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我为师

    虽然王长青已是中年，纵然几十年在江湖混迹，豪气干云，但见到如此标志的少女，也不免心跳有些加快，不敢再正视她，而是眼睛转向别处。

    王长青是老江湖，自然明白目前妘羞霜的处境，这女子要照顾这姓古少年，身无一物，又不知这少年家孜方。自然知道目前她最需要的是什么。

    他关切的说道：“如果没有地方去，就暂时跟着我们吧。只是不是很方便，到前方镇上，再做点准备吧。”

    少女的笑容浮出面庞，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去，顿时焕发出美丽的灿烂。微风吹动她的白色衣衫，但见她手指一捋耳边的碎发丝，一抬头，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道：“谢谢王大叔。”

    河面已经安静了一段时间，这昨日来到渡口的，不论是人，还是货物，都已经渡过了过去。这大中午的，渡口渡人的艄公都还没吃饭，太阳已然偏西。而渡口这边尚有几人仍未渡河。去吃午饭吧，还有一渡的生意。不走吧，这些人却磨磨叽叽没完。这几位渡船艄公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几位还要过河么？”

    王长青向河边看去，但见几位趟子手依然走了回来。新坟距离这里并不远，就在河边的一块巨石下。忙道：“请稍等片刻。”

    又转身向妘羞霜道：“日已偏西，姑娘的恩公之一已经埋好，姑娘是否去看一眼呢？”

    妘羞霜想起请王大叔代为掩埋的时候并未曾称呼其恩公，而是称呼其为死者。此刻王大叔这样提醒自然回想到以前的称呼不对，不免面上有一丝热辣辣还有一丝尴尬，抱拳施礼道：“谢谢王大叔。”

    忙拉起古少阳向岸边的新坟走去。走到那里弯腰行了三个礼，缓缓说道：“这位恩公，虽然您不是直接为我而亡，但却与我脱不了关系，皆因救我而死。我的三礼，您受之无愧！向您通禀，小女子与您的主人都活着，望你安心！今日匆忙，来日再来祭奠。”

    她转身走向河边的巨石，抽出腰间的宝剑，石末横飞。瞬间石头上已经刻上了几行字：

    衷心忠义赴黄泉，

    他人得救此安然。

    族清河边埋义骨，

    大义芳草留人间。

    ——古少阳

    做完转身向王长青道：“王大叔，好了。”

    王长青似等待着一刻许久，一摆手道：“好，上船”

    妘羞霜转身紧紧抓住古少阳的手道：“跟姐姐走。”

    等王长青一行人来到南岸，大家围了过来，尤其是看到妘羞霜和古少阳，众人无不称奇。尤其是那一群青年镖师，看着妘羞霜，那眼珠子都快掉落一地了。

    妘羞霜拉着古少阳的手，跟在王长青旁边。男的虽然眼睛失神但还算俊朗，女的有些怯生生，但那微微颔首却又遮不住娇俏。好一对金童玉女。虽然经过不长时间的口耳相传，大都知道这女子和男子以前并不相识，但仍然给众人这样的感觉。

    王长青环视了大家一眼，然后用手一指妘羞霜和古少阳道：这两位分别是妘羞霜姑娘和古少阳少侠。

    妘羞霜抱拳施礼道：“我和舍弟古少阳遭逢突变，此次跟随镖队去云水城，请大家多多关照。”古少阳也学她的样子抱拳施礼。

    这是镖头介绍的，镖队的人大部分都抱手回礼！但这里的都是行镖的老江湖，自然明白这是给王长青面子，一笑寒暄而过。

    大家和镖头打过招呼之后，片刻间也就安静下来，都在看着刚刚登上南岸的人，这安静没持续多长时间，人群中有些小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一位镖头自言自语道：“刚开始这三人没有气息，都还以为这三人死了呢。看来还是王老头的眼力好，依然断定这三人还有生还的可能。事实果然如此，虽然有一人没有活过来。”

    “呵呵，那是自然，王长青闯荡江湖几十年，那经验自然是丰富了。你来的时间还晚些，早期的很多事情你自然不知道。这王镖头厉害着呢。”旁边一老者撵着胡子接口着。

    一中年镖师摇摇头一边用犹豫的语气说：“有些怪事呀，一般情况下，我们押运镖车，自然是事情越少越好。今天这镖头似乎有些上心。竟然还亲自到阳北村跑一趟。今天的货物也算是贵重的。”

    另有一趟子手却小声嘀咕着，“这女子和这少年有些古怪，确偏偏还有一人死了。少年的仆人死了，竟然没有任何伤心，这很反常。别不会是陷阱吧。如果那个人是装死，可不得不防呀！”

    这些南岸已渡过河的人在七嘴八舌的聊着。

    此时的王长青并没有制止众人的议论，而是看了看自己的那匹马，又看了看姜老管家的马车，那马车车棚很小，两个人都显得挤，不由得摇了摇头。整个镖队一共五匹可骑的马，另四匹都是镖师骑着。除了姜老管家的单人马车之外，还有一驾拉货的马车，这马车也装了个满满当当，由于河渡的关系，这马车自然也不大。没有乘坐的位置。他在考虑着这两个人的安置。

