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蛛丝马迹
钟妍看到言易棱的特助袁枫下来,便急促指着前台接待人员说道:“平时需要预约才能见言总,我能理解,现在我是言总的秘书,难道还要我预约吗?”
袁枫向来人缘甚好,与前台接待的员工也有几分熟悉,他传递眼神示意他来处理:“这是言总的新秘书,以后进来不需要通过登记预约,你通知一下各部门。”
“好的。”前台女孩回道。
袁枫短短一句话就令钟妍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一时得意忘形,昂首挺胸摇着腰肢的走向电梯,似乎忘记她只是个秘书。
言易棱坐在YF集团对面的咖啡厅,眼眸盯着面前搅拌的咖啡漩涡,仿佛让他陷于其中。
坐在他对面的袁枫报告道:“我已经把她安排在你的办公室。”顿了顿,调侃道:“尽管是意料之内的事,但张小姐亲手把她推给你,你心里有没有一点不悦?”
言易棱轻佻他一眼,继续搅拌咖啡的动作,跟刚才唯一不同之处是,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渍渍渍!”袁枫连连摇头晃脑,爱情使人惆怅啊,不知道自己的爱情之路要何时才能走上正轨?
阳光明媚的五月,有些轻微的热。
上午,一抹身影匆匆走出张氏集团,迅速驱车离开。
当张嫣然得知慕岩做了二次手术,还擅自办理出院手续,心里不仅仅是恼怒和无奈,担心更是占多数。
回到家里,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他们忙碌的身影令她摸不清情况,心里的担忧不禁加重几分,上楼只看见脸色苍白的慕岩躺卧在床,房内检查的机器一应俱全,阿清是组织里的医生,也是慕岩的贴身医生。
阿清刚为他检查完毕,便向张嫣然点头说道:“他的情况不是十分的稳定,我这段时间可能需在这里叨扰一段时间。”
“好的,谢谢!”张嫣然感激说道,她已经忘了生气,心里只有担忧,不管这是他的圈套也好,借口也罢,只要能康复就好!
李姨上上下下忙着收拾客房,家里突然热闹不已,听闻护士医生都在这里叨扰一段时间,阿清的房间安排在慕岩和陈宇房间的旁边,对面就是张嫣然的房间。
张嫣然准备回公司上班,路过却看见陈宇在书房内,井井有条处理他所堆积的工作,似乎有一份文件,令他微微皱起眉头,甚是苦恼。
张嫣然不请而进,陈宇警觉到就立刻不动声色放好手上的资料压到最后一层,对着张嫣然微笑:“看过慕岩了吗?”
陈宇的动作异常明显,很难让人不去注意,张嫣然不打算拆穿他:“对啊,真是不知该恼还是该笑。”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张嫣然擅自坐在他书桌的对面关心问道。
陈宇有些心绪不宁笑道:“恢复还不错!”
张嫣然注意到他的不自在,转念一想,便离开书房说道:“下午我再回公司,中午在家陪你们吃午饭,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会。”
陈宇心里有事,自然没有注意到张嫣然的异样,只盯着这最后一份资料。
半夜,星辰满天,今夜的夜似乎不那么孤寂,众人住在同屋檐下,却各怀心事。
慕岩醒来的时候,便看见在窗边被香烟环绕的女人,幽幽开口,沙哑的声音流出:“窗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可惜堕落了。”
张嫣然听到声音嘴角微微扬起,按掉手上的香烟,她从杨清琴离世后学会了抽烟,喝酒,现在抽的更厉害,那烟仿佛有魔力能够镇的住心一般。
“喝点水,一会给你把粥热上来喝点。”张嫣然倒了杯温水,轻轻走过慕岩的床边把慕岩扶起来喂到嘴里。
慕岩看着她的轮廓,倏然笑了:“小然,你的体贴好像是有代价的?”
慕岩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在这家里不仅有医生护士,李姨在,热粥倒水大有人在,她半夜在这里等他醒来,给他端水热粥,无非是有话问他。
张嫣然不着急回答,而是下去把粥热好端上来,再轻轻搅拌微凉,调到适合的温度,拿着勺子意图喂他,他吃了第一口,第二口,直至吃完了。
房内有些安静,却很温馨没有丝毫觉得尴尬,他似乎在等她开口,却迟迟不见她问,便以为她不会提出时,她说了。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线索了。”张嫣然放低声量,小心翼翼问道。
慕岩心里感触甚多,他的妹妹果然跟他一样倔强,他知道她一直很自责,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她总是为了不让别人担心她而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但他也明白,如果不让她参与这件事情,恐怕她同样会自己去查。
张嫣然淡淡说了一句他心中所想的话:“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可能自己查。”
“现在刚把误导李姨出去的人抓回来,但她咬死不说。”话至于此,慕岩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
“你说,李姨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回家?李姨是孤儿,又是无儿无女,多年不曾回家,偏偏那段时间就回去了!”张嫣然心中仍然觉得她的疑惑有些荒唐,在张家李姨不仅是个佣人,还是陪伴杨清琴多年的人。
慕岩躺到有点酸痛,便调整睡姿说道:“我也不愿意怀疑到她的身上,但确实很多疑问不能够解释的清楚。”
警方给出的结论是呼吸暂停综合征而身亡,可慕岩的那份验尸报告可就不那么简单,母亲绝不可能是无故身亡。
“言家会不会也在其中插了一手?”张嫣然微微蹙眉,缓缓说道。
毕竟言家恨不得拆散张家,还记得四年前的她就是毁在言立清手里,不得不怀疑他们。
慕岩轻笑:“在没查清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张嫣然起身帮他盖好被子,轻笑道“晚安,哥哥!”
“晚安!”慕岩内心缺失的亲情,都是源自于张嫣然给他的一些温情。
而慕家,是一个不需要情的地方,情能暖人,也能伤人,往往“情”最难割舍,如果牺牲他一个人可以护一家人,未尝不可,况且这些年来慕家待他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