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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真相

    年绥山动作轻快的在山间飞驰,很快就爬到了山顶,居高俯视着整个羊道县,将整个县城的景象尽收眼底。

    年绥山没有心情欣赏夜景,轻车熟路的在不曾修剪的茂密树林中穿梭着,像是对此处十分熟悉,很快便走到了一座破旧院落。

    陀华山上修建着一个院落,面积并不大,只有一进院子,四四方方,七八间房。

    房屋年久失修有些破旧,但尚能遮风避雨。

    年绥山推开大门,发出咯吱的老旧声音,房檐、门板上到处结着蜘蛛网,稍有动作,灰尘满天飞。

    进了院子,直直走向左侧西厢房,一把推开房门,灰尘弥漫了月色,月光穿透下,屋中一个老和尚盘膝端坐,双眸闭阖,并未有丝毫异动。

    “你来了。”

    老和尚率先开了口,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还透着些许疲惫,像是刚刚经历了艰难的苦战,刚刚休息下来。

    年绥山静静的站在门外,一动未动,挺直的脊背在屋中投下小片阴影,完全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身形。

    “慧安大师,又过了一年,你可想通了?”

    老和尚闭阖的双眸轻轻掀开,那是一双能看透一切的清透而空虚的眼眸,但那双眼眸此时被血色淹没,氤氲着威厉的魔气。

    那股强大的魔气将他裹挟、包围、吞灭,而他则强力压制着身体里的魔气,与自己对抗着。

    “尊主毋泪,你休想再拿到敛魂杵为祸人间,就算与之同归于尽,老衲也不会让它落入你之手。”

    年绥山嗤笑起来,稚嫩的面容上萦绕其阴冷厉色,眉宇间的杀伐之气挥之不去,如地狱走出的恶魔,张开了利爪,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毋泪已经是过去了,如今的我是全新的人。慧安,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就凭你,也够资格与敛魂杵同归于尽?”

    年绥山慢慢踱步进了房间,围着慧安大师随意的转了一圈,看着房中堆积满灰尘的家具,嫌弃的皱皱鼻子,脸上嗤笑更甚。

    “慧安,你别忘了自己只是个凡胎肉体,敛魂杵乃上古宝物,岂是你能化解、操控的?你试了十年,如今依旧摆脱不了它的控制,何来控制它?敛魂杵本就是我的,我由它而生,我与它本就是一体,你无法将我分开。”

    慧安大师额头已经浸出了冷汗,体内的敛魂杵感受到年绥山的到来,兴奋的躁动着,这种躁动让慧安大师难以压制,胸膛似有一把火,将他焚烧殆尽。

    “敛魂杵是至邪之物,它创造了你这个鬼魅,创造了奄冉阁,你们本不该出现在世上,你们的存在扰乱了世间规律,你们不该存在。”

    “凭什么我不该存在,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三情六欲,爱憎怨恨,你凭什么剥夺我的性命,否定我的存在!”

    年绥山激动的冲上前想要揪综安大师的衣口,可手在距离他身体一寸时,猛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身体如落叶般飞出了屋外,吐出大口鲜血。

    就是这个慧安,阻碍了他与敛魂杵合二为一,所以这十年来,如同常人一样缓慢成长,如今还只是个孩童的模样。

    慧安大师也因身体刚才本能爆发的力量,遭受巨大反噬,大吐出血来,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口腔,胸腔内的五脏六腑似乎被乱搅了一通,钻心的疼,直接倒在了地上,坐不起来。

    “魔便是魔,根本不是人,你只会带来灾难,你不该存在。”

    “你当真以为你阻止的了我?”

    年绥山一抹嘴角的血渍,突然从屋外扑进来,隔着空气朝慧安重重挥出一拳,凌厉的拳风直袭慧安面门。

    慧安遭受重击再次吐血,年绥山亦身受重创。

    “慧安,我倒是小瞧你了,你拒绝了我五年,你觉得还会有下一个五年吗?”

