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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较量

    一时间吴婆子也傻了眼了,本想讨回自己的利益,可眼下却惹了大祸了,她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可什么都晚了,她悻悻地抽回自己的手,嘴里还不失时机地狡辩,

    “对不住,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咧!可这能怪谁咧?还不是表哥你咧?你要是好好儿地把那点儿银子给俺,俺不就不拉扯你咧,俺不拉扯你咧,这袖子不也就不会断咧?”这很符合吴婆子,无理辩三分,得理不饶人。

    “你还真是能说会道儿咧啊?难怪你当咧媒婆咧!你弄坏咧俺的衣裳还想倒打一耙是不是?你们这个村儿的人就都这么讲道理的咧?要是你们这儿不能讲理,俺给你找个说理的地儿去!咱去衙门,叫衙门的老爷给俺评评理去!”钱守旺坏掉的衣裳就是他此刻全部的筹码也是他全部的信心。

    “啥?衙门?别咧,表哥咧,就一件儿衣裳咧,何至于劳烦老爷咧?”对于一辈子都没和衙门打过交道的吴婆子来说,衙门那种地方,甭管有理没理,沾上了的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人,进去了的也就别想出来。所以,提到衙门,吴婆子是打心眼儿里的害怕。

    “就一件儿衣裳?别人儿的衣裳俺不知道,可俺的这件衣裳那可就值当去衙门咧!”钱守旺不依不饶。

    “俺不去!再说咧,咱俩啥关系咧?你可是俺表哥,俺可是你表妹咧!哎呀吗呀!表哥,俺这胳膊都要断咧,别再拉咧!栓柱儿咧,愣着做啥咧?”吴婆子拖着自己的胳膊使劲往后拉扯着,她恨不得自己的衣裳也叫钱守旺给弄坏,这样虽然不能彻底扯平似乎也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了。

    可惜,她那个破裙衫似乎被她缝补的太多太过结实了,就这么用力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所以,她只能向拴住儿求救,希望她的汉子能把她解救出来。

    “俺拉不拉咧?”栓柱儿等着眼睛端详了半天吴婆子的表情,但似乎是接收信息失败。

    “咋不拉咧?再不拉俺就得去见官咧!”吴婆子焦急地喊道。

    “俺怕再把你的衣裳拉坏咧啊!”栓柱儿畏首畏尾。

    “俺这衣裳值个屁银子咧?坏就坏咧啊!”吴婆子肺子都要气炸了。

    “好咧,俺来咧!”栓柱儿恍然大悟起来,马上过来拉扯吴婆子的另一只胳膊。

    “娘,俺们也来咧!”吴婆子的孩子也都赶了过来。

    “你们!轻点儿咧,俺的胳膊!”吴婆子享受到了五马分尸的待遇。

    “就说这夜长梦多的!这还没等过夜咧,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拉不动吴婆子,钱守旺无限的懊恼。

    懊恼如果他自己要是能再早点儿起来迎亲或许今天就可以把新娘子领回家咧;懊恼如果自己早早地把那借来的干瘦的驴子喂饱,那驴子也就不会跑得如此的迟缓咧;懊恼如果他要是能够有先知先明,就不会叫吴婆子用那么大的力气拉扯他他又无动于衷了。

    可他最应该懊恼的是他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嘴欠的还要答应她有什么后续的酬劳,本来就是一句随口的奉承话,可没想到这个家伙现在居然还当真!

