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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这算什么?

    风月漫听完诧异不已:“既然如此,你应该先禀明天帝调兵才是,你拉上我,就你我两个人,去顶个屁用哦!”

    “……东海东南三万里便是封印之一的海底城,对外那里驻守了三万天将,然而我却知晓,那里还隐藏着两万精兵,是你昔日的亲兵,非你的调令无法调动。”

    “……”风月漫听完似笑非笑道,“哟,你倒是对我了解得很嘛。想调海底城的兵,算盘打得不错啊。”

    逝歌只看着她,不说话。

    风月漫想了想,正色道:“海底城确实驻守了两万亲兵,但你大约不晓得,那时候我打算拆乱我的亲兵编入其他部,我的部将幕夜坚决不同意,私自带着两万兵马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去了海底城。这将领带着兵,违抗军令,私自走了说出去总归是不好听,我便替他瞒了下来,对天帝的说辞就是隐藏在海底城看护封印。”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我都不一定能调动,你叫我基本上等于白叫了。我们还是回去找天帝要兵马罢。”

    逝歌听完,挑了挑眉:“是么?你倒是纵容得很。”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不过,来的路上我已经往海底城递过消息了,幕夜将军的意思是,若你领兵,他们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风月漫浑身一震,抖着手指着他:“你你你……”抖了半天,觉得自己状态不对,赶紧收回手调整了下状态,“调得动又如何,不过区区两万兵马。”

    “……你对你自己带出来的兵就这么不自信?还是对于你带兵这件事不自信?”

    风月漫沉默了一会儿,支着额头苦笑:“你可真会戳人痛脚。你说的不错,我对自己再次领兵已经不那么自信了,因为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所向披靡的天地战神了。这回伤得实在太厉害,我已经觉得自己,无论是法力还是智力,都开始力不从心,那种寿命在指尖以看得见的速度流逝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我……”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逝歌漫不经心地打断她,看向了远处的团云。

    “?!”风月漫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逝歌见状,顿时微冷了脸:“怎么,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孩子都打算要了,你不对我负责?”

    “负、负责……”风月漫结结巴巴道,“你大爷,你说的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说呢?”

    风月漫继续瞠目结舌:“我从来没想过有这样一天……”

    说到一半,她忽而停嘴,拍了拍自己脸蛋让自己清醒些,当即就拒绝了,“逝歌,你帮我我很高兴,但若是我想的那样,我不同意。你知道我的情况,我天生就缺了情爱不说,如今还是个命不久矣的人,之前想要个孩子,既是因为无聊,也是想留点骨血。而你不同,你还能活很久……”

    “没什么不同的。”逝歌眯起眼睛笑了,“你并非是天生缺了情爱,只是你的天赋分走了而已。如今你生命将逝,天赋在褪化,情爱方面自然在逐渐恢复,否则我们也算是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如何会突然对我萌生了兴趣?”

    “而我之前说过,等你找回你的身世,就能找到活下去的办法。我之前去东极王宫旧迹走过,拿到了东极公主的一些东西,这些年已经研究出了一些头绪,但有些深入的东西,还需要彻底解开你的身世才能得知。”

    风月漫敏锐地抓到了关键字眼:“这些……年?”听起来好似时间很久了的样子?

    逝歌无声地笑了笑:“风月漫,我其实对你从来没有说过谎。你还记得你曾经一起血战八方的挚友,坤妃的原形是什么吗?”

    “坤坤的原形是天地之初第一只妙音鸟……”风月漫说到一半猛地灵光一闪,抓住了关键,“妙音鸟?”

    妙音鸟,天地之初第一只妙音鸟?

    她第一次遇见逝歌的时候,他的肩头就停着一只妙音鸟,难道说坤妃与逝歌的那只妙音鸟有什么关系?还是说……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肩膀上的那只妙音鸟,就是坤妃?”

