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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沮丧

    “噢,这都到了,小主…”我狠狠瞪了一眼,小顺子惋惜沮丧的欲言又止。

    “婕妤小主吗?!奴才给婕妤小主问安”

    还没来得及回身,沂徵身边的图海公公不知怎地出现在长乐宫门外,瞧见我就大声请安。

    我无法,见状只得上前了一步:

    “图公公请起”

    “太妃说小主今儿得来,奴才被圣上遣出来看好几回了,小主再不来,奴才这腿怕是要跑断了,小主是要走吗?可千万别,奴才这就去通报,奴才速度很快很快的”

    图公公说罢连滚带爬的回身朝内殿跑去,还不忘回头看看,真是生怕一个慢些看漏,我消失了一般。

    沂徵他那么想见我??!

    那他为何不去承福宫,呵呵,现在,他的喜贵人怀着皇嗣,他还能想起我??!

    呵呵…君心不似吾心,也就这样。

    很快,图公公便是又出来了:

    “小主快进去吧,圣上与太妃此刻在慈安殿等小主呢”

    “有劳图公公辛苦跑动了”

    我心下触动,图公公为了沂徵也算是鞠躬尽瘁,对我这样不得宠的宫嫔既无半点蔑视,反而是礼遇有加。

    “奴才这把老骨头就是让圣上与小主折腾的,圣上与小主越折腾奴才奴才越开心,小主快进去吧,圣上与太妃都等着呢”

    踏入宫门,徐前走了几步还是能听到身后图公公喘着粗气的声音:‘哎呀,我的娘呀,可累死奴才了,真好,可是到一块去了,真好”

    我不禁失声笑了,这个图公公,真真是惹人嗔笑。

    慈安殿依旧和前日一样,如有不同,只会是殿中主座上多了沂徵吧,沂徵,沂徵,你是这泺国的君主,可你会是我的夫君,我的良人吗??

    我知道,此刻你的目光定会是落于我身上的,我低头,不愿迎上你的眼神,我又害怕了,害怕会不经意地在你的深眸中沦陷。

    原来,平生不懂相思,却偏偏惹来相思,明明不要相见,却又是情不自禁相见,好是矛盾的自己。

    “嫔妾叩见皇上,皇上圣安,叩见太妃,太妃吉祥”

    “爱妃平身吧”

    ‘爱妃’??!!

    这分明是沂徵的声音,浑厚而有气度,这是说我吗?

    ‘爱妃’?我细细咀嚼着这两字,瞬间‘轰’的醒悟,沂徵,想必你也是这样称谓这内庭宫嫔们的吧。

    此刻,为什么你满面的笑容看在眼里让我觉得那么近又那么遥远,那么伸手于至又那么的不可触及呢。

    “这孩子怎地了,小顺子,扶婕妤起来”

    我静静心智起身在一旁墨绿檀木椅上坐稳,主座上沂徵一身龙袍还未换,该是下朝后直接过来的,此刻他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我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瞧,我仿佛被灼烧般的浑身不自在,比肩而坐的仪容太妃则寻常随意的装扮,因我刚刚的恍惚太妃已是满脸担忧:

    “哪里不舒服吗?”

    “回太妃,无妨,想是昨夜睡的太多的原因,叫太妃费心了”

    我哪里能实言,只得扯谎,也是小女儿心思担心会被看穿,偷偷觑了沂徵一眼,这一看不打紧,那双狡黠的深眸里实实在在是有无限的怀疑与明了,可要把我洞穿,我一时心头小鹿怦怦乱撞,赶忙收回了目光,老实专心听着太妃的话:

    “春困秋乏,眼下节气到了,你该多注意调养些,正巧今儿徵儿过来,哀家说及你你也就到了”

    我微笑颔首,太妃轻轻拍着沂徵的手,慈眉笑善,心情是大好:

    “说这孩子,徵儿你是不知,前日来时她长发披于背心,单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桃腮带笑,说起话来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哀家细望了她几眼,那天真的神态,娇憨顽皮,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贵,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品,才最是难得了,姨妃真是喜欢的不得了了”

    太妃本已绝色,突听她这样称赞我,只觉得小脸更是火烫,不好意思起来。

    沂徵竟也是出乎意料笑眯眯,很是受用太妃的话:

    “姨妃快把她谕成天仙了,朕还是头一次见姨妃如此”,而说话间沂徵眼神里更又是溢满了我看不懂的温柔与怜惜。

    “太妃过誉了,嫔妾只是幸且还算能入您的眼而已”

    “你啊,就是谦虚的太厉害”太妃嗔怪我一句:

    “哀家没知会你就进了她位分不怪姨妃吧?”

