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兴趣
而另一边的古钺,似乎对她的出现没有太大兴趣,神情专注的享用着食物。
小雨暗暗捏了把冷汗,还好昨晚冷城邺没出什么事,要不然,这尊瘟神铁定会要了她的命吧?
她自顾自坐下,开始小口的咀嚼着食物。不知为什么,她始终感觉这几个男人没这么简单,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夏小姐!”
孔诺突然凑到她跟前,神秘兮兮的问:“据说你昨晚跟邺呆了一整晚?”
小雨不悦的抬眸,正好对上他八卦的神情。
“他受伤了,得有人照应,我只是按吩咐做事。”
小雨淡淡说完,逃到另一张椅子。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孔诺笑着看了一眼古钺,一副了然,小雨惊得像只小兔子的样子,更是把他逗乐了,冷城邺这道小点心,还真是有意思。
他一边夹起菜,一边饶富兴味的自言自语,“那家伙,三更半夜和女人共处一室,不会没知觉吧?”
古钺夹了只虾,毫不客气的扔在他碗里,“食不言寝不语!”
“哎呀!我不能吃虾……”
孔诺随即不满的嘎嘎乱叫,小雨已经没多少心思听了,胡乱扒了几口饭去了楼上。
这人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楼上躺着的可是个伤员!
经过冷城邺房间,小雨‘不经意’扫了里面一眼,透过虚掩的房门看到,陈妈正在伺候他进食。
心道,这男人倒底是什么做的,受那么重的伤,现在竟然能像没事人一样吃东西了,这得是什么样的体格啊?
小雨一副费解的表情抬起脚步……
“夏小雨,你进来!”
小雨刚刚提起来的脚硬生生放了下来,房里清晰的男声传来,这是在叫她。
这眼也太尖了点吧?小雨心里的抵触情绪随之而来,死男人,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深呼口气转身,尽量保持一脸平静走进去。
“你叫我?”
冷城邺戏谑的抬眼,反问:“这房里有几个夏小雨?”
小雨顿时无语,她不就是确定下吗?实在想不出他这时候找她能有什么事?
他回头对陈妈吩咐到:“陈妈,你出去吧。”
“好,那我打水过来给你擦擦身。”
陈妈说着放下粥勺,起身就要去打水。冷城邺却叫住她:
“不用了,她来就行。”
陈妈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小雨,随即露出疑惑的表情,呆愣几秒,接着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笑。
而当事人却愣在当场,粉白的脸上茫然一片。
“陈妈?”
“哦,好……我知道了。”
陈妈说着麻利的收了粥碗,几步便出了房门。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小雨才回了魂儿。
她的迟钝,床上那人似乎极度不耐烦。
“还不去!”
“啊?”小雨不知所措的眨眼。
冷城邺不悦的蹙眉,“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哦……”
小雨勉强的应了声,额上明显多了几道黑线。上次是伺候他洗澡,这次是给他擦身,下次……小雨真不敢想,下一次他的无理要求是什么,古人说伴君如伴虎,虽然他不是君王吧,貌似比老虎却要可怕得多,脾气也怪得可以。
小雨在卫生间里,边接水边慰问他全家,这样的确解恨了好多。
水已经漫出小木盆外,她走出去的决心还是有点纠结,上一次给他洗澡可不是什么好经历,她不害怕才怪呢!
“你打算把浴缸放满水弄出来吗?”他在门外好心提醒,“一盆就够了。”
催催催!催命啊!小雨一气,双手抱着盆猛地起身--
“哐!”
她没想到蹲久了腿会发麻,加上从小就有点贫血,只感觉眼一黑,手一松,这盆水丝毫不差全洒在了自己身上。
该死的洗脸池,差点没把她下巴给磕掉,这腿也不知道怎么了,木木的没有知觉,她试着挣扎了两下,沾上水的地板比油还滑,怎么也站不起来。
“咔嚓!”
