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心不在焉
乐敏偷笑着女儿真的长大了，手里的风筝线该松松了。
可是一想到真的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心里的酸楚浓浓的，不想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给自己心理安慰，儿大不由娘，只能看着来了。
袁可可吃完每天妈妈准备的早餐，骑着自行车几分钟就到了校园，刚走进宿舍，就被一个漂亮的女孩拦住了。
“袁可可，你给我站住！”声音很严厉，笑脸紧绷绷。
“干什么？我不认识你。”袁可可说完就要往里走，女同学伸手拦住了她。
“你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袁可可语气很不愉快。
“你认识孟超农吗？”
“认识呀？怎么了？”袁可可怎么看这个女孩也不像孟超农的亲戚，身材好极了，在校园里这样的身材真的是百里挑一。
看着她的样子，袁可可忍不住低头看了一下自己。
“你为什么不要孟超农？”
“这和你有关系吗？”袁可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刚和孟超农分手，就来了打抱不平的，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怎么没有关系？他不要我了，去找你，结果你又不要他了，这不是说明你比我要强吗？”她说的很激动，“今天我要看看你到底比我好在哪里？”
“无聊。”袁可可说完就跑进了宿舍，迎面却来了金薇薇，看见了就说：“她已经等你一早上了，说是要和你比比，怎么样，这次pk结果如何？”
“无聊，无聊，你怎么也这么无聊？”袁可可不管那个女孩如何在外面叫着自己的名字，拿上书包下楼，刚走几步又被她拉住。
“我比你高，身材比你好，也比你漂亮，他为什么不要我呢？”说完，蹲在地上哭泣起来。
袁可可心软了，拉着她的手说：“那是他没有眼光，你何必自扰。”看着她还是哭，人却越聚越多，离上课的时间只有十几分钟，袁可可拉着她的手就走，说：“别哭了，好多人看着呢？”
“他都不要我了，我还怕什么？”声音更大了，要不是金薇薇赶过来帮助她，袁可可都不知如何脱身。
当袁可可把这件事给李慕桐讲的时候，李慕桐想笑却笑不出来，感慨虽多，却说不出口。
大学生恋爱已经是司空见惯，争风吃醋更是家常便饭，这样的逻辑出现多少让李慕桐还是感觉新鲜，可这就是目前的大学生，如果不空虚会这样吗？
可可和自己呢？
李慕桐想到这里，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他怕真的是水中月，他还怕这只不过是恋爱故事的一个章节，他更怕这份爱会被自己这样的人消灭在胎中。
世俗，这就是世俗，自己想不明白大学生的恋爱观，那可可的父母呢？
难道一个大学生爱上一个相差二十岁的男人会得到他们的认可吗？自己还有婚姻。
一个晚上李慕桐都显得闷闷不乐，可可牵着他的手，就如牵着一个孩子似的在北大的校园里游荡，人大的校园小，她害怕看见孟超农，来到未名湖，月色已深，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几对情侣依偎在一起，可可微笑着说：“香巴巴，你说这个湖为什么没有名字？”
“未名湖不是吗？”李慕桐讪讪地笑着。
“那不还是没有名字吗？”
“这可能就是北大的内涵吧。”
“人为什么要这么复杂？”
“可能社会复杂吧，人就复杂了。”
“如果人不复杂，社会怎么复杂？”
“这个――”李慕桐回答不上来了，他不明白可可为什么问这个，这个问题太哲学，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清楚。
“我感觉是人想自己折磨自己，就寻着法的把很多事情都复杂了，来检验自己的智商。”可可笑着，这样的解释太高明了，李慕桐看着可可的眼睛，他怎么就想不到？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李慕桐感慨着，想到自己和可可的爱情，何必想那么多，享受爱情不是世界上最美的事情吗？