    “姨妃莫不说这,就是立后朕也得参考姨妃意见呢,姨妃还说茗儿谦虚,朕看姨妃才是谦虚。朕本想给她嫔位的,奈何之前她贵人位分才是正六品,又尚未侍寝,一跃进至不合规制倒可以放在其次,最主要是一个风口浪尖,朕担心她为六宫所妒,反是不妥”

    “你倒是想的周全”

    沂徵长篇说词下来,太妃欣慰认可。

    好在沂徵还记得我是茗儿,那‘爱妃’我实在不喜的很。

    “昨儿馆禄宫大门紧闭,内殿倒是很热闹,听说你也在场,给哀家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啊?”

    太妃平静的说着,却是话题突转,问题这样抛到跟前,又有沂徵在场,我一时陷入了两难,可该怎么讲呢?

    “回太妃…”

    我俯身,欲言又止的支吾起来,我实在没有办法说出何姐姐的不屑和喜贵人的诋毁谩骂。

    此刻,我心中布满悲伤绝望,而致命的是我丝毫没有能力去控制、去掩藏我的情绪,好是无助。

    “姨妃s宫有兰妃打理,姨妃尽可放心,茗儿与颜嫔亲厚,嫔妃间玩笑,也无伤大雅。朕早朝接到消息,皇兄后日便到皇城”

    在我纠结着如何继续下去时,是沂徵的话响在了安静的慈安殿中。

    太妃一句:“这照儿也知道回来了,不容易啊”,使得我长舒一口气,没想到,竟是沂徵,他来帮助化解我的为难和尴尬。

    “皇兄不愿受束缚,闲云野鹤的日子惯了,此番回宫,朕定要他好好陪陪姨妃尽尽孝道!”

    “这个孩子,也是让哀家cao碎了心,哀家立刻着人物色襄王妃,那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就很不错,哀家看他还跑不成”

    坐上的沂徵,和太妃说着襄王回宫的事宜,说话间看了我一眼,眼里的狡黠让我无所遁形的无话可说。

    “哈哈,姨妃此举皇兄要是知道,恐怕跑的更快了”

    “景婕妤你听听,咱们这襄王来日你定要见见,可十足是个逍遥王爷”

    说到此,沂徵竟是将太妃的注意力完全转到襄王处,我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完全放下了。

    襄王,先皇的长子。

    自来,关于他的传闻就不多,记忆中也只有少时流传于街头巷尾的什么‘风流倜傥’,‘玉面王爷’这类雅致的名号,想来,能见到这位王爷的真面目与实性情的也只可能是这深宫里的皇亲贵胄了。

    “太妃,嫔妾是宫嫔,襄王爷即便是皇上至亲,嫔妾与王爷见面怕也是与礼不合吧”再是内亲,但毕竟男女有别,还是应当避嫌的”

    “茗儿你多想了,姨妃的意思是说皇兄回宫,必有家宴,逾时会有见到的”

    “姨妃,皇兄似乎带了什么宝贝,还和琴有关”

    “哦,琴?!哀家却是好久没有听人抚琴了”说到琴上,太妃有些激动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了,难道,琴对太妃是有一种什么特殊的情结?

    “诶?景婕妤琴瑟如何?可愿为哀家奏上一曲?以全我这未亡人的心愿”

    太妃此话说与我,真可谓悲凉,什么叫‘以全我这未亡人的心愿’?

    我还未答话,倒是沂徵:“茗儿一手好琴,姨妃可是问对人了,这就让茗儿弹首曲子给姨妃解解闷吧”沂徵边说边使眼色给我,我领悟忙道:

    “太妃要听什么?《昭君出塞》可好?”

