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宵
莫伽葶抿了一口黑咖啡，苦涩瞬间溢满整个口腔，淡淡回答：“不了，我跟他吹了。”
“什么？吹了？”唐小芷问，“什么时的事？他开口的？”
手指流连在咖啡杯上，莫伽葶缓缓说道：“几天前，我说分的。”
唐小芷一脸震惊地望着她，“为什么？”之前劝了她不知几百、几千次要跟那人分手，她都听不进去。现在怎么说分就分呢？“是不是他又……”
“没有，不是。”莫伽葶赶紧否认。按唐小芷的性格，如果告诉她那天电话里的内容，她必定会拉着自己去找林桎宏理论。没必要搞到这么僵，而且，也不想看到他假惺惺辩驳的模样。
“太好了葶葶！你终于都想通了，那样的人，早就该分！分得好！来，今晚让我介绍几个帅哥给你认识认识，包准比林桎宏那个烂人好个几百万倍……”说着，唐小芷不由分说地拿起手机，往电话簿里寻找名单。
“小芷！”莫伽葶按压着她拿手机的手，“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放下手上的手机，唐小芷了然点头，“也对，不急那一时……那，要不今晚我陪你去摆摊？”
“不用了，你去陪男友吧，我没事……”莫伽葶回绝。
“什么不用？！”唐小芷一把拽着莫伽葶的胳膊，“姐妹是拿来做什么的？就这么说定吧，今晚我去陪你摆摊！”
看着唐小芷那义盖云天的模样，莫伽葶启颜首肯：对啊，她还有小芷这个好姐妹呢。
两人晚上来到街头摆摊，隔壁摊的苏阿姨走过来，在莫伽葶的耳边小声地碎嘴了一下。
莫伽葶听后点点头，对苏阿姨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见苏阿姨回到隔壁摊，唐小芷好奇问道：“她跟你在咬什么耳朵啊？”
“没什么，她只是告诉我，今晚轮到我们这摊了。”莫伽葶低头整理着小箱子里的小饰品，抬头微笑对着唐小芷，“你知道的，一个月，总有那么一次啊。”
唐小芷明了，却也愤愤不平地说道：“这样真的很过分！！明明这条街又不是他们的，凭什么每天都要向他们缴纳保护费啊？！这是犯法的，不是吗？”
莫伽葶耸耸肩：“大家都是轮流交的，其实还好啦。就是一个月一次而已嘛，大家都是这样的啊……”
“就是有你这种人！所以他们才会得寸进尺。你说，你在这里摆摊那么久，他们加钱加了多少次？！”
莫伽葶想了想，“大概七、八次吧。”在这地方摆摊差不多也三年了，那些收帐的，差不多每三个月就要加价一次。
“葶葶，是七八次！不是一两次！！你们都不会反抗的吗？就由着那些徐混这样每天在这里横行霸道？！”唐小芷激动问道。
莫伽葶连忙捂住唐小芷的嘴巴，“嘘！小声点。”紧张地四周张望，确定周围没有异常，才缓缓地松开手，“谁让这条街多人溜达，谁让这里的生意比较好呢。其实也不算很多钱啦。就几百块而已……”只是，这星期本来想要买东西回孤儿院的，现在恐怕要推到下一个星期才可以买到了。想到这，默默的叹息了一气。
唐小芷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也会说是几百块，不是几十块，几块钱。你自己想一想，你多少天下来才可以做到几百块的生意？你就真的心甘情愿地把钱给那些流氓吗？”
“谁会心甘情愿啊？！”莫伽葶蹙着眉头说，“可是如果不给钱他们，他们就会每天来捣乱。那样的话，我连摊都不用摆啦。你也知道，只靠餐厅一份工作，我根本不够钱用啊。”她身后还有一大堆的人要养呢。
“你又给孤儿院送钱去了？”唐小芷问，“葶葶，你自己每个月的钱都仅仅好，你还有心思去理那些人？”
“小芷！那地方养了我许多年！”莫伽葶有点生气，“把钱花在孤儿院，我一点也不会觉得勉强。”要知道，那是养育她成人的地方啊，为孤儿院出一点力、出一点钱，她觉得是应该的。只要每次回去，看到孤儿院的小朋友们拿到她带去那些礼物时的灿烂笑容，她就会觉得，一切的劳累都是值得的。
“小妞。”一名穿着花衬衫，嘴边叼着根牙签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踢着人字拖，走到莫伽葶摊位前，仰了仰下巴对她说，“今晚轮到你们摊喽。”摊开手掌放到莫伽葶面前抛了抛。
“哦，好的。”莫伽葶应声，连忙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几张一百块放到那男人的手上，“给。”
那男人一看，皱眉说：“不够。”
莫伽葶莫名问：“不是六百吗？”
“什么六百？！你不知道加价很久了吗？现在是八百！”男人扬了扬眉说。
八百？！莫伽葶扭头看了看隔壁摊的苏阿姨。她记得昨晚她也是给他们六百的呀。
苏阿姨见莫伽葶望向自己，深怕被连累一样，立即把目光移开。
见莫伽葶迟迟没有反应，那男人继续摊着手掌，粗声粗气地喊道：“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八百！！”
莫伽葶一惊，回头讨好地对那男人笑了笑说：“可以降一点吗？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出门……”没想到今晚轮到自己摊交保护费，所以没带多少钱，钱包里只有六百多。
“没带钱？那出来摆什么摊啊？！”男人大手一挥，轻易就把小箱子里的小饰品扫落一地。
“喂！你太过分了吧？！”唐小芷忍不住站出来，对着那名男人警告道，“你知不知道收保护费，我们可以随时报警抓你的？！”
“抓我？！”男人轻哼了一声，对莫伽葶说，“我看你以后是不想在这里做生意了。”接着，大脚一伸……
“不……”莫伽葶还没来得及阻止，摊位上的所有东西，就像仙女散花一样，遍落满地。
“你！！”看着散落一地的饰品，唐小芷一阵恼火，狠狠地瞪着那男人凶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找警察来抓你？！”
“打啊，谁怕谁啊？！我倒要看看是警察来得快，还是我的兄弟来得快！”男人也吆喝了起来。果然，话刚落，便有几名衣着跟那男人相似的男子走到他身后，“老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