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呵呵……孺子可教也。轩少侠将来定当为人中之龙,前途不可限量,可喜可贺呀!只不过……”袁北斗看着轩昊那双锐利如刀般的眼神,不由满意地笑着说道。而当他说到结尾时却突然吞吐了起来,随后立刻转过身去背起了地上的竹箱笼,并举起黑底白纹的桃木旗杆,便朝身后处的一处墙角走去。可那里明明空空如也,不见有什么东西遗落下的样子。
“我又不是皇帝,怎么会成为人中之龙?你这算命的果然不准,现在已经是科学社会了,再没有人要信你这迷信的把戏了,还是赶紧收摊回家吧!”轩昊闻言不由笑着说道。随后转身就要往村口的方向走,他此次出门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因此该马上赶紧回去照看轩母了。
“哦?只有皇帝才能当人中之龙?那在下这面破锦旗不也能当皇帝了,那在下岂不就是龙中之龙?不对,应该是人中之龙王了吧?哈哈哈……”袁北斗听得轩昊一番见解,不由立即转身说道。而说到最后,他居然还放声大笑起来,仿佛此刻他真成了话里的“龙王”一样。
“你这算命的就是喜欢诡辩,我不与你争论。况且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便成不了人中之龙,我也依旧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就一番伟业!”轩昊闻言,一双剑眉微皱说道。而他却并不与袁北斗争辩,只是对他义正辞严地阐述了自己的态度,而此刻轩昊眼里那坚定而又笃信的目光,也仿佛一把梨花银枪一般,锐利光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好,好,好C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够霸气,这眼神在下十分欣赏。轩少侠只管努力便是,在下也很期待这一卦算得究竟是对或是不对。而如若是对的话,那在下便可以摘掉锦旗上‘神算子’前的几个赘字了;如若是不对的话,那在下也终于可以收了这锦旗去干那未完成的主业去了。而不论是哪一个,在下可是已经期待不知道多少个春秋了呢,哈哈哈……”袁北斗此刻背后背着竹箱笼,左手拿着锦旗旗杆,并看着锦旗上的一行白色篆体字笑着说道。而话音未落,他便独自往墙角的阴影处缓步而去。
此时一阵西风吹来,袁北斗的那面锦绣黄旗迎风舒展开来,一行白色的篆体大字随之映入轩昊的眼帘——“人算不如天算之神算子袁北斗”。
“喂!哪边走不通的,试试这边啊……”轩昊眼见袁北斗即将走到墙角,不由出言提醒道。而此人的奇怪举动,也让他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多谢轩少侠提醒,在下四海为家,因此何处都可为家。轩少侠不用为在下担心,倒是对于少侠,在下还有一件事情相告。”袁北斗闻言停下脚步,微微侧头对身后的轩昊一本正经地说道。
“但说无妨。”轩昊看着墙角阴影处只对他露出小半张脸的袁北斗,神情疑惑地说道。而他此刻仿佛已经提前预见到面前的这个“人算不如天算”的中年男子,不久后摔个四仰八叉时的情景了。
“呵呵,恐怕要让轩少侠失望了。在下可不太会表演摔跟头啊,还是让你们年轻人去多摔摔好了。正所谓‘不磨不成器,不打不成材’呀!不过轩少侠,最后请听在下一言,少侠命数与凡人大为不同,所以普通人不可算,不然必遭天谴。不过今日既然偶遇在下,也算一锄缘,因此在下便破例为轩少侠算上一算……轩少侠体内有纤毫鸿蒙真气的踪影,并且一身骨骼惊奇,相必假以时日,他日定非池中鱼,此生也必定大有作为。只不过轩少侠似乎命带天煞之气,因此一生必定是劫难重重。可如若能安然度过,日月将为之颠覆,星辰将为之斗转,一生成就将无可限量。所以轩少侠切勿自暴自弃,切记,切记啊……”袁北斗煞有介事说道。
说完袁北斗便将头迅速转过身前,并左手举起锦旗旗杆,随后身边瞬间泛起一圈蒙蒙白光,只一眨眼的时间,整个人便没入到墙角的阴影里不见了踪影。
“大叔,快带大婶过来看神仙啊……”
一天集市街道上熙熙攘攘,现在正值早市的高峰期,因此各种粮食交易所和菜场都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许多种粮户都选择这个时候到集市上来交易粮食,‘一日之计在于晨’,因此此时的交易价格往往也是一天里最好的。价格涨高就马上卖掉;如果价格走低就在交易所里观望。一时间各种交易所里人满为患、人头攒动。
卖掉粮食的种粮户除了能马上收到钱款外,还会被交易所的工作人员将所卖粮食的重量输入到电脑里,并作为个人当年卖粮的记录凭证。到每年年底时,泾水县粮食局便会从全县各个粮食交易所填报的数据中,选出个人卖粮重量最多的前十位种粮户,并在一年一度的粮王、粮后争霸赛里作为名次的依据。
县里的公共菜场由于供不应求,因此有许多菜农瞅准了巨大的商机,从而纷纷提着菜篮子,将自家吃不完的蔬菜挑到集市上的公共菜场旁,并依次摆在了菜市场门外街道两边的人形道上。而这里的人形过道,也便成了一处名副其实的巨大露天菜场。
袁北斗之前摆摊的那个墙角处,此时也被一个卖黄瓜的菜农给占领了。只见此菜农一头披肩卷发,白色布衣长袍,正盘腿坐在水泥地上,并用左手伸出两指不断搓着下巴处的一小撮胡渣子,口中还不断对路旁的行人吆喝道:“黄瓜,卖黄瓜啦,终南山的天然无公害黄瓜啊,比长白山的人参还滋补的黄瓜啊!这位客官,您要不要来个十斤解解渴?尝尝鲜?别走啊,买一根也行……”
轩昊此时刚从外面回到石溪村的家里,随后轻声推门进到卧室,发现轩母依然还没醒,于是上前整了整微微皱了些边角的被子,便又悄然退出卧室,轻轻将木门给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