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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速之客

    “嘘……窗外面有人。”眼看阿岐王就要有下一步的动作,皿晔贴着阿岐王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怂了吧?以为这就能骗得了本王?你也太小看本王了!”阿岐小王爷的手直剌剌按上了皿晔胸前。

    肌肤温热腻滑,和想象中的手感不太一样……阿岐小王爷的脸腾的红了。

    “是真的。”皿晔好笑地看着阿岐王红似苹果的脸,“没有骗你。”

    太他妈尴尬了。阿岐王扭头朝窗外看去。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就当作是真的,起码这样可以缓解一下眼前尴尬。

    对面的轩窗上,映出一条细长的影子。影子手中拎了一样长形的物件,看形状,是一柄剑。

    竟他妈真的是真的。

    阿岐王咬牙跺脚:“坏了,是容长倾!她怎么会回来了?”

    皿晔挑了挑眉梢,眸子里有些深意,“就是那位倾情于小王爷,甚至还追到战场上去的长倾公主?”

    阿岐王咬着森森白牙:“不是她又是谁?别人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砸本王的场子?”

    皿晔忽然挑唇角一笑,指了指刚打完仗破败不堪的华堂,道:“你的场子,不是都被自己砸完了么?”

    这种时候还敢开玩笑,胆子不小。这账……这账也只能以后再算了。窗外倩影已经行动起来。

    “苏郁岐,你给我去死!”

    随着一声娇斥饱含怒气响起,紧跟着,那影子一纵身,破窗而入,手中的长剑以光电之速,直奔阿岐王与皿晔而来!

    “公主,请您自重!”苏甲随后杀到,但终究不敢造次,只能是尽力拦一拦。

    “王,属下无能,没有拦住公主。”苏甲看见眼前场面,立时跪地低头,不敢抬头。

    提剑杀进来的容长倾看见房中场面也愣了一愣,被这场面镇住。

    皿晔依旧是袒胸的姿态,一副任君采撷的姿势。阿岐王的领口也微微敞开着。最为令人脸红心跳的是,阿岐王修长好看的手还按在皿晔线条完美的胸肌上。

    这一幕也太刺激人。长倾公主面色忽青忽红,手中的长剑倾尽了全力,气贯长虹地朝着皿苏二人刺将过来。

    “苏郁岐,还有那谁!你们这对狗男……男去死!”

    “狗男女”三个字生生一顿,出口时换了一种说法。

    长剑带着泠泠剑气到眼前,阿岐王还未有动作,皿晔就已经探手捏住了剑尖,不见用力,却见长剑一声脆响,断为两截,一截被皿晔掷了出去,直没入对面墙里,墙上留下一道口子,剑身已经全部没入,一点也看不见。

    另一截还握在容长倾的手中。

    容长倾完全愣怔,望着皿晔,“你……你……”完全说不上话来,“你”了半天,才跺脚撇开眼,道出一句:“你还不把衣裳穿好?!”

    皿晔低头看看已经破得不能看的喜服,穿好已是不可能。索性不去理会。神色冷淡,连说话的口气都冷:“长倾公主,您贵为公主,却持剑杀入臣子的喜堂行凶,是何道理?”

    阿岐王从前只对这位角斗之王有所耳闻,今日是第一次见。初见的第一印象,他是个神秘强大的人,因为强大,所以从容超脱,总是一副温雅从容的样子。

    就连想要行不轨之事,都是一副雅致风华的样子。

    没想到他也有这样冷肃威严的一面。

    还有他那一手飞剑入墙的功夫。阿岐王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若是自己这双手投掷这截断剑,是否也能做到全部插入墙中?

    答案是不知道。

    公主容长倾环视华堂,本能反应道:“你们这……这算什么喜堂?明明像遭了强盗似的!”

    皿晔表情淡漠:“我们的喜堂,我们愿意它是什么样子就弄成什么样子,这不劳公主操心吧?”手不知什么时候圈上了阿岐王的腰,甚至还故意紧了紧。

    “可是……可是,苏郁岐,郁岐哥哥,他是个男人!你真的要娶一个男人吗?你知不知道,现在雨师国,甚至是整个东洲大陆的人,都像看笑话一样看你!你看看今日外面的宾客,还有围在王府外面不肯离去的那些百姓,哪个不是要等着看你热闹的?”

    苏郁岐冷了脸,“那又如何?男人也罢,女人也罢,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是不是我的人。至于别人在不在乎,又说了什么,想干什么,与我何干?”

    顺手将容长倾手中的断剑抽了出来,往地上一扔,“哐啷”一声,“姑娘家家的,又是当朝的天子长姐,长倾公主,剑这种东西,不适合你,以后还是不要玩了。”

    阿岐王斥责她就如同家长在管犯了错的孝子,容长倾一张俏丽脸蛋一阵青一阵白,十八的大姑娘,忽然就一屁股坐地上,呜呜滔滔哭了起来。边哭边念:“苏郁岐,你欺负我!我父皇临死前把我们兄妹两个托付给你,让你多多照拂,你就是这样照拂的么?苏郁岐,你……你这分明就是娶了媳妇忘了身上的责任!”

    女人的眼泪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可以是这世上最坚不可摧的堡垒,也可以是这世上最锋利的武器,还可以是这世上最不讲道理的道理,更可以是这世上最让人惧怕的东西。

    枪林箭雨中闯来都不知胆怯为何物的阿岐王,今日看样子要栽在长倾公主的眼泪里。更为气人的是,皿晔方才出手断剑掷剑一串动作做得潇洒利落,偏这会儿却又是一副打算作壁上观看好戏的样子。

    “你……你哭什么?我什么时候忘了身上的责任了?”阿岐王头大地觉得,自己现下就跟她的爹娘似的,可自己实实还要比她小上几个月。伸出手,意欲先把容长倾从狼藉的地上拉起来。

    悬在半空的手还没有拉到容长倾的手,就听外面浩浩荡荡的脚步声,急匆匆上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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