    此次路途虽然不算远，不过三五天的路程，是以并未曾做过多的准备，谁知这第二天就碰到需要乘坐马车的人。无奈之下，王长青对妘羞霜道：“不知妘姑娘你们二位，可否能跟着镖队步行？”

    妘羞霜看了古少阳一眼，古少阳的眼神茫然，没有任何对此意见的反应。随即她向王长青颔首点了点头：“嗯”

    王长青有些尴尬，自己是这次的镖头，此次押镖都听自己的，但却无法对女子和傻子安排。他似是对妘羞霜，但更像是对古少阳讲。“多走路也是有好处的，有助于淬体境第一重和第二重腿脚的修炼。”

    “淬体境”

    古少阳迷惘的抬起头，这词似乎很熟悉，但却想不起是什么东西了。这还是他自醒来所说出的第一句话，严格的说第一个词汇。

    王长青听到古少阳重复说出淬体境，看来自己的试探有效。以他的经验看，这小子必然是对武学入迷的武痴，这从水里捞出来几乎是傻子的摸样，对其它事物没有反应，却还能对武修有反应，必然是痴迷入骨髓了。至少他对武修热爱异常。

    再看他顿感顺眼了很多，身材虽有些消瘦，却骨骼奇佳。眼神似有些呆滞，却看不透，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种精光隐含于内。一种顺乎自然而然发自于心的声音脱口道：

    “对，对淬体境的第一重第二重有好处。修武之道，首先要淬体，淬体分为九重，其中到第六重就可以进入气感阶段，就可以修炼进入真气镜了。真气镜也分九重，但达到第七重即可进入经脉境，经脉境有二十重。经脉之上无境界，就看谁功力深厚了。小子，淬体境是武修入门的境界，只有将淬体境修炼到第六重，才算真正迈向武修的行列。多走路会有助于淬体境第一重第二重的开启。”说完，他死死盯着古少阳的脸，似乎想看出花来。

    古少阳却面无表情，突然道：“听着真复杂。”

    听到古少阳这样的回答，王长青心一沉，一种失落之感油然而生，眼神一闪，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见到古少阳能正常回答，妘羞霜更是欣喜，容颜舒展开来。原来还以为这古少爷变成痴呆，变成傻子了，看来不是，这突入其来的意外让她很惊喜。甚至有些不适应，但想到自己的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一下无所适从，将手松开来。

    要知道她抓住他的手完全是因为怕他乱跑，自己要带着他走路。而此时面对清秀英俊的少年，脸色不仅有些红了。正当她不知所措之时，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间有东西在慢慢地滑动，滑到她的手指缝里，她知道是古少阳的手。稍一迟疑，古少阳的手竟然将她的手搭扣攥住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自八岁进入师门后，师父所收的弟子都是女子，自己还从来没被男子如此紧密的攥过手，别说攥过手就连握过手都没有，甚至连男子都少见到，师父的规矩让她白纱蒙面，少接近男子，自小到大都是这样。这次如果不是掉到河里，恐怕她还是白纱蒙面。

    以前是年龄小，师父出门从来不带她去，将她留在山上。而今年她十六岁了。师父在水云城给她传信，让她过去，但心中却未曾交代什么事情。哪知碰到这种事情，自己经验不足，只图尽快赶路，差点连小命都丢在这里。

    古少阳搭扣攥住她手，引来她思绪浮动。不由自主的轻轻抽动了一下手，但古少阳似没有感觉，还是紧紧的攥着她的手。

    “姐姐”

    这一声姐姐的声音传来，她心不由一动。古少阳看到她微红的面颊，略带羞涩，手有些放松开来。这声姐姐不知道何故，她却用力紧紧的攥住了古少阳的手。两人两手紧紧的搭扣握在一起。

    看着这一幕，王长青不仅哑然失笑，正待转身离去，却看到古少阳的眼光投向了他，心中一动道：

    “小子，我虽然不是大门大派，但却走遍江湖。我的武修也是进入无止境境界了，也算是武林的一流高手。拜我为师，你可愿意？”

    王长青深知此时提出不是时候，这小子和这小姑娘正在微妙阶段，那会考虑这个。但他是直性子，心中所想不吐不快。

    古少阳看着妘羞霜，“姐姐，你看这...”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妘羞霜顿时明白什么意思，抬头望向王长青：“王大叔，您看这样可好。待古弟弟清理一下他的思绪，想想他家是那里的，是否有什么未做的事情。待搞清楚状况了，再给您答复可好！”

    “应该的！本该如此。等想明白了，找我就行！”

    王长青看着这妘羞霜，这丫头，滴水不漏，心地善良，诚恳可靠，容颜绝世，温柔细腻。真是越看越喜欢，这若是自己徒儿多好，可惜她已经有师父了。但能做自己徒弟妻子也不错，想到此，刚才没有答应自己的不爽一下消失了。这好徒弟能收到不能急躁，欲速则不达，这个徒弟我收定了。当然，要收到这个徒弟，那自己也需要有作师父的资本才行，好在能同行几天，心绪一下安定下来。忙道：“你们先考虑着，准备出发吧。”

    王长青走到马前，翻身上马，走到队伍的中间大声道：“大家都精神点，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出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