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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下了个蛋

    风月漫彻底爆发了:“逝歌你大爷的!你在气什么?你到底在气什么?我不就是啃了你一口吗,这么小气?大不了我让你啃回来好了!”

    握在逝歌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被他捏碎了,杯子里的水洒了风月漫一脸。

    “手滑了。”他淡淡的看了风月漫一眼。

    风月漫张张嘴,怂了。

    逝歌叹息一声,用袖子替她抹干了脸上的水,环着她的肩,将下巴搁在她头顶。

    “风月漫,下回你干脆别回来了,省得让人担心。”

    风月漫眨眨眼,似懂非懂。

    逝歌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风月漫,你往前面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面的人需要你?”

    风月漫不假思索道:“若不是身后有人需要我,我才懒得往前冲呢,我又不是嫌命长的傻子。”

    显然,两个人提到的身后人意思不太一样,逝歌说的是关心她冷热生死的亲友,而风月漫以为的是她身后需要她保护的生灵。

    亲友关心的是她会不会受伤痛不痛,关心的是她这个人,而被保护的人关心的是她会不会被打败而失去保护,会不会危害到他们自己。

    逝歌被她煞风景的话气得倒吸一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不怒反笑道:“你干脆气死我得了。”

    停了停,他又敛了笑,阴森森道,“你这回要是不养好了再去蹦跶,我干脆直接折断你的脖子,提早送你归天算了。”

    风月漫浑身都僵住了:“不、不用这么狠罢?”

    她苦着脸与他打商量,“你看,你都说有很多人需要我,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躺在床上呢!我不在还有谁……”

    “少了你,天界乱不了。”

    逝歌截断她的话,捋了捋她的头发,“你已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了,如今舒翎的声望比你高得多,战场上的事情,他完全能处理。还有你昔日的旧部,个个都能独当一面了。”

    风月漫瞪眼:“战场?什么战场?”

    “你猜不到吗?”

    风月漫垂眸,想了想:“玄伊昀……果真叛去了魔界?”

    “嗯。”逝歌道,“你失踪之后,她盗取了天界军防,重伤了凤绪,西极天塔已经失守,现在以西荒滇婆海为界,两方暂时僵持着。”

    风月漫沉默不语。

    这样了好一会儿,逝歌的眼神闪了一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玄伊昀的事……”

    “逝歌,”风月漫动了动嘴,“我胸口痛……”

    “嗯?”逝歌松开手,低头检查她的伤口,发现因为他抱得太紧,导致她胸口的伤又流血了,“我的错。我去叫十春来帮你换药……”

    风月漫抓住他的手。

    她明明被限制了行动,连个手指都动不了了,却突然来了这么一下,也不知道她怎么办到的。

    逝歌低头,疑惑的看着她。

    “玄伊昀……是为什么?”风月漫似乎极度困扰,手指上力度一分分减弱,最后滑落,被逝歌抓住,放进被子里,“我想不明白呀逝歌,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逝歌没有说话。

    “我不相信。”

    “那就相信她。”逝歌难得地俯身摸了摸她的头,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下回看到她,你亲自问她好了。”

    风月漫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就露出了一丝悲哀:“我始终相信她,但是已经回不去了。”

    不管玄伊昀是真背叛还是去做卧底,都回不去了。

    她与玄伊昀那么多年的感情回不去了,天界,玄伊昀也回不去了。

    风月漫闭上疲惫的眼睛,让她的神色始终镇定自若:“我好想坤坤,等此间事了,我就去三千界看她……”

    “好,到时候,我陪你去看。”

    逝歌出去之后没一会儿,十春就进来了。

    十春是个文静的姑娘,长相清秀存在感极低,一般人不特别注意都不会对她投以目光。但她对每个病人都十分仔细耐心,不摆架子,是以风月漫挺喜欢她的。

    她替风月漫将胸口的药换了一遭,过程中一直露出不忍的神色。

    换完了药,她将端进来的汤药一勺一勺喂给风月漫,目光温柔极了。

    这回的药,因为封一顾心情不好,被特意加了黄连,苦的要命,风月漫喝了一口差点吐了。

    “天啦十春!封一顾是只开了黄连吗?怎么这么苦!”