旁边的情侣亲吻声在这个夜晚显得很响亮，像是告示着来往的人他们正在享受爱情，秋日的蛙声也不见了，萤火虫早就不再打扰青春的萌动，湖畔的塔在月色下斜插一道阴影，刚好遮住离着李慕桐不远的那对情侣，遮掩了羞涩，彰显了青春，可可微笑着看着李慕桐，没等他反应过来，小手已经插进怀里，小嘴贴在脸上。
倒霉人喝凉水都塞牙，可不倒霉的人呢？
不见得不倒霉的人磕个跟头就捡钱。
李慕桐公司倒闭了，到了亿霖公司做销售，很多人都不理解，策划不用天天站着，每个月钞票总是足足的，销售是靠天吃饭，也是靠着脸盘吃饭，售楼小姐的日子是微笑一天，揉腿一宿，还不时传出潜规则的新闻。
要说李慕桐运气好，不如说C国房地产的运气好，房价的每天飙升让地产商天天做梦都数钱，销售们自然也能喝口稀粥，不过这口稀粥可是比在百货大楼里站一天的小姐们稠很多。
一个月下来，李慕桐的成绩在整个的销售团队拍在第五名，这让庞方子松了一口气，庞方子的松口气主要是对郑马晨。
李慕桐的成绩很好，郑马晨心里却不舒服，他看不惯庞方子看着李慕桐的眼神，几次在心里都想找个折开了他，可不仅怕庞方子生气，还有自己的老婆。
“这回你总不是说我照顾他了吧，人家就是有能力，你总是小心眼儿。”庞方子似娇带嗔，这种表情让郑马晨很舒服，看着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真想把自己的手也放在上面，这种想法不知有多久了，但一直没有那个勇气。
“方子，你终于自由了，下一步怎么想？”郑马晨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
“还能怎样，还不时因为你，要不是上次你非要送我，还给我送花，拉拉扯扯让郝天看见，怎么会出这样的幺蛾子？”庞方子脸上没有了笑容，她想儿子了。
“离婚可是你提出的，要不是你妈死活非要你离，你会离婚吗？”郑马晨很不服气，这么多年，郑马晨心里割舍不下的就是庞方子，从中学到高中，他对庞方子从来没有过什么想法，可欧春华的那顿乱打鸳鸯却让他在心里埋了一颗种子。
华清大学毕业后，在房地产滚了几年，这个华清的才子马上就嗅到B市地产的未来，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又托关系贷了款，才成立的这个亿霖公司，这还要感谢他老婆，如果没有他老婆，凭着他的那一百多万，不要说盖楼，连地皮的边都沾不上。
感谢他老婆还要感谢他的丈母娘，虽然在土地局里只是个小科长，但在十几年前人们刚刚开始对房地产有兴趣的时候，舒曼丽可是红人一个，每块地都要经手，每经手一块地怎么都会沾点油腥，嗅着这股滋味儿后，她立刻怂恿着郑马晨开了这个公司。
公司火了，舒曼丽也退了，老公也得了胃癌死了，闲着无事，坐在家里指挥着女儿舒晓倩，开始对亿霖公司进行了规划，说不清是舒曼丽的能力还是郑马晨的才学，亿霖公司很快就在B市站住了脚，楼盘一个接一个，郑马晨看看手下的人不顶用了，这才找猎头挖人，看见了挖来的庞方子资料，他笑了。
庞方子的照片一点也不显老，反而更加风云圆润，成熟的少妇形象让郑马晨急切想见这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
当庞方子俏俏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这个在地产界混了多年，早就是亿万富翁的郑马晨竟然语吃起来。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郑马晨都笑自己。可是没有办法，他也想不明白，人在眼前的时候自己一点都没有在意，可分开了，一下就分开了十多年，那个小女孩的形象却越来越清晰。
“看着你的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能想什么？我想有用吗？”郑马晨脸上有些尴尬，他无法面对庞方子的表情，自从他接触了庞方子，埋在心里的种子瞬间就发芽了，可瞬间就差点被老婆舒晓倩给浇灭了。
不仅是郝天看见了庞方子和郑马晨的拉拉扯扯，舒晓倩也看见了，这个也是华清高材生的女人吃起醋来一点水准都没有，直接就把郑马晨拉回家里，厉声说：“跪下！”
郑马晨不敢不跪，自觉地找了一个搓衣板，崭新的，还是第一次用，跪在上面才敢小声说：“那是我的同学，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什么关系都没有，要是有关系，我就不要你跪下了。”舒晓倩脸都气紫了，郑马晨赶忙说：“老婆，千万别生气，我会心疼的。”
