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涌
包厢虽大，但他们人也多，有几位男士无所顾忌的吸烟，江一菲不喜欢烟味，趁着尿遁的功夫溜出包厢。
轻轻松松放完水后，江一菲信步走出钱柜，门内外隔着喧嚣和热闹，深吸一口户外冰冷的空气，顿时神清气爽，人也精神起来，还是室外好啊，小县城虽诸多不好，但总归有一样，空气还算清爽，雾霾没那么严重。
江一菲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不知道他们还要唱到什么时候？她是不是可以先溜走呢？会不会不太礼貌？麦清雅会不会不满意？
沈北安从暗处转出来，“怎么出来了？完事了？”
“啊，你好，沈总。”江一菲吓了一跳，“没有，他们还在唱，我出来透透气，里面有点热。”
走的近了，江一菲闻到沈北安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还在补课？”
江一菲点头，“对，左右周末也没什么事，还不如用来赚钱。”
“你们年轻人多玩玩，没事可以找个男朋友，你年龄也不小了吧？”
江一菲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女人年龄是秘密，说的好像你很老似的。您不是也单着嘛，没事的时候也找个女朋友，您年龄也不小了。”起码比她现在的年龄老。
沈北安哭笑不得，没想到江一菲居然用他说的话反驳他，“你说的对。”
“走吧，回去吧，外面还是很冷的。”沈北安招呼着。
“等会，今天正好遇到你，我还真有个事和你说。”江一菲拦住他。
“怎么了？”沈北安看向她。
江一菲犹豫片刻，“算了，跟你说不着。”转身要进ktv。
沈北安却拦住她，“话怎么说一半？你先说说看，和我是否有关是需要我来判断的。”
江一菲想了想，“刘诗华不是你外甥女嘛，我发现最近她情绪有些不对头，班里那个不学习的赵卓总是坐她旁边，我已经在课堂上给他们换座位，可下课后我看见赵卓与刘诗华几次结伴离开。”江一菲顿了一下。
“也可能是我猜错了，但我觉得他们原本根本不是一路人，诗雅是个文静认学的女孩子，跟赵卓这样每天混日子、注重穿着打扮的学生不一样。所以，如果你有时间就关注一下。”
“诗雅最近都是自己回家吗？”沈北安皱眉问道。
江一菲回忆着，不是很肯定，“反正我没见到什么人来接她。”
沈北安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江一菲笑笑，“太客气，举手之劳。希望是我误会了。”
江一菲虽然说的谦虚，但沈北安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认真，心下不由一沉，看来诗雅是真的有问题。
回到包房，里面依旧闹哄哄，众人已经不知道喝了几波，地上桌上满是啤酒瓶。
江一菲和沈北安一起进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麦清雅目光晦涩不明，语气有些尖利，“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该不会做什么坏事不想让我们知道吧？”
沈北安皱眉，对麦清雅的情绪有些不满，这样的麦清雅实在不像平时稳重成熟的领导。而且，他又不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摆出一副质问的样子，“说什么呢？有什么是你们不知道的？我和小江在外面遇到就一同回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麦清雅笑笑，“没，没有，就是没想到你们俩凑一块了。”
陈仲见气氛有些尴尬，打着圆场，“北安，清雅就是随便问问。来，我们接着唱歌。”
“说起来，这一个包厢里面就江一菲没唱过呢。江一菲，你给大家唱一首吧。”麦清雅招呼着江一菲。
江一菲措手不及，没想到进来就轮到她，拒绝显然是不可能，江一菲索性破罐子破摔，老娘都死过一回了，又岂会怕唱歌，唱就唱，“那我就给大家唱一首《漂洋过海来看你》吧。”
“菲菲姐，帮我点伴奏。”
“好咧。”刘怡菲来到点歌台。
伴着优美的吉他声，江一菲清亮的声音响起，虽然转音处唱的不尽理想，但不影响整首歌的效果。
包厢内众人也被深深吸引。
江一菲背对众人，也看不见众人表情，唱到第二部分的时候已经很放的开，反正她面前是屏幕，众人在背后，她全当后面的是白菜。
在最后一个音停下时，包厢内掌声如雷。
“哇，一菲，你唱的真好听。”
“没发现啊，女神啊。”
“我看咱们两个科室新来的几个女生比厂里搞文艺那几个女的实力要强很多啊。”
“可不是，那几个就会跳舞，甩胳膊露大腿，唱歌是真不行，太难听。”
“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
江一菲笑着转身，微微弯腰，“谢谢。不好意思，嗓子疼，不唱了，还是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吧。”
刘怡菲等人也爱唱歌，江一菲唱完就已经过来抢麦，“给我给我，下一首是我点的。”
晚上十一点多，他们才最终散了，虽然厂区到县里有一定距离，但夜晚的小县城早没了喧嚣和热闹，街道上没有几辆车在行驶，会开车的几人喝酒后也不能开车，有人提议走回去，得到大家一致响应。
陈仲负责最后结账，沈北安陪着他，陈仲将钱包仍给沈北安，“我去趟洗手间，晚上喝多了，你帮我结了。”
“你行不行啊？”沈北安关心地问了一句。
陈仲背对他摆摆手，“放心吧，没事。”
沈北安见他步态稳定，遂放下心来，走到吧台，“结账。”说着打开钱包，里面一张麦清雅的照片赫然夹在里面，沈北安望了望洗手间的方向若有所思，然后面无表情地抽出里面的钱，“多少钱？”
陈仲回来时，沈北安已经结好账，在门口等着他，将钱包递给他，“走了。”
陈仲接过钱包，若无其事地问道，“结完了？”
“嗯，单子放你钱包了。”
“清雅她们走多远了？”
沈北安指了指前面几百米处说说笑笑的一群人，“那边呢。”
“咱们也走吧。”陈仲想要追上前面的麦清雅。
“老陈。”沈北安叫住陈仲，“今天我给你打电话，我以为我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陈仲扯扯嘴角，有些心虚地转头，“我知道。可我已经喜欢清雅几年了，我是真的放不下。”可惜麦清雅对沈北安放不下。
沈北安拍了拍陈仲的肩膀，“我对雅姐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如同厂里其他女同事一样，所以你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