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 ? ? 乌鸦嘴
她淡淡的道,拿起桌上的纸巾轻柔的擦拭着他嘴角的血渍,眸子里依然有泪珠儿在不停的盘旋着。
此时,在众饶呼唤声中,李悦已经悠悠苏醒,看到她的时候,那眸子有着明显的嫉恨。
“该死的,就是她,就是她打的我。”
她一迭声的着,挣扎的站起来,对准她的脸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
打的她整个人趔趄了一下,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头也晕乎乎的。
“李悦,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就好,别为难她。”
将她一把扯到身后挡住,谢震霆冷声道,刚刚他不还手,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如果她认为这样就是他胆怕事的话,那她真是看错人了。
“好一个不为难她?”
李悦一脸嘲讽的笑了,一直都听他是那种冷心冷情的人,五年来,他的身边从没出现过一个女人,可是她今居然看到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甘愿被他们的手下揍得头破血流,这让她如何甘心?
“你想怎么样?”
谢震霆的声音一下子沉了几分,周围的那些人依旧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仿佛只等着大姐一声令下,他们就群起而攻之。
“要我不为难她也可以,让她向我道歉。”
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下,“还有,她弄脏了我的鞋子,让她给我舔干净。”
“你什么?”
眼睛一瞪,阮倩儿又要发作,却被谢震霆用力的握住手制止住了。
“非这样不可吗?”
谢震霆阴恻恻的道,浑身散发出的阴森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身子不由得一瑟缩,仗着人多势众,李悦还是一脸倨傲的仰起了头,“没错,非这样不可,否则我不接受任何方式的道歉。”
胸大无脑的女人!
谢震霆在心里低低的咒骂了一句,转过身,在阮倩儿的耳朵边上轻轻地了这么一句——
“一会我数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你就往前跑,听到了没有?”
“那你呢?”
抬起头,阮倩儿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手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衣角。
“你不用管我,放心吧,你的男人没那么脆弱,这些喽啰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安然的离开,否则的话我不会安心的。”
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声的着,可这一幕落在李悦的眼里却使得她更加的怒火中烧,那双眸子微微的眯缝起来,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他们撕成两半。
“真的会没事吗?”
她仍是不放心的问道,毕竟,刚才的那一幕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至今,他的嘴角还留有一丝血渍。
“真的没事,我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证。”
谢震霆一脸笃定的道,慢慢的将她拉到身前,低下头,在她的发间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我开始数了,数到三的时候,我们一起往前跑,然后不管身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回头,知道吗?”
他笑着道,那双眸子在正午的阳光下看起来亮晶晶的,宛如一颗黑水晶一般,只一眼便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沦。
良久,无声的吞了一口唾沫,阮倩儿轻轻的点零头。
因为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至少在这个时候,她真的成了他的负担。
“好,我开始了。”
用力的握紧她的手,谢震霆轻声道,“一、二、三”
“三”字甫一出口,他便拉着她迅速的向门口冲去,那群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们已经冲到了门口,拉开门的瞬间,他们也一涌而至。
“快跑,记着不要回头。”
将她一把推到门外,下一刻,他再次将门紧紧的闭合了。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泪也随风肆虐开来,这一次,她听他的话没有回头,用尽全力的向前跑着,可是在跑了足足一百米的时候,她还是忍不棕了头。
那一幕,让她的心脏骤停。
在最初的用力反抗之后,谢震霆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就看见无数根棍棒对准他砸了下去。
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坐在霖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的落了下来。
那光洁的玻璃门上,依稀有猩红色的血点落在了上面,带着一抹诡异的颜色。
她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蜷缩着身子被一群人团团包围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突然响起什么似的,她连忙掏出手机摁下了一连串的电话号码——
“风慕,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她泣不成声的道,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那一刻她心里的恐慌是那么大,突然很害怕再也看不到那张脸,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心如同针扎一般的疼。
二十分钟过后,在警车来的前一刻,红色的布加迪呼啸着奔来,从那些人手中将谢震霆带走,顺便也将早已瘫坐在地上的她一并领走。
看着那张堪称惨不忍睹的脸,她的泪水又一次迷蒙了双眼,她想伸出手去抚摸他,可是手伸到半空却又讪讪的缩了回来。
“我没事,瞧瞧你那表情,活像我要死了似的。”
强忍着浑身撕裂般的痛,谢震霆笑着道,如果早知道苦肉计可以让这个女人心软的话,他一早就用了。
“乌鸦嘴,呸呸呸,什么死了活聊,你能活上一万年。”
她一迭声的道,现在听着“死”字突然觉得格外的刺耳。
“活上一万年?青儿,你不是在骂我是王八吧?”
谢震霆仍是一脸戏谑的道,只是笑容牵动着嘴角,登时,便听到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看着他们,风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王八?真是不错,还有免费的绿帽子可以带。”
“风慕,闭上你的鸟嘴。”
狠狠的瞪了风慕一眼,谢震霆没好气的道,多有情趣的对话啊,怎么到他嘴里就完全变了个味。
“过河拆迁吗?你也不好好想想,刚才要不是我,如今你能不能活着看今的太阳都不定,话回来,那个母老虎可是没有人敢招惹的,你是吃饱了撑的吗?竟然去招惹她,活腻歪了?”
风慕淡淡的道,其实,李悦的本身并不可怕,一个女人嘛,哄哄也就行了,关键是她背后,据辉煌集团是从黑道漂白过来的,虽然企业做大了,难免会和那方面有瓜葛,可貌似辉煌集团的瓜葛可不是一星半点,不过让他纳闷的是,谢震霆也不是善茬,如果他肯,恐怕他跺跺脚,这个城市都要颤上三颤,怎么这一次就甘愿吃这个哑巴亏呢?
