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状告生父(一)
晚上,程子墨、苏明和、李平三人一起来了,原本齐豫也想来,可想着府上的方如烟,就急匆匆的赶回去了。听着顾廷菲的话,苏明和恍然大悟,要不然这几日李鸾都跟他闹脾气,爱答不理,原来是不高兴,嫌弃他没陪着他们母子俩,这好办,既然顾廷菲开口了,那就让程子墨多辛苦些,他乐的清闲,能陪着媳妇和儿子。
苏明和没去看程子墨阴沉的脸,急忙拉着李鸾和苏东楼回府了。李平欲言又止的看着顾廷菲,又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程子墨,道:“要不然你去书房待会,我有些话想跟妹妹。”
程子墨:“……”他这是交了什么朋友,苏明和撂挑子将朝堂之上的事扔给他,请个五的假带李鸾母子去避暑山庄。李平这厢还叫他去书房,想跟顾廷菲单独相处。
就这样,程子墨被李平推了出去,李平垂丧着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顾廷菲。“哥哥,到底怎么了?”顾廷菲看不下去,主动开口问道。李平的心意她可猜不到,也只有李平勇敢的出来,顾廷菲才能知晓。
舔了舔嘴唇,李平张嘴道:“廷菲,我要是发现我喜欢周兰碟,你会不会想要打我?”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顾廷菲,顾廷菲拿起手边的茶盏就想朝他砸过去,想想还是放下来,恨铁不成钢的道:“那你为何还主动提出和离,你不是傻吗?既然喜欢就应该将她留下来,你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不喜欢她,她在山东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为了她连命都能豁出去,如今怎么了?哥哥,你这不是找虐吗?”
李平自知有错,双手合十的认错,连连道:“好妹妹,我这不是才知道嘛!你我现在该怎么办?你她会不会原谅我?我原本以为和离是成全她,能让她毫无顾虑的跟她表哥在一起,可谁知道,她还留在京城,没去山东。妹妹,你帮我想想法子,好不好?我听周记酒楼来了一个年轻的公子做合伙人,你可要帮帮我,妹妹,我的幸福就包在你身上了。”
看样子,李平还很关心周兰碟,派人去打探了,要不然怎么可能知道周记酒楼有年轻的合伙人。
顾廷菲眯着眼,道:“哥哥,你我能帮你什么,我可是个孕妇,你好意思吗?就算我愿意,子墨也不会愿意,哥哥,你就自求多福吧!”要不是怀着身孕,她还真的能帮李平去打探打探情况。可月份大了,顾廷菲越发觉得懒惰,想在府上躺着歇息,哪里都不想去。
李平就差给顾廷菲跪下来,最后顾廷菲答应了他,后日陪他一起去周记酒楼。李平这才满意的离开了,当然临走的时候,不忘记抱着顾廷菲一下,敲被程子墨看到了。他心情好,离开的时候还吹着口哨,似乎在挑衅程子墨。程子墨没跟他一般见识,得知李平和离后发现自己喜欢周兰碟,他重重的哼了声,活该。
七月二十五,宋氏离世不到一个月,孙柯就续弦娶了宋氏的远房表妹宋氏,孙柯也没有大肆的操办,只请了一些熟悉的亲朋好友到府上聚聚,庆祝他成婚。今日的孙府很热闹,来往的宾客也不少。
李鸾已经到了避暑山庄,苏明和既然答应了,那自然不会食言,母子俩别提多高兴,尤其苏东楼,兴奋的一晚上没睡觉。这会倒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李鸾宠溺的笑着替他掖好被褥,走出去陪着苏明和。好不容易夫妻俩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自然得珍惜了。
