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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奇遇

    吸血蝙蝠是哺乳动物中少有的吸血种类,一只吸血蝙蝠一生所吸的血高达100升左右,非常恐怖。

    “不要怕,”苍耳安慰大家,“吸血蝙蝠毛色呈暗棕色。相貌十分丑恶。这些毛色偏黑,极其普通。”

    果然如此,黑压压一片的蝙蝠没有攻击他们,在八个人的头上了盘旋一会后,扇着宽大有力的翅膀,扔下他们飞远了。

    正当大家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时,比目鱼又“哇哇哇”大哭起来,不断蹬腿,极力想甩掉什么可怕的东西。

    三月紧跟其后,表情狂怒,怒喝:“滚!滚蛋!”厌恶程度比身旁的比目鱼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人又是乱成一团糟。

    清音看到地上的景像也吓了一跳:成群轧堆的地鼠争先恐后地窜过他们的脚跟。三月、比目鱼手忙脚乱,避之不及。

    清音异常冷静,她看到这些地鼠吱吱喳喳,一溜烟往前窜,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清音呼喊:“不要理它们,让它们走。”

    一帮人安静下来,地鼠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折腾,三月香汗淋漓,比目鱼面色铁青,四鬼也不好到哪里去,上气接不了下气。只有苍耳和清音镇静些,面不改色。

    苍耳建议休息一会,清音同意。大伙坐了下来,喝水的喝水,揉脚的揉脚。苍耳和清音窃窃私语,不知什么原因导致蝙蝠地鼠倾巢而出。俩人分析来分析去,得不出结果。

    正琢磨间,忽地听到石洞深处仙乐飘飘,歌声不断。苍耳和清音瞠目结舌,三月、四鬼和比目鱼站了起来,人人心头大奇。

    众人不由自主地踏着歌声而行,转了一个弯,开始往下走,洞底越来越深,洞顶高不可及。又转了几个弯,众人眼前一亮,石洞半腰处竟然天生了一个窗口,犹如天窗一般,形成人间少有的奇景。一柱光线从这个天窗穿刺而下,光芒万丈,照得洞内煜煜生辉。

    更奇妙的是,天窗外面传来水与水拍打、水与岩石拍打的声音,富有强烈的节奏感,想必洞外就藏着一支赏心悦目的飞瀑。

    众人啧啧叹奇。

    有几只鸟儿们扑愣着翅膀飞进天窗,一边飞着一边发出清丽悦耳的啾鸣声,和着飞瀑的节奏,组成了天地间最美妙的声音。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听到的天籁之音是鸟鸣和飞瀑的组合声。

    正陶醉其间,只见数不清的鸟啊山鸡啊松鼠啊兔啊等飞禽走兽,络绎不绝地跳进天窗, 然后一窝蜂窜向另一个更隐蔽的套洞。

    八个人几时见过这等场面?

    苍耳再次提议:“要不我们先去看一看动物世界吧?”

    四鬼拍手赞同,少数服从大多数,大伙跟在小动物后面屁颠屁颠追着跑。

    追进隐蔽的套洞,空间比外面的几个洞更大。众人只觉得芳香扑鼻,心头暖洋洋一片。

    此时洞内嘀嘀嗒嗒之声不绝于耳,小动物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出现了,这些动物被施了什么法术似的安静下来,鸦雀无声,众人自然不出声。只见洞顶岩壁上紧贴着上百只蝙蝠,洞地围着成堆的地鼠,身子笔直,齐唰唰眼观顶,张着嘴巴。

    众人面面相觑,这些蝙蝠地鼠曾和大伙有过一面之交,此洞重逢,不知是喜是忧。再看刚进来的这批小动物,已经自觉列队,围着地鼠,扬起头,张大嘴巴。

    众人诧异之下,情不自禁加入小动物行列,依样画葫芦仰起头。

    苍耳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到了他的舌头上,一滴,二滴,清香甘洌,沁人心脾,说不出的享受。苍耳咂了咂嘴巴,一股酒味直冲脑门。

    原来顶上石缝滴下来的是酒。

    起初酒珠一滴、二滴。后稀稀沥沥,纷至沓来,如三月的春雨,打得飞禽走兽缩头缩脑。只一会,会跑的小动物面酣耳热摇头晃脑,会飞的小动物步履蹒跚晕眩欲跌,一个个萌态十足,憨态可掬。

    酒雨也打得众人睁不开眼睛,赌鬼、色鬼、烟鬼微醉,清音、三月、比目鱼三位女性,额赤腮红,眼角眉梢都是春。

    酒鬼喉管嚅动着,酒液流过他的舌头,滑过他的喉咙,流进他的胃,渗进他的血管,深入他的骨髓,祖先的神灵暗示着他:这是一千二百多年前酒池的将进酒;这是天之神曲,人世间独一无二。

    二行热泪从酒鬼眼眶夺奔而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祖祖辈辈苦苦寻求的天酿竟让他在这个隐蔽的石洞发现,酒鬼一下子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跪拜指引他来此洞的飞禽走兽。

    蝙蝠和地鼠不再让酒鬼恶心。反成为恩泽无边的吉祥物。

    只听得扑愣扑愣,贴在洞顶的蝙蝠接二连三掉在地上,醉了,张不开翼。

    美酒后性十足,地上的小动物东倒西歪地睡着了,洞内一片宁静。唯有石缝中的酒珠还在嘀答嘀答下个不停。

    酒鬼哭哭笑笑,语无伦次,躺倒在地上不想起来。

    苍耳入酒不多,还算清醒。他仰望洞顶,心想:此洞地理独特,洞顶有不少气孔,上方可能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山沟。沟两边野果累累无人采摘,花落蒂熟,果实沉积山沟,日积月累天酿成酣醇,流至气孔,化为酒雨。

    清音不胜酒力,心跳加速,有气无力背靠着洞壁休憩。

    三月和比目鱼早已迷糊,头重脚轻。

    烟鬼发出鼾声,竟已呼呼入睡。

    赌鬼自言自语:“谁......还有谁?跟我赌一把......一赔五。”

    比目鱼踉踉跄跄跌进赌鬼怀中,赌鬼纵有万千赌兴,怎敌得过比目鱼一抹柔情?赌鬼揽着比目鱼的*,俩人走至一边角落,依偎着坐了下来。

    清音眼皮越来越沉重,朦胧中见苍耳朝她投来关切的眼神,她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睡去,千万别耽误时间找后门。她越抵抗,眼皮越不听使唤,越使劲地打架。

    三月走过来本想拉起清音,怎料脚下踩到松软的东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清音身上。三月低头一看,是一只蒙头大睡的小松鼠。

    “你也太醉了吧。”三月爱怜地抱起小松鼠,将它放回松鼠群里。这一幕刚好被色鬼瞧见,借着酒胆,妙变孩童,淘气地对三月说:“我也喝得不少,你过来抱抱我。”

    三月懒慵一笑,如三月春风。

    色鬼眼前石洞霎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花的海洋。

    睡去的小动物纷纷苏醒,手舞足蹈,在花间翩翩起舞,三月就在其中,和小动物们一起欢快地跳着唱着......色鬼喃喃自语:“春天的颜色,真好看......好看。”

    幻觉中,色鬼的意识远离大脑,渐渐飞向一个神秘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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