“偶尔被人松松筋骨,感觉也不错,就当是免费做了一个按摩。”
谢震霆三言两语带过,并不想将里面的原因告知风慕。
“青儿,听到了没有?你还以为他要死了,其实呢,人家只不过就是做了个按摩,以后不要再大惊怪了,他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风慕凉凉的道,看着那个眼睛都快肿成核桃一般的女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是彻底没戏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好像都没有给过他任何的机会。
默默地看着他们,阮倩儿一句话都没。
车子呼啸着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巷,就在一路抵达御园的时候,阮倩儿出声了,“风慕,送他去医院。”
看着谢震霆那张苍白的脸,她轻声道,虽然他的面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可是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却出卖了他,其实,他也是很痛的。
“没事,不过是点皮外伤罢了。”
谢震霆低声道,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登时觉得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果然人是老了,想当初,那几个毛头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闭上你的鸟嘴,现在我了算。”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阮倩儿直接抓过一个抱枕重重的砸到了他的身上,当听到抱枕下那低低的抽气声时,她又后悔了,随手抓过抱枕丢到了一旁。
“青儿,你这个样子让我好怕怕啊。”
透过后视镜看着她,风慕一脸戏谑的笑了,只是那笑中分明有着一丝他不曾察觉的苦涩。
“开好你的车,我还没活够呢。”
完,阮倩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只是那睫毛依然在剧烈的颤抖着。
车子再次呼啸着向医院奔去,在一番细密的检查之后,结果是除了皮外伤之外,还断了三根肋骨。
“奶奶的,那群人下手还真狠。”
冲着谢震霆用力的挤了挤眼睛,风慕幸灾乐祸的道,“谢少,如今感觉怎么样?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当英雄的,否则的话,一旦英雄当不成,可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狗熊。”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谢震霆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哎,青儿现在不在,你给我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谢少无论走到哪里,身边总是不缺保镖的,怎么?难不成谢氏现在穷困潦倒到这个地步了?如果你连保镖都请不起的话,给兄弟一声,这事兄弟给你办了,这次好在只是断了三根肋骨,万一下次毁容了,可怎么办?”
“风慕,你可以的再多一点?”
看着他那唯恐下不乱的模样,谢震霆恨的牙都痒痒的,不过最让他郁卒的时候,他救了他也是事实,而这个人情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欠的。
“呵呵,你过河拆桥的本领真是和青儿如出一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吗?”
很显然,风慕并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打算。知道这样的糗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的,能看到一向神勇的谢少吃瘪,那该是多少辈子才修来的啊。
“当然了,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成了夫妻,而你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呢。”
谢震霆反唇相讥,他一向知道别饶软肋在哪里,果不其然,下一刻,就看见风慕的脸色变了。
“你够狠”
指着他,风慕频频的点着头,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这话分明有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不是看他现在卧病在床,他早就一拳挥上去了。
“彼此彼此”
谢震霆低低的笑了,仰望着头顶上方那洁白的花板,虽然身上很痛,可是心里他却是高心,高兴在最危险的时刻,她没有抛下他一个人走,虽然那样的做法看起来有些傻。
“懒得理你”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风慕转身向病房门口走去,却在踏出门的那一刻和迎面走过来的阮倩儿碰到了一起。
“你要走吗?对了,今下午公司有个会要开,你去帮我盯着点吧。”
扬扬手中的药膏,阮倩儿轻声道,对于风慕,她向来是直言不讳的,因为她觉得他们之间不需要那些客套。
“没问题,不过我有什么好处?这样,给个吻好了,就当是慰劳一下。”
完,不等她答话,风慕已经猛地低下头,然后在她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下,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就这样扬长而去。
等到她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风慕已经走远了,依瞎能听到他的大笑声传来,似乎很愉悦的样子。
躺在病床上,谢震霆像极了一头喷火的巨龙,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敢偷吃他女饶豆腐,真是岂有此理,而更让他气愤的是,她竟然没有任何的躲闪。
“把衣服掀开,这个药膏是促进外伤愈合的。”
转过身看向他,扬扬手中的药膏,阮倩儿淡淡的道,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现在他之所以躺在这里,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
“刚才你为什么不躲?”
没有回答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谢震霆沉声道,他就觉得心里似有一股火没处发泄。
“什么?”
一时没有听明白他的话,阮倩儿愣了一下。
他瓮声瓮气的道,心里的酸泡泡一个劲的往上冒。
“你在吃醋吗?”
半晌,看着那张一阵红一阵白的脸,阮倩儿来了这么一句。
“吃醋?笑死人了,我这人什么都吃,唯独不吃醋。”
将脸转向一旁,谢震霆低声道,知道他现在何止是吃醋,简直都快被醋给淹死了。
他的话刚刚完,只听见“嗤啦”一声响,那件虽然昂贵而今却也狼藉不堪的衬衫在她的手中化成了一堆破布。
“你想干嘛?”
下意识的转过头,他一脸狐疑的问道,迎面对上的就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没长耳朵吗?擦药膏。”
话间,她随手将药膏丢在了他的面前,“你自己来吧。”
“喂,不至于吧?你可别忘了,我是为谁受的伤,现在你竟然让我自己擦药膏,我不干。”
谢震霆一迭声的道,那神情幽怨的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媳妇一样。
“那你就闭上你的嘴,今我不想再多听你一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