可谁知道等李鸾看到苏明和的时候,发现他脸色难看极了,李鸾大惊的走过去,轻握着他的手,发现他紧捏着拳头,手背上情景凸起,直觉告诉李鸾,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当下李鸾依靠着苏明和,轻声问道:“夫君,出什么事了,别憋在心底,出来,我跟你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苏明和转过身,定定神看了李鸾许久,才出声道:“走,进屋,我跟你慢慢。”一路上被苏明和牵着回屋,李鸾一颗心七上八下,跳的离开,到底出什么事了,能让一贯镇定的苏明和变脸。难道朝中出什么大的变故了?不可能,他们才离开两日,有程子墨他们在,应该不可能,那会是什么事?回到屋坐下的李鸾没能想出来,直勾勾的盯着苏明和,认真的竖起耳朵等着他话。
李鸾做梦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跟她有关系,不,是她那个不要脸的母亲秦氏有关系,他们分明已经将秦氏送去别院让人看守着。
却没想到今日是孙柯续弦的日子,孙柯原配宋氏留下来的一双儿女一大早便去了大理寺状告孙柯,联合秦氏谋害了他们的母亲,想要鸠占鹊巢。孙柯跟所谓的宋氏的远房堂妹宋氏正在拜堂,只见宋氏留下的一双儿女领着大理寺卿上门,拜堂自然就不拜了。
孙柯气急败坏的指着一双儿女,厉声道:“你们俩这是作甚,今日是为父成婚的大喜日子,为父知道你们俩思念生母,你们俩放心,为父可以保证,为父就算娶了你们的表姨母,也不会忽略你们俩。你们俩快些过来,快跟大理寺卿道歉,下次不许胡闹!”摆出父亲的架势来呵斥一双儿女,紧接着孙柯又上前两步试图将大理寺卿拉倒一旁去,大家伙都看着,多不好,有什么事不能能私下,非得在他大喜之日闹腾,多不吉利。
孙柯的嫡子此时对着众人作揖道:“大家请仔细瞧瞧,这便是我的生父,为了娶这个女人,毒害了我的生母,如今还想让我闭嘴,怎么可能?我是母亲的儿子,就应该还一个公道给母亲,母亲是你的发妻,这些年你能在仕途上这般顺畅,母亲和外族家帮了你多少,你都抛之脑后。为了娶这个女人,竟然丧心病狂的要毒害我的母亲,全然没有纲常伦理。大人,我们兄妹俩今日当着大家的面,状告生父孙柯毒害生母宋氏,恳求大人替我们兄妹俩做主!”
一时间,大家一片哗然,你一言我一语的指着孙柯,众饶眼神让孙柯急忙吼道:“你们大家别听这个逆子胡,我没有谋害宋氏。你们俩被谁蛊惑了,谁我谋害了你们的母亲,那是有人在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你们不能被他们给骗了。谢大人,我可以对发誓,我孙柯绝对没有谋害嫡妻!”信誓旦旦的竖着手对发誓。
只听孙柯的嫡长子冷哼了一声:“你以为发誓就有用了吗?就能证明你没有毒害母亲吗?你想要证据,我可以给你。母亲的身子一向很好,怎么突然就染病,最后去世了。我们兄妹俩查探过了,是你让大夫在母亲的汤药里下药,害死了母亲,你以为将大夫送出京城,就无人能知晓。理昭昭,世道沦为,将大夫带上来。”
大理寺卿谢洵向来秉公执法,不会偏袒任何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人。
五十多岁的大夫一被带上来,就趴在地上,这时的孙柯在大脑中飞快的转动着,同时在心底狠狠地骂着宋氏留下的一双儿女,生来就是讨债,如今竟然连大理寺卿谢洵都请来,那是不想给他留活命!大夫将实情都了出来,的确是孙柯找到他,要谋害嫡妻,还允许事成之后,给大夫十万两银票,并且送他离开京城,可谁知道大夫不知道怎么就被宋氏的儿子发现了,给抓回京城来。到了这个时候,孙柯还能抵赖吗?
当然可以了,孙柯怒气冲冲的指着嫡长子,道:“你这个逆子,居然敢联合外人污蔑生父。你母亲过世一个月,我便迎娶你表姨母,你心有不甘,你有什么可以跟父亲,没必要陷害父亲。谢大人,你一定要明察,我孙柯绝对没有谋害嫡妻性命,请谢大人一定要还我一个公道,这两个孩子一定是受人蛊惑,一定要找出这奸人!”
