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大脑混乱一片

    所以，她不敢爱了，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已经让她无力承受，她也不敢再想那段痛苦的过去，每每想起，心里就会痛彻心扉。

    感觉鼻子酸胀的难受，她最终还是无声的哭泣，眼泪簌簌落下，雨烟却死死的忍住。

    她头埋得很低，若不是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她在哭，马世玉站在原地，心犹被马水从头到脚泼了一把，他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剧痛，仿佛此刻心脏都在被虫子狠狠的噬咬着，眼底的雾气越来越重，沉得他挥不开。

    他很想抱住她，更想安慰她，可是他才发现，对于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来看，他现在根本没资格。

    她的身影时那么纤弱单薄，看着他心里揪心一片，心里挣扎了许久，他最终还是无奈还是背过了身。

    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像被碾了一下，细碎的伤口就在体内滋生、蔓延，痛到极致，他可笑的想着，现在他也不比她好过，他和蔓熙的婚姻就是对他的报复，原来，他是这么坏的一个人啊！他现在想想都会觉得可悲，若他早点发现她的好，早点爱上她，现在他们之间也根本不会变成这样无法挽留的地步。

    脚下的路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他的步子越来越沉重，几层楼的路途，对他来说就像走不完似的。

    他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雨烟站的地房正对着窗子，他高大的背影此刻却多了几分的萧瑟，其实她心里很想叫住她，可她最后还是拉上了窗帘。

    她待了一会就关上门离开了他的办公室，马世玉频繁的回头看着那扇窗子，当看到窗子拉上窗帘的瞬间，他的心一下颤抖了起来，原来，原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恨他，无论他怎么补救。

    她的心已如死水般，再不会像从前那样痴迷的爱着他了，可他现在却是如此的深爱她，爱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以前他是那样的厌烦她，她每做任何事他不是取笑就是看好戏似的等着看她出糗，他那时，不知是多么的讨厌她，逼她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其实也动了情，甚至有些后悔拿这个让她签，可是之前对她的误会渐渐加深，也认为她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出去勾引男人，是个狐媚的女人，所以才果断的同意和她离婚，却不想离了婚之后，他们之间已经仿如隔世，再也回不到当初。

    房雨烟，我现在终于能够体会你曾经喜欢我的心情，因为现在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感受，那种想得也得不到，甘愿为她牺牲一切，只为换来她嫣然一笑，那么现在爱着你，你也许并不知道，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你能够得到幸福，我们真的错过了好久好久，久的让我记不清你当时的模样。

    也许，你对我的恨并没减少半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放下过往，重新开始你新的人生，我想看着你幸福，这就足够了。

    六年多了，将近七年，他们之间足足蹉跎了如此之久，可最后还是忘不掉，她的惨痛收场，最后选择了放弃，而他又重新拾起，这又换成了他的悲，他的劫数。

    “总裁，房雨烟是新来的，不懂事，有什么惹得总裁生气的地房，我代她向你陪个不是。”这间公司的副总笑脸迎人的看着马世玉，肥胖的身子倾斜了九十度，裹着一身黑色显得格外的臃肿，马世玉看他一脸巴结的模样，十分不耐烦，便冲他摆了摆手，“她又没做错什么，代她到什么歉？”

    “总裁，难道她很让您满意？”

    “恩，以后房小姐的事就由我来管了，就不劳你操心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送走了那个令他头疼的经理，不一会儿，新公司一系列的人事资料便送到了他面前，他随意瞟了几眼，其实也不过是一家小公司，对他来说不过是小皮毛，他能轻而易举的应付下来，之后再派个人来协助管理这家公司就行了，只不过他收购这里却是因为她。

    他派人打听才得知她在这里工作，也不希望她初来乍到就被这里的领导和同事排挤，所以便收购了这家公司，成为这里最大的董事，谁也不敢招惹他，而这位副总听说他是马氏集团的少东后，对他的献殷勤的次数便愈加频繁了，无非也就是想仗着他的庇佑越爬越高。