在她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挣扎时,卫生间的门应声而开,小雨惊讶的抬眼,正对上冷城邺一脸愠色的站在门口。
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小雨真恨不得拿刀剁了地板,然后找个缝把自己塞进去。偏偏身上的衣服沾上水,加上双腿仍没恢复知觉,任她硬着头皮苦苦挣扎,除了把地板多擦几遍,其他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洗手间的卫生有陈妈。”
天!有没有搞错,他还真把她当成在擦地板了?没看见她只是不小心摔倒吗?
小雨还在心里鄙视着他的白目,湿漉漉的手臂却被他一把抓起,狠狠的扯了上来,为什么说是扯呢?因为小雨感觉,他这手上的力道和动作,绝对是拔萝卜的时候才该有的。
他狠狠放开她的手,小雨被他手上的力道推至墙边,手掌正好可以扶在洗手池上。
“这里擦地板有很多工具,你犯不上用自己的衣服做牺牲!”
他沉沉的甩下一句话,顶着那张臭脸回了床上,
小雨这才注意到:他另一手从来没离开过胸腹的伤口,并且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不大对劲,一定是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用了不小的力道,牵扯到伤口。
他竟然带伤把她拉了起来,照这样看来,他是在外听到声响就进来的。
想到这里,小雨心里有种难言的触动,或者说感动……
她把打翻在地的盆捡起来,从新接了盆水端出去,他正悠哉的坐在床边,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夕阳的最后一抹光晕洒在他身上,看不出什么伤病,倒添了几分颓废的美感。
小雨小声叹气:妖孽啊妖孽!连受伤都可以这么帅!
小雨放下水盆,拘束的站在床边,纠结了下,还是把手伸向他衬衣的纽扣。
谁知他却转身一让,叫她扑了个空,在她诧异不已的眼神里,自行解开了家居服的纽扣。
他的身材真是爆好,完美的腹肌,强健的胸肌,特别是那古铜一般的肤色,简直像镀了层金子的完美雕塑,每一分都在展现造物主的恩赐。
大方敞开的衣襟,带着一丝*般的性感,小雨只觉得喉咙有点发干,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脸上的眼神也有些直愣愣的花痴样。
乖乖,她怎么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个*。
“还愣着?你准备让我等多久?还是你认为我的时间很多?”
小雨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窘态,慌忙收回不争气的眼睛,“哦……”
假装平静的投了把毛巾给他擦身,绯红的脸色却出卖了她,特别是指尖接触到他肌肤的温度,那种心跳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像过电一样。
丢人呐!没出息样……
还好很快就完工了,不然,她真怕这小心脏“扑通扑通”再蹦达出来。也亏他这次出奇的配合,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找碴。
做完善后工作,小雨发现床上倚着的人阖上了眼,正准备离开,却意外的被他叫住。
“过来!”
冷城邺低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像催命符一样把她招了回去。
又怎么啦?真是没完……
小雨狠狠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握紧手掌咬牙切齿的转过身来,却也不得不毕恭毕敬的走过去,站在原地待命。
大概听到脚步声,他眼也不睁的拍拍床边,冷硬的一个字:“坐!”
小雨小心翼翼的挨着床沿坐下,小手却紧握着床单,低垂的小脸上嘴唇紧抿。
冷城邺这才睁眼,生冷的目光扫过她头顶,不满的蹙眉……
“你怕我?”
“啊?……”小雨连忙摇头,详装迷茫。心里却说:才知道!要是不怕你才怪呢!
小雨空空的眼神映在冷城邺眼中,他似乎愈加不满,眯起的星眸有几分锐利。
他不喜欢她眼神空洞的样子,还有害怕自己的样子。她看起来明明是一张白纸,却像永远也看她不透,无法掌控,他还是比较习惯一切都在他的控制范围。
冷城邺揉揉额角。
他怎么会觉得她是一张白纸呢?冷若风身边,会有白纸一样单纯的角色吗?回答是否定的。饶是换成自己,也不会。
“上来吧。”
冷城邺淡淡的一句话,钻进小雨耳中却如同惊雷。
上……上来?!乖乖!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可你不在乎别人,也不能不在乎自己啊,主人!您这身上还挂着彩呢!这要一个不小心,这……这这……
“这不行!”