    逝歌微微颔首。

    风月漫皱起眉头,手胡乱地刨着乱糟糟的短发,觉得心口又有些疼了。

    “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你而去。阿绫死的时候我不在,后来我在乱音山下找到了她给我的留音石,恳请我补好雪魂枪,一年后去西极找一个在九天玄雷中降生的姑娘,将雪魂枪送给她。”

    “补好之后的雪魂枪,便是你手中的百花焰,你降生的时候我掷给了你,顺便给你解了围。说起来,我比你自认为第一次见到我之前就见过你了。”

    “不过给你送了雪魂枪之后,我并没有特别照料你,因为你在我当时看来毫无用处,如果需要人庇护,也不值得我多注目,因而你才在那时候摸爬滚打很多年,还没学会怎么使用你的力量。”

    “直到那次支河边上。”

    风月漫乍听之下,其实并没有特别愤怒,甚至于她都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起伏,就好似逝歌说得那个基本等于被抛弃的主人公不是她一样。

    她琢磨了一下,或许跟她这么多年养成的心境有关吧,她从来都坚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战胜一切、去争取自己要的一切,从来没有想过依靠谁,对于逝歌来说,别说她当时只是东极帝君的女儿,恐怕就是他自己的亲女儿,都差不多是放养的态度。

    呃,只能说,那时候信奉力量,与现在人们的信仰不同。

    说起来,那回支河边上,她差点死掉之后不久,就触发了百花焰里沉睡的花焰的残魂,从而以师徒传承的关系,继承了百花焰的枪法,与风月漫这个名字。

    再后来不久,她就遇上了坤妃,从此携手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为上古时候闻风丧胆的并蒂女煞。

    后来神魔初分,爆发了神魔大战,她与坤妃双双入了神族,并蒂女煞的名头才逐渐淡去,从此开启了她天地战神的漫漫征途。

    以前一直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如今逝歌提示之后,她竟然发觉她天地战神的征途之中,几乎都没有离开坤妃的影子。

    坤妃是个聪慧但不爱动脑子的人,只想唱歌和打架,但偶尔风月漫困扰的时候,她却总能不经意地给出启发。

    那时以为是天意,现在回头看,约莫是逝歌的意思吧?

    想到这里,想到自己整个生命之中基本上都有逝歌的影子,风月漫心底十分复杂。

    这算什么?

    风月漫坐在云头,仔仔细细将自己这一生回顾了一遍,却突然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好笑。

    她从前自诩是生于天地,成名之后更是被人封为天地战神。她以为这是天意,天生她来结束神魔大战,她也因此自豪过。

    后来逝歌却说她的一生是东陵公主阿绫强行给她的,她根本不是天生的,那时候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为她后面的路铺的更顺畅而已,她理解花焰的做法。

    再到后来,昏迷之中见到了花焰,她记忆苏醒,发现自己也不是花焰的女儿,而是基本可以等同于花焰。

    她记起了乱音山上,花焰面对魔族入侵自己疆土,屠杀自己子民,将自己逼得走投无路的那种绝望,痛恨自己力量太弱小谁都保护不了的那种窒息,她也觉得花焰施展秘术挺好的,至少她替花焰完成了心愿,替她活到了太平盛世。

    可以说,如果不是花焰,她根本不可能存在世间。

    而现在,逝歌竟然含糊地告诉她,她出生之后的路,几乎都是他铺的,她才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她其实就是被制造出来对付魔族的兵器而已。

    那种永远都活在别人的手掌心的感觉,几乎将她淹没。

    她微微俯身,一手撑在云上,一手捂着心口,急促地大口大口喘气。

    站立在前面的逝歌发觉不对,蹲下来扶着她肩膀:“怎么了?”

