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谣言
“城主被袭身亡，少主重伤，夫人中毒，元府出大事了。”
“是谁这么大胆，有阴谋！”
“前几日城主从东梁回城路上遇袭被刺，看来与东梁不无关系。”街上众人围观街口的告示栏，聚拢互传各种消息，不论真假也是说的确切无疑。
“哎，现在不管谁的阴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与东梁相关，马上就要举行火祭。看来元府也是措手不及。”
“正清少主不知伤势如何？”
“如果现在就要举行火祭，他必定是伤势好转了，毕竟他是少主，城主已故，他来继位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我看未必。”有人故作神秘道，“元府已有消息说是少主年幼，又身负重伤，恐怕是要韦公来暂替城主之位。”
众人听后若有所思。
“来了来了！”
有人跑进人群，后面跟着几人手持新的告示贴上木栏。上面果真写着韦公暂代城主之位。
有人转身窃窃私语，但被贴告示者一瞪眼，也就不敢多说什么。
“别在这里瞎传什么消息。要知道什么看告示就行了。乱传谣言，韦公大人可要降罪的。”
那人敲了敲告示牌，转身离去。众人依旧围拢了，争相探看张贴内容。
“之前就听说城主与家族其他老大人不合，看来是真的。”
“这不，正趁着这个机会，拿下了呗。”
再怎么低声，窃窃之语总归是最惹人在意。
“不合？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银铜矿。”话说半句，更是让人遐想。有人忍不住想多打探点。
“我们大铜城虽不富足，但好歹安宁。得苍国国主的庇护，没了以前的战祸，这几年也算是慢慢恢复了生产，大家也是安居乐业。”有老者摇头道，“如果韦公为了多开采银铜，拿去交易，不知会不会惹上祸事。到时候大家还有现在的安稳日子过吗。”
“多开采银铜不是好事嘛。”有年轻人不赞同老者的话，“现在大家过得虽是平安，但也只是勉强够吃饭，饿不死人而已。”
“想要吃饱饭也不一定非要开采银铜啊。”各有不同的声音，“银铜毕竟是利器之源，难免惹祸。”
“胆小如鼠，你就等着饿肚子吧。”
“大家都只是各抒己见而已，说话不必刻薄吧。”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偶有大声异议传出惹得过路人回头侧目。
眼看着争执的人就要动手，看热闹的人也是越聚越多。连街边吃食摊的摊主和食客也不免吸引了目光，看起热闹来。
“嘿嘿！”有人影浑水摸鱼，趁乱偷偷伸手顺了几个蒸屉里的点心。冒出的热气，差点烫伤了贼偷的手。阿凉一边甩着手指，赶紧捏了捏耳垂，一边利索的把吃食裹入布口袋里。
得手之后，又装作没事人似的挤进人群看热闹。
“谁都没说错。吃饱饭重要，命也很重要。”阿凉暗暗嘲笑，又道，“没命吃什么饭啊，留着命吃饭，吃饭才能留命。”
“这位小兄弟说得甚是。”
没想到自己低声嘀咕也被人听见。抬眼一看，是张陌生的脸，阿凉稍稍放下心来。
“我只是看热闹，胡诌了两句。”
阿凉敷衍着，想从人群里脱走，不想惹这个麻烦。
“小兄弟说的挺好，胡诌也是有感而发吧。”
那人拦着想要多聊几句，而阿凉急着回神女殿。他是临时被选派来偷买干粮的，只是绿桃给他的细银他没舍得花。看见这边能趁乱顺几个就免的花钱。他见搭讪者一脸的酸腐气，心猜该只是个文人。可自己偏偏大字还不识几个，也就没交谈的兴致。他更怕自己被识破，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拿了吃食就离开，凑什么热闹。
“大家都是穷苦人，当然有些感慨。”阿凉脸上笑着，心里催促他赶紧离开，“韦公大人如果能帮大家吃上饱饭，自然是会拥护。”
“小兄弟，有时候气节更是重要。”那酸腐文人有些不赞同。
“气节？什么是气节？”阿凉非是讥讽他，“小的自幼没读过什么书，所以不太明白你说的话。”
“气节这个东西，不一定非是读书人才有的。有人生来自有，有人后天自发。”
那人微微笑着，阿凉被他绕得更是不明白。
“这个东西还不是每个人都有？”
那人只是点点头。
“那有与无是有什么区别呢？”
阿凉被这人的话带起了兴趣。那人反倒摇头。
“区别甚大。却也是非一两句可言尽。”
既然不能一两句就说完的话，阿凉不想再多做纠缠。
“我是不懂这些了。我只求活命、吃饭。”他举了举手中包裹着的吃食。
那人也是识趣，见阿凉不愿多谈，便侧身让路。阿凉先走几步，还是疑惑此人举动，回头再望那人也是悠然离开。而身后飘散零落叮铃声。
阿凉猛然想起这声音。但那人已然穿过人群，不见踪影。
是那晚帮了自己的神秘人！
阿凉他不敢再久留此地，立刻赶回神女殿。除了吃食，也把打听来的元府消息告诉其他几人。
他后悔自己反应不及，没机会问那个神秘人，那晚对他的指示到底是何用意。
东南方……
阿凉思考着，忘记手中的食物。这举动对他而言颇为奇怪。
“阿凉，你竟然肚子饿了也不吃东西，太奇怪了吧。”绿桃问。阿凉也不隐瞒，便把看告示时遇到神秘人的事说了。
“那个肯定是救你的好心人啊。”绿桃喜悦道。
“他应该是会变装易容。”正清同样兴奋，“可惜我都没见到。真正会易容术的人啊。以前都只能从小说和电视里看到。没想到在这里还真有。”
“什么是电视？”绿桃好奇问。
“呃……这个是我那个世界里的东西，一个大框框里能看到人走来走去，演戏的地方。是一种家用电器。”
“什么是家用电器？”绿桃再问。
“家用电器……就是……用电的一种机器。”正清竭力解释。
“好奇怪啊。电是什么，天上的闪电吗？”绿桃不停追问，正清难敌绿桃天真的表情。
“呃……差不多吧。”
正清想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