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和程掌柜做生意

    “奶奶，我想找程掌柜的做衣裳，可以吗？”陈萧然突然开口央求陈阿婆。

    “然然，是不喜欢店里的衣裳吗？还是不喜欢刚才奶奶给你挑的？”陈阿婆听见陈萧然要做新衣裳，以为是刚才硬逼着孙女买自己挑选的，引起了孙女的反感。

    “不是的，奶奶，我想给你做衣裳。”陈萧然知道陈阿婆想岔了，连忙解释“奶奶，我知道您疼我，但你要知道，我也疼奶奶您啊。今天好不容易来趟镇上，您只想着给我买衣裳了，您自己的衣服都已经很旧了，都没想到给自己置办，孙女我心疼您啊”陈萧然情真意切。

    “傻孩子，奶奶都是半截黄土埋身的人了，不过年过节的，哪需要买新衣裳的啊。再说，这次来镇上，本来就是为了给你置办衣服的啊。“陈阿婆知道孙女孝心，虽然也知道刚才在粤海酒楼宋掌柜那里挣了钱，但也知道，有再多钱也不能乱花，更别说要花在自己老太婆的身上了。

    “奶奶，我不许你这么说，如果你不做新衣裳，我也不买了，刚才的衣服我就不要了”陈萧然听见奶奶的话，也使起了小性子，陈萧然当然不是真的对奶奶生气，而是她知道陈阿婆心疼自己，肯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最后肯定会向自己妥协的。

    “好好，然然别生气了，奶奶做就是了”陈阿婆知道陈萧然孝心，也没有往心里去，大不了做一件衣裳就是了，虽然自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棺材板还是有些的，一件新衣裳还是消费得起的，“奶奶不知道做什么样式的，要不，然然帮奶奶选吧，我看也别做新衣服了，就从你程叔店里选一套成衣吧。”

    “奶奶，你就听我的吧，我给你做套新衣裳，就当我给你送的生日礼物了。奶奶，您下个月不是要过生日了吗？我一直可记在心里的。本来应该是孙女亲手给奶奶缝制新衣裳，但我女红不好，而且时间太仓促了，怕来不及，今年就将就的让奶奶在成衣铺里做衣裳，明年我肯定要为奶奶亲手缝制的。”陈萧然对陈阿婆保证，今年确实时间太敢了，虽然前世自己有手艺，但现在要手工缝制衣服，还没有到这个水平，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好好，然然有心了，我乖孙有心了”陈阿婆看着陈萧然满怀深意，自己也快老泪纵横，十分感动。

    “陈阿婆真是有个好孙女啊，年纪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奶奶了，我可真羡慕啊”程掌柜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心里十分艳羡。

    “那是，我孙女最好了。”陈阿婆一点也不谦虚，自豪的说。

    “侄女，想做新衣裳，可想好什么样的款式了？没有的话，我让李娘子重新设计一套，也是可以的，保证是独一无二的”程掌柜信誓旦旦的说。

    陈萧然听见掌柜的要让李娘子设计，心里不乐意了，自己本来就有一大堆的想法，本来就想为奶奶亲自设计一套服饰，吐过什么都假手他人，送礼的心意就淡了很多，要那样，和在店里买一套现成的衣裳，又有什么区别呢？

    “程叔，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想自己设计一套衣裳，不知道可不可以？“陈萧然对程掌柜提出了要求。

    “侄女，已经有样式了吗？好啊，只要有草图，李娘子应该都可以做出来。时间也很充裕，不会耽误陈老太的生辰的。”程掌柜盘算着时日，正好近期店里也没有活，李娘子那边应该可以赶制出来。

    “那就好，我还要借掌柜的纸笔一用呢。”陈萧然向程掌柜借纸笔，准备先画个草图，让程掌柜过过目，把把关。虽然前世已经设计过很多衣服，但古代衣服总归是不同的，自己也不是很肯定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毕竟，古代秩序不同，规矩也多，别犯了忌讳才好。

    “小刘，拿文房四宝给陈姑娘。“程掌柜吩咐伙计拿来了纸笔。

    陈萧然拿起毛笔，沉下心，仔细构思着。身边的人，也知道不能打扰她，便都不自觉的放轻了手脚。其实，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9岁的孩子设计新衣服，一点都不惊奇？也许是看见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和真诚的态度，让人不忍心拒绝吧。

    陈萧然想了半刻钟，才缓缓动起了手中的笔，万事开头难，慢慢的，速度越来越快，不自觉的画了好几张的草图，不但有3套长辈的服饰，有男有女。还画了2张少女服饰。年长的沉稳雍容和年少的俏皮靓丽的神采跃然纸上。