    风月漫觉得自己这状态不对,想抑制住脑海里喧嚣的念头,但明显压制不住。

    她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猩红地望着镜歌:“逝歌,我觉得我自己不太对劲……”

    逝歌脸色蓦然一沉,手掌运气一抹灵光,缭绕风月漫周围飞舞,一闪一闪,逐渐湮灭。然后逝歌再次运气灵光,这样反复多次,风月漫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身子一软,扑进了逝歌的怀里,胸口还在起伏不停。

    逝歌揽着她,眼底蕴起滔天的寒意:“是残留在你体内的魔气作祟。这魔气来得蹊跷,藏匿得很深,似乎是来自于魔神霄暝。”

    风月漫闭着眼睛,待呼吸顺畅一些了,才从逝歌怀里支起身子,坐在一边,思索道:“我只在那次见过霄暝,那时候他完全不是我的对手,不可能在我毫无察觉之下在我身体里种下魔气。真要说可能的话,就只有玄伊昀伤我之后,不是她,就是之后我接触了什么。若真如此,连我都毫无防备差点着了道,要是对玄伊昀出手,她根本不是对手……”

    风月漫皱起眉头:“我记得那时候玄伊昀是追着孟叶去的西极天塔,你们后来可找到了孟叶?”

    “孟叶?蓬莱君的那个小白脸儿子?找到了,尸体被发现在西极天塔附近的一处山坳里,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魔气腐蚀了大半,凤绪上报九重天的同时,玄伊昀便叛出了天界,打伤凤绪破坏封印,西极天塔自此失守。”

    风月漫无言。

    这个孟叶就算有问题都没法去追究了,看来玄伊昀的事情她需要重新定义了。

    经过这个插曲,风月漫已经忘了先前逝歌说什么了。

    祥云一路向着东海飞去,风月漫给幕夜送了一封短笺,为了防止半路被人截胡,风月漫没有用折纸传信术,而是用了当初她军中的特殊传信之术,这个法子仅仅用于军中,只有特定手法才能解开读懂,算是军方加密通讯。

    快到东海的时候接到了回信,不过,呃,怎么说呢,风月漫望着传回来解开之后的短笺有些无语。

    一坨纸团成一团,这是多不待见她?她好歹也折了一只小纸鱼卖了一下萌,幕夜那家伙就给她回了这一坨?

    逝歌将祥云降下来,风月漫捡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往上一坐,展开手心里的一坨纸,扭曲着脸看了半晌。

    逝歌走过来:“幕夜将军说什么了?”

    风月漫尴尬地笑了两声,慢吞吞地把信给他。逝歌带着些许疑惑接过来看了一下,之后,呃……

    只见信上寥寥数字写道:跪舔并高喊大爷我错了,否则不来!

    逝歌:“……”

    他深深地看着风月漫,果然是这女人能带出来的兵,呵呵。

    随后,慢条斯理地将短笺重新揉成一团,搓成灰,拍掉。

    “你跟你底下的将领平时都这么相处?”

    风月漫捂着半边脸,做出一副牙疼的表情:“幕夜是我手底下最小的将领,年纪小嘛,大家都让着些,被宠坏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逝歌挑眉,不置可否。

    “不过虽然性格差了些,但正事还是很靠谱的。”

    风月漫说罢就起身,拍掉裙子上粘上的草屑,对逝歌道,“走罢。”

    “去哪儿?”

    “幕夜已经到了,去他那儿,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逝歌微微诧异。

    风月漫走了好远,发现逝歌没有跟上,折回来二话不说就拉着他袖子,继续走:“你还真是,我不拉着你你就不走了?这么傲娇,还是不是男人啊。”

    逝歌没解释,顺势跟着她走,边走边貌似无意道:“你们军中的传讯看起来很神秘。”

    “没啥神秘的,主要是你不会而已。”说到这里,风月漫幡然醒悟过来,知道他是好奇了,笑出声,“你是好奇幕夜传来的短笺?你看到的那句话只是障眼法,用特殊的手法解开之后才是讯息。奇怪,白缮说你坐镇西荒军中,怎么,没有人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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