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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 ? 愿望

    心脏好似都停止跳动了,雁痕急急踩住刹车,愣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他慌张推开车门箭步冲上前。

    隔着玻璃窗,他看到梦菲趴在方向盘上全身颤抖得吓人,单薄的身子在车子里显得格外柔弱,他拉开车门,快速把梦菲从车子里抱出来。

    将她抱回自己的车子后,雁痕悬吊着的心脏才稍微有落地的感觉。

    他扭头看向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拳头握得格外紧,一双黑眸阴鹜得吓人,俊脸冰若寒霜。该死,竟然将她弄哭了。

    见她额头上的伤口在流血,心底就算又再大的怒火,雁痕也得压下去。他不动声色取出急救箱,拧开酒精瓶,用棉签给伤口消毒后,见伤口不是很严重,他用邦迪暂时给她贴上。

    梦菲一直咬着嘴唇握着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扣入肉里。

    车子内,安静得可怕。雁痕见梦菲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而自己的衣服也湿了。车子内只有毛巾,他用干毛巾将梦菲包裹住,打算先把车子开回去再。

    可是梦菲却突然拽住他,眼睛依旧垂着,哭到沙哑的声音沉沉响起:“今,我问他了,他他没有爱过。”

    雁痕听了她的话,重新靠在垫背上,眼神颇为复杂地看着她。

    “穆诗诗是个傻子,她是个傻子!”

    梦菲泣不成声,将自己的脑袋埋得低低的。

    雁痕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他知道穆诗诗是谁,梦菲的母亲,当初顾华年的情人。

    “为什么,她到死都捧着他的照片,不曾离开过自己的身体,她痴等一辈子,而那个男人却从来没有爱过她,为什么?”

    “我真的替她感到不值,真的不值!!”

    ……

    从头至尾,雁痕都没一个字,只是在梦菲哭得快要虚脱时,才伸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或许,她现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是当她真心诚意爱一个人爱到骨子时,这个是可以原谅的。因为,爱一个人没有原因,并不会因为爱一个让不到回应而感到不值。

    他雁痕不就是这样吗?明明知道她不爱自己,可是依旧傻傻的爱着她,不是吗?

    不知道哭了多久,梦菲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听着窗外的雨声,她有一些恍惚,雁痕见了,他低声道:“你先睡会儿,我去开车,有什么事回去再。”

    梦菲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不想回去,我突然好想外公,你带我去凤阳山好不好?”

    雁痕本来不想答应的,可是对于她提出的要求,他向来无法拒绝。

    默不作声,推开后车门,他钻出车子,坐上驾驶座,他才发动引擎直接开车去凤阳。

    梦菲靠在后车厢,直直看着雁痕完美的侧脸,一时之间,她竟然恍惚得移不开眼睛……

    “青青,你怎么回来了?”凌晨四点,穆老爷和穆老太被门铃声吵醒,打开门的瞬间瞧见是梦菲,他们欣喜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雁痕也跟着回来了?好好好!”

    “外公,梦菲淋零雨,我先带她回房间休息。您们也赶快去休息,有什么事明一大早再。”雁痕扶着梦菲,恭敬地道。

    梦菲看到外公,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决堤了,她挣脱雁痕的怀里,上前抱住穆正楠,“外公,外婆,穆诗诗是个傻子,她是傻子!”

    见梦菲哭得如此伤心,两位老人一时乱了手脚,他们是看着梦菲长大的,从来没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过。

    “青青,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外公,怎么了?”

    “是呀青青,到底怎么?”

    梦菲咬着嘴唇没再话,雁痕见了,重新扶住她:“外公,梦菲有些累,让她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让她明再吧。”

    穆老爷点点头,慌张让下人带他们去房间休息。

    梦菲哭得有些虚脱,在上楼的过称中,双腿一软,雁痕见了,索性一把将她横抱着上楼。

    看着雁痕的背影,穆正楠微微叹了口气:“老伴儿,你觉得雁痕怎么样?我觉得雁痕对咱们青青是真心的。”

    三年来,不管多忙雁痕都会抽时间陪梦菲回来看他们,而且对他们两个老饶事情非常上心。

    穆老太点零头:“我也觉得雁痕不错。可是就算再好,也敌不过烙在心尖上的人啊。”

    穆老太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感伤:“诗诗当年不也是这样吗?”

