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胜一败

    钟黄上前踢断了雨四的双臂，防止他再放毒物。

    “交出解药，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雨四惨笑出声：“没用的，他们中毒太深已经没救了，刚才大哥临死前又对着他们用了绝命散，就是神仙来也救不了他们。你…你杀了我弟弟，我要让你给他偿命！”

    “那你拿什么让我偿命呢？讲笑话笑死我？”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三哥虽然死了，但他也给你下了气禁散。这东西可不是你屏佐吸就能躲过的。现在你是不是感觉全身气脉不畅，真气无法随心控制了？哼哼！没有了真气，我看你怎么跟堂主斗。还有那个玄松，你们两个都得死！”

    话刚落音一口血痰直冲钟黄面门飞来。钟黄偏头闪过，再看雨四时已经瞪大双眼，嘴角流出黑血，显然是服毒自杀了。

    钟黄看着雨四凄惨的死状咋舌：“死了都想拉个垫背的，真有血性，我喜欢。看来这唐门的企业文化的确很给力，非同一般啊。”

    走到黑衣道士清霜跟前，蹲下探了探他的颈动脉，果然已经没有了脉搏。又查探了清溪和余下几个道士，都已经脉搏全无。

    钟黄叹息一声，直起身来朝着正在大战的玄松和唐雨走去。

    数十米外玄松和唐雨早已杀成一团。钟黄刚刚发动突袭，唐雨就明白已经无法让玄松乖乖授首。只能先射出弩箭，然后真气灌注长剑飞身直取玄松面门。

    玄松已经相信了钟黄所说的唐门一定会杀人灭口。看到唐雨将弩弓对准自己，连忙施展玄鹤展翅用长剑圈住弩箭，随后展开剑法与唐雨激斗起来。

    玄松早已打通十二正经多年，就连奇经六脉也已经打通四条，全身真气浑厚。虽然身中剧毒，但所幸事先服下了百解丹可以暂时压制住毒性。而气禁散对付气通周天的高手效果有限，玄松又趁着钟黄在一旁插科打诨的时候抓紧运功调息，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七八成功力。

    唐雨虽然号称鬼谋以智谋见长，但也是打通了小周天的高手，一身真气并不弱于玄松多少。而且唐门暗堂剑法以实用为主，虽然招式平平，但剑如毒蛇攻敌必救令人防不胜防。二人一交手只见青影纵横剑光飘忽，一旁枫树上的红叶受到剑风所激纷纷碎落，仿佛下了一仇雨。

    玄松有意将唐雨引入林中好让钟黄解救自己的弟子，唐雨数次想反身对付钟黄都被玄松用剑拦住，便只好息了一心二用的心思，转想先将玄松拿下。

    然而由于余毒未消，交手不过二十招玄松道人就已经真气不济剑招散乱，不复先前的潇洒飘逸了。唐雨见状加紧了攻势，突然一剑如毒蛇吐信直刺玄松左胸。玄松见状一惊，连忙施展玄鹤身法斜飞闪躲，然而毕竟左臂中毒已深不听使唤被一剑刺中。紫黑色的血液顿时直往外飙，将玄松的道袍染红了一大片。

    唐雨见此飞身后退停剑笑道：“玄松，你的玄鹤剑法是很不错，如果是公平决斗我的确拿你不下。不过，你是否感觉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了，连剑都快拿不稳了？你自以为吃了百解丹就能解我唐门所有的毒？我暗堂的毒药可不是区区百解丹能够解得了的呢。哈哈！”

    玄松握剑的右手颤抖起来，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原以为服下了百解丹又运功调息了片刻已经将毒解了大半，自己动起手来可以百无禁忌。没想到这毒十分猛烈，百解丹只能稍微压制毒性发作。经过刚才这一番激烈打斗全身气血奔涌，那毒已随血液进入心脉，就是药王在世也难以挽回了。

    看到玄松逐渐不支，唐雨又笑道：“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说不定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以后每年清明都来你的坟头敬上几杯。对了，你的弟子们其实早已先你一步去见阎王了，我之前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想着不用动手等你毒发能够省点工夫。”

    玄松闻言大怒，狂喝道：“贼子，拿命来！”鼓荡全身真气朝唐雨飞身刺去。

    此刻的玄松心知自己今日必死也就毫无顾忌。只将真气飞速运转，一剑快过一剑，一剑猛似一剑。整个人如疯似魔，原本轻灵飘逸的玄鹤剑法顿时变得如同狂风暴雨般大开大合。

    唐雨故意停手用言语激怒玄松好让他的毒性加速发作。但他很清楚此刻的玄松正如猛兽重伤垂死，其性最烈，自己稍不留神就会两败俱伤。因此足下连点准备暂避锋芒，施展开轻身功法如燕子归巢般围绕粗大的榆树盘旋而上，眨眼间已经上窜三丈。

    玄松足下一顿，猛然飞起两丈高下，左足一点树干又向上升起一丈。一剑横削唐雨双足。唐雨双足一缩，左手猛一拍树干，身体借力平飞出去，右手长剑斜指封住玄松追击的路线。

    玄松一击不中，双脚猛然朝树身一跺连人带剑向唐雨飞扑而上，完全不顾及唐雨的长剑。这是玄鹤剑法中的最后一招玄鸟难渡。

    玄鹤虽优雅飘逸，但既已断翅难以飞渡，就唯有舍身而上以长喙啄击敌人，与敌偕亡。

    唐雨冷笑一声，明白玄松已是强弩之末只能以命换命。此刻二人都身在空中无处借力，这是玄松唯一的机会。但他唐雨可并不想跟玄松换命，他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完成，他还有完美的人生要度过。只要拿到龙珠灭了玄机观，自己就会为唐门立下大功。将来二公子坐上门主宝座之后，自己这个大功臣也将飞黄腾达前途无量。

    更何况，只要稍微用点脑子拖延一下就能轻松完成任务，谁又会去以命相搏呢？大概只有雷部的那个傻子才会这么做吧，唐雨暗道。

    窥破了玄松的虚实，半空中唐雨将身翻转一招灵蛇入洞，剑出螺旋疾挑玄松持剑的右手手腕。玄松此时已经中毒已深，浑身气衰力竭耳鸣目眩，实在无力躲避唐雨的刺击。只觉得手腕一痛宝剑便掉落地上，紧接着双腿剧痛整个人从半空摔落昏死过去。

    唐雨飘然落地。刚要上前查看情况，身后却传来钟黄的声音：“啧啧，厉害！从三四楼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都不用腿不弯身不躬，还落地无声，真是太厉害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气妙用么？难道说…真气真的让人体密度变小了？这可就太不科学了呀。”

    从钟黄决定突袭到现在不过短短数分钟的时间，整个战场的两部分形势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面是钟黄突袭雨部五人组完胜，另一面却是玄松道人中毒未解不但无法跟唐雨形成对峙局面，反而被其迅速拿下，玄松也落了个生死不知。玄机观一边众弟子死亡，玄松重伤，钟黄的算盘似乎全部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