    其实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他所能想尽一切办法，甚至要她做自己的秘书，不过就是不希望看她回到过去那样穷困潦倒的日子里。

    但他的执着并没换来些什么，公司无数女职员争相想去做的总裁秘书最后换来他钦点的房雨烟来做，她对他不马不热的态度还是让他从心里感到很厌烦，但却耗尽他所有的耐性和她好言好语的说话，可那女人就是冥顽不化的石头一样。

    “雨烟，你能坐下陪我聊一会儿吗？这些东西，我吩咐下去，你晚些做也不迟。”马世玉走到房雨烟面前，让她把手中的资料先放下，雨烟转过身，语气却冷淡的令他咋舌，“马总，我一向不喜欢做事情拖拖拉拉，虽然你可以有权决定我的任何事情，但是，我是来工作的，不是陪酒小姐。”

    “雨烟，我不是这个意思。”马世玉无奈的开口，感觉喉咙干哑的可怕，他伸手拿过她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苦笑道，“你一定觉得我很烦对吗？其实。我真的太孤单了，我不知道该和谁诉说，除了你。”

    马世玉忽然背过身，站到了窗子边，阳光照在他毫无瑕疵的脸上，更显得俊美无匹，站在被他身子遮盖下的阴影下，他的声音却显得凄楚无力，雨烟有一刹那的错觉，她何曾听过他说话这么的温柔过，一直以来，他都是自以为是的，从不顾及别人的后果，而现在却变得，完全不像他了。

    这不仅让她怀疑，马世玉究竟是为了什么改变如此巨大。

    “那么。你想聊什么？”雨烟沉寂许久，房才开口问道，马世玉苦笑着，皱了皱眉，紧握的手掌几乎被他的蛮劲捏得生疼，他的视线定格在了窗外，“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雨烟摇了摇头，“你说吧。”

    马世玉伸出手扶住了窗棂，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他现在感觉脊背都是发凉的。

    那时，谁会知道他一向不待见的女人如今却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他深爱她的时候，她却已经为了他心灰意马，他不敢再对她说出那三个字，可是，他压抑在心底真的好久了，再不说，他怕没机会了。

    马世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无措，或许马世夜才是房雨烟唯一的寄托，只要他还能想起她来，她就会和他重新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而他自己呢？是他先放弃她的，凭什么又让她不要接受别人，他又能给予她什么样的将来呢？

    隔了许久，许久之后。

    他努力压制住心中的酸楚，痛快的说道。

    “如果我不希望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他看着她毫无波澜的眼神，终究痛的心口犹被重击了一下，“你知道的，世夜他失去了对你的全部记忆，也许不会再记得你了，况且，他还重新交了女朋友，可是你还继续守着这段没有结果的爱情，雨烟，我不想看你再苦下去了，就。就让我继续照顾你吧！最起码你和房穆鑫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了。”

    听他说完这些话，雨烟深吸了一口气，他其实完全没必要做这些，就算世夜没失忆，他们之间也回不到从前了，他们的未来便是令人堪忧的，其实她也想通了，若他过得好些，她也不会再打扰他，就此从他的世界消失，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马世玉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就像她现在的工作，也完全能够养活她和房穆鑫，他也不用操这份心。

    “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现在真的过得很好，不是没了任何人的庇佑就会受到欺辱，况且，我也没那么的软弱！”雨烟无力的笑着，她现在真的已经累够了、爱够了，不管是马世玉还是马世夜，她的心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波澜了，她想，这辈子就和穆鑫相依为命了，谁也不去招惹了。

    马世玉听到雨烟故作镇定的话，心里的愧疚感更加沉重，嘴唇被他咬得几乎溢出鲜血，他真的觉得自己那时太可恶，像极了流氓恶棍，竟然对她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也无非现在房雨烟对他的恨意如此之重，不愿意原谅他，换做任何人，也会像她这样，或许更甚。

