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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一生都独臂抱你

    很奇怪,夏殊出了大事,他又刚从皇宫的方向回来,该是晓得我惹了大祸,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就揍我。

    阿爹是夏国的丞相。有关阿爹的传闻,从小到大我不是没有听过。大抵都是说我阿爹不仅生得年轻清俊,还政绩显赫洞察世事,是位得力的好丞相珉。

    诚然,阿爹很厉害。我与夏殊之间,真被他说对了。

    阿爹问我:“锦儿,事到如今,你对太子夏殊感觉如何,还否愿意嫁给他与他共度余生?”

    我仰头看着阿爹,反问:“阿爹说我是嫁好,还是不嫁的好?”

    阿爹道:“自然是不嫁的好。”阿爹如此一说,我便晓得,他要么是怕我会继续祸害夏殊,要么是他顶头上司下了什么指示。

    我眨眼笑了笑,继续若无其事地给大白喂狗粮,道:“阿殊固然好,往日我没有哪个喜欢的人,觉得嫁他很将就。可现在,阿殊少了一条胳膊,我实在担心他往后一只手会抱不住我,或者抱不起我,那样我就会觉得不幸福。所以,阿爹,我还是不嫁了罢。”

    明年这个时候,我的英雄不会来娶我了。我不晓得我和他再在一起,若他再遇到刺客,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说不定一个没什么功夫的刺客都能轻易拿我去威胁他,要了他另一条手臂,或者更多。

    后来,果真我和太子夏殊解除了婚约。我才晓得,当初为了这一纸婚约,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他答应他阿爹要读万卷书,习古今治国之道,悉波云诡谲的君王权术。年纪轻轻,他要做到这么多。

    因而他总是在看书。就连和我在一起时也看书。我曾说过他的童年太呆板太无趣,那是因为他都拿他的童年去为了我做这么多事情,没有空闲像我那样玩耍。

    我决定再也不出门胡乱玩耍了,老实地待在家里,做一个阿爹一直想要我做的大家闺秀。如此,说不定一年以后还有别家的公子会看上我上门找我提亲,我也不会太没面子。

    然短短几月的时间,我却觉得像是过了数年。我不知道夏殊的伤势是不是好了,我不好再去问他的事情,但每每心里头总是想着惦着。

    不过皇宫里没再传出太子夏殊如何如何,该是好了罢。

    新近这几个月里,大白很是安静,不再在园子里欢脱地撒泼打滚活蹦乱跳的,我喂什么它便吃什么。可伸手去圈大白的脖子时,却发现它消瘦了一大圈。

    我时常问大白怎么了,可惜它不会说人话,只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蹭。阿娘见状,便会叹道:“锦儿,你想大白该是如何你才觉得安心呢?”

    我想也不想,便道:“在园子里撒泼打滚活蹦乱跳的呀。这样我才能安心。”

    阿娘便道:“往日大白在园子里撒泼打滚活蹦乱跳的时候,锦儿不是也陪着它一起胡闹的么,现在它单独一个,还怎么闹得起来。”

    经阿娘一提起,我才恍然了过来。大白这般恹恹,是因为我没有陪它玩耍,它觉得寂寞了。我与大白齐齐蹲在回廊上,拿脸蹭它的头,颇有一些与它相依为命的感觉。

    阿娘亦蹲了下来,摸了摸我的头,道:“我们锦儿长大了,知道爱人了。只是锦儿这般,会额外的辛苦一些。莫要将自己往死胡同里引,你看外面大好的光景都浪费了。”

    我想了想,道:“阿娘,你说我将大白送回去好不好?我发觉我照顾不好大白,这样它会委屈。”

