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蛊女归来 (上)
“你是谁?”虞文落被抱起来,她不自觉的想要靠近这个男人。
“徒儿这么快不认得师父了?是谁想要杀了你?”这个男人只见他喉结轻轻一动,原本还温柔的话语,后面就变得狠厉,刹那间有着一股狂暴的味道散发出来,在那个面具之下,仿佛是一种刀锋般的冰寒和凌冽的气息。
虞文落在他怀里,身子微微一颤,本来充满探究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如受惊的羔羊。
她怕了,怕了却还是想要保护那个男人,他看在了眼里。
“林落尘!你给我站住!让老娘好一通追!”又是一道隔空传来的话语。
林落尘面具下的眉头微皱,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叹了口气,把衣袖里的一块玉佩挂在牢门前,低头对怀里的人儿道,“先跟为师回落尘谷。”
林落尘说完,大手一挥,白色虫子就自己跳入他腰间挂着的荷包里,余下的虫子见状纷纷没于墙缝。
待两人刚走,一个带着满身铃铛的女子随即而来。她一袭长发垂至腰际,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一身俏皮的黑色装束,上面绣着红色的曼珠沙华的花朵。
她走到那张人皮面前,厌恶地捡起,“真是太丑了,给我家小喜儿做个尿盆好了。”
说话间,她看着这一地的杂乱,脸上带着天真却血腥的笑意。她极快地在牢门里穿梭,哗啦啦的铃铛声响遍整个牢房。
“大胆!你是何人,敢在本王面前造次!”纳兰若听到下人的传话,赶忙前来一探究竟。
听到呵斥的人儿,一甩她如丝绸般的黑发,缓缓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这是……哪里?”她举手投足如同精灵一样优雅转身,水汪汪的大眼睛透露着无辜。
这个女人像极了她。
黑衣女子眼神里划过一丝皎洁,与纳兰若对视了半响,伸出胳膊做状想要拥抱。
纳兰若身后的侍卫纷纷拔出刀,挡在了纳兰若前面。
“哥哥,人家想要哥哥抱。”她眨着一双粉嫩的大眼睛,好像一只白色的兔子一样楚楚可怜,让人不忍心拒绝。
纳兰若大手一挥,呵斥护卫全部退下。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是因为她和她很像吗?
“哥哥,抱。”黑衣女子扑在纳兰若怀里,对着刚才的那些护卫俏皮的吐吐舌头,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像孩子一样天真。
纳兰若不抱她,也不推开她,他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时候不早了,姑娘家在哪里?本王送你回去。”
“呀!是啊,再晚点就追不上了!”黑衣女子拍了纳兰若的左肩,“谢谢你啊,你不说我就有的哭了。”
黑衣女子身形一动,铃铛哗啷啷的响,越来越远,后来消失不见。
“且慢,可否告知本王,姑娘的芳名!”纳兰若看着一闪而过的身影,有些失神。
“喜儿!”一道声音传来。
“喜儿,好活泼的名字,很适合她。”纳兰若喃喃自语,“来人,把牢房清理干净。另外,把府医叫到本王的书房。”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来,又浩浩荡荡地离开。
落尘谷。
林落尘踩着轻功绕了许久,就是怕那个女人跟来。在谷口放了很多虫子,才放心的抱着虞文落走进去。
“落儿先去洗一下吧,为师去给你找件衣服。”林落尘把她放下,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嘶……”这一触摸,虞文落疼出了声音。
“为师先去给你拿衣服,事情不急,过会儿慢慢说。”林落尘知道,虞文落不说,他怎么问她都不会说的。
虞文落头也没回地走向温泉,师父这里常年药浴,民间传闻有一仙池,可治百病,大概说的就是这里吧。
她褪下破旧褴褛的衣衫,白嫩的腿试探了下温度,水温刚好。整个人缓缓滑入温泉,伤痕累累的肌肤受到了滋养,虞文落舒服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虞文落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她看了一眼旁边放着的白色衣服,伸出手准备拿起来穿上。
突然间发现,自己胳膊上的划痕,还有试药时留下的伤口,都已经慢慢愈合了。
虽然还有伤疤,但是过不了多日,伤口都会消去。
只是……虞文落摸了一下头部,看了看掌心,这些疤痕还是重了一些。
“你这个女人,这是我的地盘,能不能不要撒野!”虞文落仔细听着,师父很少和女人接触,更别说争吵了。
“你算什么男人!在谷口放虫子,差点害死我!”这个声音很像之前在牢里听到的声音。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女人?我的地盘我放什么不行?你不是也没死吗?”
“呸,你出来啊!不出来,我就把你这个谷给荡平了!”
“泼妇,你敢!”
“你骂我泼妇?我就敢了!”
虞文落一听事情不妙,赶紧穿好衣服简单挽起头发,慌忙地跑了出去。
喜儿正抽出身上缠绕着的铃铛,扯住放于胸前,面露笑意,没有贸然出手,只是哼了一声,做出准备进攻的姿态。
“我宝贝徒儿醒了,不屑与你打打杀杀的。”林落尘仿佛徒儿奴一样,转脸就变了一个人,笑眯眯地看着虞文落。
“师父,你看人家姑娘衣服都破了,还不让她进来洗漱换一下。”虞文落看了一眼远处的喜儿,她看来没少被虫子攻击,师父一向温文尔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狠。
“不行。”林落尘也是难得的不听从虞文落的话,他说话时语气不好,好像生气了。
“那徒儿也不进去了,徒儿这就起身离开了。”虞文落精神厌厌的说道,“就此和师父告别了。师傅保重。”
“别别别,为师让她进来便是。”林落尘摸出一个叶子,吹了几下并没有声音,但是攻击和拦路的虫子都纷纷陷入沉睡了。
“哼!”林落尘冲着喜儿白了一眼,自己拂袖而去。
虞文落暗笑,看来师父也遇到情劫了呢。若不是她回来看到师父腰间的荷包,她也不会多想。
可是腰间的荷包上面绣了一个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