    程掌柜本来还没有对陈萧然抱有多大的信心，虽然嘴上安慰她，但毕竟陈萧然才是个9岁的小女孩，刚开始听她说要设计新款式的衣服，不以为然，因为自己店里有十几二十年手艺的绣娘都没有想出别出心裁的衣服款式，更不能指望9岁的孝有什么人生阅历，能设计出来了。

    但现在，程掌柜激动万分，虽然陈萧然画的草图，仍然看得出略有稚嫩，但胜在打破陈规，设计新颖，款式独特，虽然没有做成成衣，但程掌柜多年的眼光，还是能看出草图的价值，如果这5张草图能让李娘子做出来，肯定能让程记铺子起死回生，一定会让自己扬眉吐气的。

    程掌柜想到最近自己长饭不思的艰苦日子，看着陈萧然，差点没有流下泪来，激动地一句完整话都快说不出来了“陈姑娘，我的好侄女，你真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天才啊，你这5套衣服，每套都是精品啊，不但我们店里没有，我看就连巧衣阁的都设计不出来，不，别说他巧衣阁，就是京城的玲珑坊，也不一定能有姑娘的灵气啊。”程掌柜激动万分，拿着陈萧然刚画的图纸，当成宝贝一样，爱不释手。

    “掌柜的，有那么夸张吗？”刘平看见自家掌柜的从来没有过的激动，但自己眼拙，也没有看出来。那是当然，身份地位决定了每个人的眼光，让伙计察言观色、端茶送水，肯定没有问题，但让他能举一反三，窥斑见豹，那还是没有那种眼光。

    “你懂啥？这样的衣服，就是京城的太太小姐也会追捧的，更别说他巧衣阁了”程掌柜被自己的伙计质疑，也声调高昂，心情激动起来“侄女，你这5套衣服的草图给我了吧，我给陈奶奶免费做衣裳，不，不，我想什么好事呢？我买，我花钱买你的草图，只要你愿意，多少钱，我都愿意。”

    陈阿婆看着与过往完全不同的程掌柜，心里十分诧异，今天接二连三的被孙女惊讶到了，先是酒楼的宋掌柜，后面又是程掌柜，这一桩桩、一幕幕，让陈阿婆不得不泛起了嘀咕，自己的孙女到底是什么的“妖孽”，随便拿出手的东西，都让每个掌柜视若珍宝。

    陈萧然看见陈阿婆审视的阳光，知道自己今天表现的太过突出，也十分懊恼，但事已至此，也不能改变什么，只能一脸苦笑。

    “程叔，你别这么夸我了，我自己几斤几两，还能不知道吗？我也是随便画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陈萧然现在可不敢再拖大了，只希望能低调点。

    “侄女，别太自谦了，叔叔我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不说其他的，就是你刚才画的草图的本事，就注定将来你会有一番大作为的。”程掌柜对自己的眼光十分自信，也对陈萧然的设计十分有信心。

    “叔，既然你喜欢，那我们也别提钱不钱的事情了。不如，我们合作吧。”陈萧然看程掌柜也是识货之人，而且有奶奶背书，人品肯定不会差，自己现在才刚起步，和程掌柜这样规模的店铺合作是最好不过的，景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才能让人感恩。自己现在帮助程掌柜的，无异于雪中送炭。

    “哦，合作吗？怎么个合作法呢？”程掌柜没有因为陈晓然年龄小，就看轻她，相反，更好奇能设计出那样独特衣服的人，能有什么更出奇的想法呢。

    “我以服装设计图入股，衣服成本、宣传都由叔叔来承担，所获得利润我们三七分，你看行吗？”陈萧然想着自己技术入股，还是干股，不知道现在人是否能明白，能否同意。

    “哦，这个不失为一种双赢的好方法，只要衣服销量好，我们都是挣钱的。至于怎么分吗，作为叔叔的也不能不大方，虽然所有资金都是我来出，但是侄女你才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啊，有了侄女的天赋设计的衣服，我们肯定能赚大发了。我做主了，我们五五分吧。”程掌柜知道陈萧然的重要性，当然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事情，眼前的利益只有合作成功了才能真正实施。而自己要的就是和陈萧然稳定、长久的合作，要牢不可破的合作关系才是万全之策。现在陈萧然的价值还没有人发现，等她设计的衣服出现在市面上，肯定会受欢迎，继而肯定会是各方势力觊觎的对象。自己现在主动放弃部分利益，看起来是吃亏了，但自己只不过是趁她羽翼未丰时，做个顺水人情而已，此女肯定不是池中物，将来自己保不准还要依附她呢。

    陈萧然看见程掌柜自己提出的条件，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想想也是，自己的价值被认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那就按程叔叔说的吧。”陈萧然满意的很。

    “那好，先小人后君子，立字据为证。”程掌柜说道。

    于是，程掌柜和陈萧然双方签字画押，签订了一份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