“心疼还气我？”
这个掌管着亿万家财的董事长在老婆面前软弱得像个面条，也没有办法，董事长是他，可亿霖公司的股东却又七位，其中舒晓倩和舒曼丽的股份高达百分之五十七，说要他下台他也毫无办法。
这个大学同学老婆眉清目秀，清秀的胸脯扁平，生了孩子也不见大，华清的才子到没有那些世俗，舒晓倩也没有给自己的胸脯搞什么高科技或者老中医，任其自然发展，发展到了快四十了，还是飞机场。
倒是丈母娘舒曼丽像个肥猪似的，胸脯一晃像座山，身上的肉可以让灾民吃上一个月的好伙食。
“我爱上你就是看着你老实，可你……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管就反教了。”舒晓倩哭得惊天动地，不过倒是惊动不了邻居，这个别墅很大，是自己盖的，选了最好的地方，最好的设计，舒晓倩喜欢这里，有山有水，也少交际，除了去公司，就回家，不知道多少老板都夸郑马晨有福气。
这是郑马晨第一次享受这样的福气，跪了几个小时才得到舒晓倩的原谅，舒晓倩倒是通情达理，知道庞方子是给自己家挣钱，就约法三章：
第一不许和庞方子单独相处三十分钟以上；
第二没有极特殊情况不许夜不归宿；
第三每天早晚都要亲吻和说我爱你。
舒晓倩说完三条就笑了，她把郑马晨搀扶起来，心疼得揉着他的膝盖，眼泪都含在眼圈里。她爱这个白面书生，在学校就爱，要不也不会不顾妈妈的反对嫁给这个湖南人。
郑马晨呢？湖南人的精明和细腻让他很快在舒家找到了地位，那就是姑爷，年轻时候的舒晓倩不是貌美如花却也亭亭玉立，他喜欢她的那种清高感觉，虽然丈母娘的势力让他有些反感，渐渐地也习惯了。
等舒晓倩真的要自己跪在地上的刹那，他心里的那颗种子却噌的窜出来。
和郑马晨相处了这几年，庞方子对他们两口子的事情也门清，郑马晨对自己好更是心存感激，虽然经过下跪风波之后郑马晨真的听从了舒晓倩的约法三章，但庞方子却感觉到郑马晨和自己的相处时间短了，眼光却更加炽热了。
李慕桐来到了亿林地产，舒晓倩终于松口气，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感觉到庞方子和李慕桐一定好过和自己的丈夫，她到公司的时间也少了，安插在郑马晨身边的女秘书回报的也不勤了，丈母娘却不高兴了。
“小倩，要看紧，现在有钱人有几个不变坏的？”
“妈――我怎么也不能拴在裤腰带上。”
“虽然说在公司的股份上小郑少，可管理上少了他真不行。小倩，作女人苦呀。”丈母娘舒曼丽坐在沙发里的肥肉颤了一下，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着，老公活着的时候，她把自己的老公管理的井井有条，连女儿都跟了自己的姓，可真的要管理隔着姑娘的姑爷还真的犯了难。
“庞方子离婚了，虽然说年龄大了些，可有模有样，南方人也水灵，还有就是这九头鸟要是耍起心眼还真要小心。”舒曼丽背着手，只能两个小拇指牵着，肥硕的屁股在睡一下就如案板一样，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的心思，看得舒晓倩都生气了。
“妈――他是我老公，我怎么也不能想间谍一样盯着他，爱是相互信任的。”舒晓倩气鼓鼓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她不相信曾经和自己海誓山盟的男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更何况儿子都已经初中了。
舒曼丽又跟到卧室，还没等开口，舒晓倩说：“我告诉你，庞方子和李慕桐好，你放心吧，我要睡觉了。”
“睡觉？小郑还没有回来？”
有了李慕桐，郑马晨也松口气，能够和庞方子吃饭这么长时间，舒晓倩也不来电话催，还真要感谢李慕桐。
“看样子我要给李慕桐加薪了？”
“那是你的事情，我可是没有提议。”庞方子对郑马晨的话心不在焉，她想着李慕桐今天早上和曹菁菁窃窃私语的那种暧昧。
七号楼的开盘，瞬间就售罄，这让庞方子很兴奋，亲自下来给大家打气，还准备在大唐风请大家吃海鲜，刚走到售楼处的门口，就看见曹菁菁正在李慕桐的耳边说着什么，看着曹菁菁的表情，蜜得像春风，李慕桐的手还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