    十春弯着眼睛笑了,又舀了一勺,吹凉了些,递到风月漫唇边,露出鼓励似的笑。

    十春不会说话。

    风月漫实在是拒绝不了十春的这个表情,只好认命,摆出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坚持着将药喝完了。

    十春随即塞了一颗蜜枣给她,甜味立即遮掩了苦味,风月漫乐了,吃完了嘴里的这颗,张着嘴还要。

    十春摇摇头,打着手势道:“上神,你还是乖一点吧,无论是我师父还是药尊神,这回都气得很。”

    不等风月漫反驳,她就端着空药碗出去了。

    风月漫:“……”

    **

    风月漫在床上躺了七八天,相熟的都来看过了,唯有逝歌,自醒来的那天被气跑了之后,风月漫一直没见他再来,只有白缮忙前忙后,就跟他才是风月漫的管事上仙似的。

    一开始,风月漫以为逝歌是在跟她置气,还不以为意,每回白缮欲言又止的时候,她就倒竖眉头,唬得白缮半个字都不敢提。

    时间长了,风月漫就生了疑,趁着封一顾来给她诊脉的时候开了口。

    “封老头,怎么这么多天不见逝歌?”

    封一顾拉着脸,目不斜视,诊完脉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风月漫:“……”

    然后十春进来给她换药,风月漫又问了一遍:

    “十春,这些天怎么不见逝歌?不说逝歌,就连玄想,除了我醒的第一天似乎听到他来过,这几天怎么都没见着?”

    十春换完药,朝她文静地笑了笑,走了。

    风月漫满脸懵逼,他大爷的,都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刚刚问的不是这些人去哪里了而是这些人死哪里了吗?就这么难回答?

    然后白缮进来给她送熬好的汤药,风月漫不死心地再问了一回。

    果然白缮是个软包子,被风月漫瞪了几眼就全都交代了。

    “上神刚刚又去了西荒战场。平时上神不在的时候,表面是舒翎将军挂帅,但却是上神坐镇军中。至于龙族的玄想少君,帝君走的时候带走了,说是要……要送他去见一见世面。”

    说到这里,白缮犹豫了一番,支支吾吾道:“龙族少君因为龙族女君之事……受了不少牵连,整个东海都被天帝派重兵把守着。所以上神才……”

    风月漫懂了。

    玄伊昀的事情大约令整个天界十分愤恨,东海不过是受牵连罢了,而玄想身为玄伊昀的唯一儿子,怕是第一时间就被天帝命人拿下了。

    逝歌将玄想带到了战场,恐怕打的理由是拿玄想威胁玄伊昀,然而实际上是让玄想避开天界的怒火罢。

    “这样啊……”风月漫有些意外,“逝歌竟然会去管玄想的事情?这可不像他……更何况还去坐镇军中,哈,当初我挂帅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来坐镇帮一帮我?”

    白缮诚惶诚恐道:“战神您错怪我家上神了,我家上神做这些都是为了您啊,你不在天界,他总是要替你看着些。”

    “啥?!”风月漫惊讶的碰着药碗,差点手抖摔下去,“我说白缮,你为逝歌刷好感度也不至于这么颠倒是非罢?什么叫‘总要替我看着些’?说得好似这个天界是我一个人的似的,你真搞笑,要是叫天帝听着了,非得押着你去跳诛仙台不可。”

    白缮哭着脸,一个劲说是,不敢跟她争论,心底却不以为然。

    若非战神在天界、看重天界,药尊神恐怕不会为这个世间的一草一木动容。

    望着顶着一头杂乱短发的风月漫,他微蹙眉头吹着手里的汤药,白缮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家上神的意思。