    太妃摇摇头:

    “孚英,拿哀家的碧梧琴来,孩子,就弹《凤求凰》吧,哀家许久不闻此曲了”

    涌上心头一些酸楚,太妃如何要听《凤求凰》?!

    我不自主的去看沂徵,沂徵忧怨的也是同意点点头。

    孚英姑姑抱来的碧梧琴不如我的九霄环翠灵巧,却更胜于沂徵赏的太古遗音。

    我拨弦试音,清澈的音色似粒粒水珠,吟猱绰注,百转千回,是把一等的好琴了,随着曲声的抑扬顿挫,太妃也哼起了小曲:

    “明月太虚同一照,浮家泛宅忌昏晓,醉眼冷看朝市闹,烟波老,谁能惹得闲烦恼”

    如此乡间韵味的小曲??太妃竟是会这个??

    ‘嘣!’尖锐一声,琴弦上跳跃的手嗖的也被弹回。

    “啊!”我失声而叫。

    “有没有事?”沂徵几个大跨步至了跟前,猛的握住适才抚琴嘣到的右手里里外外翻看,在太妃面前,如此有些失了身份,我使使劲好在抽回了手:

    “太妃…嫔妾…”在琴者眼里,弦断是很不吉利的,我不敢看太妃的表情,只赶忙跪地,慌了神。

    “断了?!是啊,都过去了,过去了,断了就断了吧,哀家累了,回吧,今儿就不留你们了”

    太妃忧郁说着,我还欲谢罪,对上沂徵禁语的手势,话至嘴边又咽了下去。

    “嫔妾告退”

    “朕与你一起走,徵儿告退”

    太妃扬扬手,没有再说什么话。

    步出长乐宫,沂徵吩咐着随行而出的图公公:“图海,朕要与景婕妤走走,你等将肩辇停至承福宫外去”

    “奴才遵旨!”

    图公公挥手带着随从走了,小顺子是个鬼机灵,随即叩地说道:“奴才也去帮图公公”话音甫落,不带帝王有所回应便是一溜烟没了影子。

    帝王身边的宫人效率惊人,自不必说,第一次,在长长的宫道上与沂徵独处,我无端的别扭起来,不知觉的慢了步履,渐渐地就落后了些。

    “爱妃不觉得春日晴方好,花香景自明,正适合游赏散步吗?怎地爱妃,与朕隔的这么远?”

    沂徵侧身回首,看我已是落后了很多,温言说着,说话间他也是向我伸出了手臂,沂徵面带着温和的笑容,我不得不承认,那脸庞虽不怎么俊俏,但却让人没来由的心里舒服至极,要不是那爱妃二字我一定又没抵抗力,没出息的要沦陷。

    可是,怎么是爱妃?

    爱妃,爱妃!怎么又是爱妃?!

    岂得弃了本性,受此称谓,我偏就是宁为玉碎不瓦全。

    “回皇上,嫔妾认为,皇上是君,嫔妾是臣,君臣同行,理当恪守尊卑”

    故意忽略沂徵微微皱起的眉头,我无视帝王僵在半空的手臂,继而陈词不卑不亢的说着:

    “爱妃是皇上称呼宫嫔姐妹的吧?嫔妾已失圣意,惶恐实怕担不起这二字,皇上莫再叫了罢”

    沂徵的表情说不出的纠结烦闷,才要说什么岂料宫道边竟有黑影闪过。

    “谁?!”

    被帝王一声大喝,一旁的宫道里走出一名宫女,却是何姐姐宫中掌事书倩姑姑,书倩急碎小步上前施礼:

    “奴婢叩见圣上,圣上万岁”

    “你鬼鬼祟祟的,怎么在这?”

    “启禀圣上,颜嫔娘娘要在内殿设观音案,奴婢奉命去取沉香炉,适才遇上圣上与婕妤小主,正要回避。。。”

    书倩此时的卑躬屈膝,比起昨日的趾高气扬,真是让我啧舌难言。

    沂徵饶有兴趣的咀嚼着这几字,猛然大笑道:

    “观音案?她要这做什么?”