    “俺说表哥咧!俺求求您咧,您这家大业的,就不要跟俺们这小门效儿地计较咧吧?俺也不是非要拉坏你的袖子咧,俺还不是为咧那点儿银子咧?俺要是真有银子的话就不至于拉坏你的衣裳咧,俺正是没有银子才拉咧你的衣裳咧,你现在叫俺赔你这衣裳咧,俺们是真真儿的没有银子赔你这衣裳咧!”吴婆子疼得额头都有些冒汗了。

    “你没银子咧?你没银子就弄坏俺的衣裳咧?俺有银子咧?对,俺是有银子咧,俺有银子就值当你这么糟尽咧?俺还告诉你咧,本来俺可以不叫你赔的,可就冲着你,啊,不对,你们这么死气掰咧地阻拦俺坏俺的好事儿,俺还就真较真儿咧!这衣裳该多少银子你们就得给俺拿多少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不赔就去见官!”钱守旺把大胖胳膊往吴婆子面前一横,吓得吴婆子眼睛都闭了起来,明明梅九仙在的时候,这个胖子是个温文尔雅的老爷呢,怎么这一转眼儿就全都变了呢,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叫她走了呢!吴婆子满心的悔恨。

    “表哥……表哥……俺的亲表哥咧!”吴婆子都要哭了出来。

    “千万别叫俺表哥,俺没有你这表妹咧!更没你这表妹夫!你们给俺听好咧,也不算俺欺负你们,咱就事儿论事儿,在赔衣裳这件事儿上,你们最好还是叫俺钱守旺!”没想到钱守旺脸拉下来的时候还真是凶神恶刹呢。

    “那咋中咧?表哥就是表哥咧!俺不能乱咧这辈分儿咧!要不然,俺那死去的爹娘还有爷爷奶奶都不会饶咧俺们的!衣裳是坏咧,俺赔……是赔不起的咧……要不……要不你就当俺白给你跑腿,白给你说下仙儿这样的人儿当娘子咧。俺瞧在亲戚的份儿上,好处就少收点咧?你的衣裳从俺的好处里扣咧?剩下多少,能给俺多少,全瞧表哥的心情好不?”吴婆子眼珠子一转觉得自己已经退让了大半,剩下的就应该是钱守旺自己看着办的事儿了。

    “对对对,从好处里扣咧,俺们少收点儿就成咧。”栓柱儿这时候反应也是着实的灵敏。

    “娘,那俺还能吃肉不?”吴婆子的小儿子问。

    “呦嗬!都说俺钱守旺精于算计,没想到俺这妹子比俺的脑子还要灵份咧C处里扣咧?”钱守旺凑到吴婆子的身旁俯视着吴婆子。

    “扣咧扣咧!”吴婆子不住地点头。

    “你说扣就扣咧?就你那点儿好处,俺告诉你,就是你给俺相一百次亲也抵不上这件儿衣裳咧!”钱守旺努力地瞪着肿肿的眼睛,狭小缝隙里发出的光芒寒冷刺人。

    “啥玩意儿?这衣裳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镶的咧?你这就是讹人咧?”吴婆子的惊诧简直是不言而喻的。

    “金子?银子?那东西都没俺这丝金贵咧!”钱守旺撇嘴儿道。

    “那敢问表哥咧,你这衣裳……得值多少银子咧?”吴婆子心虚起来,额头上直冒冷汗。

    “多少银子?多少银子你肯定都赔不起!瞧再你给俺介绍的娘子的份儿上,你再给俺五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钱守旺大手一伸。

    “啥玩意儿?五两?银子?”吴婆子一听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五两?”栓柱儿彻底地抽了过去。

    “栓柱儿咧!俺的当家的咧!你咋儿地咧?这是咋儿咧啊?你可别吓唬俺咧啊?俺这个家要是没有你可咋中咧?你可不能就这么扔下俺们娘们儿咧啊!俺的栓柱儿咧!”吴婆子挣脱了惊呆的钱守旺一下子扑到了拴住儿的身上,两个孩子也一起哭着奔向了他们的爹,本来还占着理的钱守旺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了。