    他已经等待了太久,忍耐了太久,如今终于等到与水善重逢,他无法再继续等到。

    他不能一直保持孩童的模样,不能这般虚弱无能,他要拥有力量,拥有世间无人能敌,最强大的力量,这样才有能力重新得到她。

    慧安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手撑着地面,拼命喘气,声音低软的如同蚊子叫。

    “敛魂杵进入老衲身体,乃天意,老衲修佛法,自当阻止天下生灵涂炭。老衲这一身修为,最终用在对抗你这魔物身上,倒算不枉费。”

    慧安大师一脸慈悲的浅浅微笑起来,盘膝坐好,闭上眼,调整着身体气息。

    年绥山暴怒,发了疯般的大吼,“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天下生灵涂炭,佛说慈悲,你就是这样为了尚不曾发生过的事,否定一个人的存在。”

    “不是不曾发生,曾经天下纷乱的景象如今依旧历历在目,那都是你所为,不是吗。”

    慧安大师淡淡的三个字,‘不是吗’,遏止了年绥山的所有辩解。

    是啊,那是他所为。

    敛魂杵进入慧安大师的身体,是所有人都不曾意料到的。

    十年前静亭寺,渊穆太后与尊主毋泪决战,同归于尽。

    水善被琅嬛山所救,毋泪其实也没有死,敛魂杵飞入了寺中静修的慧安大师的体内,一切都似天意所为,十年后,一切又重新来过。

    之后的五年,慧安大师一直在想办法控制自己体内的敛魂杵,不要让它兴风作浪,亦不要让它失控,第二个五年,他稍稍能够压制敛魂杵在他体内的暴动,来到了雁栖山,也是那个时候,年绥山感应到了他。

    年绥山想要拿回敛魂杵,但慧安修为高深的身体压制住敛魂杵,他无法得手。

    两人来来回回相抗了多年,今年是第五个年头,慧安大师知道,今年将会完全不一样,因为他感受到了年绥山的急迫和焦躁。

    “慧安,把敛魂杵给我,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天下事我再没了兴趣,不会用它来作恶。它是属于我的东西,我要拿回它。”

    慧安闭着眼睛无动于衷,房间内安静许久,然后听见慧安冷淡的声音,“不可能。”

    毋泪存在的时代,太过惊心动魄,天下混乱,多少的生灵涂炭和血雨腥风,这样的惨烈不能再来第二次,天下好容易安定平和下来,不可再打破如今的宁静。

    年绥山看着慧安坚定不屈的面容,心中怒火中烧,拳头萦绕上魔气,空气都瞬间凝滞了,蚊子突然停在空中,忘记了飞行,然后凄惨的摔落。

    “你以为,没有敛魂杵,我便不能为所欲为了吗?我是天地邪气所化,到处都充斥着我的养料,我即便虚弱,也是常人难敌。你若不给我,我便如你所愿,搅得个生灵涂炭,血雨腥风。到时,这所有的杀戮和灾难皆拜你所赐,成为你的罪孽。”

    慧安大师念动着佛珠,呼吸不自觉凌乱,胸腔里的器官还疼的打搅,冷汗也一直未曾停歇。

    慧安心中明了,年绥山非人,即便如今没有敛魂杵,依然是魔,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和力量,他想杀人,轻而易举。

    但拥有敛魂杵和没有敛魂杵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此时的他尚且凶残,若他真的拥有敛魂杵,便不止凶残而已,翻手覆手之间,人命如蝼蚁,万物皆以其为主。

    届时,世间将被邪气充盈,再寻不到光明。

    “你莫再说了,老衲心意已决,定与敛魂杵同存亡。”

    没有办法毁掉这至邪魔物,他也只能以己身守魔物不危害苍生。

    年绥山咬碎了银牙,空手而归,这样的经历已不是第一次,却是最愤怒的一次。

    他要想办法,一定要拿回敛魂杵。

    水善和司天,或许就是办法。

    水善和司天被武僧发现逃出了寺庙,本想等着再试一试,能不能闯进去,结果又被发现追了出来,流觞院的守备也增强了,只能悻悻而归。

    年绥山再客栈大堂里等着他们,见他们回来,立马让小二将早就吩咐的宵夜送上来,香喷喷的在桌上一字排开,筷子递到水善手边。

    水善情绪蔫蔫的,却一点不耽误吃东西,嘴巴一颗不歇的享受着,脸却还是纠结成一团。

    “不必想了,不顺利就不顺利,我们再想办法。”