    阿娘将我搂在怀里,拍着我的背说,我是个好孩子。

    记得,夏殊他阿娘,也这么说过。

    大抵当阿娘的,都是这么慈祥、令人喜欢。

    还记得,送大白走那天,大白乱跑乱吠,哪个都牵不住它。我摸它的头时,起初它雄赳赳气昂昂地冲我叫了两声,渐而转为呜咽。

    我说:“大白,你回去帮我照顾好阿殊,我就接你回来。”大白似听得懂我的话,我牵着它出了家门,将它送上马车,它都一直乖乖的。

    都说宫门深得很,哪个一进去了就容易石沉大海无声无息。大白回去了之后,我愣是没再听到有关它的丁点讯息。所谓没有讯息就是最好的讯息,我只得如斯安慰我自己。

    但后来,很快皇城里传开了一个喜讯,传得沸沸扬扬。

    太子夏殊,要纳太子妃了。

    不光是京城里,整个夏国都为此事而积极响动起来。官家小姐、商贾千金小姐们争先恐后地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入皇城选秀。于她们来说,可能不管是选上了什么,就是一个卑微的侍妾,都能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罢。

    终于,夏殊要娶很多个妻子了。

    只可惜,在这之前,还没有哪个公子听闻过我、上门找我提亲。我觉得很落寞。一日,阿爹难得亲口问我:“锦儿,你也身为官家小姐,虽说皇上解除了你与太子夏殊的婚约,但也没有下旨不让你参加选秀。如若是想去,便可以去。那你想去吗?”

    我愣了愣,对上阿爹关怀的眼,笑道:“那阿爹觉得,要是我去的话,能不能选得上?”

    阿爹僵着面皮,毫不留情道:“无才无德,就只会胡混天日,定然是选不上。”

    我努嘴道:“那不就得了。”站在那么多女子中间,让夏殊来选我,我不敢想象那样令人窒息的场面。第一天选秀时,据说太子夏殊的眼光甚高,无一人入得了他的眼。然第二日的时候,他却选上了那么一两个。第三日的时候,他再选上了那么一两个。

    反正就是选上了。

    这样的结果,足以让我整个人生都灰白了。毕竟我不够放得开,一面说着可以让他娶许多个,一面却无保留地因为他要娶许多个而难过。

    但人都是在打击中成长的,况且这样的打击是我亲自要求的。

    于是晚饭间,我刨着饭碗,掀起眼皮与阿娘道:“我也老大不小了,老这样默默无闻地呆在深闺寂院里不成样子,连个上门提亲的公子都没有,着实凄惨。这样罢阿娘,明日你寻个画师来给我画一幅画像,下回你出去参加官家夫人们的聚会时就带去,问问哪家夫人的公子想娶妻,觉得我又看得过去的就来找我面谈。我亦看得过去的,就将就着嫁了。阿娘你说这样好不好?”

    阿娘不语,连阿爹也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约摸他们是觉得我以我的智商不该有如此深的觉悟。我便对着阿爹又补充了一句道:“阿爹请宽心,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尽量学习文化,不让我自己看起来真那么无才无德。”

    半晌,不晓得是阿娘问了一句还是阿爹问了一句:“锦儿这般,可是真心的?”

    我继续刨着饭碗,囫囵道:“不真心我会说吗。”

    晚饭后,我在园子里吹了一阵风,觉得好不容易吹出了一丢丢睡意之后,才赶紧起身进屋沐浴,换了衣裳上床榻躺着。

    一翻身,抱紧了被子,将头埋进被子里,蜷缩起身体,哆嗦着。

    无所谓了,等夏殊娶了太子妃之后,我便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只要挺过了这段时间便好。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正当我拿被子擦了一把脸,准备翻个身继续睡时,床榻边冷不防响起了一声低低的狗喘,使得我背脊一僵,连动也不敢动。万一是错觉呢?