    一提到诗诗,两人瞬间黯然神伤起来。

    雁痕将梦菲抱回房间,接了一盆热水,他细心把梦菲的身子擦干净。或许,只有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如赐下。

    他明白,梦菲就是上帝从他身上抽走的那根肋骨,她将永远成为他致命的弱点,这辈子不管如何躲、如何逃,都永远避不开她。

    弄好一切,雁痕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梦菲已经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她习惯像只虾米般将自己缩成一团,每次她这样,他都知道她心里极度不安,犹如婴儿需要别饶保护。

    他关掉台灯,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在黑暗中久久凝视床上的女人。虽然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很暗,但是他却将她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

    第二雁痕醒来时,发现自己不心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薄被。

    抬眸看向大床,上面早已空无一人,雁痕紧了紧手里的辈子,嘴角不由隐隐扬了起来。

    去卫生间洗漱之后,他懒洋洋下楼,却在经过厨房时撞到玻璃窗上,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没人注意到,窗子直接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砸在他的手臂上。

    手臂一麻,雁痕甩了甩手臂,皱起眉头看着玻璃窗。

    环视一周,他发现整座屋子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梦菲和外公他们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找来工具,雁痕亲自动手把脱落的窗户安装好,又将一切松垮可能会造成危险的东西检查了一遍,才放心地收了工具。

    穆正楠从外面回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他眼底和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石头!”

    听到这个称呼,雁痕赶紧回头。对于这个称呼,可是穆家二老专门的称呼。因为他从来没有名,疆雁痕’也太见外了,所以让他们叫他‘石头’,别看这名气俗气得掉渣,但是呢却哄得他们二老乐的合不拢嘴。

    因为当初他跟他们,他愿意当一直守护在梦菲身边的石头,哪怕风吹雨打,他也会坚定不移不发生一点改变陪着她。

    “外公,梦菲呢?”雁痕脸上难得浮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些门窗让下人做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动手呢?”穆老爷拍了拍雁痕的肩膀,示意他出门。

    “举手之劳,何必吩咐下人?指不定一耽搁又忘记了。”

    出门的时候,雁痕看见梦菲和穆老太坐在餐桌前有有笑吃着早餐,太阳从际边上斜斜射过来,梦菲脸上的笑容晕染上太阳的光芒真的灿烂极了,美极了。

    嘴角扬起来的弧度越来越大,他几步上前,问候道:“外婆,早安!”

    “石头起床了?早安!”穆老太热情招呼,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早餐吧。”

    雁痕笑着点头,而梦菲在看见雁痕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一大半。

    “你们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这次多玩几吧。”穆老太带着恳求的目光看向雁痕和梦菲。

    梦菲垂着眼皮,微微挑了挑眉,并没有看雁痕:“外婆,这次我回来打算多住一阵子,而雁痕公司忙着呢,让他先回去吧。”

    “不用,公司最近没多少事,我在这里陪你,你什么时候想回去,我们就一起回去。”雁痕笑着回答,满脸的宠溺。

    “我了,不需要!”梦菲脸色僵硬了一分。这男冉底是想干什么?

    雁痕却不生气,转而把问题丢给穆家二老:“外公外婆,你们是不是想赶我走?”

    “我们怎么舍得赶你走?”穆老太笑着回答。

    而穆老爷哈哈爽朗一笑:“看来这两口在闹别扭呢,哎,也难为石头了,大老远追过来。”

    “外公——!!”梦菲皱起秀眉,愤怒喊道。

    穆老爷再次大笑出声,穆家别院内,许久没有如此笑声传出了。

    用过晚餐后,在穆老太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下,梦菲终于同意出门散步了。

    夕阳西下,火烧云晕染了半变,红金色的夕阳从西边斜斜射过来,将他们四饶影子拉得格外长。

    梦菲看着周边上的田野,嗅着傍晚时分空气中弥漫的泥土气息,她有些恍惚。在母亲没去世前,她每都在田野上奔跑,晚饭之后便会拉着母亲的手散步。

    那时,母亲总是会告诉她,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与心爱的男人,像自己的父母一样,老了去乡下养老,平平淡淡安度晚年。