    书倩回道:

    “请圣上恕罪,娘娘只说需要,其余的并没有尽祥知会奴婢”

    我在一旁,看沂徵‘恩’声,道:

    “去吧,下次再冒冒失失仔细板子”

    书倩瑟瑟发抖着道了谢恩就急急跑开了。

    我暗暗于心底纳闷:

    沂徵他笑什么?

    观音案何姐姐又拿来做什么?

    回到岂柔堂,侍奉的所有宫人自是被沂徵遣退。

    “你在吃味?”

    悠闲歪坐的沂徵无聊赖的整了整袖口的衣辙,不经意的抛下刻意的问话,灿灿龙袍衬着帝王略显纤瘦的面庞,我看得清,那眼里毫无疑问是满满的得意。

    “我没有!”

    意识到仓皇的回答暴露了自己的心虚,我慌忙改口:

    “嫔妾没有!嫔妾一时情急错了礼数,请皇上责罚”

    我淡定搪塞着,可又怎么能遮掩的下呢?

    身为帝王的睿智与骄傲哪一样都能把我洞穿:

    “是你一时情急,还是你内心的真情流露,你的心出卖了你,你就是在吃味,茗儿!”

    沂徵,你,你也太是赤裸裸挑的太明白了吧。

    沂徵起身,欲拥我在怀,我一个回旋躲开寸尺,含笑站定:

    “你躲朕?”

    被我躲开,沂徵就并未再靠近,只远远看着,那副深情款款:

    “朕有月余不见你了,朕下了旨,乾居殿只许你随意出入,朕故意不来看你,你三番五次拒朕于千里之外,与当日在甘露宫的你几乎可以判若两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朕知道你定是会如朕想你一样时刻思念朕的,可朕竟没有一天在乾居殿等到过你,你,当真?不想朕吗?”

    沂徵,求你,别说这样的话:

    “我...”

    浑浑噩噩无察觉时帝王竟又是走到了跟前,这次,没有厚实的拥抱,只是温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面庞,柔和的帮我梳理着略显蓬松的鬓发,我知道,我,呆滞了。

    ‘吱呀’的推门声打破了这温馨静谧的画面,也化解了我此时说不清楚的感觉困境,转首,我见图公公已是半跪于地谢罪了:

    “圣上恕罪,奴才有要事禀奏”

    我又看向沂徵时,他徵依然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只是,话是明白说给图公公的:

    “讲,朕许婕妤议政,但说无防”

    “回圣上,丞相进宫求见”

    “皇上!”

    我想,一定是很重要的国事,图公公不是不懂帝王心思草率之人,我轻喊出声,盼望沂徵能赶快离开,这样的紧紧盯看我有些吃不消了。

    “恩,摆驾回宫”

    一句话,有多大气我就有多欣慰,果然没有看错,沂徵无论何时都会是一位心系苍生的贤君,能与这样一位贤君相伴,受不受宠又有何分别呢,只要他好,我也该满足了。

    想到这里,自然而然的也就笑了,却不曾想到这笑靥却轻易俘获了沂徵的由衷赞许:

    “茗儿笑起来真美,百花都要为之失色了”

    我不禁羞红了脸,垂首:

    “嫔妾恭送皇上”

    “朕晚些时候再过来,等朕”

    扶起我,沂徵在耳畔一句缱绻后,摆驾回宫。

    征和五年六月十一,司寝房宫监有恩旨传至。

    沂徵翻了我的膳牌,圣驾今晚会留宿岂柔堂。

    整个承福宫因为如此热开了锅,小顺子忙着打扫庭院,非要一尘不染;春儿琢磨怎样为我梳妆打扮,力求让帝王念念不忘;问竹、望梅、风来、月到则是在小厨房忙着,源于图公公偷偷告知了需要预备些菜品。在他们看来,长久无宠被沂徵都要遗忘的我终于有一天要扬眉吐气了。

    沂徵白日的话我也有所知悉,所以没有什么可惊可吓的,已经想到有此,唯一与往日不同的就是现在一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

    立于内殿海棠翠镂空窗前,我望着广袤的空际,静静地想家了:爹、娘,你们还好吗?