    风月漫吹凉了汤药就一口喝干了,喝完之后还咂巴咂巴的摸嘴,觉得今日的汤药终于没有前几天那么苦了,忍不住就抱怨了几句。

    “今天的汤药似乎没有前几天的苦了……”

    白缮收碗的时候听见了,略微露出一个笑容:“上神体谅些,药君前些日子见了龙族少君之后就一直心情很差。”

    他一说,风月漫才猛然想起来玄想那张和封一顾相似的脸来,顿时瞪着眼来了兴致:“我都忘了这个事情了。怎么样,玄想那个迷之父亲是不是封一顾?这厮不声不响的,倒是很能干啊,居然勾得玄伊昀给他下了个蛋,啧啧……”

    白缮被她没羞没臊的话,说得面红耳赤,吭哧吭哧了半晌,说不上来了。

    “什么勾得玄伊昀给他下了蛋,这俩二货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司命笑着推开门,手中抓着册子和笔,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一进来,白缮的眼睛就亮了一下。

    不过司命这次没有顾得上他,抓过桌子上的茶壶咕噜咕噜先灌了一通,才抹了下嘴角坐到了风月漫的床头:“我这些日子一直在西荒战场,倒是没顾得上回来,听药尊神说你回来了,只剩了半条命,我特地回来看看你。”

    风月漫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是被逝歌赶回来的罢?你这战五渣在战场那边,只会帮倒忙的。”

    司命顿时柳眉倒竖:“你会不会聊天啊!瞧你这狗啃的发型,呵呵,失踪的日子不好过吧?”

    一见两人要吵起来,白缮赶紧劝架:“霜儿,你少说几句罢。”

    司命毫不客气地喷他:“叫什么霜儿?谁是你的霜儿?好好叫我司命!”

    白缮好脾气地连连点头。

    见他这样,司命也气不起来了,没好气道:“我晓得分寸,你先出去罢,我跟风月漫有些话要说。”

    白缮担忧地看了看他,慢吞吞地走了。

    风月漫嗤笑:“你就会欺负老实人。哪天人家嫌你凶不喜欢你了,看你上哪儿哭去,这年头找个基佬不容易,你要知道珍惜啊。”

    司命拨了一下胸前的长发,不但没被笑到,还开启了反嘲笑模式:“哟,看起来你很懂的样子,这些日子奇遇开窍了?”

    他也就是说笑的,没想风月漫真的沉默了。

    司命诧异了一下,笑意收敛了些:“你这模样……不会是真的……”

    风月漫沉默了一会儿,笑了:“奇遇开窍算不上,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你还记得我下界做许声声的时候,你给我安排了一个命中注定,叫做黎非的吗?”

    司命点头,惊诧道:“你这回遇着他了?怎么,他还记着你?”

    停了一下,“天啦噜,你该不会对他有意思了罢?他……”

    “他死了。”

    司命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三个字煞到了,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了。

    那不过是三千界一个毫不起眼的凡人,入了道修了仙,遇上了一个叫做许声声的姑娘,因此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原本这不过是个烂俗的凡间爱情故事,然而偏偏中间又夹了一个天界的风月漫。

    风月漫支着额头,苦笑:“我不晓得这回是他煞到我还是我煞到他,总之我还活着,他死了。”

    “他本来是要成仙的,如今只落了个魂飞魄散的结局。你看到对面桌子上的花盆了吗?涟玉收集到了他一缕魂魄,如今放在花盆里养着。”

    “司命,我欠他一条性命。”

    司命沉默了:“这事儿药尊神知道吗?”

    风月漫摇头:“我还没来得及说。”说完觉得不对,“我干嘛要跟逝歌说?”

    司命瞪她:“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药尊神说,万一他误会怎么办?”

    见风月漫还要解释,他果断截了话,“先不说这个事情,你先告诉我,关于黎非,你打算怎么办?想尽办法复生他?然后呢?助他成仙?之后嫁给他成全他的心愿吗?”

    “你说什么呀!”风月漫哭笑不得,“我只是觉得爱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可以让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放弃自己的前途乃至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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