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二章 原来落红是这样的
琉璃一张开眼,没看到南宫弈,却听到外间传来南宫弈的声音:“做的不错,绍允你先你下去吧!”
“是!”一个铿锵的声音迅速应道,琉璃知道这个人应就是南宫弈的随身侍卫丁绍允。
“回来!”南宫弈又叫住了丁绍允。
“太子何事?”丁绍允恭敬地道。
“今日我与太子妃进宫敬茶,你下去准备一下。”南宫弈慢慢地道。
“是。”丁绍允说完转身大步离去,走到房门前,又细心地将房门关紧。
南宫弈转身步入里间,看到琉璃正目光闪闪地盯着他,对她点了点头,淡淡道:“你醒了便起来吧!”
“你一进来不跟我先说早安,却要我起来,真是无情啊!”琉璃嘟哝道,却还是起来了,正想着要不要叫人帮她拿一套衣裳过来,因为她昨晚只穿了一套大红嫁衣,今天不能再穿那个了。
目光一转,只见一套浅粉色丝缎的长裙,耀眼的搭在衣杠上。
琉璃三两步跳上前去,摸着那套长裙笑嘻嘻地说:“这是给我穿的吧?”
“嗯!”南宫弈点了一下头,稍倾又道:“今日须到宫中给长辈们敬茶,你到旁边洗盥室中稍加梳洗,再回清风阁稍作拾掇,便随我进宫。”
“你一大早叫我起床就是让我随你进宫吗?”琉璃还有点不大清醒地问,她还想继续睡哎!
南宫弈点了点头,他没说的是,他已经等了她一个时晨,见她醒来了才叫她起床。
琉璃突地想到这是要带她正式见公公婆婆呢,便打起精神,拿着那粉色的长裙往洗盥室中走,回头看到南宫弈手上拿了一个瓶子,正在往床单上倒东西。
她好奇地跑过去张望,只见床上那张洁白的床单被瓶中红色的液体染红了一大片,她奇怪地想开口问,突又想起戏本子的一些话,不禁恍然大悟:“原来书上说的新婚落红,是这样落下去的啊?”
南宫弈拿着瓶子的手微微抖了抖,冷淡的嘴角抽了抽,不紧不慢地放下瓶子,沉声道:“此事绝不可对外人说,紧记。”
“哦!”琉璃郑重地点了点头,一边往洗盥室走一边喃喃道:“落红也不能说,原来弈竟然这么害羞的。”
南宫弈的整张俊脸又抽了抽,脸上刚升起的寒意已融化为水。
当琉璃一身清爽地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裙出来时,听得敲门声急起,南宫弈打开大门,便见鱼贯而入一群宫装妇人。
“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娘娘。”那群宫装妇人笑容可掬地对他们行礼。
南宫弈只轻轻点了点头,琉璃却在一连好奇地问:“诸位来此何事?”
为首一位中年妇人笑道:“回太子妃娘娘,我们是受皇后娘娘之命,来此收床单回宫检验。”
琉璃愣了,嘴巴张的老大,莫名其妙地问:“你们为何收床单回宫检验?”
“大凡宫中皇子皇爷娶正室娘娘之时,第二天必须由宫中遣人,收床单以检验新娘子是否初夜。”那妇人恭敬地说。
琉璃恍然,原来这是检验新娘子的,这宫中的规矩还真麻烦。
待那群妇人离开后,琉璃怏怏地对南宫弈说:“还好你准备了这些落红,唉!我都毫无准备,怎么没人告诉我要准备这些落红呢?”
南宫弈猛地低头看她,深深邃的目光如一潭幽深的湖。
琉璃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呐呐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南宫弈凑近她迷惘无邪的小脸,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我让你知道什么叫落红。”
琉璃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嘀咕着:“方才不是落红了吗?怎么还要落?”
“你回清风阁时,最好吃点早饭,我到大厅等你。”南宫弈不答她,耳根微微发红,头也不回地转身往房门外走。
琉璃见书房只剩她一个人,无奈的也往门外走,可到了门外,她有些茫然了,她的清风阁往哪边走?
正迷茫,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往书房这边走来,她连忙叫住了他:“请问这位小哥,清风阁在哪里?”
那少年虽然眼睛不算大,但有着一张圆圆的脸,一见琉璃问她,便笑眯眯地道:“回太子妃,方才太子就是怕太子妃迷路,让小全子带太子妃返回清风阁。”
真是贴心啊!琉璃开心极了,南宫弈虽然看着清冷孤傲,其实心思细腻,对一个人好的时候,那是极好的,他这性子她从前便知道。
跟着小全子回到清风阁,阁中的婢女和喜娘们见到她回来,都大喜过望,知她要到到皇宫敬茶,连忙给她送了点小米粥和酥饼吃了,又围着她梳妆打扮了一番,才送她到大厅与太子会合。
琉璃跟着身穿紫袍的南宫弈踏上一辆大马车,这辆马车虽然看起来不是很豪华,但做工扎实,车内小床桌椅俱全,俨然一个小房子,正是琉璃上次为见南宫弈,躲进去睡觉的马车。
车夫琉璃也认得,是上次的车夫弓正。
马车旁还跟着一小队人,小队为首那人鲜衣怒马,正是丁绍允。
见着熟人,琉璃兴高彩烈地和弓正丁绍允打招呼,他们也对她微笑着恭身回礼。
见跟着这么多人,琉璃便让送她来的青苗和小絮回去,她平时自由惯了,身边极少带婢女。
从前在圣界也不是没有待女,但她总喜欢一个人到处蹦蹦跳跳,无拘无束。圣君对此从不说她,反正圣界太平,随便她蹦。
南宫弈也没说她,在她身边坐下后,轻声对弓正道:“出发。”
“慢,殿下等等我……”一道娇滴滴的叫声,气喘吁吁地从一侧传了过来。
弓正停下了赶马车的手,朝那边望了过去。
琉璃和南宫弈也朝那边望了过去。
只见周惹莹由两位婢女扶着,从一侧闪身过来。
“求太子殿下带我进宫吧!”周若莹走近琉璃他们马车前,哀求道。
“此次进宫为新妇敬茶,若莹乃侧室,进宫敬茶恐怕不妥。”南宫弈淡淡地道看了周若莹一眼,见她眼角带泪,轻咬唇角,单薄的身子在晨风中轻轻颤抖。
他怜惜之心大起,轻叹一声:“此处风大,若莹还是回房去吧,别冷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