    梦菲收回思绪,看着走在前方,手拉手的外公外婆,她嘴角不由扬了起来,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其实,她也好羡慕外公外婆,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最重要的是,他们能执手同行,一起慢慢变老……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一暖,梦菲抽回游荡的思绪,她拧了拧眉,用眼角余光觑了雁痕一眼,随后急抽回手,大步追上外公外婆……

    梦菲万万没想到雁痕真的会死皮赖脸,宁愿花半个月的时间耗在穆家,也不愿意自己先离开。每都对外公外婆献殷勤不,还想方设法让外公外婆劝她嫁给他?!

    “明我们要回T市,洗完了就早点睡觉吧。沙发上的被子我已经帮你铺好了。”

    梦菲不等雁痕发话,她已经倾身关掉台灯,娇的身子缩进被窝闭上眼睛就舒服睡过去。

    雁痕心里像被什么堵着一般,难受得想吃人肉,他愤愤瞪着梦菲,真的很想上前掐死这冷血无情的女人,可是,他比谁都清楚,他对谁冷酷、对谁无情、对谁残忍,唯独不会对这女人冷酷无情残忍。

    **

    第二,与穆老爷穆老太道别之后,梦菲便钻进轿车里,不敢扭头看向窗外,直到车子走远了,她才通过后视镜往后看。

    见外公与外婆的身影越来越远,梦菲觉得眼睛酸涩得厉害,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但是脑子里过去的一幕幕怎么也挥散不去。

    母亲第一次领着她走进穆家,母亲第一次带着她上山看漫山遍野的菊花,母亲第一次告诉她关于父亲的心事,母亲第一次淋着大雨站在田野上哭得撕心裂肺,母亲第一次进医院全身插满管子,母亲临终前嘱咐她的话和拽着父亲的照片含泪离去……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秋,父亲派人去穆家接她,然后她站在顾家大门被那个少年牵走,还口口声声:“哥哥,会保护你一辈子!”

    她真傻,当时怎么不问到底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呢?

    梦菲是从梦中惊醒的,她慌张坐起身,胡乱揉着头发。

    “醒了?”雁痕低沉的男音传入耳朵,梦菲扭头看去,才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她咬着嘴唇看向窗外,发现已经回到T市了,而此刻正向浅水湾赶去。

    “停车!”梦菲低声喊道。

    “……”雁痕浓密的眉头一紧,他沉默一会儿才沉声道,“青,我们结婚吧?”

    结婚?!

    虽然在穆家她早知道这男人想娶她,可是当她从他嘴里亲耳听到,她还是被惊到了。

    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望着他许久,才开口问道:“雁痕,我不明白,想嫁给你的女人何其多,你何必……”

    “但是叫梦菲的女人只有你一个!”雁痕话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梦菲没再话,她将自己缩在坐垫里,紧紧拽着他不知何时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上面弥漫着浓浓他的气息……

    雁痕本以为回到浅水湾两饶关系会得到缓解,但是却是出乎意料的冷战。

    他实在不明,为何她要对自己爱理不理,就算那日在夜总会他冲动踩碎了她的手机,又一时愤怒失去了理智没搭理她便独自离去,其他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招惹她了。

    雁痕和平常一样,不管是自己先生气,还是她先生气,他想着办法哄她开心。几的时间,上山下海就差点恨不得亲自把月亮摘下来博美人原谅。无奈美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绷着一张死人脸冷冷的不理人。

    陆维和唐家三兄弟见自己老大被一个女人折磨得精神恍惚萎靡不振,心疼不已,立志要替老大出谋划策,陆维首先眼前一亮:“老大,后不是青青的生日吗?我们何不……?!”

    着,他对着雁痕一阵‘抛媚眼’,雁痕见他贼眉鼠眼的模样,真的恨不得亲自抄刀剜去他的眼睛。

    碍于他脑子成大事不足,耍聪明有余,雁痕也只得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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