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上门找茬儿
轰走了刘海峰，店里恢复了原来的平静。郑凯扶赵军坐下，拿手在他后背刚才撞伤的地方给他按揉着。
“怎么样师兄，好点了不？”
“唔，不错！有你小子的推拿手法，我看连药也不用擦了。”
赵军感激地说着，叹了口气，想起了往事。
“郑凯，看来你小子功夫没忘嘛，就刚才那形意拳的那两下子，够干净利索的。”赵军说着红星
郑凯摆了摆手，“出了校门就没用过，生疏了，刚才要不是情急……”
“当年在体育学院的时候，武术系的洪老师也是看到了你的天赋，所以愿意用心教你。点穴，推拿，针灸，形意拳，他都教了吧？看样子，是有意培养你当他传人啊。”
郑凯默然点点头。
“唉，可惜，你最终还是没有走这条路。”赵军不无遗憾地叹气，“我知道，你也是没办法，毕竟这个社会，毕业出来要能赚钱好找工作才行。武术系的就业前景一直不乐观，外面人觉得大多是个花架子，只能表演。你选择了别的专业这个我能理解。”
“师兄，已经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吧。”
郑凯不想谈及心中很长时间无法释怀的隐痛。
两人正说着，忽然教瑜伽的妹子教练过来神情有点焦急说，“店长，总经理来了！”
“哪个总经理？”
“刘江，刘总经理。”
郑凯心头陡然一震。就见店里的员工都集合到了门口，正在齐声喊：“总经理好！”
郑凯抬头望去，一个西装革履，约摸五十多岁的男人正脸色阴沉地走进店来。
刘江矮胖，谢了顶的脑袋上，几根稀疏的头发横着贴在光秃秃的顶上，数都数得清，身材有点臃肿发富，大肚子像是怀了**个月身孕一般。走路的时候双手背在身手，对两旁欢迎他的员工正眼看都不看，这派头怎么看都像官员领导。
郑凯想起那天在总部的情景，怎么也想象不出何小芳那娇小的软身子是如何骑在刘江的身上椅的……
然后，郑凯的思维被跟在刘江后头进来的那人给打断了。
是刘海峰。
刘海峰的鼻梁上已经贴了绷带，脸上还残留着干了的血迹。看上去像个戏台上的丑角。走在刘江后面，耀武扬威的。
“草他吗，果然是刘海峰在背后搞的鬼！”
旁边赵军愤愤小声骂了句。
“你就是郑凯？”
店长办公室里，刘江走到郑凯面前，背着手抬着大脑袋黑着脸问。
郑凯有一米八三，比刘江高了两个头，显然刘江更不爽这种落差。
“是我，总经理。”
“怎么这么眼生啊？没见过。”刘江一脸嫌弃地皱起眉头，“你混进来的吧？”
刘江开口就毫不客气。
郑凯轻轻一笑，不慌不忙说，“我倒确实很想跟总经理认识认识，不过周三我升职那天不凑巧，下午时机不太对……”
“周三下午……”
刘江思忖着，脸色忽然唰的一下变白了。
郑凯心里清楚，刘江自然是想起了跟何小芳在办公室里做运动的事，心里一下子虚了起来。
既然对方是存心来找自己麻烦的，那自己也用不着太客气了。
“郑凯，你这话他吗什么意思？”
刘海峰脸也红了，按捺不住跳出来就冲郑凯吼。
“呵呵，你以为我会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下午店里有事，走不开所以时机不对……”
刘海峰哑口无言了，叔侄两人面面相觑，一脸尴尬。
“你一个实习期都没结束的愣头青，就跑来当店长，有什么资格，拿公司当什么地方了？给我滚蛋！”
刘江伸手乱翻了几下桌上的文件，冷冷扔下这几句话就打算走人。
不过，郑凯却拦住了他。
“总经理，话可不能这么说。我郑凯是公司正式招进来的，签了劳动合同，升职当店长也是王经理的意思，一切都走的是正规程序，而且并没有过错，按照劳动法，别说你只是公司股东，就算是董事长来了，也不能一句话就开除我吧？”
刘江一愣，斜着眼睛打量了郑凯一番，估计心里寻思这小子还挺懂法，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了。
旁边刘海峰刚刚正得意，这会儿一看场面急了，冲到郑凯面前就挥舞拳头。
“郑凯你他吗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跟总经理说话？信不信老子让你长点儿记性。”
郑凯哈哈一笑，不紧不慢扒开刘海峰的拳头，“刘海峰，你那虚张声势那套就别在我面前玩了。怎么着？你这枕头还想染一遍红？”
“你……你狗日……”
刘海峰咬着牙，可就是不敢真动手。
因为前面他就是先动手反而吃了大亏，而且，当着叔叔的面，也不能太放肆。
“哼！行，既然是王茂林让你当这个店长的，那我让他来给我解释解释，公司从来没有实习生直接当店长的，他怎么坏了规矩。”
刘江把刘海峰劝开，随即朝外面喊了声，“何小芳，给王茂林打电话叫他马上过来。”
听见刘江吩咐了，刘海峰得意忘形，凑到郑凯跟前小声吼，“等死吧你就。一会儿看谁还能保得住你！你这店长的位子是老子的！”
郑凯笑而不语。
半小时后，王茂林屁颠颠地从总店赶来，一见刘江就忙不迭的给对方陪笑脸道歉，说什么是自己没有处理好，总经理消消气之类。
刘江就指着郑凯问王茂林，“你搞什么名堂？这小子刚毕业还在实习，你就把这么大个店交给他？”
“呃……刘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王茂林看了看旁边的郑凯，把刘江拉到一边。
郑凯看着两人嘀咕着，隐约听见王茂林说，“郑凯是陈副市长的人，他爱人吴莉特别叮嘱让我关照……”
到这儿的时候，郑凯明显地看到刘江的脸色陡然抽搐了一下，震惊之中，含着一股阴冷，那里的意味，绝非一般。
“陈炳？”
“对对对……”
“哼哼，这可真是不是冤家路窄啊……”
“总经理你刚才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知道了。”
两人说完回了过来。郑凯再看刘江的脸上时，出乎意料地发现，刘江居然和颜悦色了许多。
“唔，既然是王经理破格提拔的，事儿已经定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年轻人嘛，是应该多给点机会嘛。既然能力突出，我看没什么问题。”
这老东西，变脸还真是快！
郑凯心里感叹了下，看来，有副市长这座大靠山，还真是不同凡响。背靠大树好乘凉，王茂林明白这个道理，刘江当然不可能不明白。
不过，在一边听得真切的刘海峰可就傻眼了。
“哎二叔，不能啊！你……你不是说这个店长是我……”
“给我闭嘴！”
刘江喝住了刘海峰。
“公司人人平等，不能因为你是我侄子，就能搞特殊，是吧，人家有能力你就要服，实习生就不能当店长吗？只要不出差错，只要不砸公司的招牌，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
郑凯听着这官腔十足的话，怎么听都觉得味儿不对，尤其是当说到“出差错和砸招牌”几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而且小眼睛还看着刘海峰骨碌碌的乱转。
“我明白了二叔。”
刘海峰也不闹了，谦虚地点点头，可一回头，却冲郑凯挤来一个阴阴的冷笑，直看得郑凯心里发毛。
这狗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