月,萧一尘当真没有在无欲天,可他们犹豫不决,不敢上来,现在好了,人家回来了。
“恭迎尊上!”
见到萧尘回来了,无欲天里面所有弟子都参拜了下去,一时齐声震天,令得外面太始道门那些人更是心神颤抖。
“哦,对了……”
萧尘进入无欲天后,又微微转过头,淡淡地道:“你们今日来此,似乎是为一个叫做‘风无吟’的人。”
听闻此言,外面那红袍长老和几个修为较高的老者均是一颤,过了一会儿,先前那青衣老者才缓步上前,颤颤巍巍拱手说道:“昔年无吟
不懂事,冒犯了尊主,还望尊主大人大量,能够放了他的元神……”
“他何止是冒犯了本座……”
萧尘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寒冷了起来:“当年的一切,皆是拜他所赐,你们想要回他的元神,好啊……拿三个灵脉之眼来交换,若是拿不出,本座会将他永远禁锢于幽寂之中,永世不得轮回超生……”
听闻此言,外面太始道门那些人更是一颤,慢说三个灵脉之眼,便是一个他们也拿不出来,何况就算能够拿出来,关系到人间七条灵脉之事,岂是他们能够做主的?
那红袍长老和几个老者脸上,已是凝满了冷汗,其实风无吟一事,不过只是一个理由而已,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整个无欲天。
“想好了,就来,否则,速速离去。”
萧尘声音一寒,语气不容置疑,话末衣袖一拂,往无欲殿那边走了去,外面太始道门和陆家的人皆不敢再停留,刚刚气势汹涌地来,此时却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开。
……
这一晚,星月无光,整个无欲天,比前两夜更加宁静了,宁静之中,却又透着一股诡秘。
杨逍然在自己的居处来回踱步,心里始终有些疑惑不解,今日白天那个,当真是萧一尘?可是为何隐隐感觉,又有些不对?
不过无欲天里的人,向来是各司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无欲天内部的事,一向是由仙姝夫人一手打理,他不敢去过问太多。
此刻,在一座深宫庭院里,房间烛火微微晃动,只见花未央慢慢撕下了脸上的面具,今日白天那个“萧一尘”,自然便是她假扮的了。
仙姝夫人此刻站在旁边,她着实没有想到,如今未央的易容之术,竟已到了这等出神入化的地步,不但神态语气一模一样,连气息都一般无二,别说白天那个合和期初期的修者没能看出来,便是她都差点以为当真是萧尘回来了。
“未央……你还好么?”
此刻,仙姝夫人略有些紧
张地看着她,只见花未央脸色有些微微泛白,轻轻摇了摇头:“没事,灵力损耗不大……”
似这等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绝对不是贴张面具在脸上那么简单,她需要以极纯的灵力,方能伪装入微,令任何人也看不出来,为了凝聚起萧尘身上那股迫人气息,她自是灵力消耗极大。
“我担心,太始道门的人会去而复返……”
花未央双眉微锁,回忆起今日白天的一幕,太始道门和那陆家,这次绝不可能只来了这么些人,那红袍老者修为虽已臻入合和期,但多半只是来探探风的,真正的厉害之人,还在后面。
仙姝夫人眉头也越皱越紧,过了许久,才看着她道:“那未央,以你之见……”
花未央抬起头来,忽然轻轻一笑,从她此时平静的笑容里,仙姝夫人一下看出了什么,又和那次在怜花宫时一样,她要让自己带人离开,而她却一个人留下来。
“不……未央,不行!”
仙姝夫人不断摇头:“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行,我绝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管他们接着要来什么人,就算要走,我们也要一起。”
“不……”
花未央摇头轻轻一笑,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无尽的夜色,轻轻笑道:“你看见了吗?这里是无欲天,而他是无欲天之主,这里的一花一草,一屋一殿,都是他的……我要留下来,守护这里他的一切,没有人,可以侵犯他的地方……”
“未央……”
仙姝夫人更是脸色一变,显然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她不但要继续易容成萧尘的模样,而且……还要代萧尘出战。
此刻,花未央脸上依旧显得十分平静,看着仙姝夫人道:“仙姝,你去替我找一把剑来,我要无欲天最锋利的剑,明日,便由她来斩敌……”
“未央,你……”
仙姝夫人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这一刻,她已经明白,无人能够再劝说得动花未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