    “咋?不赔俺衣裳还要讹上俺是不是?俺可告诉你们,俺在县里那可是跟县老爷都称着兄道着弟咧,你们这点儿小把戏可懵不了俺!俺也不怕你们!再说俺也没对他做啥咧!”眼瞅着要出人命了,钱守旺也有点儿慌了,他不知道拴住儿到底是怎么的了,要是昏过去了还好,要真是死过去了,他难道还要搭上棺材本钱不成?想到这,钱守旺无心再关注什么衣裳值多少银子了,牵起自己的驴子,佯装气哼哼地走出了吴婆子家的院子,临了还不忘威胁道,

    “俺告诉你们,俺可不吃你们这一套!告诉你们,要是俺能把梅九仙从这村子里领走俺也就不跟你们计较这件衣裳了,要是出咧啥子岔子,俺……俺……俺就回来把你这破屋给点咧!”这威胁当中更多的是心虚,是害怕,钱守旺心里自己很是清楚。

    “俺的娘啊!这都啥人咧?动不动就要点俺地屋子咧?俺这屋子是着谁惹谁咧?俺这给人说亲是积德行善咧,现在都要把俺的汉子……哎呀!别装咧,人儿都走咧,赶紧起来咧!”吴婆子眼睛看着钱守旺离开的方向,脚在栓柱儿的腿上使劲的踢了两下,栓柱儿立马就连滚带爬地坐了起来,一家四口连滚带爬地进了屋子,插好了门闩,他们心想,就现在,任凭是谁来叫门都绝对不开!

    待钱守旺在次回首时,吴婆子栓柱儿以及他们家的两个孩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有那被关好门窗静的就像没有人住的一样的房子。

    “还不信咧?还跟俺要好处咧!也不瞧瞧俺是谁咧?俺钱搜往活咧这三十多年,就不知道往外掏银子是个啥事儿!你还想管俺要银子!奶奶的!俺……俺这衣裳……”看着自己裸露的胳膊,钱守旺心里盘算着这个损失是从吴婆子身上找回来还是回去和裁缝铺的婆娘好好的争吵一番?

    “那个哑巴的体格子可真是不咋地!就那么拉扯咧就倒地下咧?不会是骗俺地吧?”钱守旺现在才定下心来想到那是不是一场骗局,可那个院子已经空空,屋子里已然没有了半点儿生气,想要回去,估计也只能是站在院子里白费功夫了。

    “难不成俺们两家真有啥亲戚?这咋办事风格都这么相像咧?”钱守旺苦笑道。

    人不怕遇到对手,最怕遇到的对手就是自己!钱守旺这回是领教了。

    “这天儿也黑咧,日头也落咧,鸟儿也不拉屎咧,这吴婆子家把俺给轰出来咧,这应该也没有要把俺拉回去的意思咧,看来俺是不是只有去俺的娘子家过夜咧?”钱守旺想想就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哎呀!要去俺娘子的家咧!要去俺娘子的家咧!这可不是俺故意要去地!实在是没辙咧!俺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地,俺认识谁咧?谁认识俺咧?这天儿也黑咧,俺咋说也的睡觉吧?总不能叫俺睡在露天地儿咧吧?俺只能去娘子家咧!这可不是俺故意地咧啊!俺可不是故意地!娘子咧,俺来咧!”钱守旺跳跃着牵着驴子欢快地奔着。

    梅九仙!

    除了梅九仙,钱守旺别无选择,是被逼无奈之举却也是钱守旺最希望的结局。

    想要知道梅九仙家的住处并不难,要知道,就在片刻之前,钱守旺在这个村子里引起的轰动那肯定是亘古未有的,那周身的没有一块儿补丁的衣裳,那手里还牵着的瘦驴,更因为那满嘴的文邹邹的词句儿一下子把钱守旺从算命的推向了乡绅的行列。

    虽然,现在的钱守旺有一只胳膊已经露在了外面,而且还是因为衣不蔽体所致,可人们依旧相信,这个钱守旺是个有着很大能耐有着很多银子的大人物!

    不说别人,这个村子里的人应该是得罪不起的!

    都没用钱守旺主动张嘴,就有人自告奋勇地给钱守旺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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