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老夫人病
“许妈,你快让小厨房的人,把参汤熬上,这君阳多日没在家,也不知消瘦了没,我可得给他补补。”
“老奴这就去吩咐灶上的人将汤备上,今日可是个大喜日子,夫人可更应该去中堂看看老夫人如何了。”
吴氏一愣,会意,点点头,这老夫人清醒也过一段时日了,变的比以往还要沉默寡言,若不是还要个吴倩伺候着,只怕旁人都不愿去的。
毕竟这老夫人清醒后和当初的样子还是差别太大了,连脾气都阴晴不定了许多。
动不动就砸东西。
这是什么孽啊,老来,还要弄这档子事出来折磨人。
狄府好像随着他们回府,又被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一般,下人做事都勤快,有血性起来。
也不像之前那样,懊丧着头,耷拉着脸,什么都无精打采。
“主子,老夫人已经痊愈了,不过听大家伙说好像都不大像那么回事,下人们进进出出,常被盯的毛骨悚然,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老夫人不是天师大人来医治的吗?怎么还没好全?”
“不是没好全,是老夫人好了后,莫名其妙摔了一跤,失忆了,所以她对府里就有些陌生,天师大人对此事讳莫如深,我们也不大清楚什么回事,不过听说狄大人应该也清楚此事。而且老夫人现在由吴倩一人伺候着,吃喝拉撒也尽够她忙活的。”
采青语气里带着定幸灾乐祸,喜阳忍不住炖了下,回头看了一眼,她赶忙吐吐舌头闭住了嘴巴。
深怕自己又被主子嫌弃了。
采莲拿着册子,撩了珠帘,缓步进来。
喜阳取下披风,看着屋内没有变的陈设,就连自己当日在窗台边上,做了一半的荷包也还在那静静躺着。
“你们有心了。”
“主子,你往后再也不能一个字都不留给我们就偷偷走了。”
“当日事发突然,我也无法再给你们当面交代,下次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
“还有下次啊?”采青愕然,脱口而出。
喜阳失笑,“不会了。”
“但愿吧,主子你可不知,你和狄大人没在府里这段时间,这下人们虽然对我们客客气气,但是每个人都是胆战心惊,好像人人自危,都怕闯祸。也不知哪来的传言,说主子要大祸临头,这狄府的下人,除了那些家生子外,不然就是签了死契的家奴,那些下人们,闻言都纷纷找了借口,跑出府了。”
“还有呢?”
“还有就是原先这狄府也算是上京的高门大户,这平日里过节过年,不得携家眷你来我往,登门拜访,算是有来有往,可是狄府真是奇怪了,除了叶大人和白大人之外,我还真没见过哪些上过门,真是冷清的不能再冷清。”
“那大小姐那呢?”
“狄大小姐更神奇了,连门都不出去,除了叶家姑娘过来拜访,不然就是五皇子偶尔会来,其他时间,就听她抱怨……”
“恩?”
“哎哟,姑娘,你不是没在府里嘛,那狄大小姐也不知从哪听得,说你是追着狄大人去了,她就见不得你好,所以整天说些不好听的话。”
“哦。”喜阳轻轻放下,淡淡应了声。“采莲,你册子先放着,你们先随我去看下老夫人。之后再作打算。”
“主子,你不等狄大人回来再一起去吗?”
两个丫鬟明显都有些犹豫,还带着担忧关切。
喜阳微微一笑,“我知道,不过狄大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我先去看望下老夫人。”
“这样也好,免得落人口舌。”
采莲表示赞同,收拾了一番,又取了披风和伞过来。
“外头又下了雨,这天气冷姑娘身子弱,可要保重身体。”
“我近几日身体已然好了不少,无碍。”
……
主仆三人才踏出院子,迎面便来了狄蓉蓉和午月。
她提着裙摆,看起来也是正要去看青霜居看老夫人。
“哼,假惺惺,回来那么久,才想起要去看祖母。”
狄蓉蓉一向刀子嘴不会饶人,喜阳听着也不做声,只跟在她身后听着她懊恼的数落了几句午月,两厢安好无事,一起到了青霜居门前。
吴倩俨然成了个管事模样,指着几处花盆,勒令丫鬟们雨天收起来。
只是一段时日不见,她看起来发福了些,连脸色也不复当年少女时候的模样。
喜阳有些讶异。
吴倩见到她,神色恍惚了下,才怔然。
后知后觉的过来给狄蓉蓉行了安,便带着两人进去看老夫人。
“我祖母今日情况如何?”
“老夫人今日胃口不错,用多了碗饭,就是好像还记不得事,老胡言乱语。:”
“恩,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进去看我祖母。”
“老夫人喜静,大小姐切莫叨扰太久,奴婢这就在外头候着。”
吴倩规矩的回答了几下,便也出门去了。
喜阳看着她姿态和早先见到的不同,心下正感惆怅,便见狄蓉蓉忽然拉起自己的手,大步一摆,就拉着进了里屋。
“不是要看我祖母,杵在外头干嘛?”
狄蓉蓉恶声恶语,叉着手,端看着扫视了她一番,“瞧瞧,这一身皮肤水灵灵的,也难怪把我哥弄的魂都差点没了。”
“谁,谁的魂要没了?”
蚊帐里忽然传来问话。
那是老夫人的声音,只是声音有些俏皮,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意味。
喜阳有些惊讶。
采青和采莲两人候在外间,这里头自然只有她和狄蓉蓉两人。
狄蓉蓉脸色自然,并不见奇特,想来老夫人这段时间只怕心智有些小。
难道这病症还没治好?
“祖母,你看看谁来看你来了。”
老夫人拉开帷幕,探出头,有些消瘦的脸,精神头倒是不错。双目炯炯,往喜阳这瞪着扫个不停。
“好俊俏的姑娘家,这是哪家的女儿啊。”
她笑着招手,“快来我瞧瞧,莫不是叶家那位?咦,难道是我孙媳妇?”
“老夫人,我是喜阳,你记不清了?”喜阳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她的力气出奇的大,拉着自己硬是要坐她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