    年绥山安慰着,将一碗清爽的梨汤端给水善,梨汤已经放凉了,现在喝刚刚好,清甜舒爽,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对,不想了,这次出师不利,下次肯定不会再被发现。”

    水善信心满满,斗志磅礴,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震得碗里的花生跳将起来,抱着砸红的手一个劲的呼疼。

    这种豪气万丈的事固然不适合女孩子,她还是温温柔柔做个娇姑娘吧。

    水善呼呼大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司天将门砸的哐哐直响,掌柜在楼下听的那叫一个心惊动破。

    可别把他家门给砸坏了,得花不少银子呢。

    “臭丫头,起来了,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正太年吃了睡睡了吃,属猪的你,快起来——”

    司天还在不停大喊着,他都吃完早饭去街上溜达了一圈,专门打听关于雁栖山主持的消息,结果没想到回来后这丫头还在睡。

    “我告诉你啊,我是答应家里长辈的,一个月内肯定回去,若时间到了该办的事没办完,我还是会把你抓回去的,别以为拖拖拉拉的就可以赖着不回去。”

    司天哐哐哐继续砸着门,受伤力气一点没小,惊得隔壁的客人穿着睡衣跑出来骂人。

    司天尴尬的摸摸鼻子,继续喊着水善,但房间里还是没人回应,气的他又要砸门,想到隔壁的客人只得放下手,捏着拳头恨不得将水善一顿爆打。

    “我跟你说啊,你心里的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拖着,故意干事不嘛溜,就是想一个月后不回家。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若不带你回去,家里人就要找来了,倒是你更惨,以后你都别想再出来了。”

    司天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对着水善房间紧闭的房门喋喋不休。

    “要我说,你还是老实点,争取一个好印象,日后我出门也帮着你出门,你不是不知道那两个老顽固脾气有多硬,你想想你已经被关在家里多少年了,我看你是想继续一辈子被关在家里,你就是……”

    “干嘛呢?”

    司天正滔滔不绝的说着,耳边突然有人说话,吓得他一个跳跃,转过身一下看见站在身后的水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

    水善一脸好笑的看着他,“这问题该我问你吧,你在我房间干什么?”

    水善推门进了房间,在窗边的案几边坐下,将手里的包裹仍在一边,散在的包裹里露出一群的边角。

    司天跟着进来环顾房间,房间里根本没人,他刚才对着空房间说了大半天。

    好丢人!

    司天手掌掩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去哪儿了,怎么没说一声!”

    司天先发制人,质问水善。

    水善双手撑在身后,好笑的弯起了嘴角,“怎么,我上茅房也要和你汇报?”

    司天尴尬的咳嗽一声,指着散开的包裹,“你是去上茅房吗,你分明出去了。”

    水善耸耸肩,“是出去了,出去怎么了,我是去吃混沌了,听说了街尾有个老婆婆混沌摊的混沌特别好吃,我去尝尝。怎么,在我门口吼了一早上,觉得丢人了?”

    水善故意揶揄他,司天果然一脸尴尬,假咳两声将此事揭过,“以后出门都要打声招呼,免得有人担心。我今儿去街上问了问主持的事,但羊道县的人对雁栖山的主持好像都没啥印象,也极少有人见过。”

    寺庙主持几乎一直呆在流觞院,根本不出院子,少有人见过也是正常。

    “不过我听说主持有个俗家侄子,那侄子时常会去看他,给他带些家里的枣子水果之类的。”

    水善看着司天脸上的狡黠神情,一下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你想假扮侄子混进流觞院?”

    司天得意的扬扬脑袋,一副‘快点夸奖我吧’的表情。

    ------题外话------

    开学季,又是新的一个月。马上就要迎来最终的结局咯,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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