    沂徵来时已是戌时一刻,我带宫人于堂前跪迎,换下了朝服随意穿着的便袍恰恰勾勒出沂徵消瘦的身形,治理一国真的不容易,我涌上心头诸多的心疼。

    “茗儿这打扮,怎么学兰妃了,可不像你的风格了”

    这还不是春儿的一番心思,花枝招展的,我也很是别扭。

    “这是御酒司今年新酿的‘梨花白’,来茗儿,陪朕喝几杯”落坐堂中,我才注意到沂徵竟是亲手拿着酒盏而来,这一惊吓可是不小。

    春儿端上配酒菜,我便是陪沂徵小酌起来。

    “茗儿猜猜,丞相来是何事?”

    沂徵并没有计较怎么敲有菜品相配,只是含笑问我。

    “这个,皇上,后宫不得干政,皇上是旷世明君,定会处理的很好的,嫔妾相信皇上”

    “相信?好生珍贵的二字,茗儿相信朕?”沂徵本含笑的眼神遽然变的很认真。

    “当然”

    我怎么会不相信呢?沂徵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比起周边国家,泺国那才是物富民丰,一片祥和。

    “是好消息,皇兄后日就到皇城了”

    “是吗?那真是个好消息,太妃知道肯定更开心的,嫔妾敬皇上一杯,贺襄王来归”

    “哈哈C”

    襄王,沂徵的同胞哥哥,后日,他定会是这皇宫的焦点了。

    “不过,茗儿,朕是君王,避免不了有众多嫔妃,而且,以后,更会...”

    火热的眸子突然被无奈与亏欠替代,我一时差了主意。

    “皇上!”

    这弦外话是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些?难道沂徵要纳新人吗?看着眼前有所期待的面容,我不忍心,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索性就让我结束了吧:

    “皇上是担心嫔妾积怨吗?呵呵,不会的,还是说说别的事儿吧”

    “好,说旁的”

    瞧那紧紧握着酒杯的手明显的放松了许多,呵呵,沂徵你那么紧张我的答案吗?倘若我告诉你我会计较,会心痛呢?也许你带这‘梨花白’可以帮我不会太难过。

    酒过三巡,我真的有些坚持不住,像是醉了:

    “皇上,嫔妾有些薄醉了,不要再灌嫔妾酒了”

    这‘梨花白’怎么这么大劲,此时我决不相信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什么忘了吧,也许只是说说,不是还没有新人到吗。

    “醉了?不像”

    “嗯,是醉了,晕乎乎的”

    依瞎能感觉到沂徵一双大手揽过腰身,抱我坐于腿上。

    “爱妃真的醉了?再喝最后一小杯,最后一杯”

    “嗯,喝”

    ‘厄’,打个嗝儿,还是在叫我爱妃吗?

    “不许叫爱妃,叫茗儿,我不要和她们一样”可以的话,就让我放纵这一次吧。

    “好好好,叫茗儿,朕看你也是真醉了”

    “那茗儿告诉朕,昨日在颜嫔宫里发生了什么?”

    颜嫔,沂徵是在说何姐姐?何姐姐、何姐姐。

    “何姐姐,何姐姐”

    一股浓重的酒气让我渐渐迷乱,眼泪也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深深的往这个厚实的怀抱中钻着,像是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些:

    “她不认识茗儿了,她要茗儿给她磕头,她也不理杨姐姐,她从前说有空来看茗儿,可是她忘了,喜贵人怀的是皇子,连她都说我是弃妇,沂徵他好让我矛盾,我讨厌他那么喜欢何姐姐,他还让那个喜贵人有了孩子,他不记得他的茗儿了,其实,我好喜欢他的,嘘!要保密”

    “朕,苦了你”

    迷糊的双眼感受到光线的刺激,不情愿的睁开,清楚了,那不是往日堂外的晨光,而是溢满柔情的视线。

    我含羞喊出那双眼睛的主人:

    “皇上!”

    “恩,醒了?”

    满是宠溺的语气,缓缓扶我靠在床檐,为我垫好靠枕,昨晚醉酒侍寝,身子现在还是一片酸痛,而沂徵一连串的温柔举动,让我突然想做个安静的病者,痴迷其中,在最深的红尘里守着自己,也守住这最真的萌动和欣喜,不要自拔。

    “现下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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