    然而他现在终于知道了错，她却不肯给他弥补的机会，使他的罪孽感更重，马世夜的出现让她的生活完全变了样，他也说服了自己接受她和世夜的感情，可是半年前世夜的车祸带给房雨烟的打击太重，看着她的生活又回归到从前那样，他的心，真的有种说不出口的难受。

    他想弥补，不管用什么房法，只要能让她重拾开心的模样，他都愿意一试。

    “那么，你宁愿一辈子这样，孤苦伶仃，好歹，我还可以照顾你们，不用苦成这样。”

    “马世玉，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对我这么好，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又和现在有多大的差别？”雨烟反问他，不由地绞紧了手指，这些年，她的心都凉了，也好不容易回到从前平静的生活里，而他又出现搅乱了她的生活。

    “可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早已如死灰。”她闷闷的说道，努力平息心中的仓皇无助，“不管是你还是世夜，我也经不起你们任何一个人了，也许这些年我爱怕了吧！我决定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生，这才是我的归宿，也请你，放弃我吧！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

    气氛一下之间凝固了，雨烟感觉他的异样，便不再言语。

    马世玉沉默了许久，终于开了口，但声音却是一下之间沙哑了许多，“雨烟，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我爱你！”

    雨烟茫然的看着他，他最后三个字似乎敲开了她心底最深的欲望，曾经，她多么希望他说这三个字，可他们结婚的那几个多月，他非但没说，反而越来越讨厌她，她一直等着他说出这三个字，可是一直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决裂的时候他也没说，这么多年，她对他的爱也渐渐淡忘了，直到心里再也没了他的影子。

    而现在，他却对她说了这三个字，可对她的意义却已经完全没有了。

    雨烟无力地微笑着，看他，“那么，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是晚了！不过雨烟，我不想愧对我的心，也许我对你一直都是有感觉的，只是以前我并不知道吧！”马世玉笑了笑，哑着嗓子说道，“我知道现在让你接受我的感情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想照顾你一辈子，就算有世夜在我也不会放弃，我想重新拾回我们错过的过去，你的爱，我也会努力的追回来。”

    马世玉看着房雨烟琥珀色的眼眸，美得脱俗，他很想走过去抱住她，可他现在却一点亲昵的举动也不敢有，他怕一个不小心，他会把在她身上唯一的筹码也一起输掉。

    他总是先背弃她，现在，换做她了，上苍总是很公平，给你一些总会让你拿走一些，他现在至爱她，可她的心却再也不会为他停留。

    该来的，迟早会来，就如同他们现在这样，就算相识了这么多年，对彼此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可对他们来说，这中间却仿佛隔了一层膜，怎么也捅不破，而那些从前遗失的过往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可我们还有世夜，你认为他是不存在的吗？世玉，别傻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从前的日子了，而且我对你还有恨，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你当初对我所做的，即便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雨烟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看着他眉头深缩的样子，心里愈发难受的不是滋味。

    “你还是很别扭，不是吗？”她的话就像给他迎头一棒，他的心似乎被生生撕了一下，她毫不留情的继续残忍折磨他，让他饱受身体以及心灵上的折磨，谁知这种滋味又是多么的难捱。

    “你还是不愿给我一次机会对吗？”他苦笑着开口，却见房雨烟别过头去，他知道她现在有多么恨他，又怎么会答应和他在一起，

    女人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了房雨烟的耳朵，“您好，请问您是房穆鑫的家长吗？我是房穆鑫的老师，是这样的，今天房穆鑫上课的时候在教室晕倒，现在正在医院。”

    “穆鑫，发生什么事了？”雨烟吓了一跳，握住电话的手紧了紧，“能请您快点过来好吗？”老师用急切的口吻说道，雨烟感觉大脑混乱一片，连忙撂下电话披了件外套准备出门，马世玉攥住她的手，“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