冷城邺极富耐心的看她思索半天,结果等来这么个答案。
淡淡皱眉,不行!凭什么不行?这是他的地方,这人也是他的所有物,他偏要看看有什么不行?
所以,要她接受他也好,要她认命也好,她都做不到,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这就是她的原则,要她打破,还不如去死。
小雨正想干脆给他表明态度,还没等她开口,冷城邺却抢了个先。
“你放心,要你睡在这里,不一定是对你的身体感兴趣,要不是你长了这张脸,我情愿独自入睡,你也没资格上我的床。”
他说得云淡风轻,表情淡漠,可这些话钻进小雨耳朵里,却如鲠在喉般难受,他的话怎么听怎么难受人,她不仅低下还没有选择的权利,当然,要是可以选的话,那她情愿长一张平凡的脸,过最简单的生活,不会卷入这衬诞的游戏中来,不会在这里受他摆布。
如今,她终于能够理解,‘红颜祸水’这几个字的真正含义。美貌,确实没给她带来过好运,只有各种各样的灾祸。
心中莫名的酸涩,小雨张张嘴,始终没能说出话来。
冷城邺见她不说话,权当是默许,伸手关了床头灯,只留一道柔和的光线。
“我习惯早睡。”
他说完径自闭上眼睡去,只留表情复杂的小雨,愣愣的注视着远处,再看看他的手,依然停留在她肩头……
小雨认为,这似乎才是令她心里不舒服的根源。
死男人,还要不要人活?
小雨咬牙切齿的强迫自己忍住,忍住……她什么都不怕,就怕痒啊!这还怎么睡?这人要不要这么过份啊?也不知道几世跟他犯冲?
夏小雨!下辈子见到这号人,一定要绕道走,绕道走……
小雨在心里碎碎念,其实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睡着了,谁知怕什么他就来什么,她以为自己怕痒没那么容易睡着,没想到被他搂在怀里,她竟会有种不争气的安全感,就连他放在颈项的手,也慢慢忽略习惯,直到瞌睡虫来,终于在他怀里响起了均匀细小的鼾声……
冷城邺其实并没睡,待到身侧的人睡熟,他微微阖上的双眸缓缓打开,她甜美的睡颜就映在他眼中。
他轻轻抬起另一只手,有些吃力,是因为伤口的缘故,动作轻柔的抚上她眉梢,眼底一片柔软。
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呆在他怀里的样子,那样美丽的人儿,连睡着以后都是那么动人,可他却感受不到她的气息,那气息就留在他心中,绝不是现在身旁的这种。那是他怀念的,深藏的,永远也无法忘却的,这世间无可取代的……
她就是他的苏沫,永远的苏沫。天可鉴怜,让拥有这幅容貌的人出现,是慰藉他的一片痴心吗?
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她也不是苏沫。或许,她根本就不该拥有这幅容貌,因为,她根本就不配……
想到此,他柔软的目光重新变回冷硬,僵硬的揽着她入眠,淡淡的睡容上,保持着一份不易看出的警觉。
半夜时分,淡淡凉意袭来,冷城邺拉了薄被掩在自己身上,却忽略了身旁的那一个,越来越蜷缩的身体,循着身侧的温热而来,下意识紧靠……
他这才记起,身旁还有人同床共枕,无奈的笑笑,把身上的薄被分一点给她,没想到那柔软的身子,却毫不客气的搭了条腿过来,姿势暧昧的横在两人中央。
冷城邺再也无心入眠,他是正值旺年的正常男人,加上他平时几乎不近女色,这样*的夜晚,在这张柔软的大床上,怀里躺着副柔若无骨的身躯,他不是神人,岂有坐怀不乱的道理。
再说,她还这般的不安分,不光一条腿,连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粉臂,也大方的横在了他的胸前。
他是不是该考虑,就在今晚鉴赏鉴赏,这件冷若风精心准备的拍品,反正人是他的,想怎么玩全凭他一念之间,她是冷若风调教出来的人,应该熟知游戏规则的,这只是早晚的事,她无权提出异议。
再者,能成为他的女人,她应该觉得是种无上的光荣。也许,她根本就是在装睡,诱惑他是游戏的一部分,装清纯也是她惯用的楔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