这时,孙柯的嫡女站起身来,走到孙柯跟前,问道:“父亲,敢问你为何要迫不及待的迎娶我的表姨母?大家都在,请父亲一定要如实的告诉我们。”脸色很平静,经过她这么一问,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就更加大了。
孙柯淡定道:“你以为我这么着急是为了我自己吗?当然不是了,你母亲突然疾病过世,俗话的话,病来如山倒,谁也没料想她走的那么急。我知道你们舍不得她,可这是事实,你们必须接受。你们也是我的儿女,我岂能不为你们考虑。你们俩年纪也不,都到了亲的年纪。你们母亲曾经跟我提起过,若是有朝一日她不在的话,别替她守着,夸赞你们的表姨母是个宽厚的,若是能将她娶回来做你的继母,她是一百个满意。行了,你们俩赶紧退下,大家伙也继续吃酒。谢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着上前准备拉着谢洵,催促他离开。
孙柯的嫡女冷哼了一声,不屑一估:“你以为你这样,我们就会相信你吗?不可能,母亲怎么知道自己的身子不行,让你续弦。我们怎么没听母亲提起过,你不要再想隐瞒。各位,大家伙怕是还不知道吧,我的这位表姨母如今已经怀着身孕,事已父亲才会这般着急的娶她进门,谋害了我的母亲。
父亲,不,你不配做我的父亲,孙柯,今日我便当众跟你断绝父女关系,从今往后,你不是我的父亲,我也不是你的女儿。作为母亲的女儿,我要替她讨回公道,让她在之灵得以安息。谢大人,民女恳求谢大人找来几位大夫替这位表姨母把脉,看看她是否如民女所的一般有身孕了。”没有半点儿迟疑,扑通一声跪在谢洵的面前。好一个厉害的女子,居然能有这样的勇气跟魄力,让谢洵刮目相看。
孙柯着急吼道:“你这个逆女,不孝女,你居然敢攀蔑你的表姨母,你污蔑我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连脸面都不要了,谢大人,我真是家门不幸,教儿女无方,没有脸面见人了,谢大人,你得替我做主,他们在污蔑我们啊!”
孙柯的嫡子上前两步道:“你也不用惺惺作态,想要让我们相信你,可以,那你就让大夫来给表姨母把脉,看看她是否如妹妹所的一般怀着身裕你若是一直不看让大夫给她把脉,便是欲盖弥彰。大家替我们兄妹俩做个见证,如何?”
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喊道:“好,好,好。”孙柯脸色黑如锅底,他今日怎么就脑子发热,邀请他们进门喝喜酒,早知道他就谁也不轻,从后门将新娘子接回府上,也省的这会给两个兔崽子机会,弄得自己骑虎难下。谢洵一声令下,便有侍卫去请大夫来给新娘子把脉。
片刻后,大家伙等来了三个老大夫,谢洵温声道:“孙大人,我们无意冒犯新夫人,只是想让真相大白,尽快的把事情解决了,孙大人,你觉得呢?”孙柯一直在脑海中想着,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避免此事,尽快将此事化解。骑虎难下的感觉真不好,他绝对不能让大夫们给新娘子把脉,那会前功尽弃,绝对不行!
就在这时,新娘子出声道:“不行,我不同意。你们管我有没有身孕,跟你们有关系吗?就算我有身孕,能明什么?我也没有谋害你们的母亲,你父亲更加没樱你父亲含辛茹苦的将你们抚养长大,到头来,你们就是这样回报他的!你们的母亲过世了,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事,可既然发生了,你们俩就必须接受,节哀吧!日后我做了你们的母亲,自然会对你们很好,给你们俩各自找一门好亲事,今日当着众位的面,我可以对发誓,一定会善待你们。此外你们俩还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当众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不会拒绝!”试图扯过这个话题,让人给她把脉自然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