    结果它再喘了第二声。鼻尖是冷幽幽的暗香,有黯哑干净的嗓音入耳:“崔锦,睡着了么。”

    我深吸了两口气,下意识地带着浓浓鼻音,眼眶酸涩道:“对不起,我睡着了。”

    声音道:“睡着了那你还应我做什么。”

    屋里没点火,黑漆漆的一片。我缓缓翻过身,虽看不清床前的人的模样,却也能看得见他英挺的轮廓。因为他后面,有一扇大开着的窗,白白的月光正从那里照进来,十分柔和。

    看见他的那一刻,好不容易擦干净的面皮,就又湿了。许久,都不说话。我将喉咙清了又清,才能勉强维持着平和的声调,问道:“你的伤……好些了么。”

    他道:“差不多了。”

    我便又道:“听说,你这三日选了几位官家小姐,要娶妻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道:“那恭喜你,你可以和你阿爹一样,有很多女人。”

    他也仍还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背过身去,将手指放进口中死死咬住,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哭声,道:“那你来干什么,这么晚了你回去罢。我好不容易要睡着了,方才你是爬窗进来的罢,又吵到我了。要是被哪个抓到的话,对我的名声不好。”

    我的阿殊,从今往后,就都不是我的阿殊了。

    他默了默,轻声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玩笑道:“什么问题啊,难的我拒绝回答,简单的我可以考虑回答。”

    他说:“你要和我解除婚约……是因为嫌弃我只有一只手臂吗?”

    “这个问题太难了我可以不回答吗”,我吸着鼻子,道,“你说个简单一些的我回答。”

    “到底是还不是。”

    我嘴角不慎溢出一声低低的抽泣,咬牙道:“是……”

    他声音蓦地死寂了,再问:“你嫌弃我,为何却连大白也不要了。大白它并没有像我一样缺一条腿。”

    我哭极反笑,道:“你说你只问一个问题。”

    “嗯。那你不用回答了。不重要了。”

    说罢屋内再有轻微的响声,之后便是无止境的孤寂。黑暗的,冰冷的,我抱着被子狠狠埋进了头,却也还冷得不住地瑟缩发抖。

    他走了。

    夏殊走了。

    我终于不用再忍着,任由自己泣出了声,抽着冷气,手指揪紧了被子哽咽道:“那是因为……我一看见大白……就、就会想你……”

    “请问崔锦你是在一边想我,一边嫌弃我吗?”突如其来的话语,床榻随之吱呀一声,另一重量倒在了我身后,在我耳边呵着气吐息道,“那么久都不来看我一眼,你真够狠的。”

    说罢,在我僵直的情况下伸出一只手臂,搂上我的腰,一点一点地将我收紧,紧得我的骨头都在发痛。后背贴着一方坚实的胸膛。他还说,“但是,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我泣道:“我觉得你很狡猾。你不是走了么……”颤着手,几经迟疑犹豫,却还是忍不住抚上了他的手背,“阿殊……你都要娶妃子了,我也要准备准备寻个夫家了……”

    “我不娶你也不许嫁。”他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惩罚性地,道,“我一生都独臂抱你,你不必担心我会抱不昨者抱不动你。除非你不想我一生都独臂抱你。”

    他淡淡叹了一口气,又道,“阿锦,我还以为你也会来参加选秀,那是我最后选择你的机会。可怎知你却不来。不过让你和别人站在一起让我选,我又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我亲自来了。”

    说罢,还不等我反应,他手臂一勾将我翻转过来,翻身压了上来,唇欺压在了我的唇瓣上,辗转反侧,恨不能将我一口一口地吞进腹中……

    所有一日一日堆积起来的理智在那一刻轰然坍塌。我脑子一片浆糊,只本能地伸手去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张开了口迎合他,想他亲吻得更深更狂。

    渐渐地一只手,上下不定,却似带了火种,将我周身都点燃。我忍不住喃出了声,抱住了他的头,轻轻喘息着。

    “阿锦,可不可以。”他压抑隐忍着问我。可手上的动作却未停,还有愈加猛烈的攻势……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对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我似有一点预感知道点皮毛,可又实在茫然无措。

    结果还没等到我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他手指轻巧地一挑,便从里挑开了我的衣带,道了一句“不管了,反正我这辈子就是要你”,